測試廣告1白綾受罰的時候,風沙正在質問洞真宮女冠余鴻飛。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余鴻飛也不着惱,言說守一道人擔心明教報復風少,是以特遣一隊洞真宮劍修於附近時刻留意,若無情況則不露面,若有情況當現身相助。
風沙將信將疑。
他遇上返城的紀國公夫婦還算巧合,結果又接連被李天王和催光明使堵個正好,再加上這個余鴻飛。
哪怕不長腦子的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今天的行程,肯定落入了某人的陷阱。
否則不可能被好幾波人逮個正着。
偏得紀國公夫婦、佛門的李天王、明教的催光明使和洞真宮的劍修不像是一路的。
起碼他找不到能夠把這四方同時拴到一起的主線,更找不到一個可以把所有事情聯繫到一起的關鍵人物。
這種感覺異常熟悉,風沙仿佛又看到了娥皇的嬌顏,偏偏還是欠缺環節,仍舊無法串珠成鏈。
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扔開不想。
風沙斂目道:「既然如此,有勞鴻飛道長助我退敵。」
余鴻飛點點頭,轉向李天王和催光明使道:「兩位還想動手嗎?」
兩人相視一眼,李天王很乾脆地道:「千算萬算,沒算到你們。我不想招惹洞真宮,就此告退。」魁偉的身軀沖天而起,幾個起落消失於坊牆之後。
佛門當然不會在此時懟上隱谷,余鴻飛一亮相,他撤退是必然,不撤才不正常,足以讓人起疑。
催光明使冷冷地道:「風沙雖然未曾親手沾血,卻是殺害我教明使的幕後主使,更是罪魁禍首。任何人幫他,就是與我教為敵,殊為不智。」
余鴻飛淡淡地道:「用劍當然講不清道理,但以劍爭對錯,卻好像是古往今來唯一的方法。不知催光明使是想跟貧道講道理,還是論對錯?」
催光明使冷哼道:「道理都讓你講了,我好像只能論對錯了。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上?」
余鴻飛淡然自若地道:「貧道等人的職責就是保護飛塵道友的安全,無論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皆是為此目的。我們會儘量遵守江湖規矩,但並非必須。」
催光明使平靜地道:「嘴上冠冕堂皇,難掩黑暗之心。一切魔男及魔女,皆從肉身生緣現,惟願你遠離肉身毒火海,拋棄黑牢,解脫明性。」
風沙差點捂臉。
道家求長生、修自身,最寶貝的就今世之肉身,身潰則道毀。
明教則視肉身為毒火海,乃是囚禁光明的牢籠,棄之得解脫。
催光明使這番話別人聽來還則罷了,修道之人聽來,無異於咒你身死道消,此生盡廢。
余鴻飛臉色微變,輕聲道:「至陰肅肅,至陽赫赫。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陰陽交合,天地方能通泰,萬物才能生成。陰陽相合相生,並非相爭相滅。」
風沙心道好嘛,這娘們更狠,細聲細氣地否定了人家的教義,這分明是要往死里掐的架勢啊!忙截話道:「你們看,最後還是要以劍相爭,那就別廢話了。」
催光明使難掩怒色,哼道:「請了。」
余鴻飛微微側頭,四名女劍修迅速掠出,三向合圍,一前三後,皆持劍飛指。
風沙一看就知道這是三才陣。
其實至少四個人才能夠結三才陣。
先鋒似離非離,僅是游斗,滯敵行動,防止人家反襲。
其後衝鋒強攻,是為主攻。同時一人跳蕩於側,為主攻之側翼,以為牽制。
最後一人壓陣策應,隨時增援任意方向。
應該還有一人甚至多人分從兩個方向先攻於遠襲,再趁其亂強攻之。
遠攻近攻齊攻,三才合一。
不過,江湖上很忌諱遠程,更忌諱偷襲。
雖然余鴻飛嘴上說不是必須遵守江湖規矩,這種犯忌諱的狠招還是慎用。
兩方甫一接戰,便即白熱。
催光明使的武功十分怪異,稱得上奇詭絕倫,明顯高出四名女劍修很多,打得主攻應接不暇,幾下臉就白了。
幸好側翼跳蕩迅攻,催光明使不得不回防抵擋,很難追着主攻連綿不絕,更沒法一擊斃命。
主攻的女劍修儘管應付的很吃力,好歹有暇緩氣再攻。
眨眼間,十餘招。
催光明使身形詭異地迅閃幾下想要擺脫陣罩,意欲搶奪先機。
負責游斗的女劍修立時堵來,又把他給硬生生地逼回陣內。
儘管如此,催光明使還是遊刃有餘,要不是大半精神都在防備余鴻飛,殺死主攻並非難事。
主攻一破,此陣告破。但他也會不可避免地露出破綻。
余鴻飛似乎瞧得漫不經心,風沙卻知道她一直在凝聚功力。
一旦催光明使稍不留神,她將趁虛而入,迅雷一擊取其性命。
風沙一般不太關心打架,哪怕兩邊打得十分精彩,他也提不起興趣,自顧自地踱步到紀國公夫婦的身側,嘆道:「你們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走為妙。」
李善看着場內的激鬥,遲疑道:「可是……」
風沙擺手道:「沒什麼可是,我也要走了。你派幾個人攙扶一下他們兩個。」正是那兩名被李天王掐暈的玄武衛。
李善道了聲好,讓幾名護衛去把人扛回來。
鍾儀慧忍不住道:「她們是洞真宮的女冠?會不會認識儀心?」
風沙心道何止認識,根本鍾儀心的手下,嘴上道:「你沒聽她說一直跟着我嗎?就算認識鍾儀心,恐怕也找不到。你安心明天再去洞真宮找人就是了。」
鍾儀慧只好點頭。
風沙扭頭道:「走了。」
李善啊了一聲,心道人家拼了命幫你禦敵,你居然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這樣好嗎?
風沙瞧出他心中所想,解釋道:「鴻飛道長看似觀戰,其實已經入陣,這時打攪她是幫倒忙,只要我走了,就是釜底抽薪,他們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李善恍然,又道:「姐夫我送你一程。」
風沙想了想,道:「也好。」
一眾人匆匆離開。
一陣夜風卷過附近的飛檐,宮青雅曼妙的身姿突兀地顯現,黑白分明的美眸冷冷地盯着風沙迅速遠去的背影,鬼魅般跟了上去。
一直保持着一段距離,無聲無息,不遠不近。
不像尋機刺殺,更像一路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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