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蔡文武說話帶着濃重的口音,王桓問了好幾遍才聽清他的話。
「瓦房坪?怎麼這麼熟悉?」
王桓皺起眉頭,陷入思索。
忽然他渾身一激靈,猛地站了起來:「瓦房坪!我記起來了,上次我完成任務後,系統說給我一個很有分量的消息,不就是瓦房坪?」
王桓一顆心徹底沸騰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裏得到了瓦房坪的消息。
在之前,王桓就曾經在白度搜索上查詢過關於瓦房坪的內容,可是當時出來了好幾千條信息,他根本無從下手。
而現在……
「瓦房坪是系統提供的很有分量的消息,而且如今我又在完整版運氣的光環籠罩下。是不是代表着只要我去蔡文武口中的『瓦房坪』,就會有重大發現?而且很有可能是關於胡蕾的消息!這麼說即使胡蕾不在瓦房坪,估計那裏也能夠得到胡蕾的線索。」
越想越激動。
王桓立即找到了高俊:「高老師,您知道瓦房坪嗎?」
高俊點頭:「知道,蔡文武一家就是從那裏遷過來的,它在兆程溝西南方向,距離這裏大約十五里。只不過瓦房坪地理位置更為偏僻,沿途都是高山峭壁,並且出大山唯一的路被一條江給隔斷了,只有江上的一條鐵索連接着外面的通道。所以生活在那裏的人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大人基本上十天半月才出來一次,購買生活用品。至於小孩,有的到了成年都沒見過外面的世面。」
王桓問:「蔡文武說他們是因為瓦房坪遭受了災難才搬過來的,是什麼災難?」
高俊臉上現出一絲悲哀:「今年六、七月的時候,貴省連降暴雨,到處洪水泛濫。瓦房坪坐落在一處山坡下面。那一天,又是一場暴雨,然後山體滑坡了……整個瓦房坪幾乎被夷為平地。三十多戶人家僅僅只有一半在外面幹活的人家逃過一劫。」
王桓心中猛跳,連忙追問:「災難具體是哪一天發生的?」
高俊道:「好像是六月底,當時還驚動了媒體。但是因為瓦房坪太過偏僻,又有江水阻隔。等救援人員去到那裏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不過奇蹟的是,僅有的幾個小孩子卻全都活了下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六月底?
王桓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他記得,胡蕾是七月中旬才來的貴州,這麼一想她應該沒遭遇那場災難。因為無論怎樣算起來,時間都對不上。
不過王桓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
「高俊說當時媒體報道過這起悲劇,是不是當時胡蕾在新聞上見到了這個事情,所以才有目的性的去了瓦房坪?不然的話像瓦房坪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我真想不到它有什麼其他消息能夠和我掛上鈎。」
一定是如此!
可是胡蕾去瓦房坪幹什麼?
去那裏援助?還是支教?
或者說因為對世上一切都絕望了,厭世而去那裏躲避生活?
都有可能!
但下一刻,王桓一顆心開始懸起來。如果胡蕾真的去了瓦房坪,他完全無法想像這麼一個在城市裏長大的女孩,如何在這種遙遠的山區生活下去。
甚至,有可能會遇到像杜大雷這種惡霸!
越想心裏越不踏實,萬一胡蕾出點什麼事,天知道胡大爺會怎麼樣。
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現在正是完整版運氣生效的時間,趁着這個時候,必須立刻趕往瓦房坪!
想到這裏,王桓馬上說道:「羅哥、慕雲,你們現在這裏吧,我有急事先去一趟瓦房坪。」
江慕雲見到王桓的神色,瞬間反應過來:「桓哥,你的意思是胡蕾有可能在那裏?」
王桓點頭:「只是我的猜測,所以我必須馬上過去確認。」
他一邊說,一邊走出門來。
不過剛出門,就聽到了杜大雷的大笑:「哈哈,想走?已經遲了。」
說完杜大雷從污泥地里爬了起來,不顧身上的邋遢,眼裏滿是嘲諷。
下一刻。
轟鳴的摩托聲傳來。
遠處,出現了一連串騎着摩托的人影,每一個人戴着頭盔在狹小的山路上橫衝直撞,頗有一股熱血沸騰的氣勢。
很快,摩托車隊就全部映入眾人的眼裏。總共大約二十多輛摩托,每一個摩托上面坐着兩三個年輕人,每一個年輕人手裏都拿着一根鐵棍。發出轟鳴聲的摩托車冒出濃濃的黑煙,全部衝上了操場高地。五六十人同時下車,聚集在一起。
所有人眼裏帶着戾氣,手裏握着鐵棍,氣勢驚人。
有些人甚至特意脫掉了外套,露出滿是紋身的膀子,在寒風中展示着自己的威懾力。
王桓和呂明軍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羅哥、慕雲,你們和高老師先進教室,這裏交給我們。」
王桓說道。
江慕雲臉色蒼白:「桓哥,你行嗎?」
王桓躍躍欲試:「男人,任何時候都不能說不行!」
呂明軍沉聲道:「王桓,等下你和我背靠背。千萬不要分開。另外,首先奪兩根鐵棍過來,這樣我們的攻擊力就會大大提升。這些小混混單打獨鬥不行,但是五六十人一起上,卻是一個極大的麻煩。一旦你落單,就會陷入危險之地。」
在呂明軍傳授經驗的時候。
另一邊,已經躲到了遠處的杜大雷陰沉着臉大喊:「給我上,使勁打,誰都不要放過!尤其是那個平頭哥,打斷他的右腿!打得他嗎都不認得!」
……
……
在通往兆程溝的山路上。
此刻正有一支龐大的摩托車隊在前進。
浩浩蕩蕩綿延了數百米,看上去極為震撼。
尤其讓人心悸的是,這個摩托車隊的前面,赫然是幾十輛警用摩托,每一輛摩托上面都有兩名面色冷峻的民警。
在一輛警用摩托上,開車的男子說道:「孟書記,我們這次如此大動干戈,甚至全局傾巢出動,不會讓人詬病吧?」
孟遠先笑道:「竇局長,杜大雷團伙作惡多端,在縣裏早已經有諸多案底。之前我們是因為曹縣長的關係,才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這次杜大雷喪心病狂,居然惹到了羅秘。而且聽說羅秘是跟隨王桓過去的。現在王桓在華夏的身份地位,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不處理好這件事情,到時候他將此事往微博上一發,估計我們全縣都得大地震。所以我們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將杜大雷團伙一網打盡。」
竇局長沉聲道:「那曹縣長那邊?」
孟遠先冷笑:「杜大雷得罪了羅秘和王桓,既然他被拿下了,那麼以他和曹縣長千絲萬縷的關係,曹縣長還能有好日子?等着吧……下一步,縣長該換人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徹底打好眼前這場仗。給羅秘和王桓一個交代。嗯……還有後面這一群浩浩蕩蕩的記者。」
這一刻,孟書記和竇局長內心都是震撼的。
尼瑪,哪裏來的這麼多記者啊?
放眼望去,簡直鋪天蓋地。
足足上百輛摩托,每一輛摩托上面都有一個扛着長槍短炮、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記者,正興高采烈跟在他們後面,朝着兆程溝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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