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還下棋?」胡老一瞪眼,「你的意思是我不配跟你下棋?」
「咳咳……我沒這個意思。」
王桓臉色尷尬,但心中不以為然。
以胡老的水平,他還真提不起跟對方下棋的興趣。
「袁導……」
王桓忍不住開口,再次看向裝傻的袁啟。
「啊?下棋?挺好的嘛,我來做裁判。」
袁啟開始殷勤地幫胡老擺棋子。
裁判?
象棋要個鳥的裁判啊!
王桓鬱悶的要命,算了,既然胡老喜歡找虐,那他就再虐對方一次,只是希望等下胡老輸棋後不要抓狂就行。
可是王桓遠遠低估了胡老的的臉皮。
只見胡老擺好棋子後,面色如常,極為自然地將王桓這邊的兩個車和兩個馬給扣走了。然後淡淡道:「開始,我讓你先。」???
王桓看着只有兩個炮的棋面,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意思是他只能打炮?
「胡大爺,這樣讓我怎麼下?」
他為難道。
在象棋局裏,高手對決,一個卒子都缺不得。就算雙方差距很大,能讓一個車或者一個馬就不錯了。除非一邊是菜鳥,一邊是高手,才能夠讓半邊車馬炮。
可是讓雙車雙馬,只有兩個炮的對決。
王桓簡直聞所聞問。
「讓你下你就下,哪那麼多廢話。你本來就是象棋特級大師,而且我又是老人家,你讓四個子怎麼了?」胡老瞪着眼道。
「……」
得!
您開心就好,王桓只好開始移動棋子。
不出意外,像這樣的棋局,王桓再厲害也不是胡老的敵手,很快就被殺的片甲不留,器械投降。
「哈哈,你的棋藝也不過如此嘛。」
胡老得意洋洋。
王桓坐在旁邊翻白眼。
過了一會兒,胡老才平靜下來,看向王桓:「虐你一盤,我心情好多了,現在來說正事。王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原本在桂省,今天特地來魔都,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王桓一愣,以胡老的身份,還有什麼事情辦不到需要他幫忙的?
他連忙站起來道:「胡大爺,什麼事?」
胡老表情變得凝重:「你知道我去桂省幹什麼吧?」
王桓點頭:「嗯,為了找胡蕾。」
胡老點點頭,聲音沉重:「兩個多月了,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沒有找到蕾兒,甚至連她的消息都沒打聽到。桂省山區實在太多,像這種大海撈針的辦法,可能直到我離開人世那一天,都不一定能夠看到蕾兒。我沒辦法了……所以,我去找了一個當地很有名的算命先生,他說讓我找到蕾兒離開前最後一次聯繫的人,在冬至前後日子前往桂省,自行搜索三天,必有奇蹟發生。我想了想,蕾兒最後一次聯繫的人不就是你嗎?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王桓一聽,心中升起荒唐的感覺。
他抬頭看了一眼,剛好和袁啟驚愕的眼神對視在一起。
尤其是袁啟,平時高高在上,在整個華夏都享譽盛名的大人物,平時何等氣度,可這一刻陡然就被淚水迷濛了眼睛。
「老師……」袁啟聲音哽咽,站在原地。
袁啟完全無法想像,他老師心中到底是何等煎熬和絕望,這才讓原來一個根本不信鬼神,堂堂正正,叱咤一生的傳奇老人,為了尋找自己的外孫女,淪落到去找算命先生的地步。並且因為算命先生一句話,就萬里迢迢做飛機來到魔都,請求王桓幫忙。
看着眼前枯槁消瘦的老人。
王桓心中同樣五味陳雜。
見到王桓久久沒有說話,胡老幽幽嘆了口氣:「王小子,我知道這事情在你看起來或許有些荒謬,但是我不想放過任何機會。或許算命先生說的對呢,是不是?所以我才過來問你,這個忙你願不願意幫?如果不願意,那也沒什麼。我繼續……」
王桓看着胡老的眼神:「胡大爺,冬至是吧?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會去桂省一趟,無論怎樣,我都會嘗試一下。」
胡老臉色一下變得驚喜,伸出手拍了一下王桓的肩膀:「臭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那行,到時候我派人過來接你。」
「不不不,我自己過去桂省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王桓連忙拒絕。
當王桓答應了冬至會去桂省後,胡老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大塊石頭,他上下打量了王桓幾眼,眼神變得慈祥,笑着道:「王小子,過來坐下,我再跟你說幾句話。」
「好的。」
王桓端端正正做好。
胡老唏噓了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根本沒發現你小子居然如此出色。後來你就更了不起了,短短時間內,你獨自一人竟然能夠順風順水闖到今天這個地步,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用一句迷信的話來說,你就是有天命眷顧的人。正因為如此,我才相信那個算命先生的話,或許你去一趟桂省真的會給我帶來什麼好的消息。」
「不過呢,這裏我還是有幾點需要提醒你的。現在你名氣是有了,可是你也得有意識地保護好自己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樹大招風!你不想惹別人,但是別人卻會招惹你,要讓別人不敢惹你,你就得讓自己變成參天大樹,無論多大的颶風都刮不倒,知道嗎?」
見到王桓聽得認真。
胡老繼續往下說:「目前階段,我覺得你有兩點需要注意。第一,學業不能荒廢。你可以不學習,但是必須要回學校做做樣子,不能被別人詬病。第二,提升自身形象。在平時不忙的時候,可以抽空去做一些慈善,這個很重要。雖然我知道你在背後的付出很大,可是表面功夫還是要有的。」
王桓一愣。
背後的付出很大?
什麼付出?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
可是見到胡老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他只好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傾聽。
這一天,胡老就像一個家裏的長輩,拉着王桓說了半天的話。
直到晚上七點多,胡老才語重心長總結道:「前些日子,我將你的一些事情反映到上面去了,有人已經開始關注你。所以以後無論你做什麼,一定要謹記那四個字:赤子之心。知道嗎?」
王桓聽得懵懵懂懂。
但旁邊的袁啟心中卻泛起驚濤駭浪,他一直以為老師對王桓看得夠重了,可是剛才老師的話讓他又一次推翻了自己以前的猜測。這也讓他愈發好奇,王桓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老師能夠如此看重,甚至還反映到了上面。
……
不管怎樣,胡老一番話,王桓只聽懂了大半。
晚上九點,回到了七七購買的2000萬豪宅的王桓思索着胡老的話,喃喃自語:「是該回校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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