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遊電影的神匠 第13章 胡宗憲的苦衷

    告別俞大猷，李晉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筆神閣 bishenge.com

    被海扁了一頓，換來任務成功，這樣是不是顯得太賤了？任務還能這麼完成的嗎！

    這次事件仿佛給他打開了一扇窗戶，讓他發現了不一樣的世界。

    回到家中，正巧戚繼美過來找他商討鍛造之事，瞧他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登時吃驚道：「你這是怎麼摔的？」

    李晉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瞎就是傻，摔跤能摔成我這樣嗎！」

    戚繼美大笑道：「跟你說笑呢，我知道你去找俞將軍切磋了，沒想到結果還挺慘，真是英勇。藥酒拿來，我幫你塗抹上背後的淤青。」

    李晉將跌打藥酒遞給對方，這明朝的藥酒感覺比紅花油也差不到哪裏去。塗抹在受傷的地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身材勁爆的美女一樣火辣。

    「你還打算去找俞將軍嗎？」戚繼美問道。

    「不去了，你來找我什麼事？」李晉搖頭，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再說任務也已經完成。

    戚繼美邊上藥邊說道：「我哥已經被朝廷派去守衛台、金、嚴三郡，不日即將啟程，你要想找俞將軍恐怕也沒機會了。對了，按照你所說的鍛造方法，我派人試過了，工藝要求較高，鐵匠里只有十之二三能做出來。」

    李晉想了想，說道：「那就多招些鐵匠，然後將會摺疊包鋼之法的鐵匠和普通鐵匠分成不同的兩組，然後將鍛造步驟分為需要高明鐵匠和不需要高明鐵匠這兩部分，這樣各司其職，分工合作，鑄造一把刀的用時會快上許多。」

    「這倒是個好辦法。」戚繼美眼前一亮。

    幾天後，李晉跟隨戚繼光的部隊離開舟山前往台州新河所縣城。

    新河是鄰近台州府城的衛所之一，戚繼光的三千浙兵就駐紮在新河衛所軍營中。

    李晉本來也要住軍營，不過在戚繼美的力邀下，也就住進了他家中。

    初來乍到，在新河安頓了幾天後，戚繼光就迫不及待的出外勘察，好對山川地勢、風土人情有所了解，以方便他日後抗倭，同時也為尋找新的兵源訓練新軍做準備。

    戚將軍府。

    「戚將軍、盧將軍！」一個莽撞的身影從門外沖了進來。

    正在和李晉聊天的戚繼美一把將對方攔住：「有什麼事，就在這說。」

    李晉看向這名背着書箱的青年，知道這就是那個口音特別的鄭以清。

    「得知諸位將軍出外勘察，胡大人特派鄭某同行協力，請諸位多多指教。」

    「有勞了。」戚繼光和盧鏜對視一眼。

    原本影片裏這一段會出現戚繼光忘記給夫人王氏安排馬匹，引得王氏變臉生氣，不得不賠禮鬨笑的劇情。

    不過有李晉在，自然是不會讓這個情況再度發生，再怎麼說也要維護一下抗倭英雄的臉面嘛，不能讓戚繼光老是跟現代的舔狗一樣！

    一行人得意順利出發。

    途徑知味居，勘察巡視了一上午的戚繼光等人，順道進來吃飯休息。

    飯局上因為旁桌的幾個士卒企圖調戲王夫人而引起了雙方的矛盾，戚繼光含怒出手教訓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毫無軍紀的士卒，並且將聞訊趕來的麾下將領楊超也給臭罵了一頓！

    「將軍，這些都是你的兵。」

    「他們不是我的兵！」

    行為不檢、喝酒鬧事、仗勢欺人、狐假虎威！

    我戚繼光不需要這樣的匪兵！

    戚繼光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僅僅七個字，便讓楊超面上火辣辣的羞愧難當。

    從知味居出來後，一行人出了城騎馬到海邊漁村巡查。

    戚繼光毫無架子，很快就跟漁民們達成了一片，並在這裏發現了一種可以在淤泥地中行走自如的木器——泥馬。

    李晉聽到這名字，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你怎麼笑得這麼猥瑣？」戚繼美騎在泥馬上看着他。

    「沒你猥瑣。」李晉板起臉，「這個給你，拿着。」

    戚繼美疑惑道：「你為什麼給我一根草？」

    接下來幾天，一行人將台州附近視察了一遍。

    路上，李晉找了個機會進言：「戚將軍若是想練新軍，不妨去義烏看看，我早年行鏢時曾見過義烏村民鬥毆，悍勇無畏，也許符合將軍選兵的要求。」

    「你才跟了我不到一個月，就快成了下一個樓楠了，竟然能猜中我心中想法，可怕啊！」戚繼光指着李晉，對樓楠笑道，「好，那我就去義烏看看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

    一行人趕到了義烏，正好碰上了劇情里義烏村民和永康人為爭奪礦山而發生的大規模械鬥，其程度之激烈，連久經沙場的戚繼光等人都感到震驚。

    在王夫人的提醒下，戚繼光找到了旁邊袖手無策的官差。

    「卑職義烏縣令趙大河，拜見戚將軍、盧將軍。」

    「趙大人，這些村民為何打鬥？」

    胖子趙大河一臉無奈：「二位有所不知，義烏一帶一項貧瘠，可最近老百姓發現了一些金礦，和一些金屬礦，他們稱這邊為八寶山。附近永康的村民聽說了就來採礦，這不，雙方為了爭礦就打起來了。早些天還來過一次，已經被義烏的村民打退了，這不，今天又來了！」

    「那你為何不阻止！」

    「不是卑職不想阻止，這兩邊村民加起來上千人，這縣衙里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夠他們塞牙縫的。」趙大河委屈道，「這些村民根本不聽勸，呈報上官請派衛所士卒，上官不批，一味的只讓我想辦法，我能怎麼辦！」

    李晉一旁聽着，心裏暗暗搖頭。

    戚繼光看着千人鬥毆的場面：「趙大人，此事我來想辦法，你只需幫我做件事。」

    趙大河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只要戚將軍能解決村民鬥毆之事，別說一件事，十件我都答應！」

    「走，回府城。李晉，你真是說對了，義烏村民是塊當兵的好料子！」

    戚繼光面帶欣喜，轉身就走。

    「戚將軍，這……這就走了？」趙大河一臉懵逼，不是說要幫他解決問題的嗎？

    趕回台州府城，戚繼光馬不停蹄趕去見胡宗憲，提出要在義烏招兵練兵的想法，可卻被胡宗憲好好一頓責斥。

    原來那日他在牢裏跟俞大猷背後說胡宗憲的壞話，已經由錦衣衛傳到了胡宗憲耳邊。

    「若不是錦衣衛的弟兄們都被我收買了，這話傳到趙大人的耳中，你早就和張經大人同一個下場了！」胡宗憲恨鐵不成鋼。

    「我爭官是真，但是殺死張經大人，非我之意。說我背棄道義，誘勸王直投誠，也非我所願啊！我何嘗不想當一個言而有信的大丈夫，如果我真的能夠掌控這一切，那倭寇之患早就不戰而退了！

    元敬啊元敬，耳目眾多，朝廷之事不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去談論的！領兵打仗你是奇才，但做官，你還要好好學學。」

    胡宗憲將一盒銀子放到戚繼光手中，「聽說你要換兵，這筆錢呢本來是你用作官升一位的禮金，但我猜你肯定是想把這筆錢用到義烏的練兵之中。好了，兵的事就交給你了！」

    「謝大人！」戚繼光捧着一盒銀子，直覺得重如千金。

    他又想起當日獄中俞大猷所說過的那句話：「胡大人為官難啊，若不是胡大人他們用各種方法保住俞某，可能俞某已經跟張經大人一樣身首異處了。

    胡大人不跟趙文華周旋，你我人頭能保？我們何來軍餉，又何來戰倭的機會！」

    翌日。

    戚繼光便帶着胡宗憲的公文前往義烏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