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偷偷的瞄着暮離,試圖從暮離的表情里窺視出一些異常。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難不成,這位離小姐當真不怕把事情弄砸了麼?萬一血藥失效,那位玉小姐定然會歸罪她們。到時候,少不了要一頓皮鞭子。
「走吧。」暮離餘光瞥到了肖飛忐忑不安的神情,並未多說。
她心中倒是也有些疑惑的,按理來說,一名『神醫』的藥識以及膽量,遠遠不該如此怯弱,總不會是個雜牌子,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冒牌貨吧?
代城主大人的房門前,有兩名玉家的僕人親自守護着,尋常人等一概不許入內。她們都是玉蝶衣的親信,因此,玉蝶衣才會放心的去了西院。
玉蝶衣前往西院之前,曾經親自趕過來交代了一番,責令兩名親信,若是遇到了暮離和肖飛,需得當即放行,不可阻擋。
因此,那兩名僕人在看到暮離和肖飛的時候,不僅沒有阻擋,反而恭敬地作了一揖。
其中一人推開房門,擺出一個引薦的動作,「離老闆,肖神醫,主子已經有所交代,兩位不需要門檢,這邊請。」
「有勞了。」在接人待物方面,肖飛理所應當站了出來,主動替暮離給了禮數。
「肖神醫客氣了。」僕人領着肖飛和暮離走進房間。
一進房間,所有窗簾全部拉上了,放眼望去,滿屋都是陰暗,不見半點星光。
暮離皺了皺眉,轉身走到窗扇前,『嗤拉』一聲,伸手拉開了窗簾,露出窗外漫天星光,數之不盡的光碎。
整間臥室陡然明亮起來。
主臥室內寬敞明亮,一張木榻擺放在屋子裏,木榻四周垂掛下來一層黑色的霧紗,將整張木榻都圍繞了起來。
霧紗之下,宗情平躺在床榻上,形容枯槁,臉色煞白如紙,好像灌了鉛水。
他雙眸緊閉,薄唇緊抿,整個人的骨線並不流暢,更像是僵化了一般,全身都繃直了。
肖飛見此狀況,神色一凜,腳步猛地停下來了,不敢再朝前移動腳步。為什麼,她會感覺到一股陰沉沉的死氣?
她不由得望向了暮離,想要尋求一些幫助或是看法,結果,這一轉頭才發現暮離此時也正緊緊地盯着床榻,神色似乎不太對。
「離小姐,你看這……」有些蛛絲馬跡,肖飛不好說,但是,她相信,暮離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待我瞧瞧。」暮離將藥盤遞給站在一旁的僕人,示意僕人將黑色的霧紗揭開,詢問道:「為何整間屋子沒有亮色?」
「離老闆,這是代城主大人的生活習慣,不喜歡光亮。小的們初來乍到,也不敢隨意更改。」僕人回答道。
「嗯,」暮離輕輕頷首,站在床榻前觀摩了一圈,說道:「把紗簾都撤下來吧。如此厚捂,不利於代城主的病情恢復。」
「這……」僕人有點為難,猶豫不決。
「怎麼了?可否有難處?」不僅是暮離,即便是肖飛也看出了端倪。
按理來說,除了一般外傷怕風,見不得一點點風絲,類似宗情這般情況,只需要關閉屋門、窗戶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紗帳繚繞,一點都不通風。
如此一來,反倒是不利於宗情的傷勢。
僕人點點頭,「自然是有些難處。因為管家特地囑咐過,不得將床榻四周的帷帳落下來。否則,若是傷了宗公子,小的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管家吩咐的?」暮離惑然。
她抬手扯住一片紗帳的邊尾,指尖兒輕輕摩挲着,久久未放。
肖飛也看出了端倪,來到暮離身邊,小聲說道:「離小姐,依我之見,怕是這紗帳也有些問題。」
「是噬骨香。」暮離淡淡說道。
在血族世界裏,有一種極其惡毒的香料,名為噬骨香。
噬骨香的原料共有九種,每一種都是由毒性極強的血獸之心淬鍊而成,是專門針對血族人製成的藥物。待那毒藥成之後,藥粉如酥,隨意傾灑在空氣中,便可在無形之中傷人。
很久以前,暮離在年幼時受訓,曾經接觸過這種毒藥。
當時,因為調皮貪玩,她還昏迷了幾年,後來在自身產生抗體以後,終於再不畏懼這種毒藥了。
據聞,這種毒藥在用量上極其考究。藥味兒又比較清淡,倘若用量較少的話,根本就不會被人察覺。
暮離初進屋子之時,就感覺到屋子裏瀰漫着一股與眾不同的藥味兒。那藥味兒淡淡的,頗為熟悉,似曾相識。
她瞬間就想到了幼年時期所接觸過的噬骨香,不過,需要時間來判斷。再者一點,能夠在守城府內公然下毒的人,怕是只有守城府的人才可為之。
暮離在拖延時間,等待着是否可以查出端倪,不想肖飛隨口一問就將幕後之人給說出來了。
但是,管家給宗情下毒的原因是什麼呢?這樣做的後果怕是非常嚴重,非死即傷。
肖飛也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走,頗有幾分陰謀論的意思,當下就沒了主意,再一次失去了『神醫』應該有的淡然自若,「離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是不是不該……」
她想說,官府里的爭鬥影響太大,她們是否不好再參與下去?
暮離聞言略微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把紗帳撤下去。」
「離老闆,這件事……」僕人當真為難,不肯動手。
「放肆!人命關天,區區一個管家罷了,還能主宰主人的生死不成?」暮離怒斥一聲,神色倏然冷厲起來:「如果代城主大人出了事,爾等可擔待得起麼?」
「這……」僕人遲疑了,諸多猶豫。
「呵呵,」暮離冷笑着,眼神冰冷,透着如霜的涼意:「爾等怕是忘記了誰才是你們的主人!」
「就是,就是。」肖飛也是一個懂得察顏觀色的人,一看到暮離參與其中,他自然也無法獨善其身,幫忙說道:「你家小姐那麼在意代城主大人,代城主就是你家小姐的命,若是代城主有個好歹,你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恐怕連命都要搭上。」
那僕人顯然是被嚇住了,渾身顫抖,「是,是,小的這就把紗帳撤下去,兩位儘管吩咐便是。」
「開門,開窗。再尋兩個婢女過來,重新置辦一床新榻。」暮離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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