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忽然,大廳里響起一道清澈冷冽的女子聲音,她說話的口吻慢條斯理的,聽起來並不急切,相反,悠閒的很:「請問,守城府的規矩向來如此麼?」
大廳內,一直遲遲不語的小郎中開口了,暮離站在嫦冷兒身邊,精緻的臉容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並沒有展露出來強大的血族氣場,相反,還把她所有的血族戾氣都收起來了,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氣息。
但是,那些士兵偏偏就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向前了。當兵多年,她們敏銳的洞察力告訴她們,眼前這名清秀女子絕對不簡單。
管家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當然明白靜水深流的道理,有些人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低調,大智者愚。
她凝視着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小郎中,從頭髮到衣袍,面容到鞋子,全部都仔細看了一遍,疑惑道:「你叫離老闆?」
這個稱呼是暮離填寫在資料表上的自稱,她不介意炫耀自己的家當,那是她享譽女嬌城的最大資本。
「是。」暮離輕聲應着。
管家又看向嫦冷兒,指着嫦冷兒問道:「離老闆,這位是你的小藥童?」
「沒錯。」暮離輕輕頷首,並不否認。
管家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暮離承認就好。話鋒一轉,她說話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離老闆,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已經看到了,是否應該給在座的各位一個交代?」
管家的意思很明顯,當眾打人是大事,沒有一個人出來背鍋是不行的,她也需要給玉小姐一個交代。
她雖然覺得小郎中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但是這裏可不是尋常的百姓人家,這裏是守城府,是女嬌城重地,凡是滋擾生事者,一律拘役入牢!
「確實,這件事情打擾到了大家的心情,耽誤了大家研藥的時間,不好意思了,需要檢討。不過,依離眸來看,此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暮離臉上笑意不減,說話時態度也是不卑不亢,禮貌從容,大方得體。
「是嗎?如何不簡單了?在我看來,各種矛盾有理有據,還需要再討論什麼嗎?」管家很是心煩,感覺她又招惹到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或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沒辦法強勢的打壓暮離。
而且,她也不能那樣做。
這些醫生都是看了告示前來為代城主治病的人,萬一,能治好呢?
管家如此一想,心中那些無名之火也就不知不覺消減多了。
今天的目的不是打架鬥毆,而是為了給代城主大人治病,她絕對不能在種時候忽略了主次,把事情辦砸了。
思及至此,管家不等暮離開口回話,立刻又改善了話吻,語氣柔和了起來,「我的意思是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要忘了各自的本分。」
「是,您說的很有道理。」暮離自然不會拂了管家的面子,讓管家當眾下不來台。相反,她還會給足了配合,「不過,我認為這件事情如果可以讓兩個人方面對峙的話,應該會更好。最重要的是大家可以一目了然,是誰說了謊話,一試便知。」
「這樣?」管家皺了皺眉,似乎正在考慮中。
「不知可否一試?」暮離詢問道。有些事情一旦拖得久了,反倒是會礙事,不如儘快解決,免得拖時間。
管家也很想快點把事情解決,就點了點頭,同意了暮離的提議,命令士兵們將袁烈給帶了回來。
袁烈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是她的說詞打動了管家,便要為自己爭取更大的權益。別的先不說,一定要將聞君那個小子給拿下。
她不會放過那個害得她這般丟臉的男人,「管家,是不是我可以……」
「閉嘴。」管家不能她說完話,就給了她一記冰冷的眼刀,此時,她的心中無比討厭袁烈。
如果不是袁烈鬧出這種事,也不會耽誤她的時間,讓她心驚膽顫,會不會被玉小姐知道這件事。
「是,我不說話,不說話。」袁烈連連低頭,小心翼翼的。她也不笨,怎麼會看不出眼前的局勢?好像和她想像的存在一些差異,是因為那個小郎中嗎?
管家轉身向一名婢女交代了幾句,過了一會兒,那婢女端着兩份文房四寶快速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大廳里置好了兩張書桌,一道木製的屏風。
袁烈和聞君分別坐到一張書桌前,兩個人中間擺上那一扇木製的屏風,將他們隔開了。
書桌上擺着筆墨紙硯,硯台散發着濃烈的墨香。
管家勾了勾手指,把暮離召喚了過去,詢問具體的問題。
暮離輕聲說了幾句,聲音很輕,唇畔笑意淺淺。
管家聽過她的建議不由得疑惑起來,「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
「當然。」暮離微微點頭,淡然自若。
「好,我就聽你一回。如果不行的話,呵呵!」管家冷哼一聲,「那我就將你和你的小藥童一起丟到大牢裏去餵蟲子!」
說實話,管家的威脅並沒有什麼威懾力,其中甚至帶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喜感!
哪家的吸血鬼會怕蟲子?開玩笑呢!
「是。」暮離並不推託,也不反駁。她朝嫦冷兒點了一下頭,示意嫦冷兒注意聞君的安全。
如果一會兒結果出來了,袁烈破罐子破摔就不太好辦了。不管在什麼時候,保護受害者的安危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
袁烈坐到書桌前,身旁站着兩名看守她的士兵。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而,當聞君那張臉在她的視線里漸漸被屏風隔開的時候,她忽然驚覺,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為何會闖下如此大禍?
聞君的雙手垂在身側,手指尖輕微的顫抖着。
他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明明是袁烈欺負他,可是到了最後,卻要讓他一次次的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所謂的『清者自清』,不過是某些自我安慰的話語。但凡有一點能夠自己的機會,誰不願意清清白白的活着?
聞君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握住毛筆,心中無比酸澀。
他這一雙手本來是應該救死扶傷,書寫藥方,可是現在居然被迫去描寫另外一個陌生人,真是諷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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