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爺爺非常不理解蘇少君對於封時傾的執念,一開始並不答應蘇少君的要求。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樣一個義無反顧離開的男人,多年來渺無音訊,連一封家書都不曾郵過來,憑什麼讓他的女兒浪費了一輩子光陰?
蘇少君躺在病床上悽然一笑,望着窗外粉色的杏花瓣顧自說道:「他一定是遇上難處了,難到已經無法回來見我,再也無法娶我了,不然,杏花開的時候,他總是要回來接我的。」
最後,蘇爺爺拗不過蘇少君的堅持,放下臉面去了一趟厲家。
厲家的老首長是親手提拔封時傾的人,深知封時頃的為人。
蘇爺爺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抱任何希望,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卻從失望變成了無限悔恨。
原來,封時傾早已經為了祖國的秘密事業犧牲了。
真的讓她女兒說對了,封時傾之所以沒有回來,不是因為不愛蘇少君了,而是,一個死人如何回來?
蘇爺爺最終還是沒有把封時傾去世的消息告訴蘇少君,反而,給蘇少君編織了一個美夢,找了一個人替她將那份等待延續下去。
蘇傾傾是在實驗室里出生的。
她一出生時只有正常嬰兒那般大小,和普通人一樣,經歷了從小長到大的成長。
可是,當她長到十九歲的時候,身體各項參數就再也不長了。
蘇傾傾很慶幸,她的身體沒有停止在五六歲的時候就不長了,不然的話,她應該會吃一輩子糖果。
「你在哪個實驗室出生的?」封時傾聽完整個經過,心底里對蘇少君的懷念又深了幾分,同時,也更加好奇首都的秘密力量了。
蘇傾傾靠近封時傾,用手捂住嘴巴,小聲說道:「軍部實驗室。我出生的時候就擁有少君媽媽所有的記憶,包括記憶里屬於你的味道……」
正是因為她記得封時傾的味道,所以才沒有驚慌不已,喊人報警。
不過,她最初看到封時傾的樣子時,還是被嚇了一跳,那感覺就像是貞子從電視機里爬出來似的,『身臨其境』這四個字感覺太驚悚了。
而且,眼前這個封時傾和記憶里的封時傾太相似了,歲月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記憶。
除了冷俊眼眸里,那一抹望不到盡頭的深沉……
封時傾凝望着蘇傾傾,仿佛是想從蘇傾傾的臉上尋找出蘇少君的影子,可是,他輕輕搖頭,說道:「即使你的模樣和她有九分相似,可是,你不是她。」
「我是蘇傾傾,是一個延續少君媽媽思念的人,當然不是她了。」蘇傾傾撇撇嘴,不願意了。
在這個世界上,連兩片相同的樹葉都沒有,更何況是人呢?
「不過,」蘇傾傾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現在看到你了,也就完成了少君媽媽的夢想,等到爺爺百年之後,就可以去過自己的人生了。」
「你想做什麼?不可以走太遠。」封時傾一想到蘇傾傾和蘇少君的關係,還是忍不住開口想管住這個小東西。
蘇傾傾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里透着幼稚的倔強:「我幹嘛要聽你的?你又不認我。」
「認你?你是指……」封時傾再次語噎了,連說話的速度都變慢了。
這個女孩子該不會是真的想認他當父親?
可是,他沒有半點當父親的經驗……
「哼!我一出生就沒有媽媽,只有爺爺。好不容易把你等來了,你還不認我?繼續讓我當孤兒?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出生嗎?」蘇傾傾一句接着一句,逼問道。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封時傾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蘇傾傾好像才想到這個問題,說道:「對哦,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聽爺爺說,你已經死了呢。」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你早點回去,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封時傾站起身,邁開長腿準備離去。
蘇傾傾跟着跑出來,追上封時傾,說道:「你就這麼走了?」
封時傾停住腳步,回頭瞥望着蘇傾傾,幽深的眼神里映着那張略顯急迫的面容,透着一股熟悉的陌生感:「那你想要什麼?」
他從蘇傾傾急迫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不明意味的挽留,似是不由自主的情感,也許是來自蘇少君。
蘇傾傾咬着嘴唇思考了一會兒,臉頰紅通通的,說道:「我想要你的電話號碼。」
「我沒有。」封時傾話音剛落,就看到蘇傾傾露出失望的表情,忍不住改口道:「你可以留下號碼,等我買了手機後,打給你。」
這個女孩子是蘇少君的一部分,他無法看到她失落的樣子,只要在能力範圍內,儘量滿足她的要求。
「好啊。」蘇傾傾爽快答應了,臉上露出明麗的笑容,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封時傾的掌心。
「那我走了?」封時傾在詢問着蘇傾傾的意見。
「好,再見。」蘇傾傾朝他揮揮手。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包括蘇伯父。」封時傾囑咐道。
「是,遵命,我的封旅長。」蘇傾傾朝封時傾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不是你的,我是少君的。」封時傾強調了一句,轉身離去。
蘇傾傾望着封時傾的背影遠去,雙手按在心臟上方,唇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
少君媽媽,我終於替你等到那個人回來了,你一定要祝福我們永遠快樂啊!
封時傾離開以後,在墓園外面買了一束花,順着圍欄翻越過去,來到蘇少君的墓碑前。
他把花放下,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着墓碑上的女人照片。
照片裏,那女人有着一張略顯風霜的面容,只是臉上笑容依舊,眼眸里仍然含着深切而熱烈的目光,仿佛在說:杏花已經開了,應該回來娶我了。
「少君,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來遲了……」
封時傾撫摸着墓碑,整個人慢慢地矮了下去,痛至無聲。
遠處,暮離站在一顆古松樹的枝椏上揚眸遠眺,望着封時傾,耳畔逐漸響起了一聲聲細語呢喃。
那是屬於上世紀那個時代的情話,委婉克制,深度隱忍,含着幾分離別的愁緒,幾許歷經風雨後的堅毅。
鈴鈴鈴。
暮離電話響了,是寧靜墓園裏一道突兀的聲音,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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