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x沒有說謊,對他來說,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能看到暮離出現在他的面前,當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哪怕下一刻他就會死去,也是值得了……
「你不要亂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暮離說着言不由衷的謊話,纖長的睫毛落了下來,覆住了眸底那一片似海的深沉。
她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抬手撫上代號x的額頭,探了一下溫度,心底的擔心終於是少了一些。
代號x不完全是血族人,他還有着一半的人類基因,會像人類一樣在傷勢極其嚴重的時候,高燒不退,失去意識。
暮離試過他額頭上的溫度,並不太燙,想來,再熬過一兩個小時等到天亮,也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暮離,真對不起啊,你那麼忙,還要為我的事情煩心……」代號x醒來以後,再一次向暮離道歉,他的言語中隱約藏着幾分戚悲,悵然嘆道:「不過,我命如此,沒有辦法了。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來醫治我了……」
他說的比較委婉,將『救我』改成了『醫治』。
此時,他仍然慶幸着,或許那些醫生並不聰明,看不出他的病情。總之,能騙一次,騙一次吧。
暮離沉着目光,臉色微冷,停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既然事情還有回寰,當然要全力以赴。你就安心養病,其它的事情交給我。」
「真的?」點點希冀,如暗夜裏的星火漂亮。代號x眼眸如明星,陡然來了幾分活力。
暮離不忍心代號x頹廢下去,只得繼續圓着她的話,「自然是真的,本爵何時欺騙過你?但是,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乖乖養病。」
代號x有些懷疑,實驗室里的病毒真的能醫治好嗎?
他使勁兒握了握雙手,當真感覺不到半點疼痛,又勉強撐着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全都不疼了以後,這才相信了暮離的話,「真的啊!竟然一點都不疼了。」
暮離凝視着代號x,眼神里閃過些許憐憫,同時,她的心也柔軟了幾分,暫且忘記殘忍的真相,叮囑道:「所以,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不許不吃藥。」
「好呀,」代號x猶如一個稚年小子,眼底里閃爍着天真無邪的光,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朝暮離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耶!」
其實,只要能活着,能夠陪伴在暮離的身邊,吃藥算什麼呢?就算是打針,他也不怕。
他一直都是那麼的勇敢,是全世界第一,是最堅強的人……
…………
未過多久,天亮了。
這一夜忙碌過去,終究暫時挽救回了小少年的命,將殘酷的真相在少年的心底里抹去了。
代號x只清醒了不到半小時,隨後便再次昏睡過去。
臨睡前,他大着膽子,扯住了暮離的手袖,睏倦不支的說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暮離沒有拒絕他,也不忍心拒絕這個小少年的請求。
她就近坐了下來,陪伴着代號x入眠,腦海里卻在思考着其它的事情。如果烈焰一號可以挽留血族人的性命,那麼,烈焰六號的醫藥作用是什麼呢?
不知道為什麼,許是看着代號x那麼渴望活下去的樣子,暮離的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倘若吳先生的實驗室當真研究出了藥效逆天的烈焰六號,極有可能代號x的毒也會治好吧?
為了儘快得到答案,暮離在代號x睡着了以後,就匆忙離開了。
她對所有知情者下了禁令:不許告訴代號x真正的病況。
聞君和肖寧雖然有所疑惑,但是卻沒有發出提問。
他們遵守着暮離的規則,對於那個生命即將到達終點的小少年也是深懷善意,希望小少年可以愉快的走完這最後一段路。
青月收到了陳安送回來的小蛇,以及厚厚的一個信封。信封裏面裝了不少錢票。
他不假思索的就將信封退了回去,「不好意思,這個東西我不能收。舉手之勞罷了,何必如此客氣?」
「青月公子,不瞞你說,老闆給每個人都發了辛苦費,這是老闆的一點心意,還望你不要推辭。」
陳安感覺事情很難辦。眼前這個小公子是個有主意的人。
青月想了想,覺得陳安說的也有些道理,只好不再推辭,將信封收下了。但是,他快速打開信封,取出一些錢交給陳安,說道:「勞煩你親自送過來,也是辛苦了。」
陳安不得不收,躬身行禮:「多謝青月公子了。」
「對了,那位生病的公子是否清醒過來了?」青月打聽了一句題外話。
陳安並無隱瞞,「確實是已經清醒了。」
「噢,那就好。」青月若有所思,似乎在考量着什麼事。
陳安不便打擾,悄聲退了出來。
他有點不解,為什麼青月會問起代號x的事情,莫非,又有一個美男子看中自家老闆了?
…………
暮離返回書房後立刻修書一封,送往天霧城。
但是,這封信卻不是寫給寒洛的,而是寫給被寒洛刻意關在大牢裏,日日夜夜享受『畫地為牢』樂趣的李慕白。
天霧城副將第一次收到暮離的親筆信,將書信來來回回的看了三遍,最後,被嚇得睜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是太幸運了,有生之年竟然能收到夜爵大人的來信,何其榮幸?何其驕傲?
可是,夜爵大人為什麼要給大牢裏的人類獵者也寫一封書信?莫非,那兩名人類獵者是血族人的尊貴
「來人啊!快把那兩個人類獵者給我拎過來!要快!!」天霧城副將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將書信交出去。
也不管她是不是瘋了,夜爵大人的命令就是血族人的聖旨,必須執行!
不消片刻,士兵們就將大牢裏的稀客,兩名人類獵者,也就是李慕白和顧珩帶了過來。
哐啷,哐啷。
沉重的鎖鏈拖曳在地面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清早的晨光中,兩道人影自院門外緩步而來。
一人清袍素衣淡雅,步履翩然,半點塵埃不染。
一人身上卷裹着厚重的衣物,將他自己包成了大粽子,全然沒有一絲總裁范,儼然是在防禦天霧城內異常冰寒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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