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刀光帶出一道道鮮紅的血液,雖然未傷及性命,卻徒增了幾分濃厚的血腥。筆神閣 bishenge.com
對於失去理智的血族人來說,那血腥味兒是最為迷幻的誘惑,時刻蠱惑着人心,妄圖想要進一步貪食敵人的血液,品嘗無盡的美味佳肴。
黑袍人們在血味兒的刺激下徹底失去了理智,全然不認得眼前的敵人曾經是他們攜手並肩的夥伴,瘋狂地展開殺招,拼命廝殺。
一名黑袍人負了傷,稍微遲了一步,被迎面撲來的同伴壓迫住喉嚨,按在地上。
那名同伴舉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黑袍人刺去,刀尖兒鋒利,泛着冰冷的銀光,徑直戳向黑袍人的胸口。
黑袍人無力還擊,下意識抬手去阻擋,以掌心握住了刀刃。
鮮紅的血水順着刀刃滑落下來,一滴滴砸在黑袍人的臉上。
「哈哈!殺死你,殺死你!血,美味的血啊!」同伴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一點點的,將刀尖兒往下壓。
「救、救命!尊主,救我……咳,咳咳,」在生命臨近最後一刻,黑袍人的意識終於清醒了。
手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讓他迫不及待的想遠離痛苦,卑微地向尊貴的主上,人人敬仰的未來女皇求救。
在這種時候,能夠救他的人應該只有那個被稱為是『血族銀日』的女人了!
他,無比堅定的等待着……
他,無比信任的期盼着……
他,無比激動的感謝着……
血族未來的領袖,尊貴優雅的二世女皇,能夠讓他甘心臣服叩拜的血族銀日:請您大發慈悲,救、救救我!!!!
嗖!
一片碧色的樹葉穿過林間斑駁的樹影,在刀尖兒即將扎進黑袍人胸口的一剎那,倏然撞了過來,掠起一股冷厲的風。
柔軟的葉片砸在刀刃上,發出細微的輕響,猶如靈蛇吐信,一聲輕吟,泛着悠長的尾音。
嘶……
啪!
那名同伴手腕一顫,整條胳膊被震得發麻,瞬間扔掉了匕首。
黑袍人驚喜若狂,趁着空檔一腳踹翻了那名同伴,快速隱匿起來,逃跑了。
「多謝尊主相救!」樹林裏傳來黑袍人的聲音,伴着幾分顫抖,明顯傷勢很重。
那名同伴丟了匕首,握着麻木的手臂猛然回頭,眼神里含着殺光:「誰!」
他仍被幻境迷惑着,渴望着殺戮與鮮血!
長林里,樹葉颯颯作響,漸漸吹起一陣濕濡的風。
碧色的樹葉在風中不停的抖動,虛晃出疊疊層層的暗影,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驀地,一片暗影自霧色中穿梭出來,夾雜着猛烈的血族戾氣,在飛速的穿行中,生生割開了一道瀰漫着冰粒的口子!
那是濕潤的霧氣撞到了迎來而來的冰冷,直接化成了白霜,一顆顆的落在地上。
「唔!」那名同伴只覺眼前一閃,掉落幾顆白色的霜粒,悶哼了一聲。
下一秒,他的唇瓣上接觸到一絲極其恐怖的涼意,令他瞬間清醒過來,記起了剛剛發生的事。
「這是什麼東西?」他低頭看向壓在自己唇上的冰涼物體。原來,是一片新摘下來的翠綠樹葉。
樹葉上的冷意還沒有褪去,他用手一摸,差點將他的手指冰凍住了。
「是,是尊主大人嗎?」他疑惑着,倍感慶幸。還好尊主阻止了他,沒有釀成殺禍。
剛剛被他抓住的那個人,好像是族內的一門遠親,若是把人殺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高空之下,掠下一道尊貴優雅的女人身影。
她仿佛是來自九重天外的聖者,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骨子裏透着與生俱來的矜持、高傲。修長的身姿下衣裙飛舞,幻化成朵朵白色的雲花。遠遠觀去,仙風道骨,氣度不凡。
在那一張精緻絕美的面龐上,深邃的輪廓弧線優美,是絕世帝王的威儀骨相,隱約凝着幾分入骨的清冷,嗜髓的薄情,絕世的淡泊。
然而,細細品味,卻倏然發現:黛眉之下,銀眸泛寒,寧如止水。
暮離站在高處的長枝上,雪色的衣裙隨着山間的風肆意飛揚,飄蕩如舞。
英挺的眉宇間凝着冷厲之氣,浩浩威儀。
她的周身凝聚着一股強大的血族氣場,捲起一陣陣凜冽的寒意,仿如潮水翻湧,由遠及近而來,層層疊疊,無形中攏起令人窒息的威懾力!
那是血族之主初現塵世,無限風華,戾煞逼人。
她輕聲訓斥着犯下糊塗的人,寥寥數字,盡顯厚主之威:「還不去反省?」
「是,尊主。」那名黑袍人躬身行禮,口中銜着一片醒神的樹葉,悄然退場。
暮離縱身一躍,衣袂飛舞。
她踩踏着樹枝往更高的地方攀去,途中,手袖輕拂,略顯清瘦的長指間拋甩出一片片翠綠色的樹葉。
纖薄的,沾染着一絲霧氣的樹葉猶帶着幾分清新的味道,混合着冰冷的溫度,仿佛是天空上降下來的一大片冰雹,狂風驟雨般,砸向了那些仍然深陷在混戰中的黑袍人們。
黑袍人們正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心神恍惚。
他們猛然間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溫度凍住了,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霎時從幻境中脫離出來。
等到他們的意識清醒以後,再次昂首望向那座佇立在雲霧中的屋頂時,霍然驚訝住了。
只見在那屋脊之上,兩隻展翅翱翔的鳳凰鳥兒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光色璀璨的琉璃瓦。
此時,琉璃瓦折射着日光,蒙在一層瑰麗無比的光煙下,格外美麗耀眼。
在那高聳巍峨的琉璃瓦頂上,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落下,輕如鴻毛。
她負手身後,迎風而立。雪白的衣袍飛舞在她的身後,仙姿妙影,如似天人。
那是暮離!!是他們的血族之主,未來的女皇陛下!更是他們一心奉養的族人之神!!
「多謝尊主相救!」黑袍人們相繼跪下,伏首叩拜。
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怕是還要三呼『萬歲』,六跪九叩。
高空之上,那雪色的衣影攬着衣袍,虛扶了下,清澈的聲音透過霧氣傳了過來,「繼續趕路。」
「是,尊主。」黑袍人們站了起來,正欲整隊出發。
忽然,迷濛的霧氣里又傳來那道清澈的女人聲音,帶着幾分戲謔:「叫我家主。喚錯一次,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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