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堯敲櫃枱,一直躲在櫃枱下面的掌柜,這才冒出頭來。筆神閣 m.bishenge.com
他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十幾具屍體,即使他干慣了殺人的勾當,也不禁心中一陣膽寒。
李堯指着路小川,對掌柜說道:「這個人給我抬到樓上,放到我的房間中,至於這些屍體,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
處理屍體,對於掌柜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龍門客棧,本身就是一個幹着殺人越貨的地方。
掌柜與跑堂,先將路小川抬到李堯的房間中安置好了。
隨後,他們很快便屍體處理乾淨。
大堂又恢復了正常,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李堯收取了地上的屬性以後,便揚聲道:「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首先出來的,竟然是白三娘。
白三娘一邊拍着掌,一邊下樓,一邊說道:「厲害,厲害,好厲害的手段。」
其實,賈廷一夥東廠番子進入客棧的時候,白三娘就已經聽到了大堂的動靜。
她通過窗戶,發現來人竟然曹少欽麾下的三個檔頭。
她作為六扇門的密使,自然是認識這三個人。
她擔心賈廷認識自己。
雖然,賈廷等一幫人只是一群不足為慮的小魚小蝦。
但是,東廠督主曹正淳卻是極其厲害的角色。
她不想招惹曹正淳。
所以,她一直留在房間,沒有露面,靜靜地看着大堂的情況。
她完全沒想到,李堯竟然用兩碗酒,就殺掉了賈廷等一幫人。
用酒傷人,她能夠做到。
但是,用酒殺人,她自問沒這個本事。
這需要極其深厚的內力,才能夠做到。
若公孫烏龍沒有被李堯廢掉丹田的話,他應該也能做到。
白三娘沒想到,李堯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真是不可思議!
李堯說道:「你認識他們吧!」
白三娘點點頭道:「他們都是曹少欽麾下的三個檔頭,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你怎麼沒殺那個路小川?」
李堯笑而不語,而是倒了兩碗酒,說道:「來,喝酒。」
白三娘見李堯不想說,便沒再多問,她端起了一碗酒,仰頭一飲而盡,十分豪爽。
她抹去了嘴角的殘酒,說道:「那兩個孩子,就是兵部尚書楊宇軒的子女?」
李堯也喝一口喝乾了碗中酒,說道:「是啊,想必你也知道了楊宇軒被曹正淳殘害一事。」
白三娘長嘆一口氣,捧起酒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後一飲而盡,臉上帶着幾分悵然。
良久,她才說道:「如今朝廷,閹賊當道,權傾朝野,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無惡不作,朝廷已經被這幫人弄得是烏煙瘴氣,唉……」
李堯笑道:「朝廷不是還有個鐵膽神侯嘛!他不是忠的嗎?」
「鐵膽神侯?」
白三娘冷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道:「未必。」
李堯詫異了一下,道:「哦,鐵膽神侯雄才偉略,胸懷天下,對朝廷更是忠心耿耿,怎麼就未必呢?」
白三娘說道:
「鐵膽神侯表面上對朝廷,對皇上,確實是忠心耿耿。」
「但是,此人城府極深,令人捉摸不透。」
「而且,他在暗地裏籠絡朝中大臣,忠臣絕不會這樣做。」
李堯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白三娘,果然是眼睛雪亮,早已看出了鐵膽神侯朱無視有野心。
其實,六扇門通常只接手江湖幫派鬥爭和久為官府通緝的要犯。
所以,六扇門與江湖上的人物打交道比較多,與官場上的人接觸比較少。
所以,六扇門的人,能夠以旁觀者的眼光,看清楚官場上那些人的真實面目。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聊得比較投機。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李大哥,你好厲害啊,我就知道,有李大哥在,我們就不用怕那些壞人了。」
只見楊玉英當先跑下樓來,沖向了李堯。
後面,還跟着周淮安、邱莫言、鐵竹等人。
鐵竹朝着李堯豎起大拇指道:「李兄弟,你方才潑酒殺敵的絕技,當真是了不起啊。」
賀虎瓮聲瓮氣地道:「方才看見李兄弟殺閹狗,真特麼痛快,我真想也出來過過癮,可是他們就是不讓我出來。」
李堯笑而不語。
「李兄弟,我先上樓了。」
白三娘見周淮安這些人都來了,她不想攪和進去,便對李堯打了招呼,便上樓去了。
周淮安一直看着白三娘上了樓,目光甚是複雜。
因為,他已經從邱莫言口中得知,白三娘是六扇門的密使。
他擔心白三娘是衝着他來的。
邱莫言輕輕地碰了他一下,問道:「怎麼了?」
周淮安回過神來,平靜地說道:「沒什麼。」
隨即,他將目光投向李堯,目光更是複雜。
片刻,他問道:「李兄弟,你為何不殺路小川?」
李堯微笑道:「路小川是被我俘虜的,殺不殺他,好像與你無關吧。」
周淮安義正辭嚴地道:「他可是東廠的人,留他一個活口,隨時都有可能會泄露我們的行蹤,此賊必須死。」
剛才在樓上,他已經想趁李堯不注意,殺了路小川。
可是,邱莫言攔住了他。
雖然邱莫言不明白李堯為何不殺路小川。
但是,李堯數次直接或間接上幫助他們除掉敵人。
所以,她不想與李堯產生矛盾。
其實,就算是邱莫言沒有攔住周淮安,周淮安也殺不了路小川。
雖然,李堯在樓下的大堂喝酒聊天。
但是,他對樓上的動靜卻是一清二楚。
是以,李堯對周淮安道:「路小川已經歸順了我,我這個人很護短,所以你不要再打路小川的主意,否則的話,大家都不好看。」
周淮安心中一凜,李堯的表情雖然很平靜,但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令周淮安感到窒息。
李堯跟楊玉英、邱莫言、鐵竹等人打了一個招呼,便上樓去了。
客棧外,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整座客棧,似乎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周淮安愣了好半晌,才沉聲道:「走,回房間休息!」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925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