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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出來之後,小傢伙的情緒不是很好,昨晚一直黏着莫冉冉。
或許是因為媽咪藍悠悠的那句:『你就是一個錯誤!是你叔爸一手製造出來的錯誤!』
或多或少傷到了小東西幼小的心靈。
她有些傷感:為什麼自己的媽咪不像諾諾哥哥的媽咪那樣寵愛着自己的孩子?!
跟莫冉冉回房間裏睡覺的時候,小東西特別的安靜,不吵也不鬧;也沒有像平日裏那樣吵着讓莫冉冉帶她一起去諾諾哥哥的房間裏先玩上一會兒再睡覺。
今天早晨,是在經過確認之後,莫冉冉才敢把封團團失蹤了的消息告訴莫管家的。
早晨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團團並不睡在她的身邊。
剛開始她以為團團起了床,去跟安奶奶要東西吃;又或者爬去她papa的床撒嬌去了;再或者起床去看望她每天都會想念的諾諾哥哥,還有那隻叫花花的蘆花雞。
可都找上一遍之後,才發現一早上大家都沒看到團團。
包括藍悠悠的病房。
莫管家沒敢耽擱,直接上了封家主別墅的三樓臥室去叩開了房間的門。
「什麼?團團不見了?怎麼回事兒?」
封行朗一邊聽莫管家簡明扼要的說着,一邊躍身而起;快速的穿套好了衣物。
「昨晚團團是跟冉冉睡的。可早上冉冉醒來的時候,發現團團已經不在床上了;該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一遍了,都沒發現團團。」
「冉冉人呢?」封行朗厲問一聲。
「已經去小區外面尋找了。」
「讓她先回來!我有話問她。」
如果孩子真是悄無聲息的從封家失蹤不見的,那問題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等丈夫跟莫管家一起下樓之後,穿好睡衣的雪落立刻朝兒子的兒童房一路小跑了過去。
看到兒童床上酣睡的小東西,雪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側身躺下,將小東西攬緊在自己的懷裏。
小傢伙似乎還不知道封家一早因為封團團失蹤的事兒而亂成一鍋粥,他那紅撲撲的小臉上,還時不時的洋溢着好夢的笑意。小嘴巴偶爾輕輕的蠕動着。
雪落低頭來親了兒子一口,又緊張的朝窗外看去,側耳細聽着樓下的動靜。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
怎麼團團說不見就不見了的呢?
團團跟兒子林諾不一樣:她不會出格的貪玩兒。更不會使什么小性子離家出走。
即便在院落里玩,她都會嬌慣的讓莫管家,或是安嬸陪着她一起,從不會一個人在院落里玩耍。更別說一個人跑去院落外,或是小區外玩耍了。
「諾諾……諾諾……快醒醒,團團mèi mèi不見了,你跟媽咪一起下樓去找找好不好?」
一顆善良的心,同樣也會愛及別人家的孩子。
何況團團還是丈夫大哥的親生女兒。小傢伙不見了,雪落當然也會着急的。
尋思着兒子說不定會知道一些他跟團團mèi mèi經常躲貓貓的地方,雪落便想叫想睡夢中的小東西。
沒能睡到自然醒的林諾小朋友,困意十足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媽咪睡在他身邊時,立刻撒嬌的抱勾住了媽咪的頸脖。
「愛着親兒子的媽咪,才是好媽咪。」
「諾諾,你團團mèi mèi不見了。你們有經常玩躲貓貓的地方嗎?」
雪落輕拍着兒子的後背,讓他適應一早被強行叫醒的起床氣。
「鼻涕蟲丟了麼?」
小傢伙這才把睡眼完成的睜開,打了個哈欠之後,小沒良心的說道:「丟了就丟了唄!她那麼黏人,還老愛撒嬌。丟了最好。」
「怎麼說話呢?團團可是你的mèi mèi。」
雪落溫斥一聲,起身開始幫兒子穿套衣物。
……
客廳里,莫冉冉正紅潤着眼睛在跟封行朗描述從昨晚到今天早晨團團不見的經過。
其實經過很簡單:昨晚莫冉冉把團團哄睡之後,自己便跟着一起睡下了;等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團團已經不在身邊睡着,她便起身尋找。可找遍了整個封家,以及封家的院落和小區,都沒有發現封團團的影子。
用莫管家的話說,封團團是憑空消失不見的。
這種情況,在封家不是沒發生過。也沒少發生。
莫冉冉的承受能力要比一般的女孩強。一直找人找到現在,她都沒有掉眼淚,卻也紅了眼。
封行朗去過莫冉冉的房間,沒有被人強闖的痕跡。
他更清楚自己的侄女封團團,不會像自家兒子那樣任性的玩什麼離家出走。
封行朗看向巴頌,「昨晚,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巴頌微頓了一秒後,才答道:「沒有。」
「老子養你吃白飯的麼?」
封行朗厲斥,「連一個孩子你都守不住?」
「……」巴頌沉默是金着。他不會在封行朗火氣正勝的時候去頂撞他什麼。
「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的去冉冉的房間找線索!」
封行朗的厲吼聲,震斥着整個別墅。
「找過了……她房間裏殘留着一些氣霧類的迷一藥,應該是熟人作案。」
巴頌回答得很平靜。並沒有被封行朗的吼叫而擾亂自己的思維和想法。
熟人作案?封行朗陷入了沉思。
「氣霧類的迷一藥?難怪……難怪我昨晚睡得那麼死沉呢!」
雖說莫冉冉的睡眠質量好,但也不至於一覺沉睡到天亮。因為昨晚她跟封團團睡得並不晚。而且連有人從她懷裏抱走了團團,她竟然也沒醒。
「現在怎麼辦?」莫管家緊聲追問。
看着女兒那焦躁又自責的模樣,莫管家是心疼的。封家的渾水有多深,他比誰都清楚。女兒涉世尚淺,卻已經被困擾了進來。
「老莫,你跟冉冉在家守着我哥。實在守不住就跟着他!」
「安嬸,你跟小胡他們在小區里多找幾遍,有消息通知我。」
「巴頌,你留在家裏守好太太和諾諾。她們再出事,你它媽就以死謝罪吧!」
「我出去一趟!」
像這樣的作案手法,封行朗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人了。
雪落抱着兒子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看着朝客廳門外走去的男人。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焦急不安。
熟人作案?那又會是誰呢?雪落實在想不到什麼人。
她微顫着,更緊的將兒子林諾抱緊在懷裏。
潛意識裏,雪落是畏懼的。她不知道封團團的這次失蹤,又會引發什麼軒然。
會不會又要讓丈夫封行朗去做什麼選擇題?
是要讓他在兒子諾諾和侄女團團之間再做一回選擇題嗎?
「諾諾,我們打diàn huà給你義父,讓他來接我們好不好?」
……
目送着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疾馳而去,巴頌眉頭微微蹙起。
巴頌知道一些事,也看到了一些事,但在封行朗逼問的時候,卻沒有開口說。
尋思起什麼來,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先打個diàn huà去跟主子請示一下。
衛康將diàn huà送來的時候,叢剛正在伺候他的盆栽。
「,封家出事了。」
「誰出事了?」叢剛問得淡聲。
因為從巴頌不急不緩的口氣便能分辨出:出事的應該不會是封行朗一家子。
「封團團被人給帶走了。昨晚帶走的。」
「你看到那個帶走封團團的人了?」
「看到了!但沒能看清!也沒去追!」
巴頌如實說道。叢剛的指意,要他留在封家守着封行朗父子倆的。所以他沒去追蹤抱走封團團的那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可封行朗卻不理解他。所以巴頌也就沒有多嘴。
「嗯。」叢剛哼了一聲,像是在認可巴頌這樣的做法,「看得出那人的手法嗎?」
「極度像河屯的義子所為!還在房間裏用上氣霧類的催眠藥物。」
「河屯?那老東西又想幹什麼?」
叢剛微微蹙眉:才剛把嚴邦給『搞死』了,現在又要搞……藍悠悠?還是封立昕?
要搞死這兩個人,河屯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麼?
一個命在旦夕的藍悠悠,河屯想要她死,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
至於封立昕……河屯搞他幹什麼呢?
搞封立昕,最終還不是在搞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關鍵沒有任何的動機!
「不清楚!估計是想搞死藍悠悠吧。」
巴頌也認為河屯讓義子擄走封團團的目的,是要弄死藍悠悠。不過這樣的方式,也太……
「應該沒那麼簡單。」
叢剛微微眯眼,悠問:「那封行朗現在準備怎麼辦?」
「他剛出門。」
「出門?去了哪兒?又去找他親爹興師問罪了?」
「我沒告訴他什麼,就說了我不知情。」
「你說你……不知情?」叢剛面容沉了沉。
「那需要告訴他點什麼嗎?」
「太晚了……我已經聽到了他那憤怒的引擎呼嘯聲了!」
從二樓的木屋窗口,叢剛看到了那輛疾馳而來的黑色雷克薩斯。
「啊?封老二去找你了?」巴頌也是一怔。
「那痞子覺得他親爹沒有作案動機……我自然就成了那個嫌疑最大的人了!」
淺澀的笑意在叢剛的面容上慢慢的擴散開,他緊擰的眉宇間,卻又隱着一絲道不明的思緒。
「那現在怎麼辦?要我打diàn huà給封痞子解釋點兒什麼嗎?」
「暫時不用了……」 微頓,叢剛輕嘆一聲,「等他發完飆,我會讓衛康通知你怎麼做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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