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暖陽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姑娘,你這手鍊……

    秦希在家閒來無事,整日逗弄念生,念生還樂得其中。讀爸爸 m.dubaba.cc

    「你和齊磊,靠譜嗎?」吃飯時秦生問。

    秦希吃了兩口,「哥,我就這麼多餘嗎,非得讓我嫁出去不成?」

    念生委屈巴巴地哭了,「姑姑,姑姑不嫁人,姑姑要疼念生。」

    秦希撅着嘴,抱過念生,「念生乖,姑姑在呢,姑姑不嫁人,你爸爸騙你的。」

    凌葉葉差點噴了,「行了秦生,趕緊吃飯吧。」

    回到出租屋裏,秦希看着飛飛,「臭飛飛,你吃飽了嗎?想不想出去溜溜?」

    秦希拽着胖飛飛下樓溜達,不巧,下起了小雨,正值夏季,秦希淋着小雨,找了找背包,拿出飛飛的小雨衣,「祖宗,穿好衣服,鏟屎官為你服務的可好?」為了飛飛不弄得全身髒兮兮,秦希也只好這樣。

    奈何自己只能淋雨,好在是小雨,無妨。

    到了一家老店吃了些東西,好在秦希常來,認識老闆娘,才可帶着飛飛進去,秦希摸了摸飛飛的腦袋,將手裏的吃了給了飛飛,「你這頭豬,以後叫你飛豬算了,肥的我都抱不動。」

    飛飛搖着尾巴。

    吃完飯,老闆娘遞給秦希一把傘,「姑娘,外面下大了,這傘你空了送過來就行。」

    「謝謝老闆娘。我明天送過來。」秦希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只好拿着傘。

    牽着飛飛,沿着來路,一直往回走。

    秦希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微卷的發,有些性感,旁人不禁回頭看她。

    沒有戴眼鏡,看着所有的事物都是模糊的,竟有種意境美。

    公交車來時,濺在秦希身上了一些泥水,秦希看着裙子,算了,回家再洗吧。

    飛飛突然開始吠叫,「怎麼了?」秦希看着飛飛。

    抬頭的一瞬間,那熟悉的背影在她前方,秦希拼了命的追上去,傘一瞬間被風吹走,秦希追上,拉住前面人的胳膊,「韓風。」

    「你好,有事嗎?」男生轉身一臉疑惑地看着秦希。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對不起。」秦希轉身,撿起傘,卻沒有看到飛飛,「飛飛,飛飛。」

    秦希慌了,「飛飛。」大街小巷,秦希瘋狂地尋找,傾盆大雨,她站在雨里,無力感,落寞感,還有急迫,「飛飛,你回來好嗎?」

    秦希蹲在牆角,頭髮全濕,裙子濕了了透,好想聽到飛飛的聲音,秦希立馬起身,左顧右盼,四處尋找,終於在一條偏僻的小街上看到被拴在路邊石頭上的飛飛,「跑哪去了?想嚇死我?」

    飛飛搖着尾巴。

    秦希抱着飛飛,「我們回家吧。」

    秦希解開飛飛的繩子,是誰把它拴在了這裏。

    飛飛跟在秦希身後,秦希轉身費力地抱着飛飛,不想再丟下一次。

    到家,秦希坐在地毯上,開了一瓶紅酒,慢慢地喝了起來,臉微紅,摸了摸飛飛,「你說他還好嗎?」

    飛飛蹭着秦希的手,「飛飛。」

    秦希扶着桌子起來,換掉裙子,有些醉了,扔進洗衣機里。

    躺在床上,「我堂堂一黃花閨女,竟忘不了一個男人,當真可笑,哈哈哈。」

    「韓風,你還好嗎?結婚了嗎?生子了嗎?你若結婚,我當真想去搶婚,可我又想你能幸福,你,你若愛她,我便放手。」秦希自顧自地說着,趁着醉意,打了最熟悉的電話。

    對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秦希翻身時,直接倒地,手腕劇痛,起身繼續躺在床上,剛才那一下,她的腰椎又被牽扯到,秦希揉了揉腰,趁着醉意,徹底睡着。

    早晨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腰更痛,走下床,習慣性地光着腳,腳下的什麼東西硌住秦希的腳。

    秦希抬起腳的那瞬間,心徹底碎了,鈴蘭手鍊斷了,鈴蘭花碎了。

    秦希撿起手鍊,放在手心,連個念想都不想留給我,果真狠心。

    秦希拿着手鍊,換了衣服,沒有洗漱,急忙出門,開着自己最近買的車,走到銀飾街。

    「您好,這個能修嗎?」秦希慌張地問。

    「這手鍊可以修,這上面的花怕是修不了,不知用的什麼材料,所以我們修復不了。」

    「謝謝。」

    秦希走出店裏,挨家店詢問,竟沒有一家店能修復。秦希失落,但又無可奈何。

    手心裏握着手鍊,坐在車上,你終究連手鍊都不留給我嗎

    算了,既然修不好,那我便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總能找到做手鍊的地方。

    走到銀飾街的最裏面,有一家很小的店面,裝修很精緻。

    「婆婆這裏可以做手鍊嗎?」秦希問道。

    「當然可以。」婆婆說。

    「那我自己做可以嗎?」秦希還是想試試能不能靠自己修復。

    「做什麼樣的?」婆婆問。

    「鈴蘭。」

    婆婆停了一會手上的功夫,「鈴蘭?倒不如婆婆我來幫你做吧,我對鈴蘭頗有些研究,前兩年有個年輕人,來我這裏做過鈴蘭的戒指,我看看你的手鍊。」

    秦希遞過去,婆婆戴上老花鏡,「姑娘這手鍊有多少年了?」

    「八年了。」

    「姑娘可是韓太太?」婆婆問。

    秦希勉強一笑,「不是,我叫秦希。」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姑娘當真不是韓太太?」婆婆看向秦希。

    秦希搖搖頭。

    婆婆嘆了口氣,「你是秦希是吧?希望的希?」

    「嗯。」

    婆婆看了看手鍊,擦了擦老花鏡,開始修復,「不如我給姑娘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要從八年前講起,一天,一個男孩拿着一幅鈴蘭的畫來到我的店裏,求我做一條手鍊,那花我從沒見過,那男孩急切的模樣,我至今都記得深刻。我沒有應他,因為做一條手鍊很廢功夫,他說,他的姑娘受了傷,她最愛的花便是鈴蘭,鈴蘭是幸福的象徵,他希望能給他的姑娘帶去幸福,讓她的姑娘好起來,我被他赤誠的心感動便應了下來。」

    秦希低着頭聽着。

    「這男孩啊,要我用珍貴的材料,我便遂了他的心,用我祖傳的那塊料取了一些又融入其中一些銀,才做成了這條手鍊,這男孩接下來的半年裏月月來一趟,還錢,我看他年少,不忍心他省吃儉用月月來我這還錢,便說還夠了,哪知他離開這裏的時候月月往我店裏寄錢。」婆婆修好斷裂的手鍊,扶了扶眼鏡,認真地修着鈴蘭花。

    「大概有三年了吧,他來我店裏,求我做一對鈴蘭的戒指,他自己做的圖,我是第一次見那麼漂亮的戒指,很美,很有意境,我想他的姑娘一定很幸福。我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做出來那對戒指,男孩說他要娶他年少的姑娘。」婆婆說着說着停了一下。

    秦希不語。

    婆婆看了看秦希,「我一直好奇他的姑娘是什麼模樣,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倒是和鈴蘭有着一樣的氣質。」

    秦希抬頭,「婆婆,能給我看一眼那鈴蘭戒指的圖嗎?」

    婆婆拿給了秦希,秦希看到後,整個人震驚,這是在她之前畫過得圖上改得更好看了,「他很細心,把原圖的一些瑕疵都改了,很漂亮。」

    婆婆修復手鍊,秦希在她的店裏做了一個下午,「對了姑娘,去年他來過一次,做了一顆星星的耳釘,今日一見,你的耳朵上也戴着星星,我這裏還有另一顆,我老了,店也快關了,倒不如把這顆耳釘送給姑娘。」

    「謝謝婆婆。」秦希在婆婆的店裏買了一套銀飾,做禮物送給嫂子和念生。

    「姑娘再見。」婆婆笑着說。

    「婆婆再見。」秦希說。


    「姑娘,容婆婆再說一句,手鍊可以修,人丟了就怕找不回來。」婆婆說着。

    「婆婆沒事,我去尋他。」秦希笑了,晚霞印在她的臉上。

    婆婆突然想起年輕的自己,錯過了自己的愛人,他在戰場一去不復返,自己守着這家店,終老!

    秦希開着車趕往家裏,收拾了行李,將飛飛送到秦生那,「哥,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你幫我照顧飛飛就兩天我便回來。」

    秦生無奈,這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照顧一條狗,這不是禍害動物嗎?

    秦希一走,飛飛便咬住秦生的褲腳。

    秦生那些火腿腸誘引飛飛,「別咬了,再咬我燉了你。」

    念生放學回家,看見飛飛,「姑姑的狗,姑姑去哪了?」

    葉葉看着念生,「你姑姑出差了。」

    念生放下書包,四歲小孩,學的東西並不多,正是玩鬧的時候,「小飛飛,過來給你吃火腿腸。」

    秦希坐上飛機趕往a市,一路趕往那家店,沒有換樣子,還是她臨走時的樣子,中間變過一次罷了。

    秦希拉着行李箱走進去。

    「歡迎光臨。」

    秦希習慣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你認識美麗嗎?」

    「你說我們店長?她剛出去,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在這等會。」秦希看着窗外的風景,很美,三年過去了,時隔三年再來到這座城市,回憶滿滿。

    「秦希?」美麗走來。

    「嗯。」秦希起身。

    「坐吧。」美麗轉身對着身邊的服務員說,「安排後廚,做幾道招牌菜外加炸年糕。」

    秦希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何事?」

    「你們在一起了嗎?」秦希小心詢問。

    「你想得到什麼答案,不然這樣,你猜猜看。」美麗一副猜不透的樣子。

    秦希未語。

    兩人尷尬地坐着,菜上來後。「來了便是客,吃吧。」

    秦希夾了一塊炸年糕,「味道還是如此。」

    「我們沒有在一起,這個答案合你心意嗎?」美麗笑了。

    秦希還是未語。

    美麗夾了菜慢慢吃着,「秦希,我真羨慕你。」

    秦希不知該說什麼。

    美麗喝了一杯酒,一口下肚,眉頭緊鎖,「你低估了他對你的愛,你太不信任他了。」

    「他,在哪?」秦希緊攥着手。

    「你在的地方就是他在的地方,這是他曾經對我說的。」美麗有了一絲醉意。

    「謝謝你肯對我說實話。」秦希端起酒敬了美麗一杯。

    美麗沒有與秦希碰杯,「我不想與你碰杯。秦希你知道他為何走嗎?」

    「不知。」

    「他媽媽血癌過世,他爸爸臥病在床,他不想耽誤你,發生了什麼他沒有細說,那天他來找我,讓我陪他演戲,我看着你難過真的心裏太舒服,但是你沒有看過他決絕的眼神里儘是愛意,那天他說他給不了你未來,給不了你幸福,他想讓你恨他,從此忘了他。」美麗說着說着又飲下一杯,「秦希啊,他當真愛你入骨,只是你不懂。」

    秦希手一直在抖。

    「秦希你知道嗎?他入伍了,有三年了吧,想想應該退伍了吧,我的青春有限,我等不起他,我快結婚了,我不想看他一個人默默守着你,對他來說過於殘忍,不如你去這座城市和他一起租的房子去看看,入伍前他交了五年的租,只為了在你沒有家時,能有一個避風港。」美麗說着說着淚流滿面,「我當真是羨慕你。」

    「謝謝,我先走了,改天來看你。」秦希拿起包打車便去了租的屋子裏。

    「秦希,把他找回來吧。」

    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區,秦希在單元樓下望着六樓,那樣的熟悉,轉念間三年過去了。

    秦希一步步走進去,走着樓梯上去,到了六樓,秦希放下行李箱,從行李箱的最深處,打開拉鏈,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內明亮整潔,這麼多年沒人住,怎麼會這麼幹淨?

    秦希坐在沙發上,遂走進臥室,想起與他的一點一滴,年少的歡喜,和他青澀的時光。

    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像擁着他,秦希羞澀地笑了,竟想起了那晚。

    淺淺睡了一會,下午開鎖的聲音驚醒秦希,難道還有人?

    「我以為房子沒人住呢,原來有啊。」一阿姨說。

    「我剛回來,您是?」秦希問。

    「這房子的主人請的鐘點工,我兩周來打掃一次。」阿姨說到。

    秦希看着阿姨打掃完,進了那間臥室,一推開門,秦希愣在原地,牆上的畫還在,牆面被塗成了星空的樣子,一顆流星滑落。

    很美,心卻很疼,心疼他,獨自一人承受那麼多的事情。

    他應該回來過,秦希打開櫥子,裏面是她曾經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擺放着,還有他生日時她買的人形玩偶,還有她的畫板,還有她的睡衣。

    秦希的淚一滴滴的留下來,「韓風,為什麼瞞着我,獨自一人承擔,你走了我又怎麼能過得好。」

    秦希打開床頭櫃,裏面有一部舊手機,開機後,輸入自己的生日竟然解開了。手機的相冊里全是自己的照片,看着那些過往秦希的眼淚終於決堤。

    第一次去爬山,第一次去動物園,在小吃街的她,翻到一張模糊的照片,秦希看了看照片裏的景象,那是她高三租的房子的地方,他偷拍的。

    秦希哭得像個孩子,她一直以為八年前的那晚他找到她是偶遇,卻不成想他預謀已久,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只是自己從未察覺。

    美麗說他入伍了,那,那次地震,不是自己的幻象是真的,是他,是他的懷抱,還有那個背影。

    秦希在房子裏睡了一夜,抱着那床被子,睡得很踏實,這是這麼久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醒來,秦希又飛往家裏。

    此時秦希的漫畫火的滿網都是,被改編成漫畫,電視劇。

    秦希受邀簽售會。

    「秦希,我想問,您的漫畫傳達的是什麼?」

    「成長與相守,救贖與陪伴。」秦希拿着話筒。

    「請問漫畫中的女主角是你嗎?」

    秦希微微一笑,「代入了些許的經歷。」

    「您對男主是什麼樣的看法?」

    「他是一束光,不巧的是我在找我的那束光。」秦希說。

    「您對於這本漫畫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你說做我的鈴蘭,為我帶來幸福;你說做我的暖陽,照耀我的內心;你說做我的星辰,閃耀我的黑夜……而我想說,你是你,你是我唯一的光。」秦希對着攝像機說。

    「作者果真厲害,文采很好。」

    秦希離開現場,他在哪呢,復原了嗎,韓風,你在哪?

    秦希又快速地跑到現場,拿起話筒,「韓風,你是小傻子的鈴蘭,你在哪?」

    現場紛紛擾擾,秦希避開喧囂,獨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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