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那點事兒 第七回 從傍晚到午夜

    readx;    「媽媽，我回來了！」

    她又在看《動物世界》。

    「媽媽啊，您的兒子回來了，你的反應就這麼冷淡嗎？」

    「你管我，你不回來最好了！」

    吼吼……媽媽生氣了，哎呦喂，她也有這麼萌的時候啊。

    我故意挨得她很近，媽媽又很傲嬌地躲開，我把屁股挪過去一點，她就挪開一點，直到沙發的扶手把她路給斷了。無路可逃了吧！看我的必殺技蹭臉頰！

    「真是的……這麼晚回來，早點回來不行嗎？」

    「那個啊，學校離地鐵站還是有那麼點距離的，地鐵人多每到一站要擠上那麼一會兒人才能進去。」

    「也是，那麼我多給你點錢，回家時打的？」

    我沒聽錯吧！給我錢？這么小氣的媽媽……

    「對了，我還有龔娜可以使喚，反正她不敢說不！」

    呵呵，果然是媽媽，不是外星人的替身。

    「算了，不用再麻煩吶姐姐了，我做地鐵挺好的。」

    「是嗎，那麼要早點回來，放學就直接回家不許逗留。」

    「是是是！對了，我去做飯了。」

    我剛起身就被一個奇怪的東西給纏住了，那是像舌頭一樣赤紅粗糙，而且會分泌粘液的長條形的東西。那東西叫什麼？因為媽媽是脊柱變異的鬼，那是脊柱的衍生物，又像尾巴一樣長在屁股後面，我和媽媽都直接就叫「尾巴」了。

    「幹嘛啊，媽媽？」

    「別走，我吃過了。」

    「你吃過我我還沒吃呢！」

    媽媽慢條斯理地從包里拿出一個袋子，說：「今晚就吃肉乾吧，懶得做晚餐了。」

    我接過肉乾，苦大仇深地啃了幾口，坐回她身邊念念碎碎道：「原來我偷懶不想做晚餐你都要教訓我的，這下怎麼搞的？」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耐煩，說：「媽媽，我去寫作業了。」

    結果，自然馬上又被拉回來了。

    「什麼『媽媽，我去寫作業了。』，你會去好好寫學作業？當年老媽我是怎麼騙你外婆的呃？」

    「但是你就讓我這麼坐着，我好無聊的！」

    老媽一聲不吭地把遙控器丟給我。我說這可真是難得，她平時一直是霸着遙控器的，讓我只能用電腦看動漫，這下我可以好好消受下我家最貴的家電——五十六寸高清電視機！

    我和媽媽各自都買了個收費頻道，我買自然是那種天天播放日語中文字幕動漫的頻道，而媽媽買的是充斥着《動物世界》類節目的頻道，我說媽媽不應該買電視劇頻道嗎？真是奇怪的興趣啊。不說這個了，趕緊看動漫了！

    嗨！大家好，我是從五秒後的世界線里穿越過來的霍邪，我特意穿過來不為別的，只是來做個高能預警。特別注意：主角霍邪沒有穿越時間的能力，只是作者他為了好玩才把我丟過來的。扯遠了，那麼開始干正事兒……

    各位紳士（變態）們，請戴上耳機，雙手放在鍵盤上，仔細檢查自己的房間裏是否有一種名為「媽媽」的生物。好，一切就緒……

    五！

    四！

    三！

    二！

    一！

    「啊啊啊啊，雅美蝶，咿呀噠！」

    我默默地換了個台。

    哈哈哈，雖說你是個收費電台但是怎麼能放里番啊！不對，這也沒怎麼樣，只是一般向的擦邊球，不過是一不小心（作者故意）讓男主揉了女生的胸而已，而已！但是啊，我的媽媽就在旁邊啊，你叫我怎麼和她解釋啊！

    「兒子！」

    「有！」

    「媽媽我一見你進門就春光滿面，意氣風發。你想去學校難不成就是為了幹這種事？」

    我想否定，但是我的心中卻又是有這種期待，如果剛才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就算被打也爽了一把！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有保持沉默了。

    「你死活不肯坐的士或者讓龔娜來接你，難不成你在地鐵有艷遇？」

    我心頭一驚。

    「猜對了？難道是心儀的女生和自己同座一台地鐵，每天如此，天天見面卻又不敢告白，只能默默地，卑微地……注視着她。」

    「媽媽！別忘記你的設定啊，你怎能這樣八卦，這麼的……像個少女癌一樣噁心啊！」

    「設定？那是什麼？」

    「呃……我亂說的，別在意啊！」

    「兒啊，其實你想要異性的話，媽媽我完全支持。鬼的壽命只有三十年左右，你今年十六歲，都是個『中年人』了，不僅不早反而有點晚了。我說小玉就不錯啊，小姑娘人長得好也挺喜歡你的。」

    「我說你是二次元的母親嗎？這麼着急把兒子嫁出去，一般不是反對兒子早戀嗎？」

    「什麼二次元啊，你看媽媽我多立體啊！」說着還打了個響指。

    偶賣——南瓜糕的！我怎麼有這麼個媽媽啊！這代溝不是一般的大啊

    媽媽問：「對了，學校的生活怎麼樣啊？除了物色雌性，你還有什麼做為？」

    「對了對了，媽媽給你看這個！」

    我從書包里拿出我帶回家的畫稿。

    媽媽看了看了那些還未上色的線稿，喉嚨里發出「嗯嗯」的聲音。

    「我雖然想說畫得真好啊……但是你不打算繼承媽媽我的產業去當漫畫家？隨便你都支持啦！」

    「表這麼虛偽！」我指着媽媽的小鼻子說，「你肯定想我繼承你的產業，我真的選擇漫畫的話，你一定不阻撓的！」

    「你太懂我了！」媽媽伸手把我的髮型——我寶貴的髮型給弄亂了！

    「去去！我的髮型啊！」我吐了口口水到手上，整理着我的髮型。（我才不會告訴你這就是髮膠手的真相！至少我是靠這個達成髮膠手的成就。）

    「漫畫只是暫時的愛好，我會老老實實繼承你的事業，這樣對大家都好。不過我告訴你啊，我們學校里的家私區有兩個畫漫畫的鬼啊，這下好了，我就帶些原材料，中午可以不用吃那奇怪的漿糊粒（大米）和餿水（菜湯）了！」

    「不錯啊！真有本事，這麼快就認識新朋友了！」媽媽少有得對我表示稱讚，「那麼人類的朋友有嗎？」

    「有！林蛋大那是絕對的朋友，就是敏敏姐說的那個心儀的男孩！」

    媽媽點點頭，說：「他怎麼樣？敏敏說是個很實在的孩子，而且很高大帥氣的！」

    「是很實在，也高大，但是他好黑啊，我看他不用化妝塗黑就能去演包大人！」

    「哈哈，有那麼黑嗎？」

    「我只想說也許現實的包拯還沒他那麼黑的說！」我說着不自覺地攤開了手，像這樣：

    ╮(￣▽￣)╭

    「對了，還有的女生叫秦心，她是敏敏姐的閨蜜，對我好有敵意的。」

    媽媽斜眼看我，道：「她對你有敵意？」

    「是。」

    「秦心她長得很漂亮？」

    「是。」

    媽媽撫摸着自己不會有點鬍子，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了」的表情。哼，我懶得理你了！

    「媽媽，還有學校的老師都好有趣啊，葉子阿姨還是那麼逗啊。還有龍老師，教我們語文的，她原來是b站的up主，我忽然想看看她的視頻。明天去問下她的id，對了，她說那個好像是秘密啊！」

    「呃，是女老師還是男老師？」

    「女老師啊……呃……哈哈哈哈……」媽媽的眼神好口怕啊，「媽媽別玩了，這樣我以後都不敢和女性來往了。」

    媽媽吐類點小舌尖，四十五度斜上看天花板。

    「對了對了！我說那個林蛋大似乎對龍老師很有好感啊，我想只是師生情，但是敏敏姐有時會吃醋啊！媽媽你是沒看見啊，敏敏姐超萌的！」

    「哈哈，年輕真好啊！」

    我說：「(__)」

    「兒子你剛才在說什麼？」媽媽顯得很詫異。

    「啊，這個是我的特殊能力，說『顏文字』，這個要寫出來才有意思，我想說的是這個，我畫下來。」我說完從書包里拿出了筆和紙，畫下了「(__)」這個符號。媽媽看了「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畫的很有意思，還有這麼有趣的東西啊，現在的年輕人……也許我也要學習着點了。」

    「不用了媽媽，你還是當你那沉穩的中年婦女吧。哦！對了對了！秦心她很崇拜你的！說你是她心中理想的女性。」

    媽媽輕笑了聲，說：「我只是理想的鬼而已，並且這個『理想』可不是人類的『理想』啊……」

    今天我沒想往常一樣打掃衛生和做一日三餐，就這麼和媽媽一直坐着天南地北海吹閒聊到十點了。

    「媽媽也要去『加夜班』了，你自己去干自己想幹的事吧。」

    「好的。」我就去趕作業和畫漫畫了。

    媽媽臨走前跟我打了個招呼，你看看她，與原來就是個冷漠的社會女精英，但現在只是稍微化了妝，換了身衣服，現在不就是個加完班歸家的女職員，看看她那低頭含胸的姿勢，枯黃的臉面，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這樣的媽媽外出進行跟她的朋友們去加額外的「夜班」了。我畫漫畫在十二點完工，甲鳥給了我他的一個qq小號，我跟他聯繫了，說明天帶去給他。我順便一說我想給甲鳥他們帶「食材」，當然是免費的，以後我中午就可以不用吃那些人的東西中午去他那裏吃午餐。

    「真的？我去，我家一直『糧食』緊缺，我們不去『加夜班』，全靠畫漫畫的錢不太夠過日子呢！」

    「夜班」是我們隊晚上捕食人類的暗語，像甲鳥這樣不敢或不願殺生的鬼只靠自己的正當職業從「屠夫」那裏買人肉吃。我家條件很好，就是不去「加夜班」不能有吃的，但是媽媽喜歡「加夜班」。媽媽又解剖的知識和保存內臟的技術設備，她能把一具屍體的價值發揮到極致，把有用的內臟剖下來批量賣到國內外的黑市去，剩下的肉拿來給鬼吃。當初媽媽就是靠賣器官賺了第一桶金的，現在發了，卻無法戒掉殺人和解剖，這是她鬼生中的一大樂趣啊！

    「現在就來好嗎？」

    「(⊙o⊙)?現在就去你家送吃的？」

    「求求你了，家裏的肉只能吃一頓了！」

    我思考了一下，說：「好吧，我去了。」

    「阿利亞多了（日語空耳，就是感謝的意思）！」

    我跟媽媽發了個短訊，說我離開給朋友送肉吃，這樣要是媽媽提早回來看見我不在只要一翻短訊就知道我去幹什麼，也不用當心我了。

    這麼晚了，公交和地鐵早過了末班車，只能坐的士了，這得是多大的一筆費用啊，媽媽的枕頭下壓着幾張紅票子，我拿了幾張，把冰箱裏的冷凍人肉裝進袋子裏，挎着袋子出門了。

    我走到甲鳥住的那棟樓的樓下，時間已經是一點多了，也就甲鳥的窗戶里還有燈光跑出來。我爬到甲鳥住的六樓，我叩擊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來了！」甲鳥打開門，「你可來了！快進來！」

    我進了門，把滿滿一袋的人肉放到廚房裏，隨口說：「辛西婭呢？」

    「她早睡了，她可是好孩子，九點準時睡！」甲鳥聳聳肩，「說是什麼要睡美容覺，其實就是個小孩紙嘛！對了，得小聲點，別吵醒她了。」

    「哈哈！」我乾笑了兩聲，「這麼疼辛西婭啊？」

    「你是有所不知啊，辛大小姐那起床氣我可受不了啊！」呆毛晃動中

    甲鳥，現已加入fff團豪華午餐！說起來，甲鳥——鴨，就是一道菜啊——人類的。

    「多謝了霍邪，不留下來吃個夜宵嗎？」

    「好啊，對了不介意的話我來做夜宵吧。」

    「真的？其實我不太會料理啊，就是辛苦你了！」

    「沒事這兩天我因為要開始上學了，一直沒好好吃吃上一頓啊！」我又仔細想想，接着說：「其實倒不是沒吃好，就是不讓我做吃的，我真是……」

    騷年蓄力中……

    「我渾身難受啊(〃＞皿＜＝！」

    霍邪使用了「渾身難受」！

    效果拔群……

    柴子御動彈不得！

    「哈哈，我不逗你了。對了，這是稿子，雖然明天給你也行，但是反正要來，就順便帶來了。」

    「好好！，我拿去看了！」

    「恩，我去做宵夜了。」

    「對了，圍裙在哪裏啊？」

    「在浴室的門後面。」

    我系上圍裙，走到灶前，左手抓着旋鈕，右手猛得一揮！

    「火雲掌！」

    「呼」的一聲，熊熊烈火燃了起來！

    很好，這油煙氣；這菜下鍋的「呲呲」的聲音；這四溢的香氣！這才是生活啊！

    「吃『飯』了！」我說着把圍裙解下，掛到了浴室的門後面。

    甲鳥正在伏案畫畫。

    我愣了下，他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

    「甲鳥sama，吃宵夜了！」

    「哦哦，好的……」甲鳥緩緩站起來，干看我幾分鐘。

    「怎麼了？」

    「沒啥……抱歉了，畫的不好，又要你來修改……」霍邪我好失落啊。

    甲鳥笑道：「不是你畫得不好，只是我覺得這個姿勢要改一下，你看看。」

    的確，只是變了個姿勢順帶再給斜線修飾幾下，主角那種挺身而出的氣勢以爆炸般地呈現在我面前！

    「這樣好多了！」甲鳥滿意地點點頭，「對了，好像要開吃了啊……」

    慢半拍的傢伙……

    「我去……吧唧吧唧……我的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慢點慢點！」

    風捲殘雲過後，甲鳥發出「嗯嗯嗯嗯」的滿足的低吟，道：「霍邪你手藝這麼好？」

    「我的一個認識的姐姐（就是吶姐姐）教我的……我在『地下』的兼職就是在六七點晚餐的高峰期幫忙炒菜的。」

    「這下有口福了！我去喊辛西婭起來？不不不！那傢伙的起床氣啊……反正還剩這麼多，明天早上我再熱給她吃。」

    「你是我的小呀小……」

    「喂喂？」

    「你怎麼還不回來？我都到家了！」媽媽的怒火就算是用手機和無線電濾了一遍，依舊要把我的頭髮給燒着了！

    「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馬上！給老娘飛回來！」

    「嘟嘟嘟……」

    我放下手機長吐口氣，對甲鳥sama說：「我先回去了，肉都裝冰箱的冷藏室了，又需要就聯繫我。」

    「好的！」

    「我雖然欣賞甲鳥sama的認真細緻，但如果你倒下了我們這些粉絲會傷心的！」

    「走走！我知道休息的，賤人就是矯情！」

    「好，賤人我走了！祝你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