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子煜將凌玉交給上官若離,「你們在這裏等着,孤去看看。」
上官若離將凌玉塞給凌瑤,「你看着【【妹妹】】,我跟着去看看。」
凌瑤神色凝重的將凌玉遞給莫問,「你看着小公主,我也去看看。」
凌玉被幾人傳來傳去的,還以為逗她玩兒呢,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東溟子煜不贊同凌瑤去看那血腥的場面,道:「場面肯定令人不舒服,你還是別去了。」
凌瑤堅持道:「我是學醫的,對【【人體】】很了解,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端倪。」
上官若離道:「你覺得能受得了,就去,可別嚇到。」
凌瑤點頭,「聽剛才那書生的意思,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不是懸案,就是有人壓着沒捉到兇手,仵作來了,未必能看出什麼。」
東溟子煜見狀,蹙眉道:「好,若有不適,可別強撐。」
雖然允許了,但東溟子煜還是走在最前面,儘量擋住上官若離和凌瑤的視線,不要被突如其來看到的東西嚇到。
凌瑤走在後面,小聲道:「剛才看到雪球,那死人會不會是那失蹤的小姐?」
上官若離也想到了,眉頭輕蹙,她怕這盆髒水潑到自己身上。
東溟子煜猜到了上官若離的想法,道:「放心吧,既然這不是第一例,那想往你身上潑髒水就不容易。」
凌瑤道:「那兇手的膽子還真大,我們來金陵的消息肯定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作案,還將受害者送到我們跟前。」
上官若離沉聲道:「若真的是連環殺人案,那兇手定是個【【變態】】,他玩兒的就是【【刺激】】和心跳。
就是看着破案人員被他耍的團團轉,心裏才有【【滿足】】和優越感。」
凌瑤感嘆,「太可怕了。」
說話間,到了案發現場。
雪球看到凌瑤,想撲過來,被凌瑤用眼神制止。
她有一隻寵物貓,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雪球幽怨的眨眨眼睛,然後隱入瓊花樹中,不見了。
瓊花是熙熙攘攘的白色,雪球也是白色,最易隱【【藏】】行跡。
並不是所有的才子和佳人都被嚇跑,有些膽子大的在遠處觀望,還有幾個將現場保護起來,等着衙門裏的人來。
在這些人中間的一顆茂密的瓊花樹上,吊着一個血紅色的【【女】】人,在周圍白玉般的瓊花襯托下,分外的刺目。
東溟子煜想上前看看,卻被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公子攔住。
這公子穿着書生袍,面白無須,唇紅齒白,斯斯文文的,道:「這位兄台請留步,我們已經派人去衙門報案了,為了不破壞現場,還請不要【【靠】】近屍體。」
東溟子煜與上官若離對視了一眼,道:「我就站在這裏看看。」
凌瑤也往前一步,站在上官若離的身邊,觀察那屍體。
屍體身上的皮都被剝了,手法【【干】】淨利索,表面平整,沒有一點肉刺和刀痕,出血量也少,一看剝皮的手法就很高超。
不,堪稱完美!上官若離則注意到,地上沒有少血跡,小聲道:「你們看,地上這麼點血,應該是剛吊在這裏沒多久。
不然,剝皮技術再好,也得出不少血。
再者雖然雨下的小,地上也應匯集血水。」
凌瑤道:「莫不是兇手知道我們來這裏,挑釁呢?」
上官若離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還真有可能。」
「聽幾位的口音是京城來的吧?」
那攔着他們維持秩序的書生上前一步,打量着他們。
莫想不着痕跡的擋住他,沉聲道:「是。
請問這金陵發生過剝皮剖屍案嗎?」
那書生作揖,「原來是京城來的客人,在下甘於。」
莫想還禮:「有禮了。」
甘於這才道:「金陵附近最近幾年是出了幾起【【女】】子被剝皮的案子,但那些屍體都被扔到水裏,或者埋在土裏,像這次這樣把屍體吊在這麼優美的壞境裏,還是第一次。」
莫想微微點頭,又問道:「朝廷都沒有破案嗎?」
甘於嘆息道:「亂世里,朝堂更迭如此頻繁,下邊官員也走馬燈似的,哪裏還有人真心破案?」
說着,看向凌瑤,眸光中帶着欣賞,「這位小姐,真乃【【女】】中豪傑,這樣【【恐怖】】的場合都不害怕。」
凌瑤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發現這人長得還算清秀,溫潤斯文,彬彬有禮,一雙眼睛裏也真誠澄澈。
可是,凌瑤就是覺得討厭這人,沒有理由,就是第一印象就討厭。
東溟子煜擋住甘於的視線,對上官若離和凌瑤道:「我們去亭子裏坐坐吧。」
說着,冷颼颼的颳了甘於一眼。
當着他的面,就與他的【【女】】兒搭訕,活膩歪了!甘於被東溟子煜的眼刀刺得一個寒顫,本來想跟上去的腳步就停住了。
莫問正抱着凌玉在亭子裏摘一束伸到亭子裏的瓊花,終於拽到手裏一朵,高興的咯咯笑了起來。
見到東溟子煜、上官若離和凌瑤進來,伸着小肉手兒,奶聲奶氣的道:「給、給、花!」
東溟子煜見了,本來冷寒的臉,立刻春暖花開一般,伸手將凌玉接了過來。
上官若離微微嘆息,對凌瑤笑道:「你父皇就是疼【【女】】兒,從你小時候,就讓我吃味兒了呢。」
凌瑤掩唇偷笑道:「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兒,娘親你吃味兒是正常的。」
東溟子煜坐到已經被下人鋪了軟墊的石凳上,讓凌玉坐到自己的腿上,這才笑道:「不是你說【【女】】兒要富養要嬌養的嗎?
你自己不也是很疼她們?
孤還吃味兒呢。」
上官若離嬌嗔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容卻高高揚起。
她家的大冰山夫君,已經慢慢的變成一個很會甜言蜜語的大暖男了。
凌瑤道:「這麼一鬧,遊玩也沒興致了,我們回去嗎?」
東溟子煜見凌玉要把手裏的花往嘴裏放,將她的小手拿下來,道:「等褚燕青來了再回去,遇到人命大事,我們得表示重視,不能表現的太冷漠。」
凌瑤微微點頭,「【【女】】兒受教了。」
凌玉的奶娘取了濕帕子來,東溟子煜接過來,親手將凌玉「辣手摧花」的小手給擦【【干】】淨。
甘於遠遠的看着,那樣子想過來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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