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會有太陽嗎?」
&有的一切,它們早都碎掉了。筆硯閣 m.biyange.net」
它們?
或許是吧。
還有這個沒勁的世界。
&聊到極致了,林十堰。」
……
二零一七年七月二日。
兩年前。
如果從天空中俯瞰而下的話,在這顆早已被燃油和第三產業覆蓋的星球彼端,大西洋南望角處有一座被整片慘白的濃霧席捲的小島。
如同永不掙脫的詛咒那樣,小島上空盤旋着的濃霧始終都在化作死地的島嶼之上,吞吐着陰鬱的氣息。
而就在島嶼的最深處,散發着腐朽臭味的龐大建築中,不斷的有嘈雜且持續不斷的巨響發出。
終於,在一次一次的震動下,懸掛在建築大門之上的名牌歪斜地墜落了下來。
覆蓋在上面的鐵鏽還有幾道不知為何留下來的痕跡,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出來那般。
在餘震之下,覆蓋在名牌上的灰塵被抖掉大半,顯出這個建築的本名——江城焚屍廠。
江城焚屍廠,對於所有參加過「陰影」的人來說,都是最不想聽到的地方。
並不是這地方有多邪門,也不是聽起來派頭多大,只是因為這鬼地方里待着一個神經病。
沈逸清,經歷過七十二次場景的天才。如果說余知秋現今地獄之歌能拿得出的最大戰力的話,那這個傢伙出現絕對可以讓她下台。
從九歲開始參加場景,到現在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了。
沒人能夠想像得到他可以存活下來,這已經不是天賦異稟的問題了,而是傳說里才能看到的事情。
而這棟被稱作江城焚屍廠的建築,就是他度過整整八年的地方,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房間,乃至每一塊石頭所在的位置,都銘刻在沈逸清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而現在,這棟早該被各大組織摧毀的地方,如同幻境那般出現在了地球的另一端,作為歡迎每個踏足到這棟人類,向他們敞開焚屍爐的大門。
沒人知道經歷了七十二次場景之後的他會變得怎樣,實力達到了什麼地步。
但光憑「三神」多次尋求沈逸清加入以及「天堂之門」對他持以的最高警戒程度來看,八成是比分魂後的余知秋還要厲害。
更何況,他是從九歲就進去了場景,並且一直活到了現在。
好比你讓秦硯石和林十堰去接個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存在於現實與虛幻收容場所,外界看起來最不可踏入的禁區,卻是沈逸清用來困住自己的囚牢。
每一次從場景里活下之後,邊不斷的將分裂出來的自己扔進這一棟死一樣沉寂的建築之中,並期待着能夠從其中誕生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沈逸清——又被同行稱為無數個人格分裂的幽魂。
而經歷了整整八年的暗無天日生活,那些被他丟在這裏的扭曲靈魂已經徹底的把這塊地方化了作鬼蜮。
它們每一個都是曾經的沈逸清,但是又被除以沈逸清的名字存在於這裏。
在無數次瀕臨死亡的恐懼和惡意的侵蝕之下,它們向着更加扭曲和陰暗的趨勢變化,哪怕是被沈逸清親手消散也要被深淵一般的鬼域所吞噬,融入這一棟建築的一磚一瓦之中。
對於沈逸清來說,這裏是他最討厭的地方,也是不得不生存的地方。
外面沒有哪裏能夠收的下他了,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有失控的一天。
所以,還有比這裏能讓他消停住的地方麼?
——
昏暗破裂的樓道中,不斷的有沉悶的聲響發出,在接連不斷轟鳴中,林十堰漫無目的向前行走着,目光茫然的盯着觸目所及的所有東西。
然後將它們統統摧毀。
在劇烈的震動中,地板龜裂,貼在牆壁上面的標語也脫落,化作成碎裂的紙片。
踩踏着分不清是人類還是什麼的模糊血肉,林十堰看到了那即將消散在牆面的標語。
&在哪?』
&在這裏。」
隨意揮手將面前飛來的水泥板擊成齏粉,又是一張紙片飄在他的眼前。
&城焚屍廠歡迎你。。』
於是,紙片在林十堰無聲的注視之下燃燒成灰燼。
混亂中響起了悽厲的哭喊聲,還有近乎癲狂的大笑聲。
在愈來愈接近的巨響中,林十面色麻木的搖了搖頭,隨後手掌抬起。
&滅。」
瞬間,無形的波瀾掀起,一切窺視的視線都在這一擊之下化作虛無!
破碎!破碎!破碎!
像是有什麼屏障被人擊破了,不斷有清脆碎裂的聲響發出,僅僅三秒鐘之後,整層走廊內扭曲的怪物全部變成爛泥,將灰白的牆面塗抹成悽厲的猩紅。
在血霧乍現下,一張內容重複的紙條再次顯現。
&在哪?」
林十的腳步停頓了,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
他被總部派來這個地方是要找輪迴之境的線索的,而不是這麼無厘頭的亂竄。
所以…接下來到底要去哪裏呢?
叮——
走廊盡頭的指示燈忽然亮起,在一片死寂中,破敗到極致的電梯大門緩緩打開,其中的燈光照亮了血紅的走廊。
出於本能,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極致的惡意鎖定住了自己。
是敵人嗎?
是敵人的話,就殺掉好了。
至於輪迴之境,肯定就在敵人那裏吧?
殺掉敵人,然後拿到輪迴之境,對…就這麼簡單。
腦迴路異常簡單的林十未曾有絲毫猶豫的走進了電梯之中,在清脆的聲響中,電梯的門緩緩合攏。
十五秒後,當電梯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便有洶湧的血水鋪天蓋地的沖向他。
&
在窒息的陰影之下,洶湧的血水像是被凝固住般停在了他鼻前三毫米的位置,隨後林十堰緩緩穿過血幕走出。
他討厭自己的衣服被弄髒,尤其是這些發臭的血。
踏着血泊,林十堰在寂靜的過道中前進。
他走了很久,直到道路的盡頭終於顯現,是一扇半開着的門扉。
在門框之上,只剩一半的顯示牌告訴他,這裏是收屍房。
林十堰抓了抓頭髮,眼神終於有些不解的望向門內,隨後推門而入。
門後的房間裏,有人正發出愉悅的低笑聲,俯首在一架擔架上上忙碌着什麼。
在不斷閃爍的燈光之下,他看有發黑的血液從那個人的腳下蔓延而出,沿着地板的縫隙緩緩流淌,最後流入地板的縫隙里。
像是終於察覺到旁觀者的來臨,帶着醫用手套的少年扭過頭,顯露出異常蒼白的面容:「可以等一下嘛,我正在修補上一個場景中的我,能等我五分鐘嘛?」
在足以震破人耳膜的怪異尖嚎下,林十堰看着擔架上那一具不斷扭動着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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