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天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靈徽跟前,手指捏住她下巴,但下一秒,就被靈徽用力揮開。筆神閣 bishenge.com
凌漠天面色沉了沉,「靈徽,我跟你好好商量,你別給臉不要臉。公司賣給我,我給你一個好價錢,不然,你就等着公司破產,以低價被收購!」說着,他那張冷逸俊雅的臉,朝靈徽靠近,嘴角勾起如毒蛇般陰冷的笑,「又或者,你想這些照片,曝光在網上?被人輪爆過的前公主,嘖嘖,到時就連走到路上,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
靈徽看着褪去了一層紳士表象,徹底露出卑鄙無恥真面目的凌漠天,細長嫵媚的眼裏露出無盡的嘲諷,「看來你真的是窮途末路了,現在要靠着威脅女人上位了!」
凌漠天扯了下唇角,「誰讓你黑料多呢!給你三天時間,你最好將公司乖乖賣給我,大家以後互不干涉,不然——」他話沒說完,但眼底的陰狠不言而喻。
凌漠天離開後,靈徽靠在牆上,久久沒有動彈。
以前她聽說過凌漠天在生意場上,為達目的,六親不認,不擇手段,她還不太相信,現在她親眼見識到了。
他真的就像一條陰冷的毒蛇,沒有半點血性和感情!
她慶幸,自己並沒有彌足深陷,一切,都還來及得!
她就是將公司賣給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賣給他。
他想要,她偏偏不如他的願!
……
靈徽一晚上沒有睡好。
不停地做夢。
夢裏,她被綁架,幾個男人強行將藥灌入她嘴裏,他們將她推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發出婬邪的笑聲……她不停尖叫,求饒,反抗,絕望與害怕如潮水般襲來,整個人像是掉進黑色的深淵。
模糊的意識,嘶啞的哭喊中,一個高瘦的黑色身影沖了進來。
他隻身一人,跟綁匪們搏鬥。
她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樣子。可什麼都看不清。
等她清醒過來時,凌漠天那張冷逸的俊臉,出現在了她視線。
靈徽猛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
胸口,微微起伏。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靈徽滿頭冷汗的從床上起來。
走進衛浴室,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澆洗自己的臉。
清醒過來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將他當成英雄,恩人,一顆心,為他跳動!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將拯救她離開黑色深淵的男人,會變成令她最噁心和討厭的人!
洗漱後,靈徽換了件適合參加婚禮的衣服,開車出門。
趕到顧萌和傅程舉行婚禮的教堂,靈徽在化妝室見到了顧萌。
顧萌和傅程的婚禮辦得相當低調,顧萌只請了她弟弟顧澈,s國的好朋友岑曦,還有夜擎小呱呱父子,傅程則是只請了一位他的好兄弟。
岑曦和喬硯澤一年前已經領證結婚了,兩人沒有舉行婚禮,按照岑曦的喜好,領了證就去旅遊了。
岑曦和喬硯澤是今天一大早到這邊的,當年顧萌跳下高架橋,岑曦是唯一知道她和女王達成秘密協議的人。
她知道顧萌還好好活着,兩人總有一天會見面。
但她沒想到,再次見到,是在顧萌和傅程的婚禮上。
最令她意外的,夜擎還過來參加婚禮了!
夜擎看上去清瘦了不少,深邃的黑眸里浮現着淡淡的紅血絲,顯然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岑曦看到夜擎那個樣子,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有些唏噓。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
岑曦在化妝室和顧萌說話,喬硯澤和夜擎站在教堂外面。
喬硯澤遞給夜擎一根棒棒糖,「來一根嗎?我最近在戒煙。」
夜擎抿了下薄唇,「謝謝,不用。」
喬硯澤頎長的身子倚到大理石圓柱上,挑了挑眉梢,「我和小曦看了《餘生皆是你》,她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實話,我也被感動到了。」
夜擎雙手插進褲兜,「那些只能成為回憶了。」
喬硯澤咬住棒棒糖,看到夜擎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他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既然還深愛着,怎麼選擇放手?她對你付出那麼多,我不信她心裏真的沒有你了!」
「我和岑曦也差點不能在一起,但我心裏一直堅信,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讓她離開我,她走到哪裏我就追到哪裏。」
「喜歡,就將她爭取回來,不要等到徹底失去了,才後悔。」
夜擎漆黑的狹眸看向縹緲的遠處,嗓音低啞到極致,「如果只有我和她,我自然爭取,但這段感情中,還有一個人也付出了很多,傅程失去了一條腿,還患了胃癌。」
喬硯澤沒再說什麼,只得嘆息一聲。
…………
雖然婚禮現場沒有多少賓客,但教堂里還是經過了精心的佈置。
唯美又浪漫。
婚禮進行曲響起,穿着潔白婚紗,身材顯得玲瓏有致的女人,挽着顧澈的手臂,緩緩走上了鋪滿花瓣的紅地毯。
頭紗遮住了她明媚嬌俏的小臉。
傅程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站在十字架前,眼神溫柔寵溺的看着緩緩朝他走來的女人,眼中,漸漸有了淚水。
顧澈心情複雜的將顧萌的手,交到傅程手中。
雖然他想讓姐姐和阿呆哥在一起,但他知道,感情的事,就算是最親的人,也沒辦法指手畫腳的。
「傅哥,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姐姐好,不然,我會揍你的。」顧澈做了個揮拳頭的動作,假裝自己很兇的樣子。
傅程笑道,「好。」
神父看着一對新人,問道,「新郎,你願意娶顧萌小姐為妻,一輩子愛她,疼她,寵她,無論疾病,富貴,貧窮,都不離不棄嗎?」
教堂里所有人都稟息凝神,等着聽新郎回答『我願意』三個字。
坐在最後一排的夜擎,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攥成拳頭。
指關節,泛起了白。
他眼神空洞洞的看着教堂最前面的一對新人,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要碎裂了一般。
他嘴唇動了動,不由自主的啞聲喊出一句,「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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