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幹什麼。」白冰敲着門,屋裏似乎沒有了動靜。
不一會,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憤怒的看了我一眼,對白冰說:「有什麼事進來再說。」
白冰直接進屋了,這是她的家,我卻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
「哼。」在我考慮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關上了。
我苦笑,被誤解了。看了眼身邊的蘇珊和蘇蘇,「算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我牽着蘇珊和蘇蘇,向我們的賓館走去。
一路上,我很想笑,自始至終,我只說了兩句話而已。我真的被白冰家人強大的胡思亂想打敗了。
邊走邊想,邊想邊笑,突然感覺方向不對,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迷路了,我笑不出來了。
我開始着急了,手機,錢包統統放在了賓館,而且,天已經開始黑了。
努力的想着來時的路,環顧着四周的建築,越走越發現不對勁,四周沒有我所熟悉的建築。
海邊,我突然想到,只要到了海邊,就能找到我們所在的賓館。
問過路,順利的到達海邊之後,我迷茫了,黑漆漆的一片,卻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不過,比起我剛才的一頭霧水,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兩個選擇,不過,我卻選擇了那條錯誤的路,所以,當我氣喘吁吁的抱着蘇珊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懷裏的蘇珊早就睡着了,把蘇珊放到床上之後,又累又困的我很快也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想起昨晚沒吃晚飯。順手拿起手機,才發現白冰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和幾條短訊,都是問我們現在在哪,是不是生氣了。
於是,我給白冰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電話剛接通,白冰就說了這三個字。
「抱歉,剛看到你的短訊。」
「昨晚為什麼不接電話?」
「手機關靜音了,沒看到。」
「噢,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沒有,真的沒看到,抱歉。」
「你們現在在哪?」
「祥雲賓館。」
「蘇珊呢?」
「還沒起床呢。」我看了眼蘇珊,她還在熟睡。
掛掉電話,我起床,吻了下蘇珊的額頭,卻意外的發現很燙,用手背摸摸蘇珊的額頭,果然,蘇珊發燒了。
來不及洗漱,我抱着蘇珊下樓,卻想不到附近哪裏有醫院。於是,又抱着蘇珊匆忙的回到賓館,還好,柳姐在前台。
「柳姐,附近哪有醫院或者衛生室,我女兒發燒了。」
「醫院嗎?左拐一直走,那有個兒童診所。」
來不及多想,我抱着蘇珊匆匆的跑了過去。
跑了有10幾分鐘,連個寵物醫院也沒看到。我着急了,給白冰打了電話。
「這裏哪裏有醫院啊。」
「怎麼了?」
「蘇珊發燒了,我找不到醫院。」
「啊?那你現在在哪?」
「不知道。」
「附近有什麼建築?」
「蘇果超市。」看到超市,我突然心裏一緊。
「那你再往前走,不遠就有市立醫院。」
匆忙的掛掉電話,繼續跑着,還好,沒幾分鐘,我就看到了醫院。
當我從蘇珊懷裏拿出溫度計的時候,白冰也來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溫度計顯示的是40.2度嗎?
「高燒,40度2,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聽着護士的囉嗦,我很想敦促她快點配藥。
「真是的,孩子這么小,不會用心照顧嗎?」
「腦子燒壞了怎麼辦!」護士還在嘟囔。
「蘇珊怎麼會發燒?」白冰質問我。
或許是被護士的囉嗦有些不耐煩,或許是我太擔心蘇珊,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白冰很訝異。
「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迷路?蘇珊怎麼會晚上十點還在吹海風,怎麼會晚飯都沒吃?」實際上,都是我的原因,都是我的錯,也許當時是太着急了,我把責任統統推給了白冰。
「吵什麼吵,這裏是醫院。」護士大聲嚷道。
白冰愣了很久,很久才說話:「對不起。」
我也愣了,從蘇珊的臉轉移到白冰的臉:「對不起,其實,是我的原因,跟你沒關係,我剛才太着急了。」
然後,我們都不說話了,安靜的看着點滴一滴一滴的滴完。
「剛才,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我抱着蘇珊,看着左邊的白冰,向門外走着。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扔下你們不管的。」
「我剛才是太着急了,你別往心裏去。」
「好了,我們別在這糾結了,昨晚我打掃出了一間屋子,你們今天就搬來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也快回去了。」
「不要緊,反正房子也是一直空着。」
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找不到理由。總覺得住在她家不太好。
「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你可以付房租。」白冰眨着眼看我。
「那好吧。」付房租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你先去賓館收拾東西,我把蘇珊抱回家,再去接你。」白冰從我懷裏把蘇珊搶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當白冰說到回家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獨自一人走在回賓館的路上,我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着什麼,結果就是,我又迷路了。
以前我們遠行的時候,祝清夢總會甩給我一個又大又沉的包,我們也迷路過,但祝清夢總會在包里找出地圖,手機之類的東西,跟着她七拐八拐,總能找到回去的路,而現在,她不在我身邊。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無奈,我只得給白冰打電話。當她找到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從醫院出來我就走反了。
收拾好東西,到了白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飯菜早已在餐桌上等我們了,蘇珊也醒了,看我回來,像樹懶一樣粘在我身上。
相互認識過之後,白冰的母親客氣的把我們引到餐桌。
「小蘇啊,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們都誤會你了,來,我自罰一杯。」白冰的舅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敬您才對。」說罷,我只能硬着頭皮喝了滿滿一杯,打個冷顫。
我說過,我不喜歡喝酒。
「好,小蘇酒量不錯啊。來來來,滿上滿上。」白冰的舅舅拿起酒瓶,要給我倒酒。
我連忙搶過酒瓶,「應該是我給您倒才是。」先把舅舅的酒杯滿上,再給我的杯子滿上。
我看着白冰的舅舅端起酒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我已經24小時沒吃飯了,到先灌了兩杯52度的白酒,雖說是價值不菲的茅台,可我體會不出「滋」一下的快樂。
「小蘇是第一次來日照吧,這裏好玩的多着呢,有山有海,人傑地靈,這個,作為主人,我歡迎你,來,一定要吃好玩好,兩杯水酒不能少。」
看的出來,白冰的舅舅是個久經酒場的人,說話一套一套的。我找不到理由反駁,只能陪着他連喝了兩杯。
「行了行了,別光喝酒,小蘇,來,吃點菜。」白冰的母親給我夾了一大塊魚肉。
「謝謝。」總算能吃上東西了。
「等等。」白冰的舅舅叫了暫停。
我真的很想哭。
「大姐,你也是個老漁民了,怎麼給小蘇夾魚肚子呢。」說罷,我看着他夾了一塊魚腮下的一塊肉,遞到我的碟子裏,「這裏的肉,是最新鮮,最嫩的。」
「是嘛,謝謝。」可當我準備品嘗的時候,白冰的舅舅端起了酒杯。
我只能放下筷子,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我不知道是誰把我扶進屋子裏的,頭重腳輕的我眼裏只有那張床,很快,我就睡着了。
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口乾舌燥,然後就是旋轉,全世界都在旋轉。
坐在床邊,喝了口水,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已經3點多了。
白冰家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我現在的位置是在二樓的第一間房間裏,旁邊就是樓梯,下樓就是客廳。
站在樓梯口的窗戶邊,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客廳的閒聊。
「人還可以,就是帶個孩子,怕鄰里鄰外的會多想。」是白冰舅舅的聲音。
「怕什麼,只要小冰願意,她們說讓她們說去。」白冰的舅媽。
「我看不太好,我們家可就冰冰一個女兒,長的也不差。年齡是大了點,可也不至於嫁個二婚。」白冰的母親。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只要踏踏實實過日子,比什麼都強,你說是不是,姐夫。」白冰的舅媽。
「只要冰冰願意,那咱們說什麼也不好使。」白冰的舅舅。
「我看啊,還是再了解了解,摸清底細,老弟你也是,灌那麼多酒幹嘛。」白冰的父親。
「酒品看人品,這小子,懂規矩,喝多了也不鬧事,像個老實人。」白冰的舅舅。
「晚上再找他聊聊,套套話,冰冰也老大不小了,她也不着急,你看看人家箐箐,孩子都快上小學了。」白冰的母親。
「那算啥,這個要成了,你可直接有個五歲的外孫女了!」白冰的舅媽。
「又不是親生的。」白冰的母親。
……
聽了樓下的閒聊,我悄悄的回到屋子。嘆了口氣,哭笑不得。
我何德何能能娶到白冰這樣的女人,況且,白冰似乎對我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想法,而且,她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莫名的,一個想法冒進了我的腦海。
難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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