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陸晼晚交待的東西之後,月影便去了攬月樓一趟。
即便這一次陸晼晚沒有讓他傳信,月影也是打算前往幽州一趟的。
與夏子清回了面,月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陸晼晚讓你帶了什麼東西去幽州?」聽聞是陸晼晚的吩咐,夏子清挑了挑眉。這一陣子未曾見她往攬月樓來,倒是有些不習慣呢!
昨兒夜裏,連那個臭女人都偷偷跑了,這日子還真是過得有些無聊。
「信。」那方寫了字的帕子,姑且能算作是信吧。
聞言,夏子清點了點頭,他雖是好奇陸晼晚看起來那樣冷冰冰的,竟然也會給趙子離寫信,但偷窺人的私隱,似乎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再者,他要是想知道,日後問問趙子離便能知曉了!
「幽州那人,可有進展?」趙子離去了這麼久,別說是陸晼晚沒有收到消息,便是他這邊也是音信全無,那人離京之後便像是消失了一般,教人莫名有些擔憂。
前陣子,據說幽州邊境動亂,眼下未曾收到消息,也不知後續情況如何了!可另一方面,未曾又消息傳來,那邊也是好消息,至少,趙子離在幽州還未曾出現什麼禍端!
聞聲,月影皺了皺眉,冷冰冰的臉上多了些疑慮。
「還是說,子離遇到其他的事情了?」那人的消息是他一早便遣派了攬月樓的暗影去打探的,不可能有假,加之趙子離去得及時,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還未有半分動靜!
「你給主子的消息,確定屬實?」
暗月十三騎,除了他被指派到陸晼晚身邊之外,餘下十二人皆是在暗中守護着主子。外人不知他們的存在,也便利了他們之間的消息流通。
便是前幾日,他接到月痕的消息,幽州邊境出現過的那名女子。竟是在主子他們進入幽州境內之後,便失了蹤影,就連月痕等人都未曾搜出來。
如此,若是夏子清給的消息不曾出錯。那便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錯認何人,我都不會錯認了璃妃!」聽着月影的質疑,夏子清竟是有些氣憤。
璃妃與他母親私下關係交好,他與趙子離也是因着長輩的關係才得以認識,對於那位美麗善良的女人。他是不可能認錯的!
但等他冷靜下來,卻覺得事情隱隱約約有些不對!
「你的意思,趙子離被人盯上了?」除了這個可能,夏子清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見狀,月影的眉頭越蹙越緊,看來,他得趕緊去幽州一趟了。
「二小姐便由公子暫時保護,月影在此謝過,告辭!」語畢。一個縱身,月影便消失在了雅間內。
四周沉寂無聲,夏子清一手撐在桌面,倚靠在座位上,雙眉緊蹙。
幽州有變,那背後之人,究竟會是一向手段凌厲的趙子鈺,還是看似溫文爾雅的趙子彥?
想到這裏,夏子清竟也有些坐不住。但一想到趙子離對自己的交代,夏子清便又不得不作罷!
日頭高升。夏子清也不知道自己在雅間內待了許久。
攬月樓內依舊是熱鬧非常,喧囂如舊。
「二小姐,這邊請。」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與此同時,小童引路的聲音也傳進了雅間。
夏子清聞聲,頓時眼前一亮,還未等小廝叫門,便急急忙忙起身朝門邊走了去。從裏邊拉開門。正好見着陸晼晚當門而立,那小廝抬着手臂正要敲門。
「大東家!」小童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將手臂放了下來,朝着夏子清鞠了一躬,轉身又朝陸晼晚躬了躬身,這才一轉身朝樓下走去。
抬眼看着夏子清,見他眼中似欣喜,又似焦急——亦或者說,兩者皆有——陸晼晚不由得挑了挑眉。
「進來吧!」破天荒的,夏子清竟然會對陸晼晚這般客氣,而且還是在無人的情況下。見她身後未曾帶着兩個丫頭,夏子清開了口便將她迎了進來,隨即關上了房門。
見狀,晼晚不免有些疑惑,夏子清這樣,着實不正常!
「你有什麼事?」這般急急躁躁,卻是不大像他的風格。
「……」好幾次,夏子清都開了口,可想說的話卻是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萬分難受。
「停,你不說便聽我先說!」看他這副樣子,陸晼晚着實有些着急,索性便打斷了他,坐在桌旁率先開了口。
閉上嘴,夏子清挑眉看着她,神色疑惑。看來,陸晼晚此番來找他,也是有急事!
「我要去幽州!」目不轉睛地盯着夏子清,陸晼晚自然是沒有錯過他臉上的怪異表情。先是驚訝,而後便是驚喜,到後來簡直是喜不自勝。
挑了挑眉,陸晼晚看着他,丹唇輕啟:「怎麼,你有異議?」若是夏子清有異議,那便說服他到沒有異議為止!
索性陸晼晚今兒隻身過來,已經是做了決定的!只是,她雖知趙子離身在幽州,卻是不知那人究竟在幽州何處。當初皇上分劃青州、并州、幽州為趙王、太子、趙子離三人封侯,卻未曾在封地籌建府邸,若是要在偌大的幽州尋人,倒也是件難事。
月影不願與她提及,定然是有他的顧及,又或者是得了趙子離不便與她說明。既然如此,她便另闢蹊徑——夏子清此人,與趙子離關係匪淺,定然知曉的不會比月影少!卻不知她的這個提議,夏子清願意還是不願意。
眼下,見着夏子清如此表情,陸晼晚卻是有了大致的猜測。
果然,話音才落,便見夏子清異常激動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着陸晼晚,神色歡喜:「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要去幽州?」
「自然是真,能有何假!」語氣篤定,目光堅定,陸晼晚早已下定了決心,自然是不會輕易更改。
聞聲,夏子清胸口似落下了一塊懸掛已久的大石塊一般,狠狠地舒了一口氣,隨即便在陸晼晚對面大刀闊斧地坐了下來,神情愉悅。
看來,夏子清也是在等着這麼一個契機呢!
陸晼晚莞爾一笑,徑直問道:「何時動身?」
從未見過陸晼晚這般急迫的神情,夏子清挑了挑眉,轉眸一想,卻是調侃了一句:「怎麼,這麼着急着見子離?」
若是她點頭說是,趙子離還不得樂死!
聽到夏子清的調侃,陸晼晚抿了抿唇,她雖說看得清楚自己的心意,也能和趙子離敞開心扉,可是要當着其他人的面說得這般露骨,她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見她臉色尷尬,夏子清便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兒,指尖撫着下巴笑得暢快。
果然,事事順心,便是連情緒都高昂得多!
或許是受了夏子清情緒的感染,又或許是自己即將要去幽州尋找那人,陸晼晚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便是聽着外面的嘈雜聲都覺得萬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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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攬月樓回來,清瑤便覺得陸晼晚有些不對勁。分明從昨兒晚上開始到出門之前,她都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神情,怎麼出去一趟,便情緒翻轉了?
疑惑地望着夏喧,清瑤急於求解。
對此,夏喧也是一頭霧水。今兒午時,陸晼晚說是要出府,一個人都未曾帶着,便是她與清瑤都被留在了臨湘閣,清瑤不知道的,她定然也不能知曉啊!
「要我說,你們兩個人就別在這裏暗自傷神了,二小姐想通了是好事兒,難不成你們還想她像昨天晚上一樣?」昨天的陸晼晚,確實讓覃珞心中訝異。那般落寞寂寥的陸晼晚,如同努力盛開的陸晼晚一樣,都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嗯。」夏喧點了點頭,覃珞這般說自然是有理。
幾人坐在床邊的貴妃榻上,手中拿着繡繃,佯裝着刺繡,卻是將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書案後的陸晼晚身上。
那裏,陸晼晚低眉淺笑,眼裏是盛不住的笑意。
美人如畫,靜謐如畫。覃珞見着這樣的陸晼晚,不禁也有些心動。她想,若是一般的男子,看到這不一樣的陸晼晚,又該是怎樣的歡喜!
趙子離,並非平凡,卻也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挑中了獨一無二的陸晼晚。與此同時,努力變得不平凡的陸晼晚卻也對那個男人傾心永付——如此,便是感情!
一時間,覃珞竟有些歆羨起來。
「誒,珞姑娘,你這繡的都是什麼呀!」耳邊,赫然傳來清瑤吃吃的笑聲。
覃珞恍然回神,從陸晼晚身上收回目光,扭頭看了一眼清瑤,見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正掩唇輕笑,眉頭一皺,便是低下了頭,隨後,便華麗麗地囧了!
這,這……看着鴛鴦不像鴛鴦,鴨子不像鴨子的怪物,覃珞有些頹敗地將繡繃丟回竹筐中,有些賭氣道:「成天繡這些玩意兒,你們不悶嗎?」
「是珞姑娘沉不下性子,小姐平日也會和我們一起繡呢!」
「……」覃珞啞口無言,索性不去與清瑤爭辯了。
輕抬臻首,陸晼晚看着窗前逗鬧的三人,日漸西沉,橘紅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三人身上,卻叫她心頭泛起一絲絲暖意。(未完待續。)
PS: 感謝珞姑娘的桃花扇啦,麼麼噠~~~~~~~~
下次,我還是不會讓你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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