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哥此去別院收拾行囊,晼晚自然很樂意同行。」凝眉,陸晼晚答得也是迅速。
掌柜的在一旁聽着,簡直是一頭冷汗,看向陸晼晚的眼神多了些訝異。
這姑娘年紀輕輕,卻也是個能說會道不給人台階下的!
聽着兩人的語氣,似乎是關係不大好,抱着八卦的心裏,掌柜本人便一直低頭站在櫃枱後邊,佯裝算着賬,可一雙耳朵豎得直直的,生怕漏聽了什麼。
這陸景皓在壘方城雖身份地位雖是不高,但卻是個不太好惹的,來壘方城這麼多年,也未曾有人敢因着他瘸着一條腿而小瞧了他。而眼下,卻被一個小姑娘言辭犀利堵得夠嗆!
高,實在是高!掌柜的都想為陸晼晚拊掌叫好。看來,惡人自要有惡人來磨啊!
夏喧站在陸晼晚身後,聽得也是暗自叫爽。她早便看着陸景皓不爽,要不是因着身份擺在這裏,她當真不想與他多言語半句。
「呵呵,不過是與妹妹開個玩笑,何必如此當真!」
在陸晼晚這裏沒討到半分好,陸景皓臉色有些訕訕的,一雙眸子瞬間陰沉了下來。
「如此,二哥便先行回別院收拾收拾吧,眼下時辰尚早,等用過午膳後,便可啟程回京。」陸晼晚也是個會順杆往上爬的,陸景皓既然這麼說,她當然是不客氣。一錘定音,便將行程給定了下來。
聞聲,陸景皓身邊的管家臉色黑了又黑。陸晼晚說這幾句話,他便變了幾次臉色,也簡直奇葩!
「公子,您看……」拿不定主意,管家只好向陸景皓請示,以免自己出錯了又遭來陸景皓一陣痛罵。
然,陸景皓臉色也不是太好——不,簡直是太差!
朝陸晼晚狠狠瞪了一眼,換來後者漫不經心地眼神回敬。陸景皓索性不再與她多說,免得越來越氣!
大掌落在輪椅扶手上,陸景皓臉色又沉了沉:「回府。」
回府,回府!
一幫人囂張至極的來了。卻是灰頭土臉地走!
斜着眼見着陸景皓一行人匆匆離去,那掌柜的卻是沒憋住笑,「嗤」地一聲便笑出聲來。
陸晼晚扭頭朝他看了一眼,見那掌柜的趕緊嚴肅起來的一張老臉,不禁有些無語。看來。這世上還真的是從來都不缺看熱鬧的人!
日頭漸濃,客棧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夏喧吩咐了小二將午膳送到房內,兩人便一邊用膳一邊等着陸景皓的到來。
「看二公子那樣,可是被小姐氣得不輕!」夏喧未曾動筷,看着陸晼晚說道,眼中笑意明顯,分明是看戲看得很熱鬧。
「回去的時候,多注意些。」陸景皓心胸狹隘,方才她那般刺激他,保不齊他會在回程途中做出什麼脫離計劃的事情來。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小姐的意思是……」聞聲,夏喧斂去臉上的笑意,目光猶疑。
但一想到先前在大廳里,陸景皓黑了的臉,夏喧心中便多了幾分瞭然。不過,她們這一路來的,可不是只有她們兩人!
想到這裏,夏喧便對趙子離愈發敬重起來。將月影留在陸晼晚身邊,到底是很有必要!
「陸小姐,陸公子來了。」門外。是早上送來早膳的那店小二的聲音。
放下手中的竹筷,陸晼晚彎唇一笑,想不到他還挺積極!
撫了撫衣裙,陸晼晚起身。朝夏喧道:「走吧。」在壘方城,她始終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夏喧應聲,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隨着陸晼晚下了樓。
「哇,那是誰家的小姐?」讚嘆聲起。
「咱們壘方城何時來了位天仙似的美人兒了!」這人語氣調侃。
「美人多嬌,冰清玉骨,卓然之資。今有幸目睹,幸也,幸也!」卻是個咬文嚼字的文弱書生。
一時間,客棧里驚嘆聲此起彼伏。
看着這些人的法寧,夏喧反倒是淡定無比——看吧,又有一群人被自家小姐驚艷到了!
着實,每次見着陸晼晚她都會覺得眼前一亮。倒不是她外在的容貌上有什麼變化,只是夏喧覺得,一個人最重要的便是內在和氣質,雖是每天都與陸晼晚接觸,但她還是會每次見到她都覺得起了些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她卻說不上來。
蓮步款款穿過賓客眾人,陸晼晚目不斜視地出了客棧,門外空地處,陸景皓的馬車早已在那裏候着。
然,看着那輛馬車,陸晼晚卻是皺了皺眉。
「二小姐。」車夫見着她過來,趕緊從車轅上跳了下來,朝她迎了過來。「二小姐,公子都準備好了,現在便可出發。」
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分明是要將陸晼晚引上空地上這唯一的一輛馬車。
秀眉顰蹙,隔着不太厚實的帷幔,陸晼晚能見着馬車內的陸景皓正一臉得意,身邊似乎還坐着兩個看不清樣貌的女人。
想要她與他同車回京?還帶着他養的女人?
陸晼晚輕嗤一聲,還真是異想天開。微微側首,朝着身後的夏喧示意一眼,陸晼晚便沒有說話。
就在車夫疑惑的當口,卻見夏喧抬起右手,兩指一併放入口中吹了一個長哨。哨聲清越,卻叫馬車內的人皺眉不解。
須臾,便聽見長街盡頭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馬車內,陸景皓回首,隔着帘子將外面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在夏喧哨聲的傳喚下,卻不知從哪兒奔出來一輛馬車,拉車的馬兒四蹄輕揚,節奏始終如一。
「這馬車從哪裏來的?」陸景皓的馬車裏,傳出一道嬌媚的女聲,帶着一絲絲嬌嗔的意味。
陸景皓聞聲皺了皺眉,眼中帶着些許厭惡。赫然從背後的馬車上收回視線,隔着帷幔,陸景皓便一直盯着站在那裏雲淡風輕的陸晼晚。
果然,人與人之間有了比較才能分出高低成敗。自己身邊坐着的這兩個女人,與陸晼晚一比較,簡直是雲泥之別!
馬車最終在陸景皓的馬車後停下,陸晼晚抬眼:「二哥攜美人在懷,晼晚不便打擾,此去京城不過幾個時辰,二哥還是好好享受當下吧!」
這話說得,好似陸景皓回去之後便有大災禍一般,聽得當事人在馬車內一陣皺眉。
「爺,那小姑娘是你家妹子?倒是秀色美人,脾氣卻不怎麼好,之前怎未曾聽爺提起過?」車內另外一名女子見陸晼晚敢用這樣的語氣與陸景皓說話,不由得一陣不喜,一邊巴巴地往陸景皓身上湊去,一邊便想將陸晼晚的底細都摸清楚。
「芙兒在擔心什麼?」勾指挑起那女子尖細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女子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陸景皓帶着痞氣笑了笑,忽而湊近那已躺在他懷中的女人,一吻芳澤。
「討厭!」那叫芙兒的女人魅惑一笑,揚起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推了推陸景皓,卻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仰着頭繼續與陸景皓廝磨。
另外一名女子見狀,自是不服輸,便拉過陸景皓的胳膊,將自己圈了進去,好生地窩在陸景皓懷裏,一雙小手也是不安分,竟是在馬車上便直接動起手來。纖白的手探進陸景皓衣衫內,以指尖輕觸之。
心癢難耐,陸景皓挑眉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上肆意點火的妖魅女人,邪邪一笑,隔着微薄的衣衫將她的手按壓在胸口,傾身朝她貼了過去。
女人聲音軟綿嬌柔,是個人都能知道裏面在做什麼。
夏喧見狀,對陸景皓也是愈發地鄙視起來。
真不知道老夫人為何心心念念還一直惦記着這喜好花前月下的二公子!
聽聞這輛馬車內的聲音,陸晼晚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帶着清瑤便往後面那輛馬車上走去。
陸景皓要怎樣風流都不管她的事兒,她此次來壘方城,不過就只需完成將陸景皓帶回京城尚書府的任務。至於過程是怎樣的,只要目的達到了,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待二人坐進馬車,馬兒便自發地調了頭,往壘方城城門的方向奔去。至於陸景皓一車人,卻是被馬車突然地移動顛得一顫,車內三個人頓時滾作一團,戰況複雜。
車轅上的車夫聽着裏面的動靜,臉上一熱,握着長鞭的手一抖,馬鞭抽在馬背上,便又激得馬兒四蹄狂撒,出了城門便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一時間,尖叫聲,歡愛聲,此起彼伏,在這郊野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相較於陸景皓車內的戰況激烈,陸晼晚這一邊倒是平靜如水。
坐在陸晼晚右手邊,夏喧心有不解:「二小姐既然不喜歡那二公子,又何必攬了這吃力不討好地差事?」
車轅上,一身黑衣的月影沉目而坐,在出了城門之後,他便與馬車同行。
「我這二哥,可是個不簡單的人呢!」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句,陸晼晚抬眼看向車簾處。
車簾輕晃,月影的身影若隱若現。
「他是趙子鈺身邊的人。」
語畢,見着月影身子似乎僵了僵,陸晼晚便收回了視線,靠在車壁上閉目假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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