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和趙況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別的東西都無所謂,只是這孩子可是兩人的心肝。一窩蟻 www.yiwoyi.com
特別是曲長歌,現在已經萬分後悔單獨將兩個孩子留在外面玩兒了。
曲長歌幾步衝過去將門打開,椿樹手裏抱着妞妞,氣喘吁吁地看着自己,小臉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麼的漲得通紅。
「哎呀,椿樹啊,你沒事吧,別抱着妹妹了,來,把妹妹給媽媽抱。」曲長歌伸長了雙手去接妞妞,心裏嘗嘗地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兩個孩子出問題就好。
椿樹將手裏的妞妞遞給了曲長歌,只管喘着粗氣,沒有機會回答媽媽的問題。
他雖是力氣大一些,也修煉了心法,畢竟歲數在那,抱着妹妹一路小跑回家,他可真是要把氣都喘沒了。
趙況也跟了過來,抱起椿樹問道:「椿樹啊,發生什麼事了?」
椿樹喘勻了氣,方才說道:「爸爸,剛剛有人要打妹妹。」
「什麼?」曲長歌的眼睛都立起來了,她自己的娃,自己都沒捨得碰一下,旁人還想打這么小的娃,還是人嗎?
曲長歌懷裏的妞妞聽到哥哥的話,揮舞着兩隻小巴掌,嘴裏「啊啊」地叫了起來。
趙況趕緊看了看自家閨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倒不像是挨了揍的模樣,心裏放下了一些,將房門關上,小聲對椿樹說道:「椿樹,慢慢說。」
椿樹說道:「剛剛我和妹妹在外面和小朋友們玩,突然不知道哪裏就開始吵架了,小朋友們一窩蜂跑過去看,我本來不想去湊熱鬧的,可是妹妹看大家都走了,拉着我就要過去,我也就領着妹妹一起過去看了。沒想到是葉奶奶,還有嬌嬌姨兩個跟一個奶奶在吵架。」
曲長歌一聽就急了,這多半是那個什麼張寶則的老娘,她居然還敢來找於家鬧事。
她放下妞妞就要出門,被趙況一把拉住了:「急什麼,聽椿樹說完,知道具體情況再去!」
對哦,先聽兒子說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好過去幫忙,曲長歌站定了,看向椿樹。
椿樹知道媽媽心急,趕緊接着說道:「於爺爺看到我們兩個也過來,趕忙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把我牽着,怕我們兩個被人踩着或是什麼的。哪知道下一瞬,那個奶奶就甩了嬌嬌姨一巴掌,葉奶奶上去拉扯那個奶奶,於爺爺一下也急了,放開我就抱着妹妹沖了過去。結果到了跟前……」
還沒等椿樹說完,曲長歌就笑了:「你妹妹就呼了那個老太太一巴掌,對不對?」
「媽媽,你怎麼知道的?」椿樹萬分不解,實在是那次他妹打人他沒在場,自然記得就不是那麼牢了。
曲長歌笑而不答,仍是問道:「那後來呢?」
椿樹說道:「後來,後來妹妹那一巴掌就把那老太太給呼暈過去了,然後又衝出來一個男的,哭着喊着地撲在那老太太的身上,然後爬起來要打妹妹報仇。於爺爺趕忙將妹妹放下來,他自己和葉奶奶兩個人攔住那人,我就趕忙趁亂抱着妹妹回來了。」
他自然也不會說,妹妹的巴掌伸得長長的,只是他個子矮,根本夠不到那男人,妹妹還很是失望,後來一路上「啊啊」地叫了半天。
曲長歌看向站在地上的妞妞,這丫頭還真不愧是她大將軍的女兒,不錯,有魄力。
她剛準備開口夸妞妞兩句,趙況又拉了她一把,還衝着她微微搖頭,不讓她夸。
趙況小聲對曲長歌說道:「畢竟這動不動就伸巴掌打人的毛病也不好,妞妞年歲小,還不懂得分辨善惡,萬一覺得只要她打人,家裏人就誇她,導致她覺得打人都會得到誇獎,那就麻煩了。」
曲長歌也醒悟過來,這孩子的教育問題確實是大問題,妞妞的性子急又脾氣大,有些像自己,所以更得注意。
妞妞不像椿樹,椿樹這孩子好似天生就懂事又乖巧,道理一說就明白,妞妞還只是一個話都不能說的孩子,在這方面就更加不能鼓勵了。
曲長歌對着椿樹說道:「椿樹,你在家裏看着點妹妹,我和你爸爸先去那邊看看!」
椿樹連連點頭:「快去吧,不然於爺爺他們該吃虧了。」
曲長歌一聽吃虧,那還了得,趕忙先跑了出去,還不忘回頭招呼趙況:「你快點啊!」
趙況想起火上的東西,對曲長歌說了一聲:「你先去,我把火關小點就來!」
曲長歌心想自己過去了,還能讓人欺負得到於家,其實趙況不去也好,等她把事情處理完了,她領着於家人過來吃飯就是了。
想到這裏,她對趙況說道:「二哥,你就別去了,我去看看情況就是,你跟家把飯菜做得了,等我帶他們回來吃飯。」
趙況一想也是,就曲長歌的戰鬥力,張寶則母子兩個那是肯定干不過的。
他點點頭:「那你小心點,別讓人抓到你的小辮子。」
曲長歌說道:「嗯,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他們佔到便宜。」
她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曲長歌走得快,沒多會兒就到了鴛鴦樓。
還沒到鴛鴦樓,曲長歌就看到了一樓圍着好多同事,交頭接耳,還帶指指點點的。
曲長歌聽了一耳朵,都是說張家的不是,本來這件事也的確是張家做得不對。
她心放下一半來,只要輿論的導向是在自己這一方就好辦了。
分開人群,曲長歌走到了人群的中心看到於嬌嬌張開雙臂站在自己父母的身前,身後的葉玉玲抱着孩子,於支書想上前幫忙,被於嬌嬌給擋開了。
而另一邊張寶則正漲紅着臉跟於嬌嬌怒罵着,身後站着腫着半邊臉的張寶則他媽,一副忍辱負重,而又柔弱的樣子。
曲長歌忍住怒火,認真地聽了聽兩人之間的對罵。
只聽見張寶則正說道:「你說你三四十天不回家,帶着孩子就跑了,工資也不讓我拿,你這是要跟我離婚還是怎麼的?還有今天,我們還在家等你回來呢,你倒是好,還跟行政科那邊重新申請了房子,還讓行政科把原來的房子騰退,你說你這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不就是不想跟你過了,就這個意思。我帶着孩子跑了?我要不是帶着孩子回娘家坐月子,是你那個跟舊社會資本家太太一樣的媽會照顧我,還是你這個資本家大少爺會照顧我?工資給你拿,我和孩子怎麼生活?你的工資都寄回滬市了,沒錢過日子了,你就靠着我的工資過日子,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孩子怎麼過?」於嬌嬌已不是原來那個滿心滿眼愛着張寶則,只想着給張寶則留面子的時候了。
張寶則說道:「我請了我媽過來,不就是照顧你和孩子月子的,你怎麼說這樣的話,誰是資本家太太?誰是資本家大少爺?你倒是會給我們扣大帽子。」
「這大帽子可是最適合你和你媽了,你們就是瞧不起我們農村人,就是覺得你們比我們農村窮苦的勞動人民高一等,所以我大着肚子也要給你們太太和大少爺做活,我為什麼早產,還不是資本家太太給害的,生了孩子又要被嫌棄生了女孩子,資本家太太都沒看孩子一眼。這就是你叫她過來照顧我們的方式方法。」於嬌嬌火力全開,根本就不畏懼。
張寶則讓她說得張口結舌,轉頭看向自家老娘,那半邊腫得跟發麵饅頭一樣的臉讓他來了精神,指着他老娘的臉說道:「你看看,這就是被你們打的,你們打了人還有理了!」
於嬌嬌冷笑兩聲:「這就是她活該了,誰讓她想打我爸,我爸正抱着妞妞,妞妞就打了資本家太太的臉,真是不好意思,你這臉也太不禁揍了,居然被一個一歲的孩子打成這樣。」
周圍的人笑了起來,還有人說道:「就是那小娃娃打的,誰讓這老太婆想打抱孩子的大叔!」
於嬌嬌又笑了起來:「群眾的眼睛真是雪亮的,你這些車軲轆話就別說了,她那是活該!」
曲長歌這時候走了過來,指着張寶則說道:「你結婚完全是想找個帶工資的保姆,還要給你生孩子,她掙的錢還要給你們家人花,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你不成吃軟飯的了?」
張寶則瞪着曲長歌:「你來得正好,我媽被你家孩子打傷了,你要賠我們醫藥費!」
「醫藥費?是骨折了還是吐血了?想錢想瘋了吧!」曲長歌輕蔑地說道。
張寶則說道:「雖是沒有骨折,那臉都腫成這樣了,你沒看到啊?」
曲長歌兩隻手互相捏了捏,發出了嘎巴嘎巴的聲音,一臉獰笑地看着張寶則和他媽:「在我這裏只有骨折了或是吐血了才會賠,你們想要哪一種?」
張寶則是知道曲長歌的厲害,看到她這樣說,不禁拉着自家老娘往後退了一步。
張寶則他媽哪裏知道曲長歌的厲害,見自家兒子讓一個女人給嚇得後退了一步,忍不住拉了拉他,小聲嘀咕道:「怕她做什麼?她還真敢打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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