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樹下,一人靠着樹幹望着天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俊美絕倫的臉上帶着清冷的表情,一身紅色戰衣顯得臉龐格外蒼白。
「大人,你又坐在地上了。」紅玉嘆了一口氣,走上前,輕輕將人扶起「你忘了,上次着涼發了一天的燒。」
自澤思弦重傷已兩年過去,她的傷依舊沒好。
九轉還魂丹的藥材還差一味「轉心蓮」。
一年前他們還能在別的星盜星上停留,尋找「轉心蓮」的消息,而現在經過一次不穩定的空間跳躍他們已經走到了無人星域。
澤思弦見到紅玉冷淡的表情稍稍回暖。
紅玉拿出一件披風,給澤思弦穿上「大人還是少來這裏吧,休閒艙的溫度比別的艙都要低,回去又要生病了。」
澤思弦點點頭,順從的跟紅玉離開了休閒艙。
她現在的身體,強度雖然在,但別的方面卻連普通人都不如。
紅玉摸了摸澤思弦的手,冰涼入骨,她眼睛紅了紅。
自從澤思弦醒來以後,身體不好之外,也性情大變「還冷嗎?」
澤思弦搖搖頭。
紅玉已經習慣了她沉默的樣子,自己說道「飛航讓我過來請大人過去一下,我們好像遇見了奇怪的事。」
澤思弦點頭,與紅玉慢慢走着。
出了休閒艙,門口聽着一輛小車,正好能坐兩個人。
這是澤思弦的在戰艦上的座駕,不然她自己走不快,也不能走太遠。
她剛坐下,就感覺心臟一陣絞痛,緊接着喉嚨一股血氣上涌。
澤思弦面無表情的把頭扭到無人的一邊,眉毛痛苦的擰在一起,把口中要噴出的血強行咽了回去。
小飛車速度不快,紅玉也沒有發現澤思弦的狀態不對。
她繼續給澤思弦說着戰艦遇見奇怪的事「航線顯示我們開的是直線,但是飛航看過圖以後發現,我們一直在打轉。」
澤思弦安靜聽着,這種事情在地上被稱為「鬼打牆」,再星際上她還未聽說過,具體怎麼樣,還要見到具體數據才行。
到了艦長室,紅玉扶着澤思弦走了進去。
弋飛航正對比着兩幅圖,賽遷在一旁做記號。
澤思弦緩步上前,看着光幕。
「老大。」弋飛航放下手上的事,走過來「又去休閒艙了?如果這次要生病了,我就叫12把門鎖上。」
澤思弦聽到12的名字,清冷險些龜裂。
自從她受傷以後,12待她像是一個瓷娃娃,「呵護備至」,讓澤思弦極為頭痛。
「怎麼回事?」澤思弦強行忽略12的名字,問道。
弋飛航展開兩幅圖「這兩幅是夜鷹跟朝雲的線路圖,兩個星艦的圖都是一樣,說明系統沒有問題。」
澤思弦以前的那艘中型星艦送給了朝雲,朝雲很開心的把星艦名字改成了她的名字。
當然,她並沒有因為身體不好變的大方,朝雲答應她等拿回了自己的位置,會送澤思弦一個高級戰艦隊。
小黑妞還是你小黑妞,並不會因為身體不好就做虧本買賣。
弋飛航又調出另一副圖「但是老大你看這,這是我們線路圖旁邊的星球圖。這些,還有這些星球位置是一樣的,連旁邊的輔星都一模一樣。所以,我懷疑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
澤思弦翻看着光幕,一樣的星球在圖中出現過兩次,也就是她們三個月轉了一個圈回來。
「怎麼發現的?」
「賽遷教艾禾看星圖的時候發現的。」
澤思弦轉身去看賽遷,賽遷上前說「本來我們也沒有注意,但是其中有一顆星很特別,我一直記得它…」
賽遷點擊了幾下星圖,上面出現了一顆紅色的星球,像是太陽一般。
澤思弦方大星圖去看,那是一顆恆星,猛的一看還真的很像太陽星。
她再去看戰艦的位置,離類似太陽星的距離還很遠。
「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弋飛航猶豫「我們要不要派一些探險艦過去看看?但它附近都沒有星球,萬一有吸力…」去的人不一定能回來。
「派無人艦去。」澤思弦把星圖進行壓縮,然後發送到自己的智腦上。
弋飛航又看了星球,只着圖上空白的地方「我覺得我們應該放探險艦去這裏,上一張圖還有星球,但這次它不見了。」
澤思弦對比了一下圖,點了點頭,又在圖上指出幾點個「這些地方都要派探險艦去看看。」
「好。」弋飛航把幾個地方做了標記。
「小域長!」12沖了進來。
澤思弦見是12移開目光,頭又開始痛了。
12跑到澤思弦面前,看了看她身上的披風「你又去了休閒艙!」
澤思弦木着臉。
12轉身招了招手,一個智能機械人走了進來,手中端着一碗藥「來,該吃藥了。」
澤思弦轉身就走,她的傷吃這些藥沒多大用處。
12一把揪住她,澤思弦抽了兩下都沒把手抽回來。
12早已突破了煉體境到達了地元境,肉身實力堪比戰一星,不是現在的弱雞澤思弦能對付的。
澤思弦冷淡表情終是沒堅持住,露出一絲無奈。
12咧嘴一笑,探過頭,踮着腳尖,低聲在她耳邊說「我有你半夜偷哭的視頻…」
澤思弦…
說完,12轉身去機械人面前,接過藥碗遞給澤思弦「這是新做出來的暖身液,喝了這個你就不會總覺得冷了。」
澤思弦接過藥碗,碗中藥液成淡紅色,帶着甜香之氣,她微微皺眉,12做出來的藥劑,聞着越香,越難喝。
紅玉與弋飛航看着她的目光帶着懷念,也只有在她喝藥的時候她們才像曾經的她。
澤思弦一飲而盡,喉嚨似火中燒,同時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將她體中的冷意驅趕出體外。
「怎麼樣?」12睜大了眼睛「有沒有舒服點?」
澤思弦點點頭,眼中淚光閃閃。
暖和是暖和,就是太難喝。
12笑的眯起眼睛,紅玉走過去接過藥碗,對12說「你又從哪裏看的藥方?」
「雲起醫錄。」
《雲起醫錄》是出雲的古醫書,裏面寫着很多古藥方,出雲現在還有許多人在研究這本書。
紅玉把藥碗塞在12手上「大人體弱,不比以前…你別什麼藥都給她吃。」
「我都試喝了好多次,又做過體檢,沒問題才給她喝的。」12噘着嘴,因為這個藥方她上火好幾次,嘴裏起的都是泡。
澤思弦抬手揉了揉12的頭髮「不必這樣。」
12不願放棄,卻也不跟澤思弦頂嘴「有事要忙?」
「嗯。」
她點點頭,望着紅玉「那交給紅玉姐姐了,我還要回去看書。」
12知道澤思弦受傷以來,就開始自己學醫了,她雖然沒有老師教,可澤思弦帶了很多軟件書,那些軟件中都是自帶老師的。
12學的很認真,實在不懂的就去問朝雲,畢竟朝雲是行走的百科全書,能省她很多事。所以,帶着朝雲的醫術都突飛猛進。
12離開,澤思弦帶着星圖去了模擬艙。
從平面上很難看出來星圖有什麼不對,澤思弦得用模擬器還原星圖才能細看。
「看這些有什麼用?」陰陽怪氣的聲音的響起「你可真是個廢物阿,這麼久了都還沒回去。」
澤思弦一點也不意外空蕩的模擬室出現第二個人聲。
她像是沒聽見說話聲一樣,目光平靜的看着周圍模擬出來的星球,手中拿着虛擬記號筆圈出類似太陽星的星球。
「照你這樣沒用,等回去以後她們的靈魂都要消散了。」
「你猜猜,她們還能撐多少年?普通人不到一月,呵呵呵…她們強一點,又是慘死…」
「那也撐不了多久呢,除非化為厲鬼。」
「成為厲鬼比消散了還要慘,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呢。嘖嘖嘖…真可惜。」
澤思弦伸手點了一下太陽星附近,它附近的小星球開始運轉起來。
那聲音說了許久,見澤思弦一點反應都沒有漸漸停了下來。
澤思弦以為它還跟以前一樣,撩撥完她的心情就會消失,這次卻沒有。
「你是不是不在意她們了?怎麼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心魔陷入了沉思。
澤思弦抿唇不語,身體不好忌大喜大悲,她沒有生氣、悲傷的權利,否則都不能活着回地球。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生不如死,活着有什麼意思?」
「不如把身體讓給我,你去陪她們。」
澤思弦看着星球移動的痕跡,又走到另一顆大一點的星球旁。
心魔暴躁起來,起初它出現說話的時候她還會暴怒,會反駁,到後來她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安靜下來了,它再說什麼話,她的情緒都不會有絲毫的波動。
澤思弦沒有負面情緒,它還要怎麼成長?怎麼達到它的目的?它出現可不是為了鍛煉她的心智來的!
「你不是好奇自己為什麼總突破不了嗎?因為你用煞氣淬體,煞氣是什麼?是兇惡、邪惡的,你看看你,心慈手軟的…根本不配擁有煞體!」
澤思弦感覺今天心魔有點不同,突然誇起她來了,她確實是一個仁慈的人。
「如果,你把身體讓給我,我使煞體晉級。這世界沒有什麼比人的惡念更邪惡的,所以我跟這個軀殼更配。」
澤思弦偷偷注意心魔碎碎念的話。
「若我與煞體融合,這局軀體將成為聖陰之體,天下至陰至邪之體,日後可成神。」
澤思弦又圈出一個星球,往下走去。
「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心魔暴躁的問。
澤思弦的無視讓心魔怒火中燒,忽然天天再次出現在澤思弦面前。
澤思弦腳步一頓,看着星圖中的天天。
「阿澤,阿澤…」
澤思弦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把天天撥拉到一邊,繼續看着星球運轉。
心魔抓狂了,這人怎麼能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這可是她的小夥伴阿,無情!
「把身體讓給我,我幫你恢復傷勢,升級體魄,幫你報仇,這不好嗎?!」
澤思弦這回有反應了「你怎麼能做到?」
心魔自然的回答「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身體與你神魂不契合,你想要突破很難。只有我契合,只要你讓給我,我就能在體質升級時修復好傷口!」
澤思弦原地站着不動,似乎在沉思。
心魔這時才反應過來「你居然又理我了?」
「噯,你是不是心動了?」
「心動不如行動,你讓給我,什麼煩躁的事都沒有了。」
澤思弦回神「讓給你有什麼用?我們的戰艦被困住了,你也回不去,不能幫我報仇。」
心魔自澤思弦的心中而來,她會的東西,心魔也會。
澤思弦不知道它是怎麼看到的外界的,只一會就聽它說「你圈出來的星好像是陣法。」
澤思弦沒理它,她也看出來了,像是陣法。但宇宙之中,誰能用星球為陣?
心魔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也不非要誰做的,也許是天然星陣,它自己長成這樣的。」
也有這種可能。
澤思弦繼續去圈星球,心魔看她又不說話了,又開始急「知道是陣法了,那可定能破解,我自然能回去。」
澤思弦還是無視心魔,繼續干自己的事,心魔絮絮叨叨的跟她說着話。
一會用鳳落的事刺激她,時不時還來兩張動圖。
一會又干擾她圈陣,勸她脫離苦海。
澤思弦從心魔反應看出,心魔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着急。
她不知道心魔在着急什麼,這兩年來,這是第一次提出要掌控身體的要求。
澤思弦忽然呼吸急促了起來,全身又開始發冷,她慢慢蹲下,然後坐在地上。
心魔在一旁大喊大叫「你快死啦!你傷勢惡化了!!」
澤思弦喉嚨一甜,吐出一口有點發黑的血。
「快把身體給我,不然你堅持不了多久的。」
澤思弦喘息了一陣,才問「既然這麼想要我的身體,上一次何必引誘我自裁?」
心魔一梗「我哪知道你下手那麼快,那麼狠!」
它不也嚇了一跳麼?
它不是怕她死了,還給她了一陣養傷的時間,沒出來刺激她麼?
有誰的心魔能像它這麼體貼的?
「所以,你當初只是想引我神魂崩潰,你鳩佔鵲巢?」
心魔不服「怎麼能說鳩佔鵲巢?我由心而生,是你的惡念,我就是你。」
澤思弦擦了擦血跡,坐在地上休息。
原來是因為自己傷勢惡化了,它才着急的要出來。
澤思弦目光黯淡,也許自己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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