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如此真切的死亡危機,峰不覺一時間心神慌亂,他聽着耳邊不停的吱吱聲響,感受着四周無盡劍絲的奪魂之氣。燃武閣 m.ranwuge.com
那種被死亡威脅的感覺,也是此生僅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已經成為化神修士了,我已經成為化神修士了!卻還要死在一個結丹修士手中嗎?我不甘啊!」
發出絕望的嚎叫,峰不覺也開始拼命的掙紮起來,他全力驅動鎧甲的力量想要掙脫紫氣與劍絲的束縛。
但是紫氣柔韌,劍絲剛強,兩者相輔相成,一時間任憑峰不覺如此掙扎也無法掙脫。
峰不覺瘋狂的擺動身體,金色的鎧甲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地面在如此巨大的能量之下不斷的下陷形成一個大坑。
所見峰不覺如此掙扎,林岐便是加大手中法力的加持。
一時間峰不覺四周劍絲更盛!
「不用再掙扎了,今日你必死在此!」
峰不覺聞言在掙扎片刻無果之後,便是大聲的嘶叫道:「我是巴傳山的使者,乃是準備接替巴傳山隕落元嬰修士的重要人物,你殺了我如何向巴傳山交代!」
「殺一個畜生還需要什麼交代!」林岐憤憤的說着。
而峰不覺卻是說道:「同行的元嬰修士身亡,而你們幾個結丹修士卻安然回去,你認為你們不需要什麼交代嗎?」
林岐聞言一時間啞然,他還沒想過如果出去被問到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此時的南引卻是在一旁說道「你居然成為化神,卻只有元神狀態想來是經歷過雷劫吧。」
峰不覺聞言心中一震,隨即有些發慌。
「如此就說你在秘境之中得到機緣,一舉進階化神,卻不料化神雷劫太強,你手段盡出也沒有成功,在天劫之下,化為齏粉了。」
聽了南引的話林岐也會心一笑:「如此即是事實也是死無對證,現在殺你更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說罷林岐釋放出的劍意也是陡然一變,原本剛強的劍意在此刻斂去鋒芒,化為了一股連綿不絕柔中帶剛的劍意。
「若水流刃盪山河。」
若水的劍意沸騰,那困住峰不覺的劍絲一時間赫然化為一道道的水流。
水流柔和,看似沒有什麼破壞力,但急促流動的水流卻是激發震天的劍鳴長嘯。
看着四周的劍絲的變化,峰不覺元神面容已經是扭曲起來。
而下一個瞬間,所有的水流集成水線在峰不覺的鎧甲之上,一時間無數的水柱穿透金色的鎧甲而去。
同時隨着林岐劍指一招,水流交匯切割移動,只是剎那便交錯離開了峰不覺的身體。
而移開的水流也在這個時候消失,空中的默仁劍斂去劍光回到了林岐的手中。
站在原地不動的鎧甲,漸漸的浮現出一條條的裂紋,那整齊平滑的裂紋仿佛是天成一般,看不出絲毫的違和。
下一刻,鎧甲開始沿着裂紋破碎,一塊一塊,金色的鎧甲掉落在地面,那每一塊都不超過一掌大小。
不多時金色的鎧甲掉落在地面成為一堆廢鐵,而峰不覺只剩下一個腦袋的元神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那元神之目無神木訥,隨着此地微風一吹,化為一縷縷的薄霧散去。
一個化神修士,便如此死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同時,就在峰不覺元神散去的地方,一塊不大的令牌掉落在了地面。
浮生見狀伸手一招,那令牌便是飛起落在了浮生的手中。
浮生看了一眼這塊令牌,露出一絲思索之色,隨即便是將這塊令牌拋在了林岐手中。
「這是」
「收着吧,這個東西或許對你有用。」
林岐埋頭一看,手中令牌之上寫着幾個大字。
無帆撼海。
在看另外一面,其上纖細的寫着此令的用途。
「居然是能去中州的船票,峰不覺有這東西,莫非他是想趁着這次任務逃離巴山?」
林岐喃喃自語,而後便是收好了此令牌。
此時遙夢與落櫻還有南引都走到了一起,幾人聚首,可是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畢竟是以眾人的力量強行越階斬殺了一個化神修士,雖然是一個只有元神的化神修士,不過化神修士的強大還是使得幾人心驚。
浮生甚至暗嘆,若不是峰不覺剛進階化神修為沒有穩固,且只有元神狀態,同時還有憶婉青所展開的法力克制,不然光憑他們幾個還真不能戰勝峰不覺。
就在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憶婉青的聲音也從石碑之上傳來。
「很好,如此一來,石碑之中的殘念便無法在藉助此人復生了。」
眾人看着巨大石碑之上的憶婉青,一時間也是泛起疑惑。
浮生上前兩步開口道:「現在主導這具身體的,不是憶婉青本人吧。」
憶婉青莞爾一笑舉起玉手,撩了一下垂在肩頭的耳發道:「的確,現在主導的並不是婉青,他現在還在沉睡之中。」
說着憶婉青秀目看了一眼遠方昏迷的鄒沐,她輕揮玉手,便見鄒沐的身體慢慢的升起落在了她的面前。
憶婉青慢慢蹲下身體,將玉手放在她的胸脯之上,一時間一股溫和的法力開始修復鄒沐的傷勢。
同時憶婉青對林岐說道:「倒是幸苦你,照顧了我宗的弟子了。」
「小事一件無需說謝,倒是我們本意來訪落凰峰,卻不住為何來到了此地,才經歷了這些變卦。」
憶婉青輕掩玉唇嫣然一笑:「咯咯,那麼你們也是來訪我宗咯。」
說着憶婉青的目光投向了浮生等人。
「的確是為了落凰峰與這場動亂的關係而來,若是可以還望你通報落凰峰宗主一聲。」
聞言的憶婉青卻是說道:「不行,現在宗主正在閉生死關,沒有幾年時間都不會出來。」
浮生皺起眉頭,他再看憶婉青一時間突然有股莫名的感覺,也就在此時浮生話鋒一變化說道。
「宗主在閉生死關,傳送陣在這個時候失效,那麼是你讓我們進入這個地方的?」
浮生的這個問題一時間點醒了眾人,林岐心中不僅也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憶婉青沉默了片刻,她的美目注視在林岐的身上,她的眼中也露出一絲決然之色。
「對不起了夫君,我也不想殺害你的族人。」
一聲輕嘆,憶婉青走出石碑之上,她的倩影緩緩的下降。
「的確是我改變的傳送之力,只是沒想到藉助婉青施展的傳送之術發生了變化,居然一連傳送了這麼多人進來。」
浮生聞言一時間更加警覺,顯然她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傳送這麼多人進來,他們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意外。
「為什麼?此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浮生質問一聲,隨即將長劍橫在了面前,他知道眼前控制這具身體的人,可能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他還是橫劍在前,以防萬一。
「此地是蜃夢幻明的內山,也是囚禁遺世仙念的所在,你們面前的這座巨大石碑便是我讓此地打開的原因。」
隨着憶婉青甜美的聲音,她此時已經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緩緩的抬起頭,絕美的雙眸注視着林岐。
與她的雙目一相對,林岐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一股寒流涌動。
同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已經不能行動了。
「怎麼回事?」
林岐驚愕不斷,一時間不知道憶婉青到底想幹什麼。
浮生注意到這個情況不由得面色凝重,他身體之上一股法力的波動傳來。
同時注意到異樣的遙夢與落櫻兩人也同樣展開神識,一時間場中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你要殺他?!」感受到憶婉青的殺氣所指,浮生又驚又愕,但是他也不會放任林岐死在這裏。
因為浮生知道,他是鬼尊的兒子,他是當今冥皇唯一的一個外孫!
憶婉青美目環顧,所見面前幾人的態度也是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一切都並非是我想,而是那命中注定的命運,死一個人,會拯救許許多多的人。」
說着,憶婉青玉指結印。
便是在那結印的剎那之間,整個空間之中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時間停止了,空間停止了,一切的動作都停止在了這一個剎那。
林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他的時間停在了那一秒,他身旁的南引也微微的抬起手,仿佛是想要掐訣一半。
前方的遙夢與落櫻都一併停住,即便是元嬰之能也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
浮生手中的劍,已經刺出了一半,可是在憶婉青所施展的大神通禁錮下,變成了徒勞。
憶婉青看着林岐沉着的面容,輕嘆一口氣,而後她的玉指在向着林岐一點。
一道赤光從她的指尖發出,朝着林岐的額頭而去。
奪命的赤光,只要洞穿林岐的額頭,那麼一切都將會結束。
而就在這萬分危機的剎那,自不知道多麼遙遠的遠方,一道白色的微光穿透十萬大山禁制進入了落凰峰的禁制之中,那光洞穿了內山的結界仿佛,落在了浮生的身上。
浮生的身體在這一刻,突然能夠行動起來,他的意識在感覺到恢復自由後的一瞬間。
手中的劍赫然已經斬落。
鐺……!」
一聲長劍徹響,浮生一劍截斷憶婉青的絕殺之光。
同時另外一道白光刺入又從遠方而來,落在了林岐的身上。
一時間林岐恢復了行動力,他注視着眼前的變化詫異不已,同時不知為何,林岐突然感覺十分的不適。
自己的頭在此時開始泛着一股股的劇痛,那種疼痛從來沒有過,仿佛是在自己的大腦之中出現了一根針一般。
而在同時,憶婉青身後巨大石碑釋放出的銀光已經有一部分衝破了禁制,便是那銀光落在了林岐的額頭之上,才使得林岐如此痛苦。
憶婉青嬌眉一皺,她凝重的看了一眼遠方,而後揮手釋放出一股赤霞彌補在衝破的銀光之上。
而此時的林岐已經倒在了地面之上,他頭腦昏沉渾身無力,腦海之中一個聲音不斷的迴蕩在耳邊,一幕幕細碎的幻象開始浮現在他的眼前。
「有為父在,誰人能殺你!」
「殺了他,殺了他!」
「命運的鎖鏈嗎?註定的結局嗎?」
莫名的聲音環繞在林岐的耳邊,同時一幕幕的幻象湧現在林岐的心頭。
那幻象所見。
赫然是。
鬼尊的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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