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家的院門,邊瑞走了沒有兩步,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九哥正向着自己帶着小跑過來。
「小十九,小十九」。
「我說九哥,您慢點跑,我又不會跑您這麼着急幹什麼,這麼大熱天的跑起來舒服是怎麼滴?」邊瑞笑着說道。
別看九和十九兩個數才差十,這兩堂兄弟的年紀差的卻不小,兩人相差十來歲,也就是說邊瑞的這個九哥已經五十出頭了。人家不光是有兒子,連孫子現在都能光腚跑了,在生孩子這一項上,邊九直接虐的有瑞這個堂弟十幾條街。
「你小子敢調笑你九哥,怎麼着皮子又癢了不成?」邊九來到了堂弟的身邊,把手中的鋤頭放了下來,手拄着鋤頭柄子,同時把腳上的鞋子給踩了下來,這樣兩隻腳直接就站在了鞋子上,然後兩隻腳相互搓着。
一看堂哥這架式邊瑞便知道這是剛從田裏下來,而且還是走的水田,因為腳上還可以見到沒有干透的泥巴。
「就您現在的體格還揍我呢?現在可不是我小時候那會兒。對了,說正事,瞧您這樣子看來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商量啊」邊瑞笑着說道。
邊九道:「你小子真是機靈」。
說完,邊九看了一下周圍,搞的有點神秘湊到了邊瑞的旁邊:「小十九,你說這城裏對野雞感不感興趣?」
邊瑞聽了直接回道:「野雞?現在城裏有多少敢吃野味的?咱們不說別的只說野雞這東西你敢賣?況且你這抓個十來只也賣不起來了,還沒有進城呢就被警察是逮號子裏去了」
邊瑞此時覺得自家的九哥是不是有點傻了,野雞這東西可是保護動物,鄉下偷偷吃這麼一兩隻那是沒有問題,現在的問題是誰敢把這東西拿去明珠這樣的大城市賣?只要是被人舉報了,那可不是罰兩個錢能解決的,那是要坐牢的事,而且不是一兩年。
邊九道:「我哪裏有本事去賣什麼野生野雞啊,坐牢我不怕?你不知道現在有家養的野雞?我就是想問問如果我要養野雞的話,在明珠的市場怎麼樣?」
邊瑞略一思考:「市場沒有問題,但是這銷售許可證什麼的你能辦的下來麼?」
」還要這玩意兒?」邊九愣了一下。
邊瑞道:「多新鮮啊,沒有養殖證,銷售許可證,檢驗檢歿證,你就想賣了?」
「要這麼多證啊?」邊九有點撓頭了。
邊瑞有點瘋了,張口問道:「你都不知道這些就過來問我?」
邊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為很簡單呢」。
邊瑞有點不知道說堂哥什麼好了。現在的野味市場已經不是以前了,只要是有個野生的東西出來一幫人追捧着來,現在大家吃野味吃的是個健康,真正有錢的人是越來越惜命了,不會為了一點口舌之欲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當然了這也是大多數的情況,私底下還是有一些人拿吃野生的野味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只不過這種炫耀看起來越來越傻氣了。
「那我知道了,小十九,這事兒我再思量思量」邊九說道。
邊瑞道:「九哥,九哥,你先別走,我問你你怎麼想到這事的?」
邊九道:「咱們不找點事乾乾能行?家裏的女人們每天都有活干,到時候如果生意好了,咱們老爺們不得看她們的臉色?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不會不知道吧……」。
邊瑞這下明白了,原來自己的九哥怕自家的婆娘賺錢了之後在家裏的地位升了,威脅到他在家庭中的地位,於是他便想找個事情做一做多增加一點收入。
邊九是個大男子主義氣十分嚴重的人,完全不能忍受自己在收入上被女人給超了過去。於是他便想找一門發財的道。也不需要發財,只要能保證他一直比他媳婦,也就是邊瑞的九嫂子高出一半就行了。
現在村里他看的見的賺錢的道無非就這麼幾條,第一條學邊瑞斫琴,一張琴也不需要賣幾十萬,他只要四五萬就滿足了。只不過他自己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斫琴的這塊料,第一個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就是學着邊十七做蔬菜生意,這門生意他到是眼饞,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做,因為他一沒錢二沒市場,邊十七現在手中的市場可不是他邊十七打開來了,而是邊瑞邊十九。而他邊九可沒有臉從自家的堂弟手裏搶生意。更何況就算是搶下這門生意,估計村里也沒有人會給他邊九供貨。
第三就是養魚什麼的,這一門生意做的到是挺多的,光是村里就有兩三家,他也做不起來,第一是因為村里做的人多,價格太透明了,第二是這東西他沒有技術啊。
想來想去,偶然一次看到電視上播一門致富節目,在節目中講道了養野雞的生意,他覺得自己可以幹這個,於是便在心裏琢磨起了這事。今天又恰好看到邊瑞,於是便攔住了邊瑞問了一下。
不過當他聽到要這麼多證的時候,一下子又把他給嚇住了。
「那我再想想,好了,小十九,哥哥走了,有時間到哥哥家裏喝酒去」邊九客氣說道。
邊瑞道:「好嘞!」
目送堂哥走了十來米,邊瑞這才繼續往自家去。
路上遇到了幾個鄉親,打了幾個招呼,邊瑞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忙活了一陣,也不知道忙活了什麼,反正一直到了十來點鐘,邊瑞從菜園子裏回來,這才發自己有幾個未接電話,而且還都是同一個人打來的。
」喂,你好,怎麼來中國了?「
打電話的是邊瑞的唯一認識的外國人——文世璋。
「好催琴的話你就不用開口了,這琴是不可能快的,我說了明年三月份就是明年三月份,你也是知道制琴步驟的,真的給你趕工那是出不來好琴的,想要一床好琴,你首要就是要沉住氣」邊瑞怕文世璋又來催琴,於是搶在他的話頭前把這事給堵住。
不得不說,現在邊瑞有點怕文世璋了。
文世璋在電話那頭笑道:「這次我不是來催琴的,是想帶你認識兩個人」。
邊瑞一聽說認識兩個人立刻沒了什麼興趣,他不想再多認識另外的人了。他覺得他現在的朋友就夠多的了,如果可以的話甚至邊瑞不在乎從中刪掉兩個人。
「兩個人?」
「對的,兩個人,他們對你制的琴很有興趣,想到你那裏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可能會向你訂上一兩床琴,至於一床還是兩床現在還不能確定」文世璋說道。
邊瑞一聽是想求琴的,心中這才微微放下心來:「那行,他們大約什麼時候到,你通知我去明珠咱們見上一面」。
文世璋道:「不是來明珠,而是我們去你那裏,聽說你那裏的琴料很多而且品相都是不凡,所以我們準備去看一看,如果有合適的面板什麼的他們也想親自挑上一挑」。
「哦,原來如此啊,那你們就來吧,你們是開車過來還是坐車過來,如果是坐車的話到了這邊打電話給我,我直接去高鐵站接你們」邊瑞說道。
文世璋和周政等人都不一樣,雖然他是個中國通,但是很多小細節上還是留着美國人的影子,像是接車這個事情,如果你花一個小時去接一個中國朋友,那朋友最多感謝一下,因為咱們中國人就這習俗,接朋友得體現出自己好客來。
但是美國人不這麼想,如果你花一個小時接一個美國人,而且兩人不是業務關係的話,那就是說你們倆的關係相當鐵,一般人是不會樂意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去接一個人的,哪怕是親戚也是如些,大家儘量不花自己的時間在別人身上,除非你們是至交才會這麼做。
而文世璋到中國的時候就挺享受這種『感覺』的,這會讓他覺得他在中國的''鐵哥們『很多,每一次到中國很多朋友會花一個小時來接他。當然了,這老頭忽略了明珠機場還有道路的擁擠。
文世璋這毛病邊瑞是先是不知道的,上次去了文世璋的演奏會之後的酒會,聽到他的那些中國朋友扯淡,這才知道他有這個毛病。
果不其實,文世璋聽到邊瑞在話開心的說道:」那我們下周三過來,也就是大大大後天「。
邊瑞差點被他的大大大後天給繞進去,周五就是五周,說的哪門子大大大後天啊。
」好了,到時候坐哪個班次的車發個消息給我「邊瑞說道。
文世璋聽了說道:「好的,等我這邊辦好」。
兩人聊了幾句之走掛了電話。
邊瑞還沒有把電話揣進褲兜里呢,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周政這老小子。
「喂,邊瑞,想不想在國內有個牧場?」周政問道。
邊瑞聽了這話直接愣住了,滿腦子就在琢磨周政這貨腦袋是不是進了水,國內還有牧場?不過轉念一想國內還真有牧場,因為國內有草原啊,更何況草原離自己還有十萬八千里好不好?
「說什麼胡話呢」邊瑞道。
周政道:「誰有空跟你說胡話,我跟你說,以前有個老台在你西邊租了一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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