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家小鋪兩天滿坑滿谷的生意忙完,睡了一晚邊瑞到了周一的下午這才開着車子去接閨女回家。
車子到了汪捷家的門口,邊瑞發現汪捷並不在,只有老太太一人把自己的閨女送了出來,邊瑞不知道怎麼這位老太太又回來了,反正也不干他的事情,進閨女的房間把閨女的東西都拿上了車,原本想和老太太點一下頭,誰知道老太太早就進了屋裏。
上了車,關了門邊瑞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樣,這些日子過的還行麼?」
小丫頭撇了一下嘴:「噁心都噁心死了,你也不早點過來接我,老實說這裏如果不是我媽在我一天都呆不下去,還有那兩個孩子整天哭真讓人討厭,偏偏我還得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
邊瑞伸手在小丫頭的腦袋上輕撫了一下:「你這麼說你媽媽聽到該傷心了」。
「她會在乎我傷不傷心麼?如果她真的在乎當初就不該離開咱們,她的內心真愛她自己!」小丫頭說道。
這一句話出來,直接把邊瑞下面的話給堵住了,讓邊瑞這個成年人不知道該如何勸孩子了,邊瑞不想讓孩子和汪捷之間產生隔閡,原本也以為離婚對孩子的傷害可以減弱,值到現在邊瑞才發現,自己的閨女內心中可能一直就認為這是對她的背叛。
「我能少來這裏麼,一看見那老太太我就覺得像老妖婆,像是《天書奇譚》裏的那隻老狐狸。明明就是鄉下來的,卻時時刻刻提醒別人她兒子有錢,她現在時是正兒八經的明珠人了,每次看到她的臉我都想吐,一家子活的都虛偽之極」小丫頭說道。
說完,小丫頭翻了一下自己旁邊的琴盒打開了一條縫:「我得看看我的琴有沒有被她給調了包,老傢伙看我琴的眼神就像是惡狼看到肉一樣」。
邊瑞是沒有辦法了,只覺得把閨女送到汪捷這裏小半個月怎麼弄的一身負能量,以前在村里嘴是甜的,一遇到人淨說好聽的,誰都夸有禮貌。
怎麼到了這兒呆了一陣子,嘴裏全制嘮叨了,三觀也有點偏激。
「對了,爸爸,乾爹什麼時候過來接我們去新西蘭?」小丫頭等上了高速之後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過兩天就來接你了,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麼**湯,吵着要去新西蘭那邊現在可是冬天,最低五六度呢」邊瑞還是對沒有去騎行有點不舍。
小丫頭這時轉過了身體,衝着邊瑞說道:「爸爸,我琴藝又進步了一些,回家彈給你聽」。
孩子總能把邊瑞的思想給帶偏,聞言笑道:「那好」。
「可惜了,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看到螢火蟲海了,顏嵐姐姐給我發的視頻真是太好看了,她說真實看到的比拍的還要好看」。
小丫頭這腦洞轉的差點讓邊瑞跟不上。
「你才多大點啊,以後總有機會能看到的「邊瑞說道。
沒有小丫頭這一提邊瑞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聽到顏嵐說起這個的時候,邊瑞就想着去印證一下,誰知道有娃娃魚這一打岔,這個事情就被自己給忘了。
正好現在閨女回來了,今天晚上有時間就驗證一下,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父女倆就麼一邊聊一邊把車開到了家裏。
回到了家的小丫頭一下子就被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給圍住了,這才十來沒見跟隔了幾十年似的,反正邊瑞也不能說什麼,也沒有插嘴的機會,只得老實的夾着尾巴回自家的小院。
顏嵐看到邊瑞回來了,立刻推開了房間的門問道:「你接回來的孩子呢?」
邊瑞笑道:「這會兒還能輪到我稀罕?在我爸媽家呢」。
「哦!」說完顏嵐轉身進了屋裏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邊瑞連忙帶着小跑跟着進了屋裏:「喂,你的舞也編的差不多了,我能從廂房裏搬出來了麼,老是睡在廂房裏我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顏嵐道:「好了,你今晚就搬回來吧,我明天開始就去學校排舞,過些日子我打算去找一下我的老師,看看如何把這舞給排出來」。
「咦,你們那個歌舞團不是挺好的麼,幹什麼不找你的同事排而去找你的老師?」邊瑞有點鬧不明白了,顏嵐以前呆的團體可是全國一流的,裏面很多這個家那個家的。
顏嵐聽了瞅了邊瑞一眼:「你以為排個舞很容易啊,以前的團雖然好手多,但是沒有幾個是我能用的,這個舞排起來那可不簡單,我得挑一些能吃苦的而且便於管理,最好是挑學校的好苗子,要不然我找我的老師幹什麼……」。
邊瑞聽到顏嵐說了一下情況,輕嘆了一口氣:「原來你們舞蹈圈子也不清靜啊」。
這下邊瑞才知道顏嵐離開以前的單位不是僅僅簡單的是因為她的身高問題,裏面的關係和自己以前做生意簡單不到哪裏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又能逃的掉?因此我才會喜歡邊家村,這裏讓人覺得安靜,心靈上的安靜,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簡單,沒有勾心鬥角」顏嵐感慨的說道。
邊瑞又何嘗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回到家鄉來的?只有在這裏邊瑞才覺得自己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城市裏如同一個零件整天轉啊轉啊的,等到了不能轉的那一天就被人從機器上取下來,扔到了角落不管不顧。
「孩子今晚在家吃飯麼?」顏嵐突然問道。
邊瑞聽了笑着說道:「你怎麼跟靖靖似的,突然間轉移話題的功夫簡直像是一脈相傳的。晚飯她是不會過來吃的,這兩天估計都不會回來。哦,忘了一件事情,周政過兩天接我們去新西蘭,大後天就出發你這邊又要去找老師,我看還是推一推吧」。
顏嵐聽了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去新西蘭的事情,思量了一下,帶着欠意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去了,你和周政好好的解釋一下,就說我真的有事情」。
邊瑞明白對於顏嵐來說舞蹈的事情肯定比去新西蘭玩重要,但是邊瑞還真想和顏嵐一起去,因為沒有顏嵐在旁邊敲邊鼓,邊瑞可不一定會答應小丫頭去新西蘭玩。
「舞蹈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再說了你想排個舞就不需要錢?等回來的時候咱們商量一下這要多少錢……」。
顏嵐聽了擺了一下手:「這事你就別攪和進來了,我知道你手頭有一些錢,就算是沒有錢也能弄到錢,但是你對舞蹈一點都不熟悉,投資一個你不懂的領域是相當不明智的,雖然咱們是戀人關係,但是在經濟上面咱們還是要保持各自的獨立性,贊助什麼的我可以去拉,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把我在首都是小房子賣掉」。
「你首都還有房子?」邊瑞挺好奇的。
「不大,就是單室套八十個平方左右,原本兩房被我改成了大通間」顏嵐說道。
邊瑞聞言一把抱住了顏嵐調笑道:「土豪咱們做朋友吧,首都有一套房子賣掉後下半輩子就有着落了」。
顏嵐聽了沒好氣的說道:「你想要的話拿你後院的料子換怎麼樣?跑我這裏來裝窮,你也是搭錯了筋「。
邊瑞這下尷尬了:「你還懂料子?」
「我不懂,但是我爹還能不懂?他好書畫也好文房四寶這類東西,你後院的幾顆料子他要是看不出來那才是怪事呢」顏嵐說道。
「喜歡你拿走,但是得把你的人留下」邊瑞說着托起了顏嵐的下巴輕輕的吻了一口。
顏嵐這邊立刻不服輸的攬住了邊瑞的脖子反吻了起來。
就在兩人準備長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朱擁軍的聲音。
「邊瑞,邊瑞在家沒有?」
兩人分開,邊瑞抹了一下嘴:「可能是送錢的來了!」
說完喜滋滋的推開了門走到了院子裏:「朱教授啊,我在呢,林業局那邊的錢給了?」
朱擁軍剛進了院子,一聽邊瑞提錢的事情立刻擺起了苦臉:「你也是家大業大的,怎麼就老惦記那千把塊錢」。
「一分錢也是我的啊,我能不想着麼,我要是再不想着估計等林業局那邊給錢,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邊瑞打趣說道。
朱擁軍聽了也無語,這事情他也不好硬催,林業局辦事拖那肯定是林業局的錯,但是錯了你拿它有什麼辦法,除了等還是等。有些單位收人錢快的很,出錢的時候那就不好說了。
「什麼事?」
不是來送錢的那肯定是有事相求,要不然這老頭不會來找邊瑞的,沒有人一見面就想被人提錢的事情。
」我們想再往林子深處走一些,這一次準備在林子裏呆上二十天左右,我聽老山客說,最裏面還有暗湖,準備去看看暗湖的生態環境」朱擁軍說道。
聽到這話,邊瑞明白了這位是來找嚮導的。
「我可沒有去過那裏,您要是找嚮導的話找錯了,而且那地方說不準就要過省了」邊瑞說道。
暗湖的事邊瑞聽說過,但是從來沒有去過,別說是邊瑞了村里都沒人去過,如果有人去過那只可能是老祖,而不會是現在活着的爺輩人物,因為那裏太遠了,走路到那裏十好幾天,誰能帶那麼多的補給,就算是老山客想在老林子裏保持體力來回一個月也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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