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伯分頭走,邊瑞進了村子,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轉到了自家父母的小院。
一進小院,邊瑞正準備喊一下父親,誰知道一扭頭看到自家的大閨女,也就是靖靖正在院子裏擺弄着什麼東西。
」爸!」
靖靖一看到邊瑞,叫了一聲爸同時把手中的東西縮到了背後。
「瞧你那小樣,我會要你的東西?」邊瑞瞅着大閨女笑眯眯的說道。
也不知道丫頭拿的什麼東西,就是沒有給邊瑞看,衝着邊瑞笑了兩聲之後,帶着手裏的東西樂呵呵的跑出了院子。
正巧這個時候父親走了出來,邊瑞張口問道:「丫頭手裏拿的什麼東西,跟寶貝似的?」
「你站在這裏都沒有看到,我會知道是什麼東西?」邊瑞的父親懟了兒子一句。
邊瑞沒話好說了,不過他過來也不是看閨女的,於是張口把四伯的事情說了一下:「要不咱們過年也去辦一桌?」
邊瑞的父親道:「辦那玩意幹什麼?你四伯家是人太多了,咱們家有幾個人?過年也就是你姐一家過來,要不就是你家老丈人家,在家做就好了,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再說子外面吃誰知道菜擇的干不乾淨?」
「也對啊!」邊瑞想了一下覺得父親說的有理,自家這才幾口人用不着去飯店訂個位置。
邊瑞的父親又問道:「對了,你老丈人今年初幾有空?」
邊瑞說道:「今年我老丈人可不在這邊過年」。
「那他能去哪裏?」邊瑞的父親有點不明白。
邊瑞笑道:「爸,人家也是有親兒子的,人家就不能去首都過個年?」
「哦,也對,我差點把這事情給忘了。既然地首都過年,你給准圖的東西準備了沒有?」邊瑞的父親又關心起這個來了。
邊瑞道:「有什麼好準備的,又不能給老爺子弄只羊裝上,也就是給點錢什麼的」。
「什麼時候走?」
邊瑞想了一下:「可能是後天吧,後天晚上的火車,到時候我和顏嵐把他們送到火車站去」。
「什麼時候回來?他這一走估計最少也得七八天的樣子,離開了他過年到是少了不少的樂子,哎,你說這事弄的,家裏的人口本來就少,誰能想到他一家兩口子也不在這裏過年」邊瑞的父親有點捨不得親家離開。
「瞧您這話說的,人家就不能去兒子那裏過個年?」邊瑞笑道。
爺倆這邊正扯着過年的事情呢,突然間一個小子連喘帶跑的走了進來,一見邊瑞和邊瑞的父親都在這裏,立刻說道:「十九叔,十爺爺,太爺爺讓十爺爺您過去一趟」。
「咦,是大爺爺叫您?」邊瑞問道。
邊瑞的父親道:「肯定是啊,要不然還能有誰,你爺也在那邊呢,正好一起過去」。
「大爺爺叫您我過去幹什麼?」
「少廢話,讓你過去扛東西,村里發東西了」邊瑞的父親說道。
這時候,邊瑞的母親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抱着邊瑞是二兒子,一瞅見孫子過來了,邊瑞父親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離開了兒子迎向了孫子,一邊迎一邊還拍起了手:「喲,小乖乖,想爺爺了沒有。看看這小臉凍的,都紅了,快點進屋」。
「你去後面搭把手,把車子給弄進來」邊瑞的母親沒有給老公好臉色。
老爺子並沒有任何失落的表情,而是衝着孫子打了個嘚兒,然後屁顛顛的往門口走,然後從兒媳婦顏嵐的手中接過了小孫女,這傢伙一接過了小孫女那眼睛都不看道了,用現在網上流行的話說就是興奮的像個一百多斤的老頑童。
邊瑞一瞅問道:「爸,不是說村里發東西嘛,走啊?」
「你自己去,到時候見到你大爺爺他們問聲好就是了,長這麼大的人怎麼幹事還要我教你?」邊瑞的父親現在注意力全都在小孫女身上,看都不看兒子一眼。
今天扎着兩個小揪揪的丫頭,看了一下自家的父親,然後伸出了雙手攬住了爺爺的脖子,不住的用稚嫩的嗓聲喚着爺爺,說話有點不清楚,還有點走音,但是這聲音對於邊瑞的父親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邊瑞一瞅,嘚,這時候自己還是最好滾蛋吧,要是妨着自家的老子享受天倫之樂,估計自己不會落個什麼好去。
抬腿離開了父母家的小院,邊瑞向着大爺爺家走去,還沒有到家門口,路上便碰到了同來拿東西的堂哥,於是兄弟倆一起邊聊邊往大爺爺家去。
到了地方,邊瑞發現大爺爺家的院子裏堆了好多的東西,不過都是實用的,除了吃的就是穿的。
「怎麼又發上油了?」邊瑞有點撓頭。
自己家現在的油可不少,公司那邊不可能買油買的正好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所以剩下的一些油邊瑞就弄回了家裏,現在還發愁怎麼吃呢,誰知道村里又發了油。
「這可是好油,你小子沒有看到,正兒八經的亞麻籽油」。
旁邊的七伯聽到邊瑞的抱怨,笑着解釋說道。
「油是不錯啊,就是我家裏太多了呀」邊瑞有點撓頭。
邊瑞自己家肯定不吃外面買的油的,他都是自己在空間裏種一些,然後用榨油機榨一些,然後再用機器過濾一下,如果是外面種出來的花生還得挑,萬一要是長了霉的花生摻了進去那可就不妙了,但是空間就沒有這種擔心,出來的花生都是極好的,沒有這種擔心。
「小十九,要不這樣,嬸子拿這個東西和你換?」
旁邊的嬸子笑着說道。
邊瑞道:「那行啊,不過您這一個可換不了這一桶油,這一桶油值兩百來塊呢,您手中的那玩意兒最多也就三四十塊」。
嬸子笑道:「小東西到底現在大了,還騙不了你了」。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領東西嘛大家都是挺開心的,大家說說鬧鬧的,把整個小院弄的跟菜場似的。
這時候大爺爺突然走了出來,然後見邊瑞正和大家說鬧,於是大聲喊道:「小十九,你進來!」
邊瑞聽了,立刻帶着小跑進了屋裏。
一進屋裏,邊瑞這邊立刻先是向四周人問了一聲好,屋子裏七八個沒有一個比他的輩份低的,所以邊瑞問完之後拉了一條板凳在門口坐了下來。
「老大,把今年村裏的收益報給小十九聽一聽」大爺爺說道。
邊瑞正愣着呢,大伯這邊便開口報了起來:「絲弦的收入,村里總共有二十七萬,潭參的收入在……」。
邊瑞專心的聽着,一邊聽一邊琢磨大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聽明白了沒有?」
邊瑞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衝着大爺爺望了過去。
這時邊瑞的爺爺說道:「你這傻小子,你大爺爺是想讓你想個辦法,明年的時候增加一下村裏的收入,要不然各家各戶都有錢了,村里窮的叮噹響,那以後村里可就沒了威信了」。
這下子邊瑞明白了,不論是什麼樣的組織結構最終都會體現在經濟實力上,現在村民們賺的多了,村子窮了那以後出了事情村里顯然就沒什麼約束力了。大爺爺考慮的不是眼前,而是以後一代兩代人,這才有了這樣的擔心,老人家總怕鄉親們有一天成了外面一樣,家族再無任何凝聚力,被分化瓦解,一個個只會拆台,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團結。
其實最主要的是,邊瑞今年給村里弄了一票潭參,這賣出來的錢花起來,頓時讓一幫子老爺子覺得氣場一下子強大了,腰杆子都比平常硬朗了很多,主要是想辦點大事再也不需要讓各家出錢了,這種爽氣勁兒讓人着迷,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以前無非是村里塘子起一些魚賣點錢,大家按戶頭分一半,村里留上一半,但那能有多少錢?一年下來維護宗祠都將就,哪還能幹點別的事。
邊瑞這邊琢磨了一下說道:」想村裏有錢,那無非就是賺錢唄,村里要賺錢。那麼無非也就是辦廠子,還有搞養殖什麼的,辦廠子不現實,咱們這邊要什麼沒什麼,連辦個蔬菜加工廠都不行,那麼剩下的只有搞養殖了?「
大爺爺道:「我們也是這個意思,於是想着把村西口那幾塊塘子給開出來,明年養上黃鱔什麼的,你覺得還行?」
邊瑞聽了一樂,原來是大爺爺看上這一口了,於是張口說道:「行那自然是行的,沒道理別的村能搞咱們就不能搞了」。
「對你沒什麼影響吧?」
邊瑞笑道:「哪有什麼影響,這東西又不是吃一頓就不用吃第二頓的,貴是貴了一起,不過也不是吃不起,村里養挺好的,就是現在村裏的人手夠麼?」
「這事老爺們上吧,現在村里婦女們都已經制弦去了,咱們老爺們要是沒什麼產業,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能爬我們頭上去了」二伯笑着說道。
「那你看還能搞點什麼,你說這潭參能不能自己種?」大爺爺說道。
邊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就算是能種,就憑咱們那肯定搞不定,這玩意兒還得靠科技,但是前面的投入就真的不知道要多少了」。
潭參現在都是野生的,以前這玩意兒便宜也就沒有人想着去養,但是現在東西貴了,想種潭參的那可不僅僅是大爺爺,要是參能種,那收益可比種莊稼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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