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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休休想要走人,可是霍仲南把看得很緊,照顧得無微不至,且不假手於人。讀字閣 m.duzige.com一日三餐,換着花樣的端上來。可憐於休休,沒有被他制服,最後拜倒在了他家廚子的鍋鏟下。
「你居然說你家沒有人做吃的?」
於休休含着熱淚,吃得開心極了,
「真好吃,比米其林大廚還要好,霍仲南,你就是個小氣鬼,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從來都不分享給我。」
霍仲南:……
他不吭聲。
內心很納悶。
為什麼好說歹說都說不服的女孩兒,給一點好吃的就乖了?
於休休折騰了一陣,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裏有一個男人會有什麼後果。
霍仲南洗了澡進來,看她睡得安好,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拉上門出去抽了一支煙,再回來,就倚在沙發上,看着她的睡顏。
夜深了。
鍾霖來敲門的時候,他已經有了睡意。
這兩天,有於休休在身邊,他內心反常地安定,睡眠挺好。聽到鍾霖的叫聲,一開始他以為在做夢,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霍先生。」
鍾霖叫了第二聲。
霍仲南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他皺皺眉頭,披衣起來,走過去為於休休掖了掖被角……
「唔!」
於休休含糊地說着什麼,嘴巴動了動,像在說夢話,又像在吃什麼東西。霍仲南抬抬眉,正要轉身,她又拔高聲音。
「不要……」
「不要……嗚……」
霍仲南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於休休翻個身,換了個枕頭抱住,腦袋橫在上面,鋪了一枕的黑髮。
霍仲南嘴角一抿,開門走出去,怕鍾霖說話吵着她,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鍾霖:……
這兩天,他家老闆就像金屋藏嬌一樣,把於休休放在家裏不見人。南院的工人們除了聽到「別捆我」、「鬆開我」、「你好討厭」……等稀奇古怪的聲音,完全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面幹什麼。
而現在——
鍾霖看到老闆和於休休睡在一個房間,腳步都有點飄。
睡了?
睡了。
……他曾經以為老闆會單身一輩子,或者要和他相守一輩子,無欲無求。沒想到有了於休休,他突然就有了七情六慾?
鍾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給吳梁發了一條消息。
「老闆……睡了。」
吳梁:「大半夜的,你就給我說這個?」
鍾霖:「老闆和女人睡了。」
吳梁:「……」
隔了差不多十來秒,他像是剛反應過來,十分激動:「真是活久見。你沒騙我?這是真的?睡了?睡了?」
鍾霖懶得理他。
因為他已經走到書房門口了。
霍仲南在裏面等他,「你在墨跡什麼?」
鍾霖收好手機,走進去,順手掩上門,「霍先生,那天的事故有結論了。」
……
於休休在南院呆了三天。
這是與她往常的生活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她有一種被霍老闆當成金絲雀養起來了的感覺。
三天裏,霍仲南沒有外出,除了去書房辦公,幾乎都守着她。於休休哭笑不得,覺得這哥哥真的病得不輕,必須治治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四天,他接了個電話,換了身衣服,告訴她。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
於休休心花怒放,恨不得放鞭炮。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沒事的,傷口都快好了。」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霍仲南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他一走,於休休快活得從床上蹦了起來,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幸福感。她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晃一圈,兩個阿姨進來了。
這兩人都是四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慈眉善目,可是,無論於休休怎麼說,她們都不肯放她離開,腳跟腳的伺候着,寸步不離。
「霍先生吩咐我們,必須把你照顧好,於小姐,你別讓我們為難。」
於休休:「……」
這叫什麼照顧啊?
說是囚禁還差不多!
於休休嘴皮都磨破了,還是沒能走出南院。
好吧,她拿阿姨沒辦法,只有找霍仲南的麻煩了。
他不是說「有事就給他打電話」嗎?行啊,她事可多了,她就是個事精啊!
於休休平均兩分鐘給他撥一個電話。
「哥我想去你的書房,看百~萬\小!說好嗎?」
「哥,你家居然沒有東野圭吾的書啊?」
「哥,我不想看東野圭吾了,我還是看鬼吹燈吧。」
「哥啊,我可以去花園裏走走不?」
「哥啊!我想去樓下彈鋼琴。」
「哥啊,我突然剛想起來,我好像不會彈鋼琴,要不,我還是畫畫算了。」
「哥啊!你家沒有畫畫的工具啊!哎,不好玩啊,你家怎麼什麼都沒有?」
「哥,我想看電影。哦,家庭影院不熱鬧,看得沒興趣。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去電影院嘛,不清場的那種。好不好?」
「……」
當電話鈴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權少騰的神經終於炸了。
「你這是搞對象嗎?你這是養祖宗吧?」
霍仲南給了他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淡聲地安撫好於休休,掛了電話,繼續說:「那天晚上的事兒,不是偶發事故。我認為,跟我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
權少騰想了想,「你不是說,唐家人,不知道你是誰?」
霍仲南慢慢端起咖啡,「也許,唐文驥也在演呢?」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權少騰撫了撫眉梢,瞥他一眼,「不過,我的調查結果,可能又會讓你失望了。唐文驥風評很好,在於家村,在申城,在單位,在那幫老哥們兒心裏,一直是個好人。」
「好人是褒義?」
霍仲南凌厲的眉眼間,多了一抹厲色。
權少騰抬抬眉,笑了,「大多數時候是。」
頓了頓,他又輕笑一聲,「大霍,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可是,容我再提醒你一句,前晚發生事故的林庭大樓……是你未來的岳父於大壯先生當年做工程隊的時候修建的。如果說有人刻意謀害你,那他是不是也有嫌疑?你別忘了,他也是於家村人,和唐文驥走得很近。」
霍仲南看着他。
兩個人,久久不語。
霍仲南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權少騰看了他一眼,聽到於休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戲謔地笑:「大霍,你還能不能認真陪我喝杯咖啡了?你再這樣,我就走了啊。」
威脅有效。
霍仲南沉下聲音,「於休休,作得差不多了。」
於休休聽到了權少騰的聲音,心裏想,完了,果然是被男妖精勾去了,這個沒底線的傢伙,有了男妖精,跟她說話都沒耐心了。
「是我想作嗎?你放我回家,我就作老於去了呀,這不是你自找的嗎?對不對,哥哥?」
霍仲南聽出了她的小脾氣,皺了皺眉,「你看百~萬\小!說,我一會就回。」
於休休撇撇嘴,「你不用回來了。和你的小妖精好好過二人世界去吧,我看你倆挺般配的。」她正說着,突然瞥到書架上的一本書——《於家村水庫人》。
她怔住。
這本書是為了紀錄於家村大水庫的修建,由水庫人自費出版的一本紀事文學,紀錄了他們那一代人的青春。而承頭做這件事的人,就是唐文驥。
在於家村水庫人這個群體裏,唐文驥是極有威信的,大家都很尊敬他,包括於休休自己,哪怕和唐緒寧鬧得這麼不愉快,對唐文驥還是沒有真正的惡意。
可是,霍仲南為什麼會對於家村水庫的往事感興趣呢?
是因為她嗎?
於休休掛了電話,把書抽下來。
……
霍仲南回去的時候,於休休正在院子裏曬太陽。躺在椅子上,兩個阿姨陪在她的身邊,水果,零食,手機,她蹺着二郎腿,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把兩個阿姨逗得哈哈大笑,似乎早就忘記了他的叮囑,不能讓她到處走動,不能讓她吃零食……
他有點頭大。
不知道她是怎麼收買阿姨的。
「先生回來了。」陳阿姨首先站起來,另一個李阿姨也馬上起立,看樣子似是嚇得不輕。
於休休正用牙籤吃阿姨剝了皮的葡萄。聞言,她把葡萄吸在嘴裏,偏頭看過去。
男人迎面而來,雙眼冷冽,臉色暗沉,似乎不太高興?
於休休求生欲極強,咽下葡萄,朝他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哥,你回來了。」
放下牙籤,她趿上拖鞋,就朝他跑過去,「哎呀,我可想死你了。」
霍仲南:「……」
這浮誇的動作——
要不是於休休,得多難看?
看她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小跑過來,霍仲南臉上的鬱氣馬上收住,顧不得有外人在場,衝過去接住奔跑的她,一把抱起來,放回躺椅上,黑着臉教訓。
「誰讓你跑的?」
「看到你開心嘛。」於休休眨眨眼,乾淨的小臉上滿是陽光,像個剛成年的女孩子,俏麗麗的眉眼,彎彎的眼角,艷麗而可愛。
「我等你回來吃飯,都等餓了呢。」
霍仲南嘴角微微一抽,目光掃向桌上的零食和果皮。
吃了這麼多,她說餓了?
知道這丫頭在忽悠他,霍仲南又冷下臉,眼底厲色更濃,「以後不許吃垃圾食品。」
兩個阿姨脊背涼了涼,低下頭,不敢吭聲。
於休休看她們一眼,知道她們怕背禍,馬上笑盈盈地圈住霍仲南的胳膊肘兒,一門心思把他大爺哄好,然後大家都好。
「我就是特別想你特別餓,特別想吃,這才逼着她們去買的。」
霍仲南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冷哼一聲,戳她腦門,「你啊!」
一切盡在不言中。
於休休朝兩個阿姨擠了個眼色,偷笑。
兩個阿姨低下頭,拼命忍住笑意,還是忍不住嘴角發抽。
霍仲南坐下來,臉色冷冷地看她片刻,眼睛裏多了一層她看不懂的晦暗。
「你家裏人有和你聯繫嗎?」
於休休愣了下,「有啊,怎麼了?」
霍仲南深深看她,眉目陰沉。
「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於休休琢磨着他的神色,「發生什麼事了?」
霍仲南搖頭。
既然於大壯不願意把那事告訴她,他自然也不會多說。
「我怕你家裏人擔心你。」
「不擔心不擔心。我野慣了的。」於休休咧嘴一笑,唇角微微一抿,想到他今天去和男妖精約會了回來,自己還得跪下叫爸爸,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她笑問:「我聽阿姨說,你會煮麵?」
阿姨感覺到霍仲南投來的視線,恨不得把脖子縮回肚子裏。
可是,霍仲南並沒有多說,「會。怎麼了?」
「真的會煮麵啊,哥哥你好厲害,居然會煮麵。」於休休最擅長的就是打蛇隨棍上,為了報復某人,哪怕恨得牙根痒痒,她也能笑彎一雙亮晶晶的眼。
「我想吃你煮的面。」
霍仲南:……
煮麵,何年何月的事了?
遙遠得他都想不起來有沒有這檔子事。
可是,看着她眼巴巴的樣子,他終是不忍拒絕。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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