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村
天畫樓第九樓之上此時各大頂尖宗門聚集。亦有敵對宗門位於一處,而由於近來發生一件重事,使得各派不得不放下舊仇,共商要議。
雲道宗一直位於眾宗之主,擁有號召天下萬宗的權力。其實力內涵可見而知。自然而然,也有一些宗門不服雲道宗的束約而對雲道宗心懷恨意。而此時,見雲道宗宗主親傳弟子李知塵因兒女痴情而別離天畫樓,其中搖頭嘆息者亦有,幸災樂禍者亦有,滿臉不屑者亦有。
雲道宗門人自是怒恨,惋惜交加,怒眼直射梅含遐。三長老肖雷最為暴躁,容易動怒。此時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梅含遐劈成兩半。
雲道宗副宗主臉上微沉,阻止了蠢蠢欲動的肖雷,道:「隨他去吧,一切自有因果。」
無情教女冷笑道:「知塵兄果是痴情之人啊!不過,在這凡塵中恐怕很難生存啊!」
梅含遐眼眸輕轉,向雲道宗副宗主,緩緩道:「是我魯莽了,還望宗主恕罪。」
雲道宗副宗主道:「因緣有定,自是知塵自己的禍福。」此時,君天子向着無情教女冷冷道:「以後再敢妄自助我,你就不用再存活於世了!」無情教女眼中一寒,道:「好!」雲道宗副宗主道:「客人還有事嗎?」
君天子輕搖摺扇,眼光微斜了一邊療傷的雲明,又望見眾門派望向自己如狼似虎的眼光,冷笑一聲,道:「今日天畫大宴,你們無非就是商議禁地魔林!這點不必藏藏漏漏的了。」此話一出,眾人皆陷入沉默。
若依雪道:「敢問君下,有何意見?」君天子道:「禁地魔林自聖光現世以來,引起暴動。早有各大宗門帶領而進。其後,在禁地魔林外卻因暴動而引起獸潮,更發生了極大的能量暴炸,使得外界與進入魔林的宗門失去聯繫。其中,亦有千年宗門御風宗!」
場上沉默了一陣,雲道宗副宗主道:「確實。」佛宗淡理道:「本宗宗主亦陷其中。」
肖雷暗聲嘀咕:「難怪今年御風宗沒有來臨,原來早就陷入魔林了。也難怪與御風宗敵對的青華派副宗主蔣來對於御風宗未至,會幸災樂禍。」
君天子道:「而今,我帶來了一件東西,以作慶祝。這件東西,是我門弟子於十餘年前偶然而獲,交於本門,一直保藏至今。此物,便是禁地魔林的暗理地圖!可避開外面的獸潮而進入魔林!」
眾人忽然陷入窒息般的寂靜,各派掌門弟子亦有不少已深陷魔林,死活不知。而外面弟子卻因為獸潮而阻礙了去路。有些修為極高者自然能冒險進入,可單身隻影,即使進入了也無濟於事。此時聞說有此暗理地圖,自是非一般的心情。
肖雷圓眼睜去,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這些魔教教眾恨不得把我們碎身碎骨,舔血咀骨。會有這樣的好意?」
這句話也是眾人的心理,也望向君天子,看他有何解釋。
君天子哈哈長笑,看向雲道宗副宗主,道:「雲道宗位於天下門派之首,可號召萬宗。是以也有責任為天下門派分擔?」雲道宗副宗主道:「自然,雲道宗即為萬宗之首,自當為萬宗分憂解難。」
君天子道:「好!如今我以此圖與雲道換取一件小東西,就不知未可?」
雲道宗副宗主道:「何物?」君天子緩緩道:「風雲純陽劍的劍柄!」此下,當場各門派表情再變,又是疑惑又或是歡喜,或是不自然。這風雲純陽劍屬天下至寶,開山裂海,不見鋒利。而在數千年前,在一場戰爭中分裂七截。其中,雲道宗便得到一截。
如今雲道宗又是處於兩難境界,若不以劍柄相換,妄稱萬宗之首,在這種關頭亦自藏重寶,不肯換於眾宗之命,名聲勢必大落,之後也會有不少門派會反抗雲道宗。而若換之,這等千年至寶,卻又落入於敵手。
無情教女道:「就是不知,雲道肯也不肯了?」
雲道宗副宗主默然,道:「可換。」君天子長笑道:「好。」
卻說李知塵悲痛之下,縱身飛奔,不一會便從天畫九樓下來。又沿着大山而走,飛躍過城門。一路上昏昏蒙蒙,一會兒想到十幾年前與梅含遐在梅林私定婚姻,山盟海誓。一會兒又想到在天畫九樓上梅含遐極其無情的話語。又想到師傅對待自己若親子,師門中也對自己愛敬有加,而如今……卻……
李知塵苦笑一聲,心道:我本是個無欲無求,瀟遙灑脫的男子,卻也因為情愛而陷入困境。
行至一處,才發覺已到黃昏,半邊斜陽掛在山角,一片殘陽浸在湖中。李知塵道:「不知不覺,又是到了哪裏了?」望着青山綠水,殘陽西斜。忽然感到無限悲涼。
在山角下找了一株吐綠的柳樹坐了下來,見到一碧萬傾的綠湖上,由於殘陽倒掛,一片火紅,說不出的艷麗。一隻孤舟遠遠離去,像是在追趕着快要消失的殘陽。遠處牧童清唱着鄉土的歌曲,在這風聲中,卻顯得模糊不清。
李知塵長嘆一聲,吟道:「玉露垂楊花萼綠,孤舟隻影送蒼穹。青山綠水因而郁,滄海浮雲若此窮。」吟罷,縱身而去,道:「何歸何從!天地為家。」
走至山間小道上,一輪皎月掛在雲間,此時剛好秋季,入夜寒冷。李知塵修為極高,本是不怕,但卻依然感到一陣淒涼。
山林間時不時的傳來一聲聲啼叫聲,似是一些山雀野鳥在呼喊歸巢。對這淒寒之夜尤添幾分。
李知塵望着天色,浮雲漸漸遮住月牙,道:「看來快要下雨了。」疾身而行。只是行不到兩里路,雨便啪啪的下了,李知塵加快腳步,往山間奔去。好在奔行一陣後便在一處尋到一個山洞,便掃開一些枯枝野草,小心翼翼的探了進去。
山洞中稍為窄小,且能容人。李知塵一揮袖袍,在地上點了一把火,照亮了山洞。
又將一些枯枝爛葉收拾掉,又加了一把火。把身上衣裳脫下,呆在火堆上烘乾。
外面的雨下得堪猛,好在一會便開始變小,嘀嘀嗒嗒的聲音響徹不絕。但也為這林間增添了寒氣。
李知塵烘乾了衣服後便穿上,對着外面戚雨不言。良久,感到睡意上升,便倒在地上沉睡去。
睡至半夜,李知塵忽感到一陣陰氣撲面,帶着惡毒與嗤嗤聲。猛的一醒,急忙縮身。此時火堆因為木柴燃儘早就熄滅,故伸手不見五指。
李知塵微微一驚,聽到那嗤嗤聲還在近處,更聞到一陣極其惡臭的味道。自語道:「這是什麼東西?」身子一縱,飛躍而起,貼在山洞壁上。
忽然,一陣陰風撲來,勢急兇猛。李知塵眼不見物,但耳辯六方,聽得明確。身子微斜,左手抓緊土壁,右手在壁上抓開一塊山石,向來物射了來去。只聽到嗤的一聲以及石頭下落時撞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李知塵心懷警惕,不敢下去。右手抓出一塊石子,「當」的一聲又往地上擊去。良久,聞再無聲響,方才飛下牆壁。用火石又起了把火,照亮了山洞。方才看到剛才那物原來是一條七寸長的赤蛇,頭顯三角,中間長出一個血包,可見是劇毒之物。
而李知塵那塊石子正中毒蛇三寸,赤蛇便蜷曲在地上死去。李知塵心道:「原來是山間毒蛇,因為下雨緣故,進來避雨。」便收拾蛇屍,整理一下後已天明。
由於雨後初晴,山間美景又不相同。只是此時李知塵心有傷痕,對於美景並不留戀。
在林間走了幾步後打下幾個山雀,烤了增飽肚腹後。想着近山間應有農村,就去走走。
行了十幾里路後便在一處看到幾間茅屋,寥寥的落在山下,炊煙正裊裊上升。李知塵走了進去,正逢一個老漢挑着糞擔出來,一片屎臭。李知塵走近問道:「老丈人,此處是哪裏?叫什麼名?」
老漢睜着迷糊的雙眼,道:「哦哦,這兒啊,這兒位於蠻荒城北面,叫落屍村。怎麼?這位年青人,有什麼事嗎?」李知塵道:「山間遊客,無所宿身。看見有村居便進來了。」
老漢道:「原來如此。你等我,我去把這擔糞料澆了地,你若不嫌棄,我家還有一間茅屋,你可以暫時去住住。」李知塵笑道:「自然不嫌棄。老丈人,我與你去澆了這擔糞吧。」說着,就要去接過老漢肩頭上的擔杆。
老漢急忙後退,躲過李知塵的動作,道:「哎呀!我自己來就行,你們這些嬌生貴養的人咋會擔呢!再說了,怎麼好意思呢!我來就行。」李知塵見執拗不過,笑道:「謝謝老丈人了。」老漢道:「謝什麼,不用謝。我先去澆了田。」
李知塵應是,便隨意老漢前去。心想:農村人憨厚誠懇,比之修道者多了一顆純潔之心。
李知塵隨着老漢去農地中澆了田,已到夜晚。跟着老漢回到農村。老漢只有一個老伴,兩間茅屋。
老漢領着李知塵到一間茅屋,道:「小伙子,這裏地方偏僻。經常有外來的客人莫名失蹤,也鬧過鬼。一到晚上會聽到一些聲音,你別去理踩,蒙頭睡覺就不會有事了!」
李知塵道:「是,我不去理踩就是。」老漢笑眯眯道:「那就好。」
入夜,李知塵進入茅屋中,眼光四處掃尋着,見這茅屋有些破爛,抬頭便是星點,四處有些髒亂。
李知塵嘆了口氣,在門後拿出一把掃把掃着。入夜後更為靜謐,四下寂寥無聲。李知塵掃掃木床,翻開被子時飛出幾根白髮,心道: 「想來是原來住在這間茅屋中主人留下的」
四處清掃後便在床上睡去。睡到午夜忽然聽到茅屋外面有淒涼哭喊聲。一驚之下,翻身下床,就要出去看看究竟。突然想起老漢的話語,又復翻身入床,心道:八成是山間的風吹過山谷所變成的。
心有千絲萬縷,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到了下半夜才勉強入睡,只是睡得甚輕。
突然,聽到茅屋的門吱呀吱呀的叫着,推開了來,伴着吱吱聲。不一會,感到頸後涼涼,似乎有風吹過。李知塵翻了個身,只以為是風吹了進來,又有老鼠跑進,不與理踩。
睡了一陣,朦朧中聽到似有腳步聲,又或是扣門聲,咚咚咚的響了小一陣,又聽到吱吱的聲音。過了一陣又消失了。忽然有感到勁後一陣陰寒刺骨,還有黏稠感,似是什麼東西在舔舐。
李知塵一驚,急忙翻身起來。此時,後背突然發出一聲慘聲厲叫。只驚得李知塵毛骨悚然。
又感到一物撲來,陰風陣陣,腥臭無比。還伴着尖厲叫聲,似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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