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
山本未來不再配合地沉默了下,而後張了張嘴,露出兩顆長長的殭屍牙。
「屍牙外露」陳子文扭頭,如川劇變臉一般,同樣露出屍牙,大步朝山本未來而去。
山本未來目光一變,毫無畏懼地迎向陳子文。
王珍珍與山本未來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山本未來不想放任陳子文這樣的存在住在嘉嘉大廈。
刷!
砰!
電光石火間,山本未來像一隻蛤蟆般被拍倒在地。
陳子文彎下腰,抓住了未來。
「膽敢襲警,別以為你是殭屍我就不抓你。」陳子文哼道。
山本未來一臉震驚,她試圖掙脫,卻根本無法動彈。
陳子文裝模作樣給她戴上手銬,見後者輕易將手銬崩斷後,不禁給了對方一記腦瓜崩:「這可是我隨身攜帶的手銬,你知道有多珍貴嗎,沒有十億八億你別想走了!」
將山本未來提起,陳子文這才想起對方父親是島國首富,十億八億對山本一夫而言還真不算什麼。
「你究竟是什麼人?」山本未來問道。
她發現陳子文實力遠勝自身,心驚之餘冷靜下來。
「我叫況天佑。」陳子文裝作認真打量山本未來,道,「你身上有山本一夫的血脈,應該是他的女兒吧。我就知道山本一夫沒死。」
「他才不是我的爸爸!我沒有爸爸!」山本未來憤怒道。
陳子文想起況復生,這個本該是弟弟的紅溪村小孩成了況天佑兒子,想來況天佑也有好為人父的一面,於是拍了拍山本未來的腦袋,讓她安靜:「既然你沒有爸爸,就做我女兒吧。我還有個叫況復生的兒子,今後你們好好相處,不許欺負他。」
山本未來差點被陳子文拍暈,聞言不想說話。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陳子文鬆開未來女兒。
山本未來目光一閃,第一時間飛速抽身,幾乎瞬間又被拍翻在地。
「真不聽話。」
陳子文搖搖頭,再次將山本未來抓住。
「三破日將至,這幾天不能讓你鬧事。」陳子文認真道,說着一指令山本未來昏迷,單手扛起對方,走向一旁漆黑的巷道。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嘉嘉大廈並未因平媽的死去有太多的變化,儘管阿平很傷心,但《僵約》中張美倩偷阿平衣服被平媽殺死的劇情沒有發生。
那個長得像楚人美的舞女pipi也不再有性命危險。
陳子文以況天佑的身份住了下來。
時間在忙碌中飛快流逝,很快來到三破日。
這日。
李昂從精神病院走出,身後跟着捧着一盆花的精神小妹阿群。
天色已黑,夜色籠罩大地。
兩人都戴着墨鏡,走到精神病院門口,目光不約而同看向花盆裏的花束。只見原本近距離可感知鬼怪氣息的花束,猛地一下將花朵對準遙遠的夜空。
見此情景,阿群不驚反喜:「人生總是這麼刺激嗎?還是只有年輕時這樣?」
李昂望着花束所指方向,一條手臂從黑色大衣中伸出,搭在阿群肩膀上:「總是如此。」
說着,二人大步離開精神病院,以花束為導航朝前走去。
順着花束所指,筆直延伸,直線於某一點經過嘉嘉大廈。
嘉嘉大廈門口,正圍着一群人,中間擺放着一張法桌,香燭佈於桌上,一旁更擺有不
少紙紮的人偶、家具、電器、車輛顯然是在做法事。
「天清清,地靈靈,焚香拜請,一請張天師」法桌前,一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手搖法鈴,口中念念有詞。配合着前方巨大香火,年輕男子熟練地完成打齋程序,噴火、飛劍,看得四周圍着的眾人紛紛鼓掌。
人群中,王珍珍陪在她媽媽身邊,臉上略帶憂色。
今天是三破日,馬小玲與她說過三破日不可打齋,可是,法桌前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乃是住在嘉嘉大廈小有名氣的「玄武童子」,此人名為金正中,坑蒙拐騙哪懂什麼道法,自然亦不理會王珍珍口中「三破日」之說。
況且今天還是平媽頭七,有人出錢,法事又豈能不做。
一套流程下來,嘉嘉大廈上空陰氣密佈,隱隱呈現出一個巨大的漩渦。四下陰風起,帶起黃紙飛舞。
三破日群鬼出沒,冤氣沖天,一行人在這開壇燒紙錢,自然引得眾鬼前來。
此時陰風乍停,一旁擺在不遠處的紙車突然無端移動,無人駕駛一般開到嘉嘉大廈門口,像仰望u8一樣在大門口轉了幾個圈,看得眾人驚呼起來!
「怎麼會這樣子,是不是眼花了?」有人大呼小叫,害怕地追問玄武童子金正中。
金正中哪懂這些,此時也被眼前景象弄得心裏發毛,強裝鎮定道:「不要大驚小怪,這是正常現象,說明法事做得好,下面的很滿意!大家回家吧,不要聚在這裏!」說完,他裝模作樣又扔了一把紙錢,提着木劍趁紙車移開之際躲進嘉嘉大廈,拉着老媽往家裏趕去。
嘉嘉大廈里安安靜靜。
金正中躲進大廈,這才鬆了口氣,但不等他回家,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拉住。
金正中嚇得差點叫出聲音,仔細一看,才發現突然出現的人是阿平。
此時的阿平精神恍惚,頭髮亂糟糟的,臉上瘦得骨頭凸起,眼眶也凹陷得十分嚴重,看來平媽的死對其打擊太大。
「平哥,你有什麼事嗎?」金正中看着眼前的阿平莫名有些害怕。
阿平眼裏滿是血絲,抓着金正中的手,臉上帶着哀求道:「正中,今天是我媽的頭七,你能不能施法讓我見見我媽?我求求你了!」
金正中一臉難色。
阿平見此急忙道:「就見一次,你讓我見見我媽,我付錢的,你說多少都行!」
金正中母親有些不忍,剛想說話,被金正中攔下。
「錢不錢的太見外了。不過我看平哥你一片孝心,實在不忍拒絕。也罷,即使耗損一些功力,我玄武童子今天也一定幫你完成心愿!」說着,金正中示意金母不要妨礙他撈錢,一邊在阿平的千恩萬謝中往阿平家去。
嘉嘉大廈住有很多戶人家,阿平與金正中等人都算鄰居,那個叫pipi的舞女也住在阿平家斜對面。
阿平領着金正中往家走,後者抵達阿平家門口時忽然停住。今天是平媽頭七,方才打齋出現異象,金正中有些不敢進阿平家中。
左右無人,就連金母也被金正中趕回家,金正中於是站定,整理一下道袍,對阿平道:「就在這吧,不進屋了,免得平媽回來觸景傷情。」
阿平自無不可,迫不及待看着金正中。
金正中於是咳嗽一聲,有模有樣地掐了個法決,一隻腳不斷跺地,嘴裏念念有詞。
其實金正中哪裏會這些東西,他身無絲毫法力,平時只是利用小聰明弄虛作假罷了。
問米這一套把戲金正中做過許多回,平媽亦是熟人,金正中有信心扮演好。
「天清清,地靈靈」金正中敷衍地快速念叨,緊閉雙眼,用力跺腳。平媽是個脾氣糟糕的老婆子,
對兒子管得很嚴,對外人沒有好臉色,唯有像王珍珍這樣人美心善脾氣好的女孩才能讓她看得上
金正中在阿平期待地注視下做好準備,身子開始晃動,正打算假裝平媽上身,忽然身子一頓,整個人如同被大錘砸了一般,身子一弓,氣色猛變得陰沉,扭頭看向一旁道:「阿平~」
阿平本形容枯槁,聞聲卻激動地顫抖起來:「媽!」
這一刻,阿平無比肯定,眼前之「人」就是他媽!他媽回來了!
不錯。
平媽回來了!
金正中雖然不會問米這套,但他忘了,今晚是平媽頭七,民間又稱回魂夜,之前的打齋使得嘉嘉大廈陰氣覆蓋,平媽得以輕鬆上了金正中的身。
「媽!媽!兒子好想你!~」阿平抱着「平媽」嚎啕大哭。
平媽揮手給了阿平一耳光:「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不過短短一周,阿平如老了十歲,渾身髒兮兮的,更瘦了十斤不止。平媽又氣又惱,最後又是心疼道:「你這傻孩子,以後媽不在了你可怎麼辦啊。」
阿平絲毫不介意被打。
平媽見此欣慰兒子的孝順,又實在擔心兒子的將來。阿平有一身不錯的裁縫手藝,與人為善,是遠近出了名的好脾氣,可正因為脾氣太好,平媽才擔心他將來被人欺負。
「阿平,媽已經死了,今後你不可以再這樣,要好好活着。」平媽道。
阿平搖頭:「媽,我一個人不行的,你不要走好不好?」他凹陷的眼眶中滿是緊張,看着眼前「金正中」的身軀,目光不斷變換,逐漸變得堅定與狠厲。
平媽看出他的意思,搖頭道:「死人是沒有辦法停留太久的,媽的時間不多了,媽想在離開前,看你結婚生子,這樣在地下我才能安心。」
阿平不語。
儘管四十多了,但對於結婚他依然是茫然的。
平媽道:「你覺得珍珍怎麼樣?」
阿平點頭:「珍珍當然好,可是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呢?」
平媽怒道:「我兒子這麼優秀,看上誰都是她們的福氣!這附近都是壞人,只有珍珍人美心善、孝順懂事,只有她才配得上你!媽的時間不多了,今晚,媽要看你們成親。」
說話間,腳步聲由遠漸近。
有人小跑過來——卻是王珍珍。
原來,之前金正中走後,嘉嘉大廈門口怪事並未停止,眾人心中不安,於是讓王珍珍來找金正中處理。
王珍珍一路尋到這裏。
過道里燈光很暗,阿平與「金正中」站得很近,此時二人齊齊看向王珍珍。
王珍珍被兩人目光嚇了一跳,不等開口,只聽前方「金正中」突然開口道:「珍珍,你覺得阿平怎麼樣?」
王珍珍走到近前,聞言愣住:「平哥?平哥人很好。」
「這麼說,你答應做我羅家的人了?」平媽道。
王珍珍有幾分傻眼:「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看向「金正中」,只覺得眼前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神色竟變得有幾分像死去的平媽!
一旁阿平平靜地站着,印堂竟也有幾分發黑。
王珍珍感覺有些害怕,下意識後退,卻發現「金正中」不知何時竟擋在了身後。
阿平上前,枯瘦的手抓着王珍珍,道:「珍珍,算我求你了,不然我媽她死也不瞑目的。」
「平哥,你在說什麼?」王珍珍害怕道。
她已瞧出阿平二人不正常,腳步慢慢往一旁挪,可阿平仍抓着她,目光略帶着歉意。
這時,不遠處響起開門聲。
原來是pipi。
pipi的作息時間不規律,今天一下午都在睡覺,之前的打齋也沒有參與。這時她出門準備去上班,開門便看見阿平,打招呼道:「平哥。」
pipi對阿平頗有好感,對方從不因為她的職業而看不起她。可是,正因如此,平媽對pipi反感十足,反對二人接觸,甚至經常跑到pipi家門口打小人。
眼下看見pipi出現,上了金正中身體的平媽目光猛地一變,尤其是聽見pipi與阿平打招呼後,更是凶意畢現:「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阿平!」
說話間,平媽上前,一把死死掐住pipi脖子!
pipi嚇得拼命掙扎。
阿平亦喊了聲:「媽!」
平媽絲毫不理會,阻止阿平上前道:「這朵邪花老是纏着你,媽不能讓她再纏着你!」
王珍珍都嚇傻了。這時見pipi不斷掙扎,卻無法掙脫,幾乎快要被掐死,不由衝上前阻止道:「正中你在幹嘛?快放開pipi!」
她想上前拉開「金正中」,卻根本拉不動,眼見pipi眼睛都開始翻白,着急道:「平哥你快來拉開正中!」
「阿平,帶珍珍回屋。」平媽的聲音同時響起。
阿平聞言上前,一把抓着王珍珍。
王珍珍用力掙扎,大叫道:「你們瘋了嗎?快來人啊!救人啊!」
王珍珍被阿平拽着後退,救人之心勝過了害怕,可她畢竟是個普通女孩,阿平縱然身體虛弱,力量也勝過王珍珍許多。
眼見着pipi快沒了動靜,王珍珍聲音都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王珍珍餘光一瞥,發現一道身影。
「況先生!」王珍珍驚喜道。
沒錯,出現之人正是陳子文。
王珍珍這一刻再也顧不得揣測陳子文是否為災星,大喊道:「況先生,快救救pipi!」
她腦子一團糟,可眼下救人是第一要務。
王珍珍將希望寄託於陳子文身上,卻見陳子文站在原地一步未動,只是用手指了指pipi與平媽所在位置。
王珍珍順着陳子文所指看去,卻見原本還在掙扎的pipi已沒了動靜,原先死死掐着pipi脖子的「金正中」此時後退幾步,正一臉震驚地盯着pipi——確切的說,是盯着pipi的身後。
pipi身後,有一道身穿藍衣的虛影,仿佛pipi的鬼魂,此時瞳孔一片渾白地盯着附身金正中的平媽。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淒冷的bgm自過道中響起。
楚人美!
陳子文滿意地看着前方自己製造的氛圍。
pipi長得與楚人美一樣,豈能被平媽這種小角色幹掉。
眼見着「楚人美」頭髮散開,張開嘴巴欲朝平媽撲去,一旁「撲通」一聲傳來。
陳子文看去,只見王珍珍竟倒在地上。
似乎是被嚇暈了。
「」
陳子文沉默。
王珍珍的膽子好像格外的小。
又怕死人,又怕女鬼。
想歸想,「楚人美」的動作未停。只見其直撲平媽,在後者一臉震驚的目光中,一把拽過對方,黑色長髮一繞,將平媽脖子死死勒住!
平媽是附身在金正中身上,可這時,她發現自己竟不知為何無法脫身,鬼體仿佛也被鬼發勒住,動彈不得。
「邪花你原來真的是邪花」平媽恐懼道。
阿平見狀衝上前來:「你放開我媽!」可這一刻的他,就仿佛先前的王珍珍,無能為力。
陳子文對平媽不感
興趣。
陳子文感興趣的人是阿平。
劇中,阿平在三破日這天死去,最後變成惡修羅。
惡修羅若是鬼王的一種,便可為陳子文提供鬼王心。屆時,陳子文的最後一具飛屍分身將被煉成。
儘管如今的陳子文已獲得盤古殭屍血脈,得以長生,但此血脈源於將臣。將臣若死,陳子文體內盤古血脈亦將沉寂。陳子文不會將安危寄託於他人身上。況且,煉化最後一具飛屍分身事關將來血煞之體,是陳子文自己的道。
所以,阿平很重要。
陳子文需要阿平變成惡修羅。
如今《僵約》的劇情已被打亂,陳子文需要將阿平拉回他原本的人生軌道。
如何成為惡修羅?
阿平本身特殊是一方面,於三破日死去、吸食大量鬼魂是另一方面,除此之外,還需要阿平抱着怨念、惡念死去。
阿平是個孝順的兒子,如今平媽回魂,正是天時地利人和。
一念及此,「楚人美」長發如鈎,吊起平媽亂打亂砸。
「你不要打我媽!」阿平上前,卻被長發固定在半空,讓他眼睜睜看着平媽是如何被一點一點打得魂飛魄散。
「啊!啊!」平媽不斷慘叫。
陳子文的手段對付一個初生鬼物自然輕而易舉,至於金正中這具肉身被打得鼻青臉腫,則是為了增加一點可觀性。
忽然,陳子文停下。
「這兩人怎麼來了?」
陳子文放開平媽與阿平,走到暈倒的王珍珍身邊。
「呀!」隨着楚人美虛影消失,pipi清醒過來,她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金正中」,揉着脖子驚嚇地大叫後退。
「***!」眼見「楚人美」消失,平媽也從虛弱中恢復行動能力,她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只知道機會不能放過,當即就要殺死pipi。
「嗖!」
正當平媽將殺死pipi之際,一柄錘子飛來,將平媽砸倒在地。
「還好趕上了!」
一道身影出現——卻是李昂。
李昂身後跟着阿群,懷裏捧着花盆。
「媽!」阿平跑來扶起平媽。
「?」
pipi看着被阿平扶起的金正中,腦子一團糊。
陳子文看着李昂,心道當初《回魂夜》被自己解決了,現在平媽的回魂夜成了代餐是吧?
「究竟發生了什麼?」pipi躲到陳子文身邊問道。
阿群上前解釋:「這棟大廈鬧鬼了。」
李昂則盯着平媽道:「老太婆,人死了就要懂事,還以為活着呢?死了之後還調皮是會被打的哦!」
平媽感到今晚凶多吉少,表情難看。
阿平擋在平媽身前,大聲道:「不許傷害我媽!」
李昂上前一腳將阿平踹飛:「打你個認男作母的傢伙!你老母上了別人年輕小伙子身子,你不阻止,還對我大吼大叫?」說着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柄大錘,掄向平媽,「別以為偽裝成男兒身女兒心我就不打你!」
說話間大錘落下,將平媽砸倒在地。
李昂很兇殘,見平媽摔倒,掄起大錘一錘一錘砸在平媽身上。
阿平大哭着上前阻攔,同樣被砸翻在一旁。
pipi看得心驚肉跳。
李昂越打越凶,似極了殺人狂魔,一錘一錘砸得平媽不停慘叫。
慘叫聲迴蕩在走廊中,王珍珍逐漸被驚醒。
「這是怎麼了?」王珍珍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pipi,腦中不由想起之前見到的藍衣鬼影,
頓時嚇了一跳;還沒還神,扭頭瞧見不遠處李昂如殺人魔一錘一錘掄在「金正中」身上,悽厲慘叫聲不斷傳入耳朵,不禁雙眼一閉,再次昏倒。
「真是易昏少女。」陳子文點評道。
李昂雖凶,那錘子其實打得是金正中體內的平媽。
果然,被錘了數十下後,平媽再也疼痛得受不了,鬼魂從金正中身體裏飛出,想要逃走。
「阿群!」李昂大喊一聲,手中大錘如打棒球般揮出,正中平媽鬼魂;與此同時,阿群手中取出一個保鮮袋,將飛來的平媽鬼魂接入其中。
鬼體無形,平媽鬼魂砸進保鮮袋後着急地亂飛亂撞。可李昂與阿群配合無數回,一抓住平媽,立刻掏出保鮮膜,一層又一層纏上去,直接將原先的保鮮袋裹成一個大球。
阿平眼都紅了。
「你們放開我媽!」阿平大吼。
這些天他睡眠不足,精神憔悴,已是崩潰邊緣。如今見到母親鬼魂被抓,再也忍不住了。
阿平沖了上去。
阿平被打趴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阿平大吼。
「因為你媽已經變成鬼了呀。」阿群同情道。
「那為什麼只抓我媽?她呢?她呢?」阿平憤怒地指着pipi道。
李昂看了看pipi,道:「她是人又不是鬼,我們抓她幹嘛?」
「啊!啊!」阿平大叫,「你們都欺負我」
他可清晰記得先前pipi身後那道藍衣鬼影!
說話間,之前被平媽附身的金正中終於醒來。
「好痛。」金正中醒來後,覺得渾身沒有一處地方不疼,尤其是臉,仿佛腫了幾圈。
「平哥,發生了什麼?」金正中捂着臉上前。
阿平悽慘地「呵呵」直笑,冷眼掃過李昂、阿群、pipi、陳子文等人,然後怨毒地嘶啞道:「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着,阿平猛地抱住走到近前的金正中,縱身一躍,撞破走廊盡頭的窗子,朝大廈下落去!
「!!!」
「mmp!」金正中傻了,來不及破口大罵,便墜樓而去。
「救人!」李昂將保鮮球丟給阿群,快步下樓。
阿群跟上。
王珍珍被pipi的尖叫聲再次喚醒。醒來後的王珍珍坐起身子,看着略顯空蕩的過道,疑惑道:「平哥他們人呢?正中呢?我看見有人」
pipi下意識指了指窗外:「他們跳樓了。」
「啊?」王珍珍嚇了一跳,急忙跑到窗邊,可惜樓下黑漆漆的,好似有人影聚來,亂糟糟的。
顧不得多問,王珍珍急忙下樓。
陳子文跟着。
阿平墜樓竟還沒死,不過也只剩半口氣了。
陳子文跟着王珍珍下樓,轉了一個彎,找到墜樓點時,已有不少人聽到動靜聚在前方。中間有兩道身影,倒在血泊中。
王珍珍聞到血腥味,不安地上前,卻見人群中,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在不斷毆打兩具「屍體」!打到興奮之時,更是掄起「屍體」亂打亂砸!血滴都四濺開來,嚇得眾人驚叫!
毆打療法!
電影《回魂夜》中,李昂憑藉這一手救活瀕死之人幾回。
眼下,隨着李昂不停毆打,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金正中竟奇蹟般甦醒過來!
見此,李昂拋下金正中,抓起阿平開始摔打。
然而,就在即將救活阿平的那一刻,不知為何,李昂手一麻,一個失誤沒抓住,竟讓阿平身體脫手而出,一下子飛出三米外,撞在王珍珍所在不遠的石階
上,當場頭破血流!
「你們都欺負我」阿平口噴鮮血,帶着無窮怨氣,徹底斷氣。
王珍珍愣愣地看着這一幕,雙眼一閉,再次暈倒。
阿平死了。
被李昂親手殺死的人無法被他救活。
四下風起。
嘉嘉大廈上空無窮陰氣湧向阿平的屍身,那些被吸引而來的鬼魂在一股未知的力量牽引下,灌入屍體口中。
陳子文摟着昏迷的王珍珍,紳士手,面對眾人背靠夜色站在一旁,如《周處除三害》裏的尊者一樣,在況天佑嚴肅的面容背後,露出淡淡的微笑。
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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