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預定的戰略,不過是敲打一下吐蕃人,讓他們安分些,好讓他專心對付金國,打吐蕃麼,是後續的計劃。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想到,張伯奮竟然在一戰而勝後乘勝追擊,效仿西漢霍去病遠征匈奴的戰例,打到吐蕃腹地去了!
不過想想,霍去病一直到後世,兩千年之後,仍然能夠在十大名將之中佔得一席地位,絕對是無數領軍將領的偶像,張伯奮能幹出這事兒來也不算稀奇。
畢竟,如今的吐蕃,比之西漢時期的匈奴,可以用弱雞來形容。
好吧,他若是能拿下吐蕃各部,提前解決這個麻煩,給他封個侯也未嘗不可。
冠軍侯,肯定不行,那是霍去病的專用稱號。
亞軍侯?還是算了吧,遠征侯也比它好聽。
趙構笑笑,拿起金主完顏晟回的國書看了起來。
這封國書跟張伯奮的戰報是同時到的,他對戰報的興趣更多一些,便先看了戰報,之後才想起大金國書。
呵呵,看來,完顏晟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瞧瞧這些話,什麼「天之所助者順,人之所助者信。履信思乎順,則自天之,吉無不利。」哦,現在來跟我說這些神神叨叨的天道、天意、誠信了,早幹嘛去了?還不是心念一動便揮師南下?
還有這「兩朝着誓,所務通歡繼好,以保永世,末節細故各不須較。」咋?現在想盟誓通好,不要計較細枝末節了?當初怎麼就能獅子大開口,又是要割地,又是要巨額賠款?
關鍵的還是最後,完顏晟又提高了誠意奉上金一百萬兩,銀五百萬兩,戰馬、牛、羊各兩萬頭,今後納歲幣每年一成。
這不就跟做生意一樣,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今後每年一成,就是金十萬兩,銀五十萬兩,戰馬、牛、羊各兩千頭,分期付款?
那可不成,這金人說翻臉就翻臉,只能跟他們做這一錘子買賣!
「趙鼎!」
「臣在!」
「你知會李相一聲,金人既有誠意,可以降一點,金三百萬兩,銀兩千萬兩,戰馬、牛、羊各六萬頭!」
「是!臣這就去告訴李相!」
趙鼎雖然還是給事中,但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行使左相的權利了,這是趙構和李綱都默認的事實。
沒想到,李綱卻不請自來。
趙構宣他覲見,見他急沖沖的樣子,心知又有要事,不等他開口便主動說道「李相免禮,有事兒就直說罷。」
李綱取出一份密報,說道「杜充的事,已經查清了,卻讓他得了風聲,出海跑了。」
「出海跑了?」
趙構仔細想了一下,問道「是跑到金國去了吧。」
「官家明鑑,據水軍那邊的消息,他登船之後確是向北去了,從渤海北部登岸,必是去金國無疑。」
「去了金國,」趙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了主意「這樣吧,這事兒不急,下次給完顏晟回國書的時候,再讓他一步,把遣返杜充作為條件列進去。」
李綱眼前一亮「這法子好!他若遣返杜充,必定會令投金之人心寒。不遣返,他必理屈。兩難也!」
趙構冷哼一聲,王霸之氣透體而出「再有一、兩年時間,必教他金國在我大宋面前俯首稱臣!」
李綱和趙鼎望着官家氣勢凌人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豪氣來。
李綱說道「官家既有此意,臣必以此為念,揚我朝神威!」
趙鼎也拱手說道「官家放心,臣打仗不行,願為我朝之崛起築牢根基!」
「呵呵,你說的對,打仗自然不需要你上陣,你和李相做好保障就好了!」
趙構高興之餘,大手一揮「趙鼎,今日起,你便履新吧,左相的位置空了有一段時間了。」
行宰相之實和實至名歸是兩碼事,趙鼎雖早有思想準備,但得了聖諭自然更加高興,當下也不推辭,連忙拜謝道「謝官家隆恩!」
「恭喜趙相!」李綱也很高興「這下總算有人幫我分擔了!」
趙構開玩笑道「這下,李相該有空回去陪夫人了!」
李綱訕笑一下回道「都老夫老妻了,有兒女陪着就好了!」
趙構聞言,突地一怔,心裏有點空落落的,人家兒女俱全,沒事兒可以共享天倫之樂,自已呢?
雖然有了五個女兒,卻沒一個讓他有那種當父親的快樂,總感覺那是原趙構的血脈,與他並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
貌似得多勞作啊,讓邢秉懿早點給他生個一男半女的,省得又有閒得無聊的大臣上書要他納妃、早生龍子。
說來也真奇怪,這年頭又不講什麼避孕,這些日子他也沒閒着,邢秉懿怎麼就沒動靜呢?
難道真要向徽宗學習廣播種,多種糧?
李綱和趙鼎走了之後,趙構心裏有事,便也怏怏怏不樂地回了寢宮。
到了寢宮門口,門都沒進,便往坤寧宮走去。
卻又被告知邢秉懿了宮去了,去她的作坊巡查了。
這丫頭,我這是圖什麼呢?
趙構苦笑着搖搖頭,在他眼裏,邢秉懿雖然比自已還大一歲,卻象個被他寵溺的小丫頭一樣。
她要建個作坊,說要幫他賺錢,行,他就把炎藥作外面的那一大塊空地圈起來給了她,反正也沒人敢在那兒住,閒着也是閒着。
工匠也招了不少,反正近期開封府的人口越來越多,幾乎恢復到戰前的水平了,閒人多的是。
她要隨時出宮,他便給她特批,可以不用請示,回來及時報備即可,也就是他能由着她,換作別的人當皇帝,怕是門都沒有。
這倒好,自已想見她了卻見不着,還得跑去作坊去尋她。
若是在平時,他見不着她也就罷了,可是這次,他卻控制不住地想去看看她,只是看看她,無關情色。
邢秉懿在幹嘛呢?
她可不只是在作坊巡視,香皂的生產已經形成了流水線作業,工匠們有的按照比例添置原料,有的用現成的鑄模把香皂做成各種形狀,沒一個閒着的。
她也在忙,她在指導一幫工匠怎麼把精砂、純鹼等材料按照特定的程序製成玻璃棒,再把玻璃棒熔燒至通紅、變軟,然後再將其前端插入模器里,模齒一合,即進入吹玻璃的環節。吹玻璃要花不少功夫,為了不讓熔得早已軟化的前端掉落,吹玻璃的時候必須一面吹、一面又不停轉動手中的玻璃棒。
對於首次接觸玻璃世界的人來說,眼前的景象特別新鮮有趣,卻真心不容易,就連練習過無數次的邢秉懿都做不到盡善盡美。
成型了之後,就進入冷卻的環節,這時候不能直接冷卻,而是漸進式的冷卻,先置入五百度左右的爐中冷卻到跟爐火溫度差不多的時候,再置入一百度左右的爐中冷卻,最後才取出來自然冷卻。
一套程序下來,邢秉懿早已香汗淋漓。
她舉着手中已經製成的一個基本透明的玻璃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卻沒發現趙構就站在她的身後,一臉震驚地看着她手中的玻璃碗。
握草!我沒看錯吧,這是,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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