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之禍 039 準備

    雖然還沒試用腦海里那張半透明的加屬性的卡，但林玨卻興奮得左右覷望，他想看看附近還有沒有虛無縹緲的東西存在，再施用神通一次，以徹底確認心頭猜想。

    結果很遺憾。

    也不知是本念寺這裏有高僧或什麼強人存在，反正別的髒東西，林玨[洞察]了半天也沒見着。

    好在他用神通吞噬輕煙佛面這一手沒被寺僧見到，又或者僧人看到了林玨在大殿那裏發呆卻看不穿他究竟在幹嘛，所以直到中島繪音找過來的時候，也沒人上前干涉林玨。

    「師父，您不是說回家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聽到中島繪音的問話，林玨隨口胡謅道：「人有三急，我上廁所出來以後就迷了路，拐着拐着就到這裏來了。」

    「哦。」中島繪音沒甚在意，「那我帶路，這邊走唄！」她扭身時卻瞄見林玨定在原地沒動，「師父，您在瞅什麼啊？」

    林玨繼續胡扯道：「我在詫異天都黑了，這寺里怎麼還有香客上香啊？」

    中島繪音眨巴眨巴眼，然後又掰起手指頭在那裏念念有詞的點着什麼數。

    林玨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吐槽道：「你是在數數麼？你數學體育老師教的。」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前「林玨」的記憶突然冒出來告訴他，國中上數學課的時候，他們都還在掰指頭點數。

    中島繪音專注得顯然沒聽見林玨的吐槽，她又點算了幾下後，突然啊一聲：「我知道了，今天是月見節，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月見節？

    林玨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月見節是和族人的說法，也就是華人較為重視的中秋節。只不過當代和之國，僅有少部份地方或者說群眾保留着過「月見節」的習慣。

    而和族人過月見節跟華人還不太一樣，他們不興吃月餅，吃的是江米糰子，有的人家甚至連吃食都懶得備，照平時那樣晚飯，上香祈禱一番就完事。

    「師父，我估計這些個香客就是在為月見節上香，我們家早就不興這個了。」中島繪音見林玨有點晃神，不禁嘰嘰喳喳地想要打岔，「記得我上一次過月見節，應該還是我上幼稚園的時候吧！」

    林玨沒聽她在那裏嘮叨，而是過去佛像那裏投錢取了三支香，卻並不跪下祈禱，而是直接走到殿外的院子裏，對着東方初升的皎皎明月焚香默拜。

    禱告完，林玨讓一臉莫名其妙的中島繪音帶他離開了本念寺。

    ******

    與佐竹兄妹分道揚鑣回到家裏，林玨洗浴之後換上了練功服，然後攜帶白堅木刀和那兩件含靈氣的參烏，照例攀上了天台。

    林玨算好方位在天台中間盤坐下來，開始默默回憶《玄元馭氣訣》的內容。

    「夫有氣者，虛無混沌乃生，從無至有，謂之『天地玄黃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氣……」

    這一段講的是馭氣訣的來龍去脈。宇宙之前有混沌氣，宇宙之初分化生出了天地玄黃氣，好比無極至太極，混沌之氣為無極，玄黃氣為太極。

    氣修者，若能煉化吸納混沌氣，則大善。不過混沌之氣就這麼一傳說，具體的誰也沒見過，宇宙邊緣有沒有都成問題，所以鍊氣士只能退而求其次，能有玄黃氣吸煉，也算不錯。

    可惜「一生二，二生三」是個動態過程，玄黃氣由混沌而來、以渾濁而分，它又很快生化出了其它更次一級的氣體……像什麼紫氣啊靈氣啊，生氣死氣怨氣之類，不一而足。

    由於「氣」越生化越弱、越生化越駁雜，所以馭氣訣應運而生。此功法可吸納萬氣，亦可煉化萬氣，就好像電視劇《天下第一》裏的吸功(大)法般，可吸收幾乎所有駁雜不存的功力，還特麼能夠淨化，簡直不給其他人活路。

    當然，馭氣訣僅有的弊端在於修煉初期，功法的運轉和吸納必須要有一定的內氣基礎，而這個基礎打得越牢固越好。

    唯一的問題是，所謂「內氣基礎」中的內氣並非後天之氣，也不是什麼內功，這裏的基礎必須得是先天之氣，而野山參和變異何首烏的靈氣只能算勉強合格，如果以之為基礎的話，馭氣訣到了後期鬼知道會出什麼紕漏。

    幸好林玨深知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所以他打算以靈氣為引，導晨初東來紫氣入體為基。本來照理講，似文京區這種人口密集之地雜氣濃厚，不利於引納紫氣，想以紫氣築基，該改在人跡罕至之地，如富士山中的某些禁地。

    但天知道那種地方有沒有特異人士存在，萬一有的話，干擾了他築基怎辦？

    再一個就是，吸煉紫氣為基這種方式林玨夢境修行三世雖聽人聊過，但實操一次也沒有，並不清楚紫氣入體時的風險有多大，所以哪怕他的體魄高達九十九，也不敢保證頂得住任何突發狀況，自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永生不老，乃是修行者的重大追求之一，珍惜生命也就不奇怪了。至於有的時候，修行者為了爭奪一件天材地寶連命都不顧了，這是其它因素在搞鬼，比如貪念、自負等等。

    當然，也有爭命的因素在其中，拿到天材地寶，或許就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拿不到就只能混吃等死！拼了，也是那種活了幾百上千歲的老怪物偶爾會冒出的念頭。

    翻來覆去將馭氣訣理解透徹之後，林玨打開了靈氣較多的變異何首烏禮盒。

    引紫氣入體只需要一點靈氣就夠，關鍵在於馭氣訣的運轉是否順暢，「引」那一下的時機把握是否得當。所以在實施「引納紫氣」這個步驟前，林玨打算利用何首烏的靈氣多練習幾次馭氣訣的行功納氣總圖。

    隨着一遍又一遍吸收掉其中的靈氣，本來就處於縮水狀態的何首烏變得更縮水了。

    也是隨着一遍又一遍的行功，林玨對馭氣訣的運轉線路開始變得駕輕就熟。不過他始終沒有調用靈氣去衝擊體內的生死玄關，也沒有用靈氣去點亮丹田內的道基種子。

    幾個小時一晃而過，林玨自運功入定中醒來，在他感覺，只是一瞬。此時他元神微動，即刻覺察到東方的太陽會於數息後躍出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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