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宏沉吟了一會,開口道:
「陰間二殿又名剝衣亭寒冰地獄,司掌活大地獄,另設十六小地獄,凡在陽間無端奸盜殺生者,推入此獄,另發入到十六小獄受苦,滿期轉解第三殿,加刑發獄。」
啊?
傅思源愣住了。
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族長,那我們修真者死後也要落入這地獄嗎?」
修真者哪有手上不沾血的,如此一來,死後墜入地獄,豈不是要下十殿受盡折磨,這......這顯然不合理呀!
傅志宏笑着解釋道:「我之前說了,這殺生指的是無端虐殺他人,再者,如果你在世之時,種下的善果抵過你犯下的罪孽,斷掉因果,自然不會受到責罰,不過我也是聽說,具體怎樣,也不太了解。」
傅十一關心的是自己母親的情況:「父親,那......母親呢?母親是已經轉世投胎了嗎?還有母親究竟來自哪裏?這些年,你們為何一直隱瞞我?」
該來的還是來了。
傅志宏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眉宇間閃過哀思:「當年我外出南荒遊歷,在埌圭山上白硫花叢中,發現你母親暈倒在那,奇怪的是,林中荒獸妖魔皆沒有上前要吞噬你母親的意思,我一是好奇,二是有點放心不下,便在埌圭山守着。」
傅思源像是想起什麼,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族裏記載族長你之前在南荒消失了五年,難道.......族長,你在埌圭山直接守護了族長夫人五年之久?」
傅志宏頷首。
哇!
傅思源忍不住感嘆出聲,怪不得族長能把十一的母親帶回族中。
傅十一也沒想到父親和母親的相遇竟然那麼奇特:「那後來呢?母親醒來後,難道沒有和你說起她為何暈倒在埌圭山上?」
傅志宏搖頭,,臉上閃過傅十一等人從未見過的柔和:「當年你母親醒來,就像是個一名嬰兒剛剛降臨人世間一樣,什麼記憶都沒有,對外界也是一無所知,就連怎麼吃飯穿衣都是我手把手交的。」
傅十一愣住了,這說不通啊:「父親,那......母親哪來的那麼多寶物留下來給我們兄妹三人?」
傅志宏深深的看了眼傅十一:「我見到她時,的確從未曾看見她身上帶有任何寶物,對於她的寶物從何而來,我也從未過問過。」
不過。
當時十一母親睜開眼的剎那。
整座埌圭山上的靈草靈藥頃刻成熟,就算那些路邊的凡花野草也沾染了靈氣,蛻變成了靈草靈藥,他體內自幼瘀滯的通哋二脈也貫通了,修為更是直接突破到了練氣後期。
在他眼裏。
十一的母親便像仙女降世一般。
「你母親和我回到族裏,從未顯露過任何異常,不過在你即將分娩之際,她卻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她回來,將你產下後,便氣絕而亡了!你母親,我知道的便只有這麼多了!」
傅十一眉頭緊皺。
依照父親的意思,母親的身份仍然是一個謎。
傅十一想起莫名失蹤的二姐:「父親,那二姐.......有沒有可能是母親那邊的族人帶走了?」
在勐部落。
據老酋長所說,二姐夫婦出原本是要給修遠採藥的,在葫蘆山那裏,本就沒有什麼致命的危險,按道理他們夫婦不會無故失蹤才對。
提起二姐。
傅志宏臉上卻閃過濃濃的失望:「那個逆女。你提她作甚!」
傅十一把頭低了下去,那邊傅思源感興趣的卻是陰間之事,可是見傅志宏此時臉帶愁思,顯然並沒有繼續解說的興頭,便只能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此時。
一陣陰風從不遠處的陣法內吹了過來。
傅十一感知到,這是龍天民的魂靈氣息,一拍儲物袋,手裏便出現了一根黝黑的笛子,笛聲響起,一縷香氣散溢出來、
龍天民的魂體出現在傅十一跟前。
龍天民急急的吸了口幽香:
「仙師大人,不好了.........陰差大人趕過來了........我先撤了,你小心點!!」
傅志宏兩人看不見龍天民,只見一股陰風從身邊刮過,隨後消失不見,皆疑惑的看向傅十一,傅十一想了想,決定撒個謊:
「父親,思源,麻姑的遺願是,死後不想墜入地獄,接受審判,所以,讓我想法瞞住陰差,我在陣法內已經佈置了祭台,不過卻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做成麻姑已經魂飛魄散的假象,在這之前,卻不能讓陰差打斷!」
她翻閱了幾遍《陰陽錄》,可卻未曾從上面搜尋到什麼可以阻擋陰差之法,故而只能寄希望父親和思源了。
麻姑的先母是最後一個見到她母親。
或者從麻姑那裏,還能得到一些關於母親身世來歷的消息,故而還不能讓陰差把她帶走,再者,淨瓶還在麻姑身上呢,她不知道若是陰間之人發現淨瓶,會發生什麼,不過總感覺這對於她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情!
畢竟。
她身上便有一個同樣的淨瓶!
「陰差?!」
剛才才得知陰間的存在,轉眼便能見到陰差,傅思源本是要興奮的,可這會卻激動不起來,因為他們要跟陰差對着幹!
傅志宏見傅十一臉帶愁容,搖頭一笑:「無妨,陰差罷了,我來對付便是。」
傅十一眼睛一亮:「父親,你有應對之法?可是......你身上精血耗損頗多,法力都還沒恢復過來,我怎能讓你涉險呢。你把法子告訴我,我來對付陰差便是!」
傅志宏欣慰不已:「無礙,對付陰差,不需要動用法力。」
傅志宏笑着一拍儲物袋,手裏便多出了一疊厚厚的空白符篆,卻見他手持符筆,點上誅砂,在空白符篆上快速勾勒着符文,幾個呼吸,符篆閃過一道靈光,霎時整張符篆搖身一變,赫然變成了一張二階符篆。
可這符篆上面描畫的符文。
傅十一和傅思源卻看不懂,他們見傅志宏畫完一張,又接着畫第二張,便沒有出聲干擾,傅志宏一氣呵成,接連畫了五張符篆,除了第一張是二階,剩下的都是一階符篆。
此時他蒼白的臉上又白了六分。
顯然。
剛才已經透支了體力。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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