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第八百一十二章：突發奇想

    陸瑤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拿着身份證就能去證券交易所開戶啊？」

    額！這個黃瀚還就真的不清楚，因為他炒股時是二零一幾年，支付寶都問世了。

    那時老婆陸瑤已經是個炒股超過十五年的老股民，只可惜是被收割的韭菜。

    剛開始時，陸瑤不肯黃瀚炒股，說這裏的水太深。

    這年頭，絕大多數人家是老婆管家，黃瀚家也不例外。

    炒股要本錢啊！

    陸瑤怕黃瀚還不如她，給本錢時扣扣索索的，第一筆才給了兩萬塊，還是黃瀚發火了，才加到五萬。

    然剛剛過了一年，陸瑤就多次主動問黃瀚，要不要再拿點本金。

    四年後，陸瑤自己已經不再加倉，表態，不管黃瀚需要多少本錢，她都肯，只要黃瀚看準了，押上一套房子去貸款都干。

    只不過黃瀚以玩兒的心態炒股，從來都不孤注一擲，哪裏用得着抵押貸款？

    但是黃瀚成績不錯，不但把陸瑤虧掉的全部賺回來了，平均每年還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收益。

    一個健康的資本市場對於國家何其重要！

    黃瀚能夠肯定，在交易所剛剛掛牌，交易清淡的情況下，政府應該是鼓勵開戶的。

    他道：「你們三個先去問問看，如果有難度給吳主任打電話。

    我相信只要吳主任一個電話，交易所那一邊肯定有專人跑前跑後幫你們辦手續。」

    「吳主任？是誰呀，我不認得呀！」蕭薔疑惑道。

    陸瑤道：「你認識的，而且見過好幾次，是沈曉蓉爸爸的秘書吳文波，職務是**辦公室副主任。」

    黃瀚豎起大拇指表揚道：「陸瑤不簡單啊！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有什麼呀！吳秘書和那個謝書記不是經常找你麼！」

    黃瀚對大家道：「你們記住了，處處留心皆學問，要特別留意見過面的領導幹部。

    關鍵時刻報上人家的名字，說不定就能夠免去跑斷腿。」

    「為什麼呀？我們又沒想過以權謀私！」蕭薔問道。

    「呵呵……，自己去辦事，跟內部人幫你去辦事，效率不可同日而語。你們明天去開戶就明白了！」

    沈曉蓉笑了，道：「結交領導未必就是為了以權謀私，有時也可以理解為能夠獲得公平。」

    陸瑤更加直接，道：「有領導關心，最起碼用不着浪費時間排隊呀！我們都是天之驕子，時間多寶貴？」

    蕭薔鄙夷道：「得！這不還是走後門麼？」

    黃馨解釋道：「有些事情是可辦可不辦的，還有些事情其實不可能給所有人辦，所以找領導說句話很有必要。」

    「我懂了，就跟以前物資緊張的時候一樣，只有一百台電視機，一萬人想買，所以只能憑票供應。有關係的才能拿到電視機票。」

    黃瀚道：「可以這麼理解，供求關係不平衡體現在多方面，而且永遠存在。

    所以蓉兒把找關係解釋成不是以權謀私而是獲得相對公平，是有些道理的。」

    「唉！我知道蓉兒說什麼都是有道理的，你就是個偏心鬼！」

    蕭薔說話開始往信口開河方向發展，黃瀚立刻警覺起來，擔心她又喝多了，鬧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連忙道：

    「成文閣，你趕緊把蕭薔的那杯酒喝了。」

    蕭薔笑道：「放心吧，我今天肯定不多喝，我還要看電視呢！」

    成文閣只執行黃瀚的命令，伸手去拿蕭薔的酒杯。

    蕭薔打了一下成文閣的手，道：「這半杯酒我喝得下，用不着你幫忙。」

    成文閣道：「還有大半杯呢，差不多有一兩，我幫你喝一口。」

    「好吧，你喝掉一半。」

    見成文閣就着蕭薔的酒杯就是一大口，沈曉蓉瞪大了眼睛，張春梅習以為常，笑吟吟道：「成文閣，也幫我喝一小半好不好。」

    「行啊！」

    見成文閣又端起張春梅的酒杯喝了一口，沈曉蓉笑了，道：「我真是服了你們！」

    黃瀚解釋道：「我們都是一個鍋里吃飯好多年的，沒有誰嫌棄誰！」

    「我知道！」

    蕭薔道：「外國人都是假乾淨！」

    額？沈曉蓉糊塗了，問道：「何以見得啊？」

    「西餐都是分着吃，那些外國人見我們中國人一個碗裏夾菜，都說這樣不衛生。」

    「他們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

    「可是他們一轉頭，跟這個親嘴後又跟那個親，這麼噁心的事兒我們中國人可做不來！」

    額！一桌子人都愣住了，然後都哈哈大笑。

    陸瑤道：「外國人確實挺噁心的！真的是假乾淨。」

    「愛滋病怎麼傳染起來的？就是因為外國人……」

    黃瀚打斷道：「蕭薔，今天咱們不聊這種話題，聊聊其他的好不好？」

    「好吧，咱們聊聊你為什麼偏心？為什麼王……」

    「得，剛才你是不是在談愛滋病的傳染問題？我們還想聽！」

    「哈哈哈……」太逗了，所有人包括蕭薔都笑噴了。

    七個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忽然間響起了鬧鈴聲，除了蕭薔外所有的人都一臉訝異！

    「哈哈……，到點了，到點了，酒席到此結束，咱們洗把臉一起看電視！」蕭薔樂滋滋道。

    沈曉蓉疑惑道：「幹嘛呀？正聊得開心呢！我們不想看電視。」

    「如果你知道待會兒放什麼電視劇，就不會這麼說了。」

    「是什麼呀？」

    「看過小說《劍出呂梁》嗎？」

    沈曉蓉知道《劍出呂梁》是黃道舟的作品，立刻明白了，問道：「《劍出呂梁》改編電視劇了，今天晚上就有播出？」

    「對呀！中央電視台一套，今天晚上播兩集。

    「全力企業」是投資方，黃瀚是製片人、出品人、導演和監製。」

    陸瑤拆台道：「她說了這麼多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也參演了。特想顯擺！」

    沈曉蓉當然特希望看一看這部電視劇，道：「怪不得蕭薔設了鬧鐘呢！這電視劇我們當然要看。」

    也許她太久沒看過國產片了，居然看得津津有味，在今晚的第一集播完，沒完沒了播廣告時，沈曉蓉瞧着黃瀚奇怪道：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啊！」

    黃瀚故作嘚瑟的樣子，道：「我的本領多着呢，哪有可能讓你都想得到？」

    「這部電視劇拍得真好，我爺爺、外公肯定更加喜歡。」

    「這個我能夠肯定，前幾天我爸爸打電話來告訴我，已經離休的老領導特意打電話給他了。

    目的只有一個，可勁兒誇獎他，把我爸爸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老領導是沈曉蓉外公的老戰友，倆人二十歲出頭就曾經一個是連長一個是指導員。

    沈曉蓉當然聽外公說起過，當年沈建華也得到了人家的提攜。

    她笑道：「只要是老革命，肯定都喜歡這樣的電視劇！

    你太聰明了，怎麼就想到選《黃河大合唱》第一樂章的片段作為主題曲呢！」

    沈曉蓉是學音樂多年的，當然熟知整部《黃河大合唱》，說黃瀚選用了片段，應該是指去掉了朗誦部分。

    這段時間各方的評價都出來了，各界都認為採用《黃河大合唱》簡直是神來之筆，是點睛之作。

    一致公認都這部電視劇配得上這經典的音樂作品。

    這一點黃瀚還是頗為得意的，為了配合片頭曲，黃瀚還刻意拍了八路軍和黃河船夫強渡黃河跟風浪搏擊的鏡頭。

    一開始的片頭畫面就是這震撼的場景，接下來就是炮火紛飛的戰場，讓人聯想到不屈不撓的黃河兒女，讓所有的中國人激情澎湃。

    黃瀚道：「我認為應時應景，黃河流經山西穿越呂梁山區，八路軍的主戰場就在黃河兩岸。」

    「我更加覺得你是個天才。」

    「幹嘛呀！這個樣子說話，讓我覺得太客氣、太見外了。」

    這時蕭薔道：「forrest gump，沒看到張春梅茶杯空了呀？」

    蕭薔總是欺負老實人，一直喜歡使喚成文閣。

    成文閣特寬厚，從來不說廢話，讓幹啥就幹啥。

    聽見了蕭薔的話後，立刻拿來開水瓶為大家添水。

    「forrest gump？蕭薔，你怎麼喊成文閣阿甘啊？」

    「《forrest gump》那本書就是你寄給我們的呀！你自己難道沒看？你不覺得成文閣跟阿甘很像啊？」

    沈曉蓉一樣的特愛看《阿甘正傳》這部小說，而且看了不止一遍，故事情節瞭然於胸。

    她道：「我不覺得！阿甘智力值才七十五，成文閣是大智若愚，智力值說不定比我們都高呢！」

    聽到沈曉蓉這麼說他，成文閣開心地笑了，笑得憨憨的。

    難怪成文閣特喜歡沈曉蓉能夠和黃瀚在一起，在他心中黃瀚是神，沈曉蓉就是女神。

    沈曉蓉也笑了，道：「你這個樣子笑真的有點跟阿甘神似了。」

    《forrest gump》？黃瀚忽然間被開了腦洞！此時這部小說應該沒有進行影視改編吧？

    電影沒拍黃瀚能夠肯定，因為這部電影是黃瀚的最愛，看了七八遍，還跟長大成人的兒子一起看了兩遍。

    《forrest gump》是一九九五年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導演等等大獎的，上映時間應該是九四年。

    按此推算，拍攝時間必然是九一年之後，現在才是九一年二月初，恐怕《forrest gump》僅僅是一部知名度一般般的小說而已。

    「哎呀！蕭薔，你真是個幸運星，成文閣，你的運氣確實比阿甘還要好！」

    想到此處，興奮的黃瀚幾乎是喊叫出聲，把蕭薔、陸瑤幾個嚇了一跳。

    「怎麼了？」

    「幹嘛呀？這麼大聲！」

    「蓉兒，立刻、馬上打電話聯繫『hjr國際貿易公司』美國總部，快快快……」

    「怎麼了？是你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沈曉蓉一邊拿起電話要國際長途一邊問道。

    「買下《forrest gump》的影視改編權，不不，買下全部版權。」

    「呀！你是不是想寫劇本啊？」

    「想！太想寫《forrest gump》的電影劇本了，哈哈哈……」

    這一刻黃瀚笑得特別得意，他簡直是記得《forrest gump》整部電影，連細節都熟記於心。

    包括片頭那片飄過的白色羽毛，包括丹中尉描述祖輩都是為國捐軀的軍人時，阿甘腦海中浮現的那些不同款式軍服的軍人倒在戰場上的畫面。

    還有厚嘴唇巴布講曾祖母、祖母、母親煮蝦時阿甘腦海里出現的鏡頭……

    要是此時買下《forrest gump》這部小說的全部版權，自己根據電影情節把劇本寫出來，這一手截胡玩好了，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效果呢！

    不好？萬一版權已經被別人買走就糟了。

    轉念一想，美國人都是很實際的，此時肯定沒有人能夠知道《forrest gump》會火爆全世界，大不了出雙倍價從別人手裏買唄！

    沈曉蓉眼睛亮了，忽閃忽閃看着黃瀚，道：「你真的想寫英文劇本？」

    「試試看唄！我喜歡這部小說，認為應該拍成電影，心裏已經有了構思！」

    「太好了，以你的水平，肯定能夠寫出最精彩的電影劇本。」

    「趕緊買版權最重要！」

    「我知道，待會兒電話接通後，我命令他們立刻去跟作者談，指示他們志在必得！」

    黃瀚此時半躺在沙發上，兩手交疊在後面托住腦袋，一副「舒服哉、舒服哉」的表情。

    張春梅笑問：「你怎麼這麼開心啊！」

    「見到你們倆，當然開心死了！」

    張春梅臉紅了，瞥了黃瀚一眼，一聲輕嘆。

    電視劇開始了，蕭薔的劇情還早着呢，但是片頭裏有她的畫面閃過，張春梅這一回看清楚了，讚嘆道：「蕭薔太上鏡了。」

    「咯咯……」蕭薔開心又得意笑得嘎嘎的，她不無遺憾道：「太可惜了，不能和你們一起看有我鏡頭的那幾集。」

    電視劇好看，所以覺得一會兒就播完了，這時電話鈴響了，沈曉蓉把任務跟對方交代清楚後，對方最後回答：

    「no problem！」

    放下電話後，沈曉蓉道：

    「巧了《forrest gump》這部作品剛才接電話的公司主管也愛看，知道作者。

    而且知道作者應該就住在紐約，他立刻聯繫出版社要作者的電話號碼或者家庭地址。

    我估計北京時間明天早上肯定有結果。」

    額！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啊！這事兒看來有門兒！

    黃瀚樂得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