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當初在天璇王城刺殺自己鬼血獸,和血袍老祖可能也有聯繫,那麼,血袍老祖十有八九和屍道者也是認識的。
這種事,為什麼不找屍道者?
顯然,看似十分坦誠的血袍老祖,實際上還是藏着掖着,憋着壞水。
但林盡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呵呵一笑:「血袍老祖,你不說實話,本館長是不可能幫你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還是要滅了你這一道神念。」
林盡不可能信任這血袍老祖,不過他也的確想知道血袍老祖打什麼主意,若是能弄清楚,將來去將這傢伙除掉應該就要容易很多。
那邊血袍老祖似乎是在猶豫,最後一臉豁出去的表情『坦誠布公』道:「此事,館長你還真不能怪我隱瞞,畢竟關係到我的性命,不過既然館長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好了,實際上,當年我是為了避難啊,館長既然來自域外之地,就應該知道吞仙獸……」
血袍老祖講述了一段過往。
當初血袍老祖就是域外之地的一種特殊的異獸血妖,後來得玄道仙宗妙言真人點化,得入修煉之道。
修為有成之後,便離開域外之地,到達中土諸洲。
後來和幾個妖魔兄弟做了一些大事,實際上,就是諸洲之地所說的五祖之亂,血袍老祖就是五祖中的一個。
再後來便是被人族帝王擊敗。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族高手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是引了人仙之氣入我等兄弟體內,結果召來了吞仙獸,我那幾個兄弟當場被吞仙獸滅殺,多虧我運氣好,用了一門秘術遠遁,隨後躲入地底深處,再不敢露面。」
說到這裏,血袍老祖臉上帶着一絲無奈,看似不像是裝出來的。
且不說對方說的這一段過程真的多還是假的多,反正林盡還聽進去了,只能說是真真假假,大方向肯定沒錯,但一些細節,血袍老祖絕對隱瞞了。
不過林盡也不是傻子,直接開口問:「還是那句話,血袍老祖,你讓我搬什麼東西,這個不說清楚,或者你有所隱瞞,那你就去另請高明吧,至於你這一道神念,我也不會留着。」
那邊血袍老祖趕忙道:「別,館長,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思謀片刻,血袍老祖才道:「就是一具屍體,你幫我將一具屍體搬走,這大恩大德,我絕對不會問亡。」
「什麼屍體?」林盡一愣,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得了,我也不隱瞞了,全告訴你吧,是仙人的屍體,當年那幾個人族高手陰險歹毒,正面斗不是我們五祖對手,卻是暗下黑手,居然是將幾具仙人屍體打入我等體內,如此才因為仙人之氣,引來吞仙獸絕殺。」
此刻,血袍老祖言語當中帶着一絲恨意。
「說白了,因為那仙人屍體,這些年我根本就不敢出來,一旦出來,必遭吞仙獸攻殺,除非,將那一具屍體給我搬走。」
說到這裏,林盡算是聽明白了。
也解答了不少他以前的疑問,畢竟,當年人族高手並非仙人,如何能對戰五祖妖魔,原來是用了這個法子。
借刀殺人。
妙啊。
接下來血袍老祖似乎是真的『坦誠相向』了,說了很多東西,就例如那被打入它體內的仙人屍體被加持了某種厲害的禁制,所以它自己根本沒法子弄出來。
其他凡人也不行,必須得是近乎於仙人這樣的高手才有可能。
所以,按照這個來梳理,那血袍老祖來找館長幫忙,似乎就是順理成章,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但林盡知道,血袍老祖絕對還藏着東西。
不過看樣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而且也沒有理由懷疑,表面上的疑問,對方已經全部解答,而且回答的有理有據。
除此之外,血袍老祖還許諾了好處。
似乎很難拒絕。
林盡來回渡步,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猶豫,而一旁角落裏的『假林盡』則是對血袍老祖怒目相視。
一切都很完美。
故意等了一會兒,林盡才道:「就算是要幫你這個忙,那也得知道地方啊。」
這言外之意,就是答應幫忙了。
血袍老祖大喜,趕忙道:「我本體藏身於莽洲某處,館長若是應允,我可帶路過去,館長且放心,到時候無論事成與否,我都會將珍藏多年的寶物拿出來當做酬謝之禮,決不食言。」
實際上林盡知道血袍老祖藏身之處,不過這個他不會告訴血袍老祖,就和血袍老祖也一定對他有所隱瞞一樣。
「好吧,這個忙,我可以試着幫一下,但成不成就不知道了。」林盡答應了:「不過得等到明天,今天事情太多,我也乏困了。」
「那是應當的。」血袍老祖嘿嘿一笑,暗道答應就好。
「血袍老祖你遠來是客,總不能一直讓你這麼飄着,你便就在這個洞府歇息好了,明日我會來叫你。」林盡說完,也不等對方答應,法訣一動,煉神針已經是帶着血袍老祖釘在牆上,如此,血袍老祖根本動彈不得,也沒法子離開。
說完,『館長』和假林盡一起邁步走出。
等到兩人離開,洞府之內沒有旁人之後,血袍老祖臉上才露出猙獰之色,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這一道神念眼睛一閉,陷入沉睡當中。
『館長』對於黑風妖宗來說,是招牌,是師祖,當然大部分時候,這種人物是不參與宗門建設的,換句話說,館長無需時刻都在黑風妖宗坐鎮。
別說館長,就算是林盡也不需要。
宗門規矩已經定下來了,只需叫妖宗弟子嚴格遵行,有執法隊執法,有虎道者看着,就不會出問題。
和虎道者交待一番,到了第二天打造,林盡就以館長身份帶着血袍老祖那大血臉,朝莽洲駕雲而去。
現在林盡這一手駕雲之術絕對算是登堂入室了,尤其祭煉四海自在葫後,更是如此,說是出神入化也毫不為過。
此刻的林盡,戴着館長面具,一身長袍瀟灑飄逸,腰間懸着四海自在葫和清風妖劍,背着手站在一團雲巔之上,腳下飛雲流轉,恍若仙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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