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琦怔了一下:「他剛才給你打的電話啊?」
「是啊。」朱偉點頭:「這他媽都幾點了,我剛睡着,電話就響兒了。」
「你告訴他,明天我買了電話會回給他。」
「行,我知道了。」朱偉揉了揉眼睛,笑着問道;「呵呵,你狀態怎麼樣啊?」
「尚有餘力。」關琦齜牙回道。
「牛b,牛b!」朱偉連連點頭:「行,你玩吧,哈哈。」
「好勒!」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關琦點了根煙,坐在黑暗中抽了半根,才再次躺下。
……
次日一早。
秦禹起床後,第一時間給歷戰撥了個電話:「餵?忙啥呢,我的三軍統帥?」
「做課件呢。」歷戰輕笑着問道:「有啥指示啊,太上皇?」
「還是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兒。」秦禹斟酌半晌回道:「我兄弟關琦出來了,我思來想去,準備把他安排在你那兒。」
「行啊。」歷戰爽快地說道:「他不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嘛?過來正好可以幫我弄一些文化課上的考核,管理一下新進公司的人。」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秦禹連連點頭:「他在裏面待了五年多,遭了不少罪,我不想讓他再干一線的活兒了。最好是負責管理和運營,不會的,你多幫幫他。」
「沒問題。」歷戰不是一個願意搞小山頭的人,他對安保公司內部高層變化,只有一點要求,只要來的人不是太各色,太事兒,那他都能接受。
「行,回頭我跟他聊聊。」秦禹點頭應道:「估計他要去,也得個一月倆月的,人剛出來,總得放鬆放鬆嘛。」
「你安排就行了。」
「好,就這樣。」
二人聊完後,秦禹心情還不錯,穿好衣服就下樓去吃早飯了。
……
海上,陰雲密佈,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
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上,一隻通體純白的海鳥像是失去平衡一般,飄飛着掉在了海邊的冰層上。它的右爪有些變形,撲騰着雙翅在冰層上折騰了好一會,也沒能再次起飛。
冷風吹起,海鳥收回翅膀,縮卷着藏在了擋風的岩石旁邊,雙眼時不時地掃向海面上的小冰洞,似乎想要找一些食物……
島上西側,一處u形山洞內,林成棟生了火,正在烘烤着三人的衣物。
「你說他們還在搜咱們嗎?」楊永衝着林成棟問道。
「不一定啊。」林成棟搖了搖頭回道:「一會我把衣服烤乾,馬上熄火,我們三個在這兒先哪兒都不要去,等幾天再說。」
「嗯。」楊永點頭。
「你說的船什麼時候能來?」楊昆盤腿坐在地上問道。
林成棟抬頭掃了他一眼:「最遲一周內吧。這幾年我一直在觀察鹽島周邊的航線情況,每個月月初,都有三大區的運貨船從這邊過,只要聽到汽笛聲響兒,我們就可以趕過去。」
一年半之前,林成棟被派來這個島上搬運過木材,他在工人艙內偷了一條氣墊船和打氣泵藏在了這裏,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開着快艇沒有往遠跑的原因。一來是油不夠用,跑不了多遠;二來是海上不比陸地,不是說你脫離了擺控,就徹底自由了。這茫茫無際的海面上,隨時可能發生危險,憑藉幾個人的力量,想逃竄幾百乃至上千海里,那無異於是做夢。
魯濱遜也辦不到啊!
所以林成棟最初的計劃就是,離開鹽島後,就棄掉快艇,然後向斜後方游到這個島上,在這兒隱匿個幾天。等風聲過了,再用氣墊船離開這裏,去攔截過路的貨運船,為此他們還偷了武裝人員的信號彈。
這樣干,風險肯定是有,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那都是個死。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想在鹽島待了。那裏看不到希望,有的人被強行囚禁了六七年還未曾離開過。他在南滬有牽掛,有家庭……他必須捨命一搏地離開這兒。
衣服烘烤沒多一會就幹了,三人穿上後,林成棟打開了自己的食物包,臉色非常凝重。
四個人離開前,是帶了兩大包糧食和淡水的,只不過逃跑時發生意外,背着另外一個糧食包的許濤,被楊家兄弟給活活踹到了海里,所以目前三人就只剩下了這一包吃的。並且這裏面多以罐頭和一些醫療用品為主,淡水很少,可以有效充飢的乾糧也不多。
林成棟看着大包,臉色有些難看。
楊昆瞧了林成棟一眼,立馬出言解釋道:「不是我倆不救許濤,是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啊。那機槍在岸上掃,我倆一站起來,瞬間就得被打成篩子。而且他還中槍了……你說就是把他拉上來,咱們誰能處理槍傷啊?即使能處理,那咱帶個重患,得需要消耗多少物資啊……最後救不活,咱們三個也完了。」
「小棟,許濤跟咱哥仨的感情不一樣。」楊永坐在一旁,也很實在地說道:「咱們三個從最一開始就認識了,你說要往外跑,我們哥倆就跟你干。你回憶回憶,這四年你在島上有啥事兒,我們哥倆沒幫你?可許濤不一樣啊,他是後加入的,而且膽兒還小……帶着他早晚出事兒的。」
林成棟掃了二人一眼,突然苦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倆的意思。唉,不過許濤跟我私下裏處的也不錯,他沒了,我怪難受的。」
「有啥可難受的,咱仨在島上見到的死人還少嘛?」楊昆擺了擺手,低頭看着糧食袋子說道:「沒了一袋食品,咱還要在這裏待一周,那就得節省着用,不然……我怕扛不住啊。」
林成棟聞言直接掏出一罐罐頭扔給了楊昆:「不用在乎吃的,這島上里側有個淡水池,旁邊樹上的果子也能吃,我之前見到過。」
「這個溫度,還有果子能吃嘛?」楊永很驚訝。
「有,一種棕色的果子,外面殼很堅硬,砸開就能吃。」林成棟點頭:「一共就一周左右的時間,咋地都能挺過去了。」
「唉,那就行了。」楊昆一笑,直接打開罐頭說道:「正好我他媽餓了,先吃一點。」
岸邊,那隻瘸腿的海鳥,正在用尖銳的嘴鑿着海面上的薄冰,準備覓食。
……
當天夜裏,八點多鐘。
松江區外的一處生活村內,魏坤正躺在土炕上,低頭擺弄着手機的時候,大院外突然停下了數台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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