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對於天成集團要收購耀光的事兒,並沒有太大反應,這讓秦禹無形中鬆了一口氣。因為於家跟耀光公司的關係擺在那兒,那她不是很牴觸,就說明這事兒有戲。
不過有戲歸有戲,但人家那麼大個公司,黃老闆不可能白送給秦禹,所以收購的資金問題是急需解決的。
錢從哪兒來呢?
秦禹有些犯愁,他剛弄的鐵路項目已經動工,未來一段時間內,他需要在這上邊大筆墊資,所以他目前的狀況是,即使把褲衩子都當了,肯定也湊不出來這個錢。
馬老二,張亮,鬼子,這幫人幫他搞個千八百萬還有可能,但湊出這麼大一筆收購款,肯定是沒那個能力的。
跟銀行貸款?
這更無異於是痴人說夢。九區的幾大行,都是黨政和學院在把持着,他干別的事兒貸點款,那還有可能,但搞私人武裝去拆人家在區外的佈局,人家顯然是不可能搭理他的。
秦禹回到自己的房間,仔細斟酌半晌後,才給吳迪打了個電話。
「喂,你踏馬咋天天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吳迪很無語地說道:「老子混來混去最後給你當秘書了,是嗎?」
「小迪啊,哥很憂愁啊。」
「你趕緊說人話。」吳迪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
「王家三房那邊我能爭取過來,但在錢上面,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秦禹沉吟半晌:「要繼續搞下去,只能讓咱這邊的大佬拉來資金了。」
吳迪稍稍思考一下:「這樣吧,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奉北,咱們在路上說。」
「好。」秦禹點頭。
「不要再騷擾我了,我最近半夜都被你嚇的羊痿了。」吳迪扔下一句,就掛斷了手機。
……
龍城王家。
族長的四兒子王宗孝,已經趕到了家裏,在客廳內見了一些親屬後,立馬就去樓上找了自己的親大哥。
族長的這些兒子裏,只有老四是不在家族產業內管事兒。他要先報考了七區陸軍大學,隨後進入一線部隊,在衛戍旅擔任團級參謀長,從行政級別上來將,是要比警司司長高一些的。而從他的年齡上來看,目前能混到這個位置,除了有錢有關係外,還需要擁有一定的能力。
樓上臥房內。
王宗翰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精神極其萎靡地說道:「阿孝,家裏出大問題了,爸剛走,三房就跳出來搞事兒了。」
王宗孝沉默半晌:「還能談嗎?」
「爸的死,天南的死,都跟三房有一定關係。」王宗翰搖了搖頭:「你回來之前,龍城去了二百人要控制三房,被兩輪炮射打死了幾十個……就這種狀況,還怎麼談?」
「那就是要打了?」
「即使我們不想打,韓家和黨政也得逼着我們吃掉三房。」王宗翰扭頭回道:「韓非死了,韓三千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王宗孝的長相非常文靜,皮膚很白,五官精緻,還生了一方丹鳳眼,看着有點男人女相的意思,並且行為舉止也不像是混部隊的,說話輕聲細語,給人一種很有素養的感覺。
「……阿孝啊,爸活着的時候,最看重的就是你。你要不非得去部隊,估計家裏這些產業,肯定就全交給你打理了。」王宗翰嘆息着說道:「唉,他現在沒了,我身體也不好,家裏其他人又扛不起這個擔子……要不行,你把部隊的差事辭了,回來主持大局吧。」
王宗孝怔了一下,習慣性地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大哥,我還是那句話,我對家裏的產業不感興趣,你呢……不用防着我。」
王宗翰被說的發懵:「阿孝啊,我沒有……!」
「大哥,你聽我把話說完。」王宗孝擺手打斷道:「你有那個意思也好,沒有也好,我都得把話說清楚。爸沒了,族長這個位置,你就踏踏實實地坐,我無意去爭,更不會同意別人去爭,這是其一。」
王宗翰沉默。
「其二,關於我在家裏產業上的一些占股,以及爸之前說好分給我的財產,我自己懶得清算,也無意分走……家裏如果要用,我可以全交出去。」王宗孝表情平淡地說道:「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大王家的分裂,既然已經不可避免了,那咱這小王家,一定要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不要再搞一些試探和小算計。父母沒了,我們就是最親的人。」
王宗翰聽到這話,有些汗顏。
「如果要打的話,我會跟[520 ]部隊申請離職一段時間,在家裏幫你。」王宗孝緩緩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大哥,儘快振作起來,你病懨懨的,下面也沒有精氣神。」
「嗯。」王宗翰點頭。
「行,就這樣,我先出去了。」王宗孝沖他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王宗翰看着他的背影,長嘆一聲說道:「……唉,還得是我四弟啊。」
……
王家大廳內。
由於老頭子突然遇害,周邊生活村的不少直系親屬就全部趕了回來。他們有的人悲傷難過,但也有很多人心裏不安了起來。
族長一沒,產業怎麼分?各個位置的負責人會不會有變動?老頭子立遺囑了嗎?
這一系列非常現實的問題,讓很多人表現出了不安,尤其是那種在家裏地位本身就不高,人丁也稀少的小戶,更是非常擔心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
王宗孝站在客廳的角落,喝着茶水,冷眼看着這一切,不動聲色。
一杯水喝光,王宗孝悄然離去。
沙發上,一名中年婦女聲音很低地說道:「看見了嘛,老四回來了。」
「是啊,跟你說話了嗎?」
「沒有。」
「唉,這個人還跟以前一樣,心態冷。」另外一個老娘們搖了搖頭:「爸的屍體就在前院,他去的時候,連哭都沒哭一鼻子……就冷着個臉,跟沒事兒人似的。」
「是啊,爸在的時候那麼喜歡他……。」中年婦女也搖了搖頭。
前方廳內,族長的屍體已經放在了棺材裏,屋內冷冷清清,除了生前跟着他的管家外,就只剩下幾個小輩的人在守靈。
「四叔!」
「四叔!」
「……!」
小孩們紛紛起身。
「困了就回去睡吧,不用非得在這兒守着,沒啥用。」王宗孝衝着小一輩的人擺了擺手。
「是陰陽先生讓我們守靈的,他說這是規矩。」
「規矩就是折騰人的,心裏有就行了。」王宗孝再次擺了擺手:「聽我的,都回去睡吧。」
眾人聽到四叔這樣說,才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各自打着招呼離去。
王宗孝看着老頭遺像,沉默好久後,才走到棺材前呢喃道:「……唉,回來晚了,我給你磕個頭吧,爸……!」
王宗孝進來的時候,管家沒哭;跟孩子們說話的時候,他也沒哭;但看見他準備彎腰磕頭的時候,徹底控制不住了情緒:「小四啊,老爺子……走的冤啊!」
「咚咚咚!」
王宗孝彎腰磕了三個響頭,話語平淡地回道:「有冤伸冤。」
……
第二日一早。
吳迪開車接走了秦禹,皺眉沖他問道:「你啥想法啊?」
「搞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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