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宿店側面的小門內,一名男子扭頭看了一眼四周,才打開門栓,靜悄悄的推門走了出去。
街道周邊,全都是隨意停放的汽車貨車,男子一路急行,來到靠近路口的附近,拽開一輛熄着燈的越野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車內正駕駛上,一名光頭中年手裏握着槍,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後,才張嘴罵道:「你狗日的幹什麼去了?望個風,望兩個多小時?打電話也不接?」
「我電話沒電了。」男子皺眉看着光頭中年,語速很快的說道:「剛才進去的那五個人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勁?」光頭中年立即問了一句。
「他們的袋子裏裝的是響兒,領路的那個人帶他們進院後,讓那四個人自己開了個房住,然後他們在屋裏呆了一個多小時,領路的那個人才走。」男子低聲敘述道:「我望完風就想出來,但碰到了食宿店裏管事兒的人,他問我是哪個房的,我怕他多說話,引起其他人注意,就只能說是過來住店的,開了個房,才給他支走。」
光頭中年聞聲皺起了眉頭:「他們是一波人,但沒有住一塊?」
「是的,好像還裝作不認識的樣,哪個領頭的人是偷着進屋的,呆了一個多小時才走。」男子點頭敘述道:「我感覺事兒不太對,就在樓上房間觀察了一會,哪個領路的人回了右側的平房那邊,我看見他們那個屋裏是開着燈的,但窗簾拉的很嚴,沒漏光。」
「這他媽是有點奇怪啊。」光頭中年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嘀咕道:「能是沖咱們來的嗎?還是有要幹活的雷子,正好跟老大住一個店了?」
「不確定啊,反正是他媽的挺奇怪的。」男子也沒有辦法下判斷。
「你確定他包里裝的是響兒?」光頭中年問。
「肯定是,在路面跑這麼久,要這點眼力都沒有,我他媽就不混了。」男子很確定的回應道:「兩個包,裏面都是貨,而且分量很足,有長傢伙,槍管子支着袋子皮兒,形狀很好認,換手拎着的時候有碰撞聲,應該沒皮的響兒,組裝完的。」
光頭中年思考半晌,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樓上房間內。
「滴玲玲!」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正在玩手機遊戲的徐洋,猛然扭頭看向了床頭櫃,緊跟着看似呼呼大睡的蔡哥撲棱一下坐了起來。
「電話!」徐洋面色嚴肅的看着他說道。
蔡哥這突然起床,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只動作利落的拿起手機,就按了接聽鍵:「餵?」
「大哥,窩裏來了兩伙人,他們認識,但卻分開住了,包里有響兒,一左一右在你樓下。」光頭中年用半黑半白的話說了一句。
蔡哥皺了皺眉頭:「什麼樣的人?」
「後來的四個都三十歲左右,穿着打扮普通,離的太遠,我沒聽見說話,不好辨認口音。」光頭中年思考一下回道:「接應他們的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的,穿的灰色羽絨服,深藍色運動褲,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挺壯的,平頭。」
蔡哥回憶了一下,立即反問:「羽絨服是翻領的,後面有白色條紋?」
光頭中年立即點頭:「對!」
「你在車裏?」
「對,我和明源在這兒值班。」光頭中年回。
「車別動,人也別在出來了,你給家裏打電話,等我消息。」蔡哥很委婉的點了一句。
「好!」
說完,二人迅速結束通話。
蔡哥翻身下床,衝着徐洋說道:「說南滬話的那幫人,確實有問題。」
「什麼情況?」徐洋也下了床。
蔡哥將光頭中年的話跟徐洋敘述了一遍後,立馬分析道:「有可能是巧合。咱們住在這兒,碰到了要幹活的雷子,但也有可能是衝着我們來的,他們住的房間就在咱們樓下的一左一右。」
徐洋聞聲皺起了眉頭。
「保險起見,溜了算了。」蔡哥試探着問道。
「如果是沖我們來的,你現在走,槍肯定就響了。」徐洋很穩,很冷靜的回了一句。
「他們在院裏的人不多,響了也能打出去。」蔡哥很自信的回道。
「問題是,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外圍沒人了呢?」徐洋反問。
蔡哥舔了舔嘴唇:「我出去探探路?」
徐洋思考一下應道:「好,你去旁邊叫斌子起來,領四個人出去,看他們跟不跟,如果發現他們跟了,千萬不要慌,去車上拿點東西,原路返回就行!」
「我明白了。」蔡哥點頭。
徐洋斟酌半晌,再次吩咐道:「拿兩張沒用過的新卡,給其他幾個屋發信息,讓他們都起來,不要開燈。」
「明白!」
……
港口北側,另外一間食宿店內。
徐洋的另外一個兄弟老魏已經起床,直接把床下的兩袋子槍擺在了桌上:「媽的,老大的窩可能進點子了,把東西分了,等信兒吧!」
其餘五人立馬在桌上分掉了槍械,並且各自背了一個帆布包。
徐洋近些年的點子很背,連糊了兩次,所以性格變得更謹慎了,在加上他本來就是從地面起家的,以前經常要跟警務總局,以及駐軍單位的人打交道,所以他的反偵察素質是不容置疑的。
從重都出發的時候,徐洋問過蔡哥,剩下的人到沒到,而後者卻回到了,但沒有進城,緊跟着徐洋吩咐道:「讓他們不用進城了,按老規矩辦。」
什麼是老規矩?
那就是前車壓路,後車望風,兩撥人分開走,只要路上不出事兒,那兩撥人是從始至終都不會有任何交流的,壓路的車該辦什麼事兒,就去辦什麼事兒,後車慢幾步,盯死周圍就可以。
這種做事兒風格,很像紀元年前賣違禁藥的那幫亡命徒,這樣做可以有效的避免,前車壓進了圈套,自己卻不知道,因為圈內的人,是很難觀察到圈外情況的,而望風的人沒有被盯上,就有很大的活動空間,既可以通風報信,也可以接應脫身。
眾人屋內分完槍後,就安靜的等待了起來。
……
徐洋所在的食宿店內,蔡哥披着軍大衣,領着兩個小伙,從樓內走了出來,步頻很快的奔着院外走去。
平房內,負責盯梢的人立即回頭低喊道:「盧組長,他們有人出來了!」
「幾個?」盧組長立即起身問道。
「就三個,走的很快,不知道去幹什麼。」負責盯梢的人回。
「這他媽的大半夜的,突然出去肯定有事兒。」盧組長立即吩咐道:「寶明,你跟出去看一下。」
「好!」
大院門口,蔡哥指了指門柱子旁邊,腳步不停,直奔着汽車走去,後側一名小伙站在了鐵門旁邊的陰暗處。
五秒後。
「咣當!」
院外泛起了開門聲,小伙借着門燈的光亮往裏瞄了一眼,看見了寶明。
「哥,酒,燒雞啥的全在二車裏呢,把撲克也拿上吧,喝完打一會。」小伙衝着遠處喊了一聲。
門口處,寶明聽到這話,停頓一下,立馬拽門又返回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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