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瞠目結舌地看着大哥:「全弄掉?!這……這會不會太絕了。」
「除了這樣做,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沈寅低聲喝問道:「資料我全看過,董立偉和其他人的調動時間是基本一樣的,他臨被抓走之前,突然讓人兩槍乾死了,這難道不可疑嗎?對方如果順着這條線往下追,那其他人就全是雷。只要有一個栽了,這事兒肯定捂不住了。」
「這邊有五十多號人啊,而且全是軍官。」沈飛瞪着眼珠子勸說道:「如果全弄了,那咱們根本藏不住這個事兒,軍內一定人心惶惶。」
「這不是問題。這幫人被調走後,個人檔案本來就被列為了絕對機密,他們在軍內消失個三五年都是正常的。」沈寅思考一下說道:「讓他們消失前,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說要被派到歐盟,執行特殊任務,時間不限,暫時無法與家裏聯繫。」
「大哥,我不同意這個計劃。」沈飛立馬搖頭:「因為那個事兒不光牽扯到這五十多個人,當時事發緊急,司令是臨時下的命令,各軍官被調動的時候,不少人是知情的。你弄了這五十多個人,那上面的怎麼辦,還能全弄了嗎?這不現實啊!」
沈寅眯眼看着眼前這個弟弟,突然想到,對方這麼極力反對自己的計劃,可能不光是各自看法的問題,而是這五十多號人,目前都變成了沈飛嫡系,所以他要保他們。
沈沙集團的軍情部門,是在老賀死了之後,才正式成立的。沈飛空降接管,擔任一把手,那肯定要培養自己的嫡系,因為這個部門還有沙家的人,他也需要穩定自己的權利。而這五十多號由軍官為主的隊伍,顯然是一夥不可小覷的力量。他們不光能力強,並且在基層部隊也有一定影響力,再加上沈飛和他們經歷過數次生死捆綁的事件,那自然理所應當地站在了同一陣營。
沈寅想到了這種可能後,耐着性子點了一句沈飛:」小弟,你不要多想。我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單純的想保護那個事情不漏。因為現在軍部總政的各方關係非常脆弱,一旦發生變故,那對我們來說是非常致命的。說難聽點,咱家老頭現在看着已經是接手了主要軍權,但實際上,他的處境比當初在一戰區當司令的時候,要危險得多,你明白嗎?」
「你說的我都懂,但……全部處理掉,這肯定不行。」沈飛搖頭回道:「這五十多號人,都當過軍官,沒有一個是白給的,董立偉一死,他們會聯想到很多事情。如果咱做得太絕,那可能會適得其反……。」
「你能給我保證這五十多號人被撤離後,永遠不會出問題嗎?」沈寅直接問道:「你能嗎?」
沈飛看着大哥沉默。
二人對峙,一時間有些僵住了。
……
晚上,八點多鐘。
八區,燕北的軍方醫院內,蔣學坐在病床上,皺眉問道:「查得怎麼樣?」
「董立偉在被調走之前的資料,全都在這裏了。」一名軍情人員,將一封檔案袋交給了蔣學。
蔣學打開袋子,拿出資料一邊看,一邊輕聲說道:「沒事兒,你繼續說其它信息。」
「是這樣的,我們的軍情人員費了很大力氣,從沈沙集團各部隊搜索了大量的人事調動資料。」軍情人員繼續說道:「我們發現,在董立偉被調走的前後兩個月內,有二十多名連排級別的軍官,也都從原單位被調離了。並且之後的檔案,也都列入到了絕密級,據說司令部的一些人都不能隨便查閱。」
蔣學粗略地掃了一眼董立偉的資料,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了一篇被整理打印出來的新聞報道,上面記錄的是有關於九區老賀被刺殺的報道,有明確標註時間線。
這個新聞是蔣學特意讓下面軍情人員搜集的。
有些人,在某一些行業里,就是擁有着絕對的天賦,似乎天生就適合幹這個。而這種天賦,如果能再配合上個人興趣,那想干出一些成績,自然就會順利得多。
顯然,蔣學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光在軍事情報學上有着過人的天賦,而且還他媽的對這種桌下較勁兒的事兒感興趣,抓到一個點,他整個人就會興奮起來。
這就很可怕!
而如果要對比一下的話,其實沈飛也是這樣的人。
蔣學看着眼前的資料,已經抓住了那個原本若有若無的點。他莫名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抬頭看向眼前的軍情人員說道:「媽的,我和這個沈飛算是槓上了。原本只是查一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沒想到卻一頭又撞他的關鍵點上了。」
能跟着蔣學混的,肯定也不是酒囊飯袋,軍情人員站在床邊,齜牙說道:「我們要是沒判斷錯的話,那這事兒大了。」
「媽的,給我拿衣服,我去一趟總部。」蔣學興奮地站起身來。
「醫生不讓你亂走。」
「我他媽坐不住了,走走!」蔣學不聽勸地下了床。
……
一個半小時後。
八區,軍情局總部內,一把手看着蔣學調侃道:「你真是要為秦禹奮鬥今生了哈?!腿受傷了,都不忘了要替他跑腿。」
」報告局座,我永遠都是您手下最忠誠,最勇敢的軍情戰士!」蔣學一點也不感覺到肉麻地回道。
「呵呵,你說的這個事兒,值得追一追。但我看你這身體狀況,也不太好啊!不然你休息一下,我給你安排個副處長,讓他帶頭查,立功了算你的。」局座顯然很喜歡蔣學這樣的人。
「不,局座,我對這個事兒很感興趣,您放心,我腿沒事兒。」蔣學立馬回道:「干一回軍情,要能整出個世紀大案來,那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你還真是,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啊。」局座點了點頭:「行,我給你調配資源,你放手干吧。」
「是!」蔣學敬禮。
……
松江,吳氏傭兵集團的軍部內。
吳天胤皺眉看着來商議駐防事件的劉維仁問道:「不能吧?現在同盟軍抱在一塊,已經對軍政總部形成了很大威脅,他馮家也在這裏面拿了不少好處,這時候挖你牆角,那不等於自己拆自己的台嗎?」
劉維仁搖了搖頭。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挑撥啊?」吳天胤問。
挖牆腳的事件中,劉維仁堅持說馮磊在暗中搞動作,但又拿不出來啥證據,而馮磊卻賭咒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幹過線的事兒。
那到底是誰在說謊呢?還是真的有人在暗中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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