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街的命令下達到各地區後,很多地方「士紳」全懵了。
陶利生活鎮,阮家大院內,阮老爺子皺眉喝問道:「到底是哪邊的人腦袋抽風,去襲擊警務總局了啊?這不是找死嗎?!」
阮明的二叔,阮志成聞聲後,臉色凝重地回道:「我查了一下,我們陶利的人,都沒有幹這事兒啊!」
「是不是遠山那邊沒摟住,把事兒搞大了?」阮家四房的人,也插嘴問了一句。
「也不是,我給遠山的人打了電話,他們那邊也說完全不知道。」
「往下查!」阮老爺子神色非常緊張地說道:「把下面領頭的人全找到問一遍。他媽的,咱不要忽略了七區周系那邊的人,鬧不好,這幫王八蛋在背後利用我們,激化矛盾。」
「好,我去處理這個事兒。」阮志成點頭。
天府集團和張亮被調查,松江系那邊也付出了一定代價,那對於阮家,徐家,八區讜這些地方豪強派系來講,這個結果是比預想的要好的,他們的很多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阮老爺子此刻卻沒有一吐為快的感覺,反而內心極為焦慮和忐忑了起來。
警務總局在民眾抗議期間,突然被襲擊了,這是多大的事兒啊?!
如果不調查清楚,那這個鍋最後由誰來背,顯然是可以預見的。
但現在想查清楚這個事兒,又談何容易啊。川府內部目前比較混亂,有不少藏在這裏的敵特,那這事兒如果是這幫人幹的,並且幹完就跑了,那各方家族就等於被黃泥糊了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
遠山。
徐家大廳內,徐岩皺眉坐在椅子上,內心也非常煩躁。
「他媽的,這事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乾的。」徐老四同樣很憤怒地罵道:「你老老實實的抗議就完了,待在門口,不作不鬧,誰拿你也沒辦法。但這麼一弄,直接tm的淨街了。咱後面咋弄啊?繼續抗議,那事兒越搞越大;但你不抗議,還顯得自己心虛了,理虧了。最重要的是,鬧不好一樣要挨收拾。」
「我覺得這事兒,咱們要極力擺脫關係。」徐岩的小舅子皺眉插了一句:「不行先跟孟璽談一下,主動約他。」
「出事兒了,我就給孟璽打電話了,但他根本不接。」徐老四搖頭。
「這事兒有點蹊蹺。」徐岩突然來了一句:「各地區領頭的人,都是川府本地的老戶,大家都清楚上層的底線在哪兒,我覺得不會幹出這麼蠢的事情。」
「……你是說,有可能是七區那邊的軍情人員,在借着咱們的手,激化矛盾?」小舅子問。
「也不像。」徐岩搖頭:「他們肯定在暗中供火了,但絕對不希望矛盾一開始,就變得這麼激烈。因為這樣一來,上層肯定出面解決啊,強壓也會把這事兒壓下來。站在七區的角度,川府內部長期不和,才是理想狀態。」
眾人聽到這話,表情都很迷茫,心說既不是自己乾的,也不是七區那邊干,那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
徐岩扭頭看向眾人,再次補充了一句:「……民眾按照流程抗議,上層沒辦法,但如果幹了太過格的事兒,那上層就有了強壓的理由。這個做事兒風格……有點像新被提上來的局長啊!」
「你是說?」徐老四試探着問道。
「……!」徐岩微微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
七區廬淮。
李伯康正在閉目養神之時,一位軍情人員突然推門沖了進來,語氣略顯急促地喊道:「局長!」
李伯康瞬間睜開眼睛,躺在沙發床上問道:「怎麼了?」
「這是我剛拿到的資料,您看看。」軍情人員立即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李伯康坐直身體,皺眉翻看了起來。
大約五分鐘後,李伯康放下平板電腦,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孟璽有點意思啊,他等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想自己演一齣戲。」
「您是說川府警務總局被襲擊……?」
「肯定是他。」李伯康面色平淡地說道:「本地家族沒有那麼傻的,而且這個路子明顯是奔着破局去的。」
「那這不是正中咱們的下懷嗎?」軍情人員還挺高興地說道;「孟璽這麼幹,無非是想對家族開刀了。」
「正中個屁的下懷!」李伯康見孟璽一步,已經猜出了三步:「淨街只是開始。」
「孟璽如果要想借着警務總局被襲擊的事兒,強壓家族,那地方必然反彈。」軍情人員還在說着自己的看法:「因為民眾在天府集團和松江系的事情上,是覺得自己干對了的。」
李伯康看向他:「你還是沒看懂,孟璽的殺招就是民眾。」
軍情人員完全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
「馬上通知策劃煽動抗議的軍情人員撤離,這一仗我們已經輸了。」李伯康非常果斷地說道:「……川府還是有能人的。此次事件里,我們就花了點錢,但卻逼的秦禹不得不自己給自己一刀,這已經算是贏了。小勝就下桌,不要戀戰。」
「我覺得還有機會……。」
「你看到的機會,都不是機會。」李伯康淡笑着打斷道:「不然的話,這個局長的位置就讓你坐了。」
見好就收。
但這時候想撤,真的好撤嗎?
從這一刻開始,孟璽和李伯康,正式隔空鬥法。
……
重都。
孟璽慢條斯理地端着茶杯,走進了提審室,見到了老許。
老許低着頭,一言不發。
「七區那邊給了你多少錢啊?」孟璽坐下後,輕聲問道。
老許看着孟璽,立即反駁道:「我沒有收錢,只是對川府的一些政策和環境……。」
孟璽還沒等說話,付震突然走上前,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老許的臉上。
老許被打得眼冒金星,瞬間懵圈。
付震瓮聲瓮氣地吼道:「再編瞎話,老子把幾把放你嘴裏。」
老許被一巴掌打的牙齒鬆動,懵b地看着眼神不太正常的付震,一時間心裏發虛。
「昨晚那麼多人在現場,警員不抓別人,就抓你,你還沒明白是咋回事兒嗎?」孟璽淡笑着說道:「沒點證據,你覺得我會跟你這種人談話嗎?」
老許額頭見汗,大腦正在思考着孟璽的話。
「啪!」
付震毫無徵兆的再抽了老許一個嘴巴子。
老許被打的鼻孔竄血,腦袋磕在鐵椅子前面的鐵板上,緩了好一會,才斷斷續續地回道:「我……我還沒說話啊,你打我幹啥啊?」
「玩啊!」
「……!」老許聽到這個聲音突然感覺有點熟悉。
「啪!」
付震一個脖溜子抽在老許後脖頸,歡脫地喝問道:「想啥呢?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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