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宮內。
秦禹掃了一眼吳迪,沒有回話。
「老丁必須得沒。」封哥插着手掌,輕聲說道:「強幹也得干,不然他一吐,就徹底被動了。」
葉琳端着茶杯,心裏同樣對這事兒有些反感。因為她最早給出的策略是先談,用老丁的家人穩定住他的情緒。這樣一來,老丁即使在奉北被抓了,那也會有所顧忌。可這個方案最終被總公司那邊給否了,因為上層始終認為,只有人徹底閉嘴,才算安全。
現在這麼一弄,老丁算是徹底記恨上了吳迪和總公司,所以他根本不會再配合大家。目前他被抓了之後,很大可能也會馬上吐口,給自己爭取減刑。並且最重要的是,老丁此刻已經安排好了他家裏人跑路,葉琳即使想找他家裏人談,也找不到了。
「怎麼強幹?」吳迪衝着封哥問道。
「花重金在奉北買個警員。」封哥辦事兒就比較直接,乾脆:「十萬不行,就三十萬,三十萬不行,就五十萬。」
「然後呢?」
「這還有啥然後?」封哥皺眉回道:「在老丁準備吐口之前,就讓他死在警司唄。」
吳迪聽到這話,忍不住搖了搖頭:「成功的幾率不大。買人雖然好買,但奉北那邊對老丁的看管力度,肯定是非常嚴密的,咱不是那麼好下手的。」
「那除了這個辦法,你還有啥招?」封哥皺眉說道:「老丁隨時可能會吐口,你現在只能用最快的辦法處理他,?沒有更多思考的時間。」
吳迪沉吟半晌,扭頭看向秦禹:「你怎麼看?」
秦禹掃了一眼吳迪,緩緩站起了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回道:「我必須說清楚兩件事兒。」
「你說。」吳迪點頭。
「第一,既然是合作,那大家就應該開誠佈公一點。」秦禹低頭看着吳迪,話語清晰的說道:「可你們暗中讓人煽動群眾搞遊行,卻沒有提前跟我打過任何招呼。如果你問我了,我是不會同意這個事兒的。」
吳迪沉默,而葉琳則是皺着眉頭,善意的出言打斷:「小禹,這個事兒,不是吳迪做的決定,是我們總公司。」
「我沒有說是吳迪的問題,我說的是整個團隊的問題,當然也包括你們總公司。」秦禹話語簡短的回道。
眾人聞聲沉默。
秦禹停頓一下後,繼續張嘴說道:「第二,我的人都不是隨時可以棄掉的馬仔,所以下回不要找我們幹這種事兒。」
吳迪拿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秦禹把話說完後,邁步就往外面走:「剩下的事兒,我會處理。但馬老二和徐洋的事兒,你要處理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結果。」
說完,秦禹推門就走出了包廂。
封哥抬頭看了一眼吳迪,輕聲說道:「他已經有情緒了。」
吳迪放下水杯,話語簡短的回應道:「我出去跟他單獨聊一下。」
幾分鐘後。
樓下。
吳迪坐在車內,扭頭看向秦禹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小三是同一種人?」
秦禹看了他一眼,低聲回道:「我是覺得,有問題明說,那比藏在心裏強。」
「呼!」
吳迪嘆息一聲,伸出手掌數着說道:「一個藥廠要建起來,涉及到官場,資本,地面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團隊。我確實是牽頭人,掌舵人,可我不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你明白嗎?」
秦禹愣住。
「比如遊行,我也不贊同這個事兒。可你要不做的話,體制內跟老徐唱反調的大佬,就沒有一個攻擊老徐的點。他的利益訴求達不到,就不會在項目上給你開綠燈。」吳迪拍着秦禹的肩膀,輕聲說道:「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怎麼選擇?」
秦禹低着頭,沒有回話。
「我不能保證自己比小三做的好,但我可以保證,我儘量把事兒乾的有人味。」吳迪臉色非常認真的說道:「所以你不要把我想太好,因為這樣你一定會失望。可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惡,因為我沒有那麼壞。」
「唉。」秦禹嘆息一聲,扭頭看向窗外:「你的意思,我懂了。」
「秦禹,我選擇支持你,是觀察了好長時間的。從你上次被小三搞到監獄裏,就開始了。」吳迪輕聲補充道:「你也費點心吧,好好觀察觀察我。」
秦禹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
早晨七點半,奉北南的關口處。
十幾台警用車在遞交了手續後,順利入關。
徐洋被戴着手銬,面無表情的坐在車內,扭頭不停的看着周邊的景象。
車內。
開元區警司的二隊隊長,坐在副駕駛上,低頭接起了電話。
「餵?哥,呵呵,是,人我抓到了。」二隊長笑吟吟的說道:「你一會直接來警司吧,幫我們做一下筆錄。是的,你必須來一下,因為他們是從你這兒得到的老丁消息,算是證據鏈的一環……哎呦,沒事兒,人都摁住了,他們跑不了的。」
徐洋聽到這話,目光詫異的看着二隊長,心裏瞬間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好好,那一會警司見吧。妥,麻煩你了哈,等案子有眉目了,我一定當面感謝你。嗯,就這樣。」二隊長拿着電話又聊了一小會後,才按了掛斷鍵。
徐洋抬頭看了一眼二隊長,突然張嘴說了一句:「老田?」
二隊長聞聲回頭,目光鄙夷的打量着徐洋:「呵呵,你反應挺快啊!」
徐洋聽到這個回應,久久無言。
「徐洋,你跟秦禹多長時間了?」二隊長突然問了一句。
徐洋沒有回話。
「我給你算一筆帳哈!」二隊長拿着電話,臉上始終掛着笑意說道:「老丁到了警司,徹底吐口之後,你們這幾個被抓的人,分分鐘就會被打上殺人滅口的罪名。哦,還有,費寬是不是被你們處理了?那他的事兒在一被翻出來,你算過,你會被判多少年嗎?」
徐洋皺着眉頭,依舊沉默不語。
「對對對,還有,鼎輝公司的爛事兒被翻出來以後,你們還可能會被定性為支持,或組織暴動。」二隊長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的說道:「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只要上了法庭,死緩是起步,死刑是標準量刑。」
「你想說什麼?」
「合作一下,你只要咬了秦禹,我就把你摘出來。」二隊長掏出煙盒,體態鬆弛的說道:「你和他也認識沒多久,何必給自己架在忠臣良將的位置上呢?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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