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會有很多人來找麻煩?」
聽完了安南的敘述,龍井茶咽了口唾沫。
他逐漸意識到……該不會這個任務的難度,其實在「如何安全的護送塞利西亞」這裏吧?
原來這其實不是一個捕獲任務,而是一個護送任務嗎?
「沒錯,絕對不要走地下不要嘗試從教國坐地鐵回凜冬,會出大事的。」
安南沉聲道:「你們帶着塞利西亞,無法傳送回來……這很麻煩。
「我建議,你們想辦法直接開着飛艇回凜冬。我會通知姐姐,見到你們就打開結界、把你們放進來的。
「這應該會很安全的……就算那些與塞利西亞有仇的人定位到了你們,但你們只要飛的足夠高,他們應該也是沒法攻擊到你們的。」
停一下,老大。
你不要再奶了……
龍井茶是越聽越心虛。
原本他也不覺得,開着飛空艇回來會有什麼危險……但安南這麼說過之後,他突然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龍井茶有些勉強的說道:「之後如果再遇到問題的話,我會再舉行儀式向您詢問的。或者您身邊帶一個人……?」
「我之後幾天可能會有些忙,不一定有空能及時響應你們的儀式。我姑且還是帶幾個人吧……一會我把權限打開,把四暗刻和西酞普蘭傳送過來,你再讓孩子傳送過來;一一和酒兒就給你們傳送過去,用於給你們補充戰力。」
安南思索片刻,如此應道。
……出門居然不帶槓子姐嗎?
龍井茶有些訝異。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遇到黑色高級轎車那種級別的掃射,林依依的近身護衛能力,其實算是玩家中最強的。
而且帶個西酞普蘭還算正常,畢竟人家多少也是個奶……可是,為什麼要點名帶刻子哥和孩神?
這個配置總感覺有點奇怪。
但龍井茶沒細問,便先掛斷了。
反正也有三位玩家跟在安南身邊假如真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他們再問也不遲。
這麼想着,他就趕緊過去安排後續事項了。
亞瑟和尤菲米婭兩人,倒是不用跟他們一起坐飛空艇。他們跟着赦罪師一同上了船,至少要回到沒有灰霧遮蔽的地方才會離開。
等到他們重新回到有人的地方,「塞利西亞不再是船長了」這件事就會立刻被外人察覺。
……說實在的,帶個易燃易爆的破壞巫師坐飛空艇,其實龍井茶心裏也沒數。萬一要是他被什麼人狙殺或是咒殺了,然後在高空來一發當場自爆……
亞瑟能自覺離開,還是讓龍井茶鬆了一口氣的。
建議不允許讓破壞巫師使用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另外一邊,安南也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塞利西亞這邊大概是沒什麼問題了。
她看起來還是有合作意願的。
等到塞利西亞被送到凜冬,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逆冬者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叛徒……但這並不妨礙安南要對他進行預防性的處理。
「逆冬者」到底是友是敵?
他到底是真背叛了凜冬,亦或是肩負着某種特殊的使命……甚至有可能是在演無間道的時候乾脆假戲真做了,也都是有可能的。
無論如何,也都必須見他一面。
不過在那之前,安南必須先去一趟北境。
雖然玩家們沒有搜尋到太多的證據,但至少可以確定「多爾戈魯基」家族是與墮落者有染的。
他們大概率是極北兄弟會拋出來吸引目光的替罪羊……雖然安南也不是很清楚,他們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安南吃下一個「多爾戈魯基」就能滿足的退去了。
「果然還是伊凡太溫和了吧。」
安南嗤笑着:「應該說,不愧是【昏君】啊。
「但我這個【暴君】的行事方式,與他可是不同的。」
除了西酞普蘭這個潛行奶之外,安南專門把流浪的孩子和四暗刻叫了回來。
就是打算大鬧一場的。
在巷戰環境下,四暗刻的爆破技藝甚至比室內戰還要更強一些;而在最差的情況下,流浪的孩子也有着高速挖地道的能力,可以帶着他們逃離。
而且他還能瞬秒建築物無論是多麼堅固的城牆,也無法抵抗他那麼一轉。無論是冰牆土牆木牆,孩神都能直接把它們隔空消掉。
可以說是對「牆」的特攻了,用於瓦解靜態防禦相當好用。搭配四暗刻的爆破技術的話……
安南嘴角微微上揚。
「啊,稍微有點期待……」
他喃喃道,愉快的眯着眼睛。
現在就挺好的。
你們可千萬別慫我都帶着四暗刻來了,不炸點什麼東西……是不是對不起他體內流淌着的破壞之血?
「安南陛下。」
就在這時,深藍色長髮的女性冬之手,無聲無息的在安南身後出現:「伊凡大人找您。」
「是有什麼事嗎,卓雅?」
安南一邊詢問着,一邊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跟着這位照顧自己日常起居的冬之手快步穿過走廊。
而卓雅在他前面帶着路,低聲說道:
「伊凡大人……要龍化了。」
「……啊。」
安南的腳步頓時一頓,無意義的低聲啊了一聲。
他抿了一下嘴、再度恢復了行進,只是路上再沒說別的話。
在安南進入到伊凡的臥室時,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房中氤氳着淺白色的霜氣。
如同打開了封閉着的冷庫一般……肉眼可見的霜氣繚繞在安南腳邊。
唯獨今天,伊凡是倒着躺在床上的。
他躺在床尾,微微抬起頭來、凝視着掛在床頭的兩個女人的畫像。
聽到開門的聲音,伊凡那越發淺淡……甚至已經化為雞湯般淺黃色的瞳孔,微微動了幾下、往門的方向看了過來。
就連仰起頭來這個動作,都已經僵硬到難以完成。
「……安南。」
伊凡以極微弱的聲音,低聲說道。
那並非是虛弱的聲音。
而是舌頭被凍到僵硬而發出的朦朧模糊的聲音。
安南走過去,握住了伊凡的手。
他的手很冰冰到安南的血條都掉了一小節。
「……不要,碰我。」
伊凡一字一句的答道。
他說幾句,聲音就被打斷。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冰封住了一大半。
他只是繼續說道:
「安南,人有,兩隻手……一隻,用來,奪走,一隻,用來,給予。
「你少了一隻。但你,現在又有了。
「他們,就是,你的手。
「是能夠,將月亮,握住拉下來的,有力的手。
「對他們,好一些。」
安南怔了一下。
……伊凡的意思是,要讓他對玩家們好一點嗎?
「這種事……不用您提醒啊。」
安南無奈的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會把月亮拉下來。
「如果真有需要我會讓月亮奔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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