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階的超凡者嗎?
林依依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主要是她想起了酒兒的特殊風格……
她不會現在是一邊在「好可怕啊救救我」,一邊在殘忍無比的剁肉餡吧……
不,怎麼想都應該不至於。
那畢竟是黃金階的超凡者……即使再弱也能使用要素之力。而要素之力的優先級,高於他們現在所能使用的全部能力。
即使是能夠遇見未來而進行躲避的先知法術,也無法預言來自要素之力的攻擊;能夠命令隊友直接避開攻擊的敕令法術,也無法讓他們避開來自要素之力的攻擊。
就如同從【狂】到【神】的角色跨越一般——使用要素之力的戰鬥,已經超出了招式的範圍、而進入了代碼戰的領域。
酒兒那看似強韌的不死性,面對攻擊性的要素之力時,應該也不會產生什麼效果才對……
就算林依依能夠招架對方的普通攻擊,也不可能招架要素攻擊的。
酒兒把他們叫過去又能如何?
組隊送人頭嗎?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中黃金階是非常稀少的。
它基本相當於dnd規則中的傳奇,只要獲得真理之書或是聖骸骨就能成為半神。可以說黃金階都是有數的,所以每一位都有屬於自己的「稱號」。
這個稱號一方面是為了表示敬意,另一方面是為了方便借用力量——是的,黃金階已經可以通過儀式借出力量了。
而且它還有一個意義,就是方便占卜。
不知道對方容貌的話、即使得到真名也無法在儀式中定位……就如同不知道某個名字是神明的真名的話,即使誤打誤撞念出了這個名字、或者取它為自己的名字,也完全不會出事。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名字並不會直接對應到個人。
但如果給他們單獨起一個稱號,那就不一樣了。
通過這個稱號,就可以直接指向本人。無論是增幅向的儀式、妨害向的儀式還是偵測向的儀式,都能有效的發揮應有的作用。
當然,這也是因為黃金階足夠少……
如果黃金階有幾百個幾千個,那麼光是想出來不重複的稱號就會很讓人蛋疼——這玩意在人死後可是不會銷號的。後輩也進階到黃金,以至於能繼承先輩稱號的情況,反而只是少數。
要是黃金階足夠多的話,恐怕他們起稱號的時候,很快就要加數字後綴了……
但反過來說,正是因為黃金階極為稀少,所以林依依才難以相信……竟然有一個黃金階的敵人正在攻擊酒兒。
「但說是這麼說——」
也不能不管隊友啊!?
何況那也不是單純的隊友,更是她的朋友。
林依依一咬牙,顧不得將已制服的兩個人捆起來,就直接沖了出去。
而這時,其他兩人差不多也結束了他們那邊的戰鬥。
在林依依離開自己房間時,她看到自己弟弟與變為靈體形態的西酞普蘭,早已站在了酒兒房間門口。
西酞普蘭身上閃爍着純白色的熒光,亮度已經足以照亮無光的走廊。
這是她已經進行了相當強度「充能」的表示。
——而半亡之女的燃料,便是活人的生命力。
毫無疑問,他們也遭遇了襲擊。
只不過應該與林依依這邊不太一樣……襲擊他們的敵人,似乎不像那四個隱身怪一樣行動這麼緩慢。因為他們兩個顯然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了。
「你不進去看一眼嗎?」
林依依向西酞普蘭詢問道。
她現在是靈體形態,按說應該能夠穿越牆壁才對。
沉靜的少女卻只是搖了搖頭,純黑色的髮絲無風自動,在空中安靜的漂浮着。
「我進不去。」
西酞普蘭輕聲道:「似乎是有結界將酒兒的房間困住了。我們甚至聽不到裏面有什麼聲音……酒兒的職業是無法使用這種強度的結界的。」
「所以只能是敵人。阿刻沒敢直接炸開,擔心可能會有什麼變故……所以我們都在等你出來。」
「我知道了,放着我來——」
林依依很快意識到了如今的局勢。
她毫不猶豫的將左手貼在門上,稍微有些心疼的嘟噥了一句:「這枚可有點貴啊……
「——【我將於此,棄絕一切結界】!」
隨着林依依威嚴的聲音落下,她袖口最大的一枚黑水晶突然破碎。
這是敕令學派的白銀階法術,【棄絕結界】!
因為相當泛用的法術,但只有白銀階的敕令巫師才能製造,而且黑水晶的產量又很低——儲存這個法術的寶石,僅需一枚就頂得上林依依之前用的幾枚寶石的價值之和,甚至還要多出不少。
這也是林依依第一次激活這個寶石法術。她心裏對這個法術的效果,其實也沒有多少底。
她其實不是心疼這個施法材料——作為怪獵玩家,她向來擅長利用道具和擅長使用道具。
主要是她也不清楚這個東西的效果如何。
不怕貴,主要是怕貴的東西還浪費了。
但好在這東西貴雖貴,效果卻是真的好。至少沒有讓一一失望。
隨着奇異的風鈴聲響起。
只見一道黑色半透明的水晶波紋,以林依依為中心向周圍緩慢擴散。
在它觸及到酒兒的房間時,發出了非常明顯的、如同碎玻璃被人用力踩踏時發出的咯吱聲。
隨後,劇烈的撞擊聲,便立刻清晰的從房間中傳來。
來不及等法術效果消失,林依依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而西酞普蘭也連忙跟着穿牆而過。
下一刻,林依依的瞳孔便忍不住收縮了一下。
「這齣血量超大啊……」
跟着後面的四暗刻下意識的說道。
只見酒兒的房間中,牆壁、天花板、地板……幾乎灑滿了鮮血。
一眼望去,眼前的景象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而站在房間正中間的,是一位有着溫柔笑容的青年。
他有着蜂蜜色的短髮、淺金色的瞳孔。
他的容貌俊美,而具有奇異的魔性魅力……但最讓人注意的是,他的身上佈滿了鮮紅色的傷口。
——是的。
被他攻擊的酒兒雖然衣服有些破爛,但卻是毫髮無傷。
因為進階成光榮的自奶t之後,普通程度的傷勢酒兒完全以自行治癒。
反倒是他這個攻擊者,滿身都是新鮮的傷口。
燒傷、切割傷、穿刺傷、淤傷……各種類型的傷口,零零散散的分佈在他全身上下,甚至臉上手上也有,而且完全沒有癒合的意思。
正是這些傷口破壞了他的美感,讓那近乎魅惑的面容反而讓人有些心生畏懼。
西酞普蘭的瞳孔微微一縮:「聖者……」
——她正巧認識這個人。
在她從地下世界參與的半亡之女的集會中,她見過一次這個男人。
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聖者。
是聖骸骨「犧牲之血肉」的持有者。
【與己對立之人】,亨利·沃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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