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被昔日的舊友「不落之盾」賈斯特斯邀請至煤燼瘠地,打算利用尋物法術,幫助自己的朋友完成一項艱難的任務】
【——原本故事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
【弗雷德里克總感覺,賈斯特斯似乎有什麼事在瞞着自己。他選擇相信偶像巫師的直覺,喝下會令自己導致昏迷的魔酒,藉助酒力從夢中偷走了賈斯特斯的任務契約】
【可弗雷德里克,卻寧願自己從未看過那份契約——】
【這份契約的發起者,叫做「特里西諾」。如果只是一個名字,那麼僅能判斷它像是聯合王國出身的人。可如果加上契約上的羽毛筆印記……作為梅爾文家族未來的繼承者,弗雷德里克已然能夠認出這個人來】
【「特里西諾」真正的身份無人可知。但通過儀式卻能得知,他正是謀殺與陰謀之神「悲劇作家」的教宗】
【契約上,指定賈斯特斯應該帶上一位偶像巫師、前往煤燼瘠地。在星辰抵達正確位置之時,在此處停留的偶像巫師,將會感應到「夢與夢的間隙」。從中可以得到未完成的夢之髓】
【按照契約所述,今日太陽落下之時,便是星辰抵達正確位置的時刻。弗雷德里克不知道什麼叫做「夢與夢的間隙」、也不知道「夢之髓」是什麼。但他知道,「特里西諾」所發起的契約必定不懷好意】
【儘管當年弗雷德里克與賈斯特斯離別之時,曾因另一人而與他大吵一架。但弗雷德里克仍希望,能夠在悲劇作家所醞釀的陰謀中,保護好自己衝動而愚蠢的朋友】
【或者說,曾經的朋友】
這引入劇情,讓安南有些訝異的眨了眨眼。
……這好像與他所了解的,有些不太一樣。
在之前安南的認知中,好像是弗雷德里克欺騙了賈斯特斯。將友人賈斯特斯作為祭品,獻祭給了悲劇詩人。
可根據這個噩夢的提示來看……貌似弗雷德里克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他甚至還想要從悲劇作家手中拯救賈斯特斯。
倒是賈斯特斯……
這個人看上去,和安南一開始從奈菲爾塔利那裏聽到的不太一樣。
在奈菲爾塔利口中,賈斯特斯是一個沉着冷靜、極為可靠的守護者。
可根據安南剛才親眼所見,賈斯特斯的言語中能聽出相當明顯的傲慢感和自我中心。他也沒有傳聞的那麼沉着可靠,甚至有些急躁……以及有些膨脹。
而且……
「夢之髓」是什麼?
「特里西諾」又是誰?
為什麼這個名字,安南從來沒有聽過?
「——這是什麼情況?」
安南看到噩夢中的一切情況,都與外界中自己提前搜集到的情報不符……這讓他有些困惑。
他從沙發上起身,順着賈斯特斯之前的話,準備去調查一下賈斯特斯的家。
他注意到,賈斯特斯的房間中、最多的東西就是報紙。
牆壁上、桌子上、柜子中。賈斯特斯存着幾乎所有年份、所有報社的報紙,堪稱是報社的忠實用戶粉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報紙的價格還遠遠稱不上便宜。想要搜集齊全,花費顯然是巨大的。恐怕賈斯特斯的收入中有相當一部分,都用來購買各國的報紙了。
簡直就像是強迫症一樣。
或者說是,他是報紙的收藏家?
「……咦?」
安南輕咦了一聲。
他靠着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很快發現了貼在牆上的報紙,都具有某種共性。
這些報紙要麼是提到過賈斯特斯——而凡是提到他的,必然是誇讚他所作出的巨大貢獻;要麼就是提到過「灰教授」塞提,以及他的其他學生們的情況。
放眼望去,安南甚至能看到二十幅以上的「賈斯特斯的畫像」。一般都在報紙的頭版,由報社所聘請的畫師繪製。
……雖然他所做的事,的確很了不起。
可這未免也太過自戀了吧?
這已經異常到讓安南忍不住聯想,這奇怪的行為是否與他的咒縛有關了。
——可什麼咒縛,會讓人不斷的購買報紙?還要把和自己有關的新聞都貼在臥室牆上,讓自己隨時能夠看得到?
不等安南查看更多。
賈斯特斯就突然沖了回來。
「……出事了,弗雷爾。」
強壯的「不落之盾」面色有些凝重。
唯有在他面露凝重時,安南才能隱約看到奈菲爾塔利的一絲影子。
安南也連忙板起臉來,繼續扮演着弗雷爾卓德的角色,試試看能不能從賈斯特斯身上套出更多的話來:「怎麼了?難道是……你的那個合同丟了?
「說起來,我的午飯呢?」
他模仿着弗雷德里克的語調,瞥了一眼賈斯特斯、悠然問道。
「——別的不說,你肯定吃不到午飯了。」
賈斯特斯說着,一把抓住弗雷德里克的右手前臂、不容置喙的低聲道:「你來看——」
說着,他便扯着安南來到了屋外。
這屋型看起來像是甜甜圈——他們身處二樓,一圈房屋的中間能夠看得到一樓的休息區。
而此刻,休息區中空無一人。椅子和桌子卻都很凌亂。
安南與賈斯特斯對視一眼,沒說什麼話、快步從螺旋樓梯走了下來。
通過更近距離的觀察,安南注意到——休息區的六台圓桌胡亂散亂着、兩個到五個的椅子環繞在圓桌旁。
有的圓桌上還有沒碰過的茶,用手摸了摸還有些溫涼;還有的圓桌上擺着一些牌。但安南掃了一眼、快速數過這些牌的數量,才意識到它大約少了接近一半。
就像是有人剛剛倒上一杯茶就直接離開了一般。
就像是一伙人打牌打到一半,就直接拿着「手牌」跑路了。
安南走過去,摸了一下座椅。已然沒有溫度了。
「你看一下這裏,弗雷爾。」
賈斯特斯指了指前台。
安南順着看了過去、往前下意識的走了幾步。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
因為前台的抽屜被拉開了,裏面是滿滿當當的錢。沒有任何人動過……賬本被擺在桌前、已經打開,甚至有字寫到了一半。
【201,煙熏鮭——】
這是賬本上留下的最後一行字。
似乎是201號房的客人點了煙熏鮭魚,然後前台在收錢的同時記賬。然後賬還沒記完,人就突然消失了——甚至拿着筆也一起不見了。
這家……旅店?好像也不算,賈斯特斯明顯是長住在這裏的。
總之這裏的人,就在不久之前——可能就在一個小時或是半個小時之前,就突然全部消失、人間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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