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一直在等盛青那邊的消息,現在總算等到了,心底也是暗鬆一口氣,於是道「盛姑娘找我?」
葛白對於陶姚的觀感其實稱不上好,畢竟以陶姚這年紀來說就擁有一身頗為詭異的醫術,本身就是不太正常的一件事,他跟着師傅學了這麼多年醫,知道醫術一道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樂筆趣 m.lebiqu.com
「我師妹請陶姑娘過去一趟。」他道。
陶姚立即就應下了,不過她還是讓葛白等等,轉身回到二樓找到連嬤嬤跟她說一聲,如果鍾秀有什麼事要找她,可以到盛家醫館來。
連嬤嬤沒有異意,陶姚不是鄒家也不是鍾家的下人,她是管不到她的頭上,好在這個小姑娘做事很有分寸,要去哪裏也會早早跟她說一聲,不會讓她臨時找不到人,於是她笑着就應下了,還叮囑她要小心。
陶姚心急着要去找盛青,邊走邊朝連嬤嬤揮揮手,表示她知道了。
她這才與葛白一道往盛家醫館而去,兩人一前一後走着,一是為了避嫌,二是實在沒有共同語言,也沒有什麼好聊的。
陶姚不是個話癆,若是對上半生不熟的人那就更沒有多少話可說,表面功夫是可以裝裝,不過她看得出來葛白對她有些抵制情緒,所以她更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遂這一路走得幾乎安安靜靜的。
盛家醫館很快就到了,陶姚先是與盛大夫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直接到後院去找盛青,估計那文寡婦就在後院裏面。
盛大夫其實一臉的無奈,他並不贊成女兒給那文寡婦醫治,那可是花柳病,會傳染的,不過他拗不過女兒,只能讓這文寡婦跟女兒到了後院,後來聽到女兒要去把陶姚請來一塊會診,他這又放心些許,多一個人分擔總比女兒一個人強幹要好得多。
「師父,我要不要到後面去看看?」葛白有些擔心盛青,而且他給文寡婦醫治了頗長一段時間,對她的身體還是有些了解的,當然他並沒有給文寡婦檢查過身體,用的藥方子也是隨着文寡婦的脈象來開的。
「先在這兒待着,看看再說。」盛大夫顧忌着男女有別,再說這文寡婦一個守寡的女人卻不守婦道,能得這種病八成都是自己不檢點得來的,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值得救治。而且他也不想這文寡婦與大徒弟過多接觸,誰知道這大徒弟最終會不會被她引入歧道,若真是那樣,那這大徒弟的一生就毀了。
不管盛大夫心裏有多膈應那文寡婦,如今也改變不了那文寡婦就在他家醫館看診的事實。
葛白看到師父的表情有點難看,遂也不再多說什麼,嚴格說來,這文寡婦還是他招惹回來的,而且打從師父知道盛青要給文寡婦看診,臉色就沒好看過,可見心裏是不贊成的。
那他還是乖乖在這前堂坐診吧。
盛家醫館的後院,陶姚一進去,盛青就看到她了,忙出來迎她,後面跟着一臉恬靜的文寡婦。
「夭夭,你可來了。」盛青忙拉着陶姚的手,十分親熱。
「青青姐。」陶姚也揚起一抹笑容。
兩人不過才一天沒見,看這熱情狀,倒像是許久沒見一般。
文寡婦見到她們姐妹好,心裏頗為羨慕,她未婚前倒是還有一兩個手帕交,成親後丈夫還活着的時候,還能與她們往來,後來她丈夫沒了,夫家又管得嚴,婚前的手帕交也一一出嫁了,她們的夫家嫌棄她是寡婦名聲不好聽,也不許她們與她來往,後來她漸漸也就沒有手帕交了。
「陶姑娘。」她給陶姚行了個禮。
陶姚回了一禮,然後才溫和地與她道,「我還以為要再等兩天呢。」
「盛姑娘給我的瀉藥很好使,我那婆婆哪裏還能忍得兩天,今天就給了我的銀錢來抓藥。」文寡婦道,對於給婆母下瀉藥,她是半點也沒有心理負擔。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儘快吧,省得拖長了時間。」陶姚道。
盛青也是這個意思,不然文寡婦回去遲了,她那變態婆婆現在體弱折騰不了她,等身體好了肯定會百般折騰不依不饒。
文寡婦也知道自己的時間是爭取來的,所以敢沒有異意。
盛青早就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給文寡婦檢查身體,所以她現在就領着陶姚與文寡婦一塊兒過去。
陶姚一進這個房間,看到房間打掃得很乾淨,而且床單還有一股子皂角的味道,處處都能見到盛青是用了心的。
「真不錯。」她贊道。
盛青有幾分邀功的笑道,「我這還不是按你說的去做,這床單,還有手帕,我都進行過蒸煮和曝曬,你聞聞,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呢。」
陶姚朝盛青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才朝文寡婦道,「你先到床上那邊去躺下……」
然後她與盛青一塊兒到臉盆架那邊拿起香胰子洗手,這回不用她教,盛青也能學着她的樣子把自己的雙手洗得乾乾淨淨。
臉盆架上還有盛青按照陶姚教的樣式做的兩對棉布手套,同樣都是蒸煮曝曬後,勉強也算是殺了毒。
陶姚示意盛青像她這般把手套戴上,盛青一一學着做。
要檢查的是花柳病患者,手上一個微小創口就很有可能會感染上,所以只能委託盛青把這手套準備好,這樣也是對自身的一種保護。
文寡婦有幾分不好意思,但想到自己得的病,她又不想死,只得按陶姚說的那般弄好躺下。
陶姚直接走過去就動手檢查起來,期間還問了文寡婦很多的問題,文寡婦儘管害羞,但還是一一回答。
盛青對於花柳病的認知並不多,僅僅知道一點皮毛,這種髒病,父親並不許她去學太多,所以她在一旁只能是看着,全程都由陶姚來主持。
陶姚很可惜現在沒有條件給文寡婦提取分泌物去化驗,要不然能知道得更詳細,不過照現在看來,情況還算是好的。
盛青異常的安靜,陶姚就知道她對這病不熟悉,遂一面給文寡婦檢查,一面又詳細給她解說,讓她明白眼前是哪種情形,盛青很認真的一一記下。
兩刻鐘後,現場教學也結束了,陶姚讓文寡婦起來整理好衣物,而她則與盛青褪下手套放到指定好的位置上,這些東西用過之後陶姚就準備要全燒掉的,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我的病還能治嗎?」文寡婦有幾分忐忑不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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