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凜與葉凌兄弟倆都兩眼懵圈地看着眼前的父親,真找到人了?
倆兄弟隨後又對視一眼,其實這個事他們真的不怎麼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哪能說找到就找到了?也就親爹任由親娘胡鬧,他們的娘在小妹一事上早就瘋魔了,估計會是受騙了吧?
而且依他們兄弟倆了解到當年事情的實情上,他們那嫡親小妹很可能是葬身野獸之口,在那種情形下她是不可能活下來的。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葉凜想了想,心裏又斟酌了一下字眼,然後才道「爹,這事我們是不是還得求證一下?也不能隨便就把人認回來吧?」
「對啊,爹,會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家小妹的事情,故意找人冒充的?」葉凌也緊跟着說出自己的意見。
總之,他們兄弟倆都對這個消息抱以最大的懷疑。
葉游打量了這倆兄弟一眼,隨後才涼涼地道「這事上我信任你娘。」
一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或許在世人眼裏都會認為妻子是思女成狂,但做為丈夫,他還是願意相信妻子做為母親的判斷,她說找到了應該就是找到了。
他的心情到現在還是激動的,對於這個女兒,他虧欠良多,當年就那樣弄丟了她,無論再如何刮地三尺,再也尋不到那個小人兒,妻子信中最後寫的字浮現在眼前,這事還得查下去,他得知道是誰做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只不過,到底身居高位多年,他的很多情緒都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葉凜與葉凌兄弟倆看父親如此篤信母親的判斷,兩人都有幾分鬱悶,也不知道這個自稱是他們小妹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是如何取得母親的信任?更重要的事就是她是如何冒充的?
葉凌還想再說些什麼,葉凜伸手按住弟弟的肩膀,暗暗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看父親這表情,他是深信不疑的,他們還是以靜制動,要揪出假冒之人的小尾巴,就不能衝動行事。
葉凌這才按捺住,不再說會讓父親不高興的話,只是他暗暗打定主意,要早點去接表妹回來,惟有這樣,母親才不會再時時想着去尋女,至於那個敢冒充公侯千金的女人,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便是。
「爹,既然娘找到了小妹,那她人在哪兒?要不我與二弟一塊兒去接她回來吧。」葉凜道,這人能騙得母親的信任,肯定背後還有人,他一定要將其連根拔起。
「不用,她現在跟你娘在一塊兒,等京城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再去接她和你娘一塊兒回京過年。」葉游擺擺手道。
他早就看出來倆兒子不相信這事情,親緣這東西還是得多處處,等以後兄妹幾人見得多了,感情自然也會處出來的。
若不是京城還有事情未了,他都想插上雙翼飛去找妻女,尤其是女兒,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是像他還是像妻子?好在信裏面妻子說女兒是被好人家收養的,沒有淪落到不堪之地,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的女兒,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
葉凜聽聞卻是神色一凜,母親現在在荷花村避難,那麼那個假冒之人也是在荷花村,這個地方他也不陌生,陶姚不就在那兒,一想到陶姚,他就牙疼,這個女人也就傅鄴能受得了。
不過他還是記得陶姚的救命恩情,這交他能撿回一條命,也是多虧了她,於是,他又道,「爹,那我到時候還是隨你一塊兒去接母親回來吧,那裏有我一位恩人,怎麼說人家也救過我,總得給她送點謝禮以表謝意。」
「哥,就是那個與你經常不對付的村姑?」葉凌聽葉凜抱怨過陶姚,不過這次人家確實對他大哥有恩,他自然也有幾分好奇。
葉凜一把拍到弟弟的後腦勺,「別村姑村姑的叫人,人家有名字的,叫陶姚,好歹是你哥我的救命恩人。」
「知道了,哥。」葉凌撇撇嘴道,隨後又興奮地道,「我也要去接娘回來,一來看看小妹,二來也好謝謝大哥的救命恩人。」
葉游不反對,這樣也好,估計妻子也頗為掛念他們父子,一塊去至少讓妻子少些牽腸掛肚。
葉凌見父親的表情和睦,於是又趁機道,「爹,表妹都回金家住好些日子了,如今娘還在荷花村沒有回來,不如先接表妹回來吧,娘一向與表妹頗為親近,到時候一回來看到表妹也會高興的……」
葉游微抬眼瞼看了看兒子,然後道「她回金家不是正常的嗎?你們可別忘了,她姓金,那才是她的家,至於接她回侯府的事情,等你娘回來後再說,對了,你娘信中說,要把明月軒收拾出來,到時候你妹妹回來就住在那兒,這差事就交給你辦。」
明月軒靠近他們夫妻所住的主院,嗯,到時候還要再擴大面積,再重新裝潢一番,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
葉凌現在還不知道,他領的這差事到底有多繁瑣,所以現下也就笑嘻嘻地應下了,至於表妹金晴,也就只能先委屈她在金家多住一段日子了。
等倆兄弟離開父親的書房,候在外面的葉凌的小廝就急忙走上前,道,「二公子,你總算是出來了,表小姐的侍女還在等着你回話呢……」
「怎麼回事?」葉凜看向弟弟,臉色有些嚴肅。
「還不是表妹想回侯府的事情?我原本以為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但如今爹不讓接回來,唉,這下子可如何是好?怕是要失信於表妹了。」葉凌苦惱地道。
葉凜對於金晴雖然有了些許的懷疑,但好歹也是當成妹妹看的人,於是道,「你好好安撫她吧,讓她在金家安心住下,其實爹也沒有說錯,那才是她的家,以前是小姨憐憫我們娘痛失小妹,才將她一直養在母親膝下,好讓母親能儘快走出悲痛。」頓了頓,「可這麼多年來,她與小姨的母女親情與因此淡薄了許多,現在正好讓她們多處處,還是別急着接回來吧。」
葉凌聞言,先是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表妹是小姨的親生女兒了,現在聽到大哥這麼說,倒也在情理當中,「好,我這就去跟表妹的侍女好生說說。」
葉凜拍拍弟弟的肩膀以示鼓勵。
金晴在金家是坐立難安地等着侍女帶回消息,廢后彭氏以及其子垮台了,皇帝都不等過了新年再處置,可見是恨之入骨,這母子倆是不指望能翻身了,而她的姑父葉游卻是這件事上的功臣,永安侯府以後只會更輝煌,這讓她感到驕傲不已,仿佛這份榮光是屬於她的。
可是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姨母為什麼不來接她回去?難道姨母對她當日在危難當中離開的行為有所不滿?所以不打算再接她回去了?這些想法一出,她就更是坐不住,不停在屋裏來回徘徊。
金大妹與金小妹兩人看她這副忐忑不安的樣子,竟是笑了出來,只見金大妹笑道,「大姐,看來姨母是惱了你,既然如此,這回換我去討姨母歡心吧。」
「還有我,我也可以去。」金小妹不甘落後,立即表態。
金晴冷冷地瞪了一眼這倆妹妹,然後又裝做氣定神閒地坐下來,「這人啊得講命,沒有這個命,就是沒有,再如何求也是枉然。」
「你在說誰呢?」金大妹到底年紀小一歲,沒能沉得住氣。
金晴眼眉都不抬,冷笑道,「誰應聲說的不就是誰。」
她與這倆妹妹註定是走不到一塊兒了,剛回家的時候還會隱忍裝一下姐妹情深,現在知道這倆人是個什麼玩意兒,她如何還會再忍?遂也將自己的真面目表露出來。
金大妹氣不過,想上前去揪住金晴的頭髮給她一巴掌,不過好在她還記得母親教導過她的話,頓時就將怒氣給壓下去了,「大姐好威風啊,不過這也不是憑自己本事得來的威風,我告訴你一句話,借來的威風,總有一天要還的。」
金晴袖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這個大妹她是真的恨透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罵人的話一出,金大妹原本想要壓下的怒氣再也壓不住,她上前一把揪住金晴的衣領,「罵我是狗?我若是狗,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金晴一把推開她,然後整了整被扯皺的衣領,昂着頭睥睨了一眼被她推倒在地的大妹,懶得跟她起口舌之爭,免得失了自己的格調,於是,她直接無視這個大妹,徑自先回房。
金小妹伸手扶起二姐,金大妹一臉的屈辱,滿眼都是恨意。
窗外隱秘處的鮑蓉將姐妹三人的爭執都看在眼裏,沒有出去調停地意思,而是轉身離開。
「夫人,這樣真好嗎?」身邊的親信嬤嬤有些糾結地道,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現在卻成了鬥眼雞,這又是何苦呢?
「不這樣,她們可沒有上進心。」鮑蓉半點心軟也不見,比起這個,對於姐姐再一次度過難關,她既妒且又恨,「侯府還沒有人來接晴兒回去嗎?」
那親信嬤嬤搖了搖頭,「白嬤嬤私下回去問過,說是沒有這安排。」
金晴的心頓時沉了下來,她這個姐姐心真狠,不過心不狠也不是她了,連這個親妹妹都不肯多幫,還能指望她有多少姐妹情?
「大小姐已經去接觸葉家的兩個公子,有他們在一旁吹風,相信大小姐很快就會被接回去的。」
聽到這話,金晴的心情這才明媚了不少,「算她還不是太笨。」
回到屋裏沒多久的金晴,就等到她遣去找二表哥葉凌的侍女回來,可惜帶來的卻不是好消息。
「你說的是真的?」她不可置信地道。
「二公子是這樣說的沒有錯,奴婢一個字也沒有傳錯。」侍女忙睜大眼地表示自己沒有傳錯話。
金晴這下子顧不上與侍女說話,而是奪門而出去找親娘鮑蓉。
鮑蓉正在屋裏閉目養神,聽到似乎刮進來一陣風,她不悅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大女兒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眉頭就皺了一下,「都不知道你姨母是如何教你規矩的,讓你行事這樣沒有規矩。」
「娘,不好了。」金晴顧不上與母親計較話里的不滿,若是擱在平時,她肯定要氣惱好一陣子才行,可現在得到的消息卻讓她六神無主。
鮑蓉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遂,冷喝一聲,「這麼大個人了,行事還如此沒有章法,你給我冷靜點,慌張於事無補。」
「娘,葉家的女兒回來了。」金晴張大眼睛看着母親。
這個消息仿佛晴天霹靂,霹得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她會被接到葉家,也是為了安慰姨母的思女之情,如今那個正主兒回來了,那她這個西貝貨是不是該黯然的退場?
她不甘心啊,這麼多年來了承歡在姨母膝下的人是她,憑什麼那個親生女兒一回來,就要將她踢開?
「不可能。」金晴立即高聲喝一句,隨後她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好在女兒正在失神當中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不對,她緩和了一下心情,然後才道,「你這是聽誰胡謅的?你姨母的女兒其實早就死了,只不過你姨母一直不肯承認罷了,這又是誰故意耍着她玩?」
「娘,這不是有人在胡謅,難道二表哥會騙我嗎?他親口跟我的侍女說,等姨母接回妹妹後,再來接我回侯府,讓我在家裏安心等待。」頓了一會兒,她又苦笑道,「萬一姨母有了親生女兒在身旁,到時候改主意不接我回去那又如何是好?」
鮑蓉沒有做聲,女兒的擔心現在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葉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找得回來?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遂,她抓住女兒的手臂,強令她看着自己,「你詳細說一下你二表哥是怎麼說的?」
金晴舔了舔唇,心神總算是回來了一些,「據那侍女傳回來的話,二表哥只是說姨母找到了女兒,侯府為了迎她回來要重修明月軒,娘,那明月軒是最靠近姨母所居院子的,這還不表明姨父對這個女兒的重視嗎?當年我想住到明月軒去好靠近姨母,姨父卻不同意,而是將我的居所安排到偏遠一點的地方……」
想到姨父這區別對待,她的眼裏妒嫉得都要發狂。
在侯府這麼多年,姨母疼她,兩個表哥對她也極好,唯有姨父,這位高權重的永安侯爺在看她的眼神中滿是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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