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在收起「賣身契」前,已經知道了這幾個書生的名字,沒想到人有些呆有些迂腐之外,名字到一個個看起特別機靈,最呆的那個是十八歲的宋延之,最穩重的那個叫做御風鷹,已經二十四歲了,其餘兩個一個叫做姬夢海,二十三歲,一個叫做沈千山,二十歲,而修遠是他們中最小的,十七歲。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路漫漫現在正一點點的在問這些人的情況呢,本來是不需要問的,畢竟萍水相逢而已,現在總得知道欠自己錢的人姓誰名誰,哪裏人吧。
他們每個都是自己家鄉有名的少年郎,如果會鑽營一點,這些人肯定比那個什麼包舉人風光,畢竟人品都挺好,人也實在,可惜遭也遭在人品實在,一個個傻不愣登的,竟然對送錢給自己的人十分嚴厲的拒絕,一腔熱血想要做清官,完全不顧身後的家人多麼辛苦的供養他們,還不准家人們拿錢。
也幸好這幾人不是五穀不分四肢不勤,雖然不准別人送錢,但還是懂得自力更生,以抄書為生減輕家裏的負擔,所以明明都是少年成名的風雨人物,卻一個個都不被人待見,一點不合群,更沒有誰主動嫁女兒,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路漫漫在心裏嘀咕別人當官是禍害百姓,富甲一方,你們當官是禍害自己家裏人,白痴才願意嫁給你們,投資你們,簡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路漫漫突然就有些心疼她的金子了,照這幾人固執不取一分一毫不義之財的性子,這五人加起來,怕是自己死那天都收不回那一萬金了吧,難道真的要把這筆錢留給子孫後代?想到自己的金子就要留給自己現在連影子都沒有的不肖子孫,路漫漫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了早日收回這筆錢,路漫漫決定要改造這幾個呆子的思想,讓他們可以拿該拿的錢,好早日湊齊還自己的錢,一個人兩萬兩很容易的,包舉人斷一隻手就做到了,要是最後實在收不回,就斷他們一人一隻手好了。
幾人完全不知道,路漫漫已經腦補了他們還不起錢打算斷他們的手了,果然遇到書生真的是要折財啊。
----鄖陽府衙-----
劉心兒穿着喜服就直接趕了過來,陳知府直接開口「這消息你從哪裏得來的,可靠嗎?」
「可靠,是路姑娘傳回來的。」
師爺比劉心兒早到,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本來心裏還在幻想是誤傳的消息,結果聽到劉心兒說是路漫漫傳回來的消息,心裏連最後一絲僥倖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沒有問為什麼劉心兒會得到路漫漫傳信,都很默契的避開了路漫漫的話題。
「疫病爆發,不是小事,現在立馬派人去封城,能進不能出,所有人都要動員起來,挨家挨戶查,凡事發病的一律隔離,不能有任何疏忽,否則鄖陽就會變成一座死城,我等就是死也難以贖罪,立馬飛鴿傳說給最近的幾個城鎮,這幾日離開過的人不會走的太遠,讓最近的城鎮全部戒備,師爺,立馬傳信給本家,讓本家的人派人送藥和送酒,鄖陽是去京城的必經之路,實在太重要了,不能在本官的手裏有半點損失,否則本家那邊也難脫干係。」
「林護衛,你帶上人去查看到底是哪個村子傳出來的疫病,如果那個村子的人全都沒了,立即燒村。」
「是,大人,我等即刻去辦。」
陳知府吩咐完了之後,感覺自己好像都要虛脫了,要是鄖陽真的出事了,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幸好路漫漫在疫病徹底爆發前給了他們傳信,才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感謝劉心兒的通風報信,陳知府用高於市價的價錢全額買下了劉家名下的糧食以及庫存的酒。
林護衛帶領着陳知府從本家帶出來的護衛,分散開來去查找那個疫病的村子,每個人身上都戴着面罩和信號彈,一旦發現就通知其他人。
很快其中一個護衛就發現他查探的那個村子靜悄悄的,不僅沒有一絲燈火,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護衛連忙又掏出帶在身上的溫酒淋在自己身上,才走進村子,結果走近了才發現,空氣中竟然有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護衛嚇得趕緊退出了村長,連忙跑了好遠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發射信號彈。
沒過多久,林護衛帶着人趕來了,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個火把,把本來暗黑的村口給照亮了,看到那個發生信號彈的護衛,有些驚恐的模樣,林護衛心裏也咯噔一下恐怕真的是最壞的結果。
林護衛派了一人回去通知陳知府,讓陳知府找最近的駐軍,疫病爆發光靠他們這些人是不夠的,燒村這種事情,也得要通知附近掌管兵馬的都尉,否則就會被以謀逆罪論處。
林護衛開口對身後的人說到「你們跟我一起進村查看還有沒有活口。」說完也把溫酒全部淋在頭上,還用布把裸露在外面的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行人才拿着火把進去查看。
村子裏的人最先死去的人,都已經發臭了,至少已經死了有兩天了,其餘好些人恐怕也都是這兩天陸陸續續死的,林護衛查看的十幾家一個活口都沒有。
突然村子的最深處傳來了一個護衛的喊叫聲「頭兒,這裏還有一個人活着。」
其餘人查看了一番都沒有活口了,因此聽到有人說還有活口都很驚訝,連忙跑過去查看。
火把照亮了整個屋子,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還眨巴着眼睛,相信沒有人會覺得這個人還活着,不過這人的樣子好像也活不長了,隨時要斷氣的樣子。
護衛們把男子抬出了屋子,才發現這個男子腿早已斷了,傷口已經發膿,嘴唇乾裂,孤零零的躺在那個狹窄的柴房裏。
男子一臉哀求的看着林護衛,嘴裏發出微弱的聲音,可惜聲音實在太小,根本聽不到男子說的是什麼,不過林護衛還是開口到「我等是知府大人的護衛,奉命來查看這個村子的情況,現在整個村子就只有你這一個活口了,不過你放心,大人一定會派大夫救治你的,你要撐下去。」
聽到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的時候,男子的眼睛一下子灰敗了下去,臉色明顯已經佈滿了死氣了,男子搖了搖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一臉渴望的看着林護衛。
林護衛連忙查看男人指着的位置,撕開了衣裳,竟然看到男子的肩膀上有一個蛇頭的紋身,林護衛倒吸一口冷氣「騰蛇衛!」
騰蛇衛是皓月國專門負責情報的秘密機構,裏面的人個個身經百戰,只要騰蛇衛想要查的事情,就沒有查不到的,不過騰蛇衛當然不是用來查探那些八卦的,需要騰蛇衛查探的都是些驚天大案。
現在他們在一個被疫病毀滅的村子裏,竟然發現了騰蛇衛,林護衛覺得天都要塌了,一個不得了的大案恐怕就要浮出水面了,好還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他們鄖陽的地界,要是這個騰蛇衛死在這裏的話,恐怕連陳知府都得掉一身皮了。
林護衛來不及想其他的,讓人抬着眼前這個男子就走,可是男子卻還是搖了搖頭,看了看柴房一眼,林護衛連忙親自進了柴房查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一團已經發黑髮臭的帶血的布,等林護衛出來的時候,男子已經暈過去了。
安排好了幾個人守着這個村子的入口,林護衛親自帶着人把重傷昏迷的男子帶到了城門口不遠的崗哨所,並沒有把男子帶進去,很快陳知府就帶着人出現在了崗哨所。
無論是陳知府還是師爺,都覺得他們脖子上的腦袋快要保不住了。
鄖陽城最好的大夫,被陳知府連夜拖了過來,老大夫起碼已經六十好幾了,所以面對說有疫病爆發,倒也沒有那麼害怕,他出馬總比讓兒孫出馬得好,就算真的不幸染上了,也總比年輕人染上好。
老大夫姓劉,是杏林堂的掌柜,醫術和醫德都很好。
看到幾乎已經跟死人沒有兩樣的騰蛇衛男子,心蹭蹭的往下掉,劉大夫給男子把脈後,搖了搖頭,為難的說道「這位壯士外傷十分嚴重,還中了毒,而且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已經快不行了,如果不是他本身身體好,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陳知府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所以並沒有失望,但還是跟劉大夫說「不知道能不能讓這位壯士醒過來,本官有些事要問。」
「可以,待老夫給他紮上幾針,不過一旦取針後,這位壯士就會立馬死去,大人可想好了?」
陳知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他答應了扎針,那麼這個騰蛇衛就算是他殺死的,可放任不管,雖然是重傷不治而死,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太被動了,萬一真的有什麼驚天大案將鄖陽捲入其中,他還是在劫難逃,只能賭一把了,爭取能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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