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刈的目的那就跟直接寫在臉上一樣明顯。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因此,平津侯現在其實也是相當的火大,此次若非是聞人家丫頭帶着魏世子來尋藥,他們定北軍怕是會被蒙在鼓裏,直到事情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局面或許才會發現。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樣,平津侯也才能帶人出來,他的狀況,也如同之前魏亭裕所預料的那般,不是因為軍情而單純是因為私事而擅離職守的話,他必然會吃排頭,大概都不僅僅是定北軍中的那些將軍趁機架空他,再狠一點,直接奏本回皇城,他統帥的位置都要除掉,甚至可能會帶累平津侯府。
大概就只能遺憾不能相幫了。
在接到魏亭裕的信之後就不一樣了,儘管,在定北軍中,還有些人並不相信,以為平津侯是在故意玩什麼把戲,想要趁此攬功,更好的掌權。
這最後,還是穆北曾經的副將——如今已經直接大度統領一軍——出言相幫,除了最初的時候,帶着穆北的意思,協助平津侯掌權,鎮守好北疆之外,也是因為對小草的敬意,只有他們護送定北王回皇城的人最為清楚,若非是聞人家四姑娘,他們王爺必死無疑。
定北王重傷,已經對軍心造成很大的打擊,若是人再死了,那後果只怕是更加的不堪設想,儘管因為主帥的傷,加重了定北軍無限的仇恨,但是,這仇恨也並非沒有壞處,一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失去了理智,再被六刈抓住機會,北疆被破,或許真不是妄言。
不僅是送穆北回去的那些將士感謝她,整個定北軍都感謝她。
祈朝這邊不僅僅是絕對的人數優勢,他們也都是精英,那麼要收拾六刈那邊的那點人,自然不在話下,不過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最後還是留了幾個活口——之前自己送上門的那個,被小草收拾之後,帶下去之後,護衛試着詢問了一下,居然還真問出一些東西,只不過,後來急着跑路,哪裏還能帶着一個俘虜,直接就抹脖子了。
六刈最後幾個人在包圍之後,背靠背的在一起,有自盡的意思,耐不住在關鍵時刻,首領手中那些剩下的麻藥連帶瓶子都被扔了出去,撞在他們最近的一棵樹上,啪的炸開,剩下的分量並不少,炸開之後濃度很高,因此,那些人就算沒有第一時間昏迷,也沒有自盡的能力,就那麼帶着不甘的一頭栽倒在地。
「是什麼東西?」驚訝的不僅僅是平津侯。
「四姑娘陪的藥,情況緊急才拿來救急的。」花語解釋了一句。
平津侯便不再問了。
只是護衛首領,傷得很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噴瓶跟扔出去,然後就直接往地上倒去,萬幸的是身邊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他這樣的傷勢,換成以往,大概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然後等死了,現在……
急急忙忙的將人帶回去,這最前面的,本來是要先找了,只是看到夫人被世子爺抱着,似乎誰得很熟,一時間張張嘴,不知道要任何開口。
然而,小草心裏記掛着,別看睡得熟,那些較為密集的腳步聲,讓她蹙眉,然後就掙扎着醒過來,「人救回來了嗎?傷勢怎麼樣,快讓我瞧瞧。」
魏亭裕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小草握着他的手臂,「亭裕……」輕輕的喚了一聲,最後魏亭裕還是鬆了手,他心疼小草不假,但那也是他忠心耿耿的屬下。
小草起身,背着魏亭裕給自己來了兩針,醒醒神,然後又跟沒事人一樣快步上前。
從最初離開,到如今回來,這都已經去了半個多月了,攜帶的水,能洗洗臉,漱漱口,再加上飲用,再能擦擦身就不錯了,想要沐浴什麼的,絕對沒可能,再加上這後面逃命,那更是半點沒收拾,小草身上不僅僅是臭了,那整個人就跟野人差不多了,所以也難為魏世子能一直抱着不撒手。
不過,小草卻始終保證自己身上不會有落塵,雙手也是乾淨的。
此時天色快要大亮,不過火把依舊燃着,圍在周圍,偶爾響起噼啪的一聲響。
首領身上中了三箭,大概是妨礙行動,箭支直接被折斷了,除了沒入身體的部分,只餘下短短的一截在身體外面,小草都要慶幸他沒有莽撞的直接將箭給拔出來。
「花語,我來給他拔箭,他身上的其他傷口,你來給他處理。」
「唯。」
「你們將他扶好了,不能動。」
「唯。」
地方所限,不能躺下,就只能扶着站着,哪怕人已經昏過去了。
小草的一套東西,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取出剪刀,二話不說,就直接將衣服給剪了,要說小草幹這種事也不止第一回了,不過熟知的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在場的人,更多的到底是不清楚的,面上難免有幾分異色,不過,他們一向軍紀嚴明,倒是什麼都沒說。
銀針鎮痛止血激發生機,小草下刀子劃開皮膚的動作快准狠,第一支箭很快就取了出來,然後處理傷口,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讓人還沒回過神呢,就已經開始處理第二支箭了,同樣的動作乾脆又利落,只是這第三箭稍微的麻煩一下,幾乎是擦着血管過去的,稍不留神就會傷到血管造成大出血,至此小草的動作才慢下來,即便如此,也依舊遊刃有餘。
三支箭完了,花語那邊也才縫合了不到三道傷口而已。
小草也沒管她,開始處理另一邊的傷口,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只有做同樣的事情的時候,旁人才會真實的感受到小草的厲害,那真的就跟在縫衣服似的。
到最後,這大半的傷口,依舊是小草處理的,這讓花語倍覺羞愧,不過心裏也暗暗發誓,別的就不說了,但是,這一手技藝她一定要練好,不說比夫人厲害,至少要跟夫人不相上下才行,不然,夫人樣樣專精,自己卻一樣都練不好,豈不是太廢物了些。
等到最後包紮好,這位首領大人就跟木乃伊的差不離了。
又給他吃了幾顆事先準備好的,消炎鎮痛的藥丸子,剩下的要怎麼照顧,他們應該也算是有經驗的,「如果察覺到情況不對,你們及時叫我。」小草又窩回魏亭裕懷裏去了。
收整了一番,就開始返程,不過原本的護衛基本上都帶了傷,因此回去的速度壓得很慢。
原本「安營紮寨」的地方,在有這麼多的傷員的情況下,就不太方便了,好在離此處不到十里的位置,有個小鎮,這地處偏遠地方的小鎮,那就是真的小,從頭到尾也就一條街,有些地方的村落大概都比這裏大很多。
未免驚擾小鎮上的百姓,平津侯讓手下的兵士在小鎮外按扎,傷勢比較輕的護衛也留下,所以最後進入小鎮的人並不多,不過即便是如此,他們一行人依舊是非常的顯眼,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引起了整個小鎮的注意。
索性直接找了鎮長給他們安排落腳的地方。
平津侯沒有暴露自己身份,不過依舊說了是定北軍的人,出任務,迎接軍中某位將領的家眷,因為在路上遇到點麻煩,岔了路,錯了方向,才到了此地。
在北疆,定北軍的威望絕對無與倫比,就算是沒有與之直接接觸的,在知曉他們的身份後,也會分外的熱情。
所以,原本還帶着幾分懼意的人,轉瞬間就笑臉相迎,給準備了最好的住處。
——即便是受了傷,不過在換過衣服之後,看上去也就有些虛弱,哪怕是護衛首領,在醒來之後,也只需要人攙扶着走,自然就沒引起多餘的懷疑。
小草是女子,而魏亭裕行動不便,自然就被當成了「將領家眷」,對「弱者」似乎又格外的照顧了些,還專門叫了兩個婦人過來幫忙。
小草對自己的情況,早就不滿了,之前是不得意,只能強行的忍耐着,現在,是第一時間就要洗頭沐浴,將自己狠狠的洗刷了一邊,換了水,又窩在浴桶里泡了泡才起身。
在她洗好之後,頭髮弄了個半干,然後就照顧魏亭裕洗。
魏亭裕身上自然是比她乾淨多了,不過即便是如此,小草還是頗為嫌棄,然後又想到之前自己那鬼樣子,不自覺的笑起來,「我那麼髒,你居然都不嫌棄?」
魏亭裕笑了笑,「怎麼可能會嫌棄。」萱兒是因為他在弄成那個樣子的,還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那些下屬也是因為他才折損的,然後,一些髒亂他都不能忍受嗎?
小草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在他的眼睛下方輕輕的摸了摸,「你這幾天肯定也沒有睡好,東西多半也沒好好吃,好不容易養好了一些,養了些肉,又回去了。」
「以後會好起來的。」
小草點點頭,具體的還沒研究,不過,大概率的,那藥應該對亭裕有作用。
全部弄乾淨之後,小草跟魏亭裕吃了些東西,然後壓着魏亭裕跟自己一起休息,為了他能睡得好一些,還給他準備了些安神藥,進行了一輪不那麼長時間的按摩。
或許是因為小草在身邊的緣故,魏亭裕睡得倒還不錯,這麼養一養,精神倒是好了些。
等到次日,小草問起其他的情況,都還不錯,挨個的看了傷勢,因為天氣冷下來了,倒是不那麼容易發炎,用的藥好,恢復的自然就不錯,後續基本上不用她操心什麼。
六刈那邊的事情,自然也有平津侯去操心,所以,小草要操心的依舊是魏亭裕。
就在小草準備好好的研究研究那些藥的時候,平津侯找上門,意思是讓他們去北城,那裏怎麼說都是府城,各種東西都齊全,肯定更方便。北城雖然距離時常與六刈交戰的前線比較近,但,事實上,自從有定北軍鎮守,幾十年時間,六刈真正兵臨城下也就那麼一次,最終也是被狠狠的打退,所以,北城其實也是很安全的。
小草詢問了魏亭裕的意見,不過,魏亭裕這會兒裝懶,讓小草自己決定。
小草在思慮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興許還要其他的配藥,去北城的確更方便。
小草答應了,平津侯自然高興,告訴小草,不用他們做什麼,離開的時候叫他們,他們只需要將自己帶上就可以了。
只不過,平津侯在離開的時候,對上魏亭裕那似明晰一切的眼神,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雖然也就這幾日的接觸,但是,平津侯已經明顯感覺到,這位魏世子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厲害着呢,比起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似乎都不差,反正,論玩心眼,他們這些武將肯定是比不上的,好吧,他承認他將聞人家的四丫頭拐去北城,是有點私心的,但是那點私心對她肯定是沒妨礙的,再說,那邊也的確是更方便不是。
告辭的時候,魏亭裕讓人留了不少的銀兩,那鎮長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本來嘛,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一點點疑慮的,之所以擺出完全信任的姿態,也是看他們這些人惹不得,在之後,小鎮上的人並未被驚擾,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給了錢的,倒是讓不少人家增加了客觀的收入,現在又是一筆,人走了,之後也不必再擔心,多好。
他們這裏前往北城,不過,在平津侯後面趕來的三千人,平津侯卻直接讓他們駐紮在了這邊,日後決定在這邊也設一個防禦點,六刈那邊,不管是什麼路,都要給賭得死死的。
前頭派了人先回北城,後面就壓慢了速度,魏亭裕之前數日的煎熬,導致身體狀況又有些惡化,不管是走還是停,幾乎整日整日的都在馬車上,着實讓人擔心。
小草將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他身上,可謂寸步不離。
這樣走了差不多十日,才抵達北城。
作為定北軍的主帥,在北城自然有自己的府邸,不過,平津侯住進去之後,就只用了前院,並未踏入後院半步,相信在元帥府的那些人也不會樂意他進去,不過,如今要給小草他們居住,倒是早早就收拾好一個又大又寬敞景致還不錯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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