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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澈……
「快回家吧,還是家裏暖和,以後再也不要半夜跑出來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向暖繼續嘀咕着,也不抬眼看他,但是抱的夠緊。
霍澈皺起眉頭來,俯視着她半晌,然後才稍微沉吟了一聲,把車子又重新上路。
「外面又冷又無情,不知道金姐在家煮飯了沒,我還好餓,拿你手機給她打電話好不好?」
向暖又嘀咕了聲。
「手機在口袋裏,自己摸。」
霍總總算是說話了,向暖揚了揚頭,看着他下巴的胡青,抬手去摸了摸:「扎人!」
霍澈眉頭皺的更緊了。
向暖又去摸他口袋裏的手機,下面沒摸到。
「在胸口這邊。」
霍總聲音沉穩又耐心十足,向暖抬手摸着手機,隨即又跟他嘟囔:「別把手機放在胸口,不是說了對心臟不好嘛!」
霍老闆是真想揍她一頓,心想我放心口還不是怕放在別的地方聽不到嗎?
怕自己半夜睡死了聽不到她的回電,特意開了震動,結果呢?
結果她手機竟然關機了!
該死!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向暖坐在副駕駛盯着那個下車的人朝着前面走去,不自覺的就在那裏忘了動。
還生氣?
向暖心裏嘆了一聲,眼睛裏漸漸地浮現出一些難過來。
如思說她實在不是個會哄男人開心的女人,她想,如思說的是真的。
眼睫不太舒服的動了動,隨即那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突然轉了身,向暖愣愣的看着那個人來的方向,突然心跳驟停。
他朝着她走過來了?
終於想起要等她嗎?
他心裏堵着一口,她可能永遠都沒辦法讓他放下的憤怒。
他越走越近,終於她的眼睛看不清了,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之後一陣冷風灌進來,他站在門口:「不下車在想什麼?」
向暖仰起頭看他,張開手:「抱我!」
霍澈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睨着她幾秒,隨即彎下身進車裏,將她從裏面抱了出來。
向暖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把自己抱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就開始放光了。
霍澈低眸看她,向暖仰頭就對着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就這一下,男人陰沉的臉就突然變了個樣子,又責備的一眼看向她,對她說:「關車門。」
向暖一隻手摟着他,另一隻手往後夠了夠,關車門的時候還可憐巴巴的盯着他。
霍澈抱着她往電梯口走,向暖突然叫了他:「霍澈!」
「說!」
進了電梯,沒人去按關閉鍵,只聽到女人柔弱的有點沙啞的嗓音:「我三十歲了還沒學會怎麼哄男人開心。」
抱着她的女人眼睫動了動,許久才低頭看她:「用心學!」
向暖聽着那一聲,不知道怎麼的,眼睛就有些發熱,低頭靠在他懷裏:「別生氣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心就怎麼也硬不起來了。
回到家後霍澈還抱着她,金姐從裏面出來看到他們倆這樣回來嚇一跳,趕緊跑過去:「太太沒事吧?」
「哦!沒事!放我下來!」
向暖這才想起來倆人的曖昧姿勢,只是她提醒了抱着她的人,抱着她的人卻不太高興的反問她一句:「不是你叫我抱你的嗎?」
向暖……
眼下在金姐面前,向暖突然說不出話來,只得用眼神提示他快放下她。
隨即他一隻手剛一松向暖就自己跳下來,霍澈臉色蒼白:「你幹什麼?」
「啊?」
向暖站好,愣愣的看着他。
「哎呀!太太你怎麼又蹦蹦跳跳的?醫生不是交代你一定要慢點,再慢點嗎?」
金姐在旁邊也急了。
向暖……
「去換衣服!」
霍澈懶得理她,自己先上了樓。
向暖……
金姐看着:「太太,你的衣服也是昨天的,快去換了吧,早飯好了。」
「好!」
向暖抬了抬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後慢悠悠的上樓去。
她這麼一個成熟穩重的女人,現在竟然跟個傻子似地,被一個男人搞的暈頭轉向,手足無措,真是要瘋了。
「霍澈,你等我!」
向暖追上去。
霍澈在門口停住,轉過頭:「你跑那麼快幹嘛?你肚子裏可是懷着一個呢忘記了?」
向暖原本還想再努力哄哄他,聽到這兒,只是眨了眨眼,然後深吸一口氣,從他身邊繞過,進了臥室。
霍澈扭頭看着她走進了浴室,不自覺的抓了抓後腦勺,只是下一秒,他也立即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只是那裏的人站在牆邊,通紅的眼眶望着推門而進的人,「我就說了我不會哄人,你要真這麼受不了……」
「怎樣?」
霍澈睨着她,開門看到她站在旁邊紅着的眼眶他心裏分明萬分柔軟,又懊又悔,可是她這話一出來,無論怎麼帶着哭腔,他竟然又有點壓不住心裏那團火。
「你自己知道!」
向暖說完推開他便又往外走。
霍澈側身看着她走出去,扭頭又跟了出去:「向暖,你別跟我恃寵而驕,好,今天既然話說道這兒,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了,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跟你那個前任到底什麼時候才了斷?」
她到底愛不愛他?
她到底什麼時候跟她的前任了斷?
向暖一直以為,他只是愛吃醋而已,頭腦不至於不清晰。
「我真沒想到,一向聰明睿智的霍總,竟然看不出一個女人到底愛不愛他,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以為那個懷着他的種的女人,跟她的前任沒有了斷,她沒有了斷的話站在這兒幹嘛?」
向暖轉過身衝着他吼了出來。
外面金姐本來打算叫他們吃飯,結果聽到這兒突然不敢叫了。
只聽着裏面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又是一聲固執的話。
「我要是放不下他,根本不會再開始另一段感情。」
「霍澈,我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
向暖仰視着他,回來路上想的一切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好像連自尊心也被他給輕易的踐踏了。
兩個人就那麼四目相視着,像是要把對方給用眼神殺死了,直到霍澈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眼,隨即接起。
「她要死要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以後你們的事情別再打電話找我!」
「啪!」
向暖眼睜睜的看着他將手機摔在了地板上,受力後又狠狠地彈了出去,彈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她感覺着自己的喘息有些緊繃,再看着眼前的人的時候,眼淚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
或者,他們之間,根本不用第三者插足,也根本不是因為長輩們而……
是的,她之前想到過的,他們會因為性格不合,而分手。
「你上哪兒?」
向暖轉身剛要往外走,他突然冷聲問了句。
「去吃飯!」
她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氣弱,但是足夠他聽清楚了。
他們倆安靜吃飯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敲響,金姐看了眼,然後去開了門。
「劉先生張小姐,你們二位這麼早啊?」
「這還早啊金姐?都八點多了,我哥呢?在不在?」
「在是在的。」
金姐看了眼裏面,然後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放他們進去。
張巧玉跟劉凌冬看着她的表情,悄悄問她:「我嫂嫂回來了嗎?」
「回是回了,但是兩個人剛剛還超級。」
金姐小聲說。
「那現在呢?」
張巧玉又小聲問着,一雙大眼睛忍不住往裏面瞧。
「現在在吃飯。」
「哦,那沒事了,那我進去打個招呼。」
張巧玉一聽在吃飯,就覺得肯定沒事了,夫妻嘛,肯定床頭吵架床尾合了,直到她走到餐廳里去:「哥,嫂嫂,我今天可不是來蹭飯的哦,我是來……」
話沒說完她就自己戛然而止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嚇的她一顆小心臟揪成一團。
「我是來問問哥今天還坐不坐我們的車了!」
這句話說出來,用了快半分鐘,張巧玉一雙小手敲來敲去的,遲遲的才好不容易又敢看他們一眼。
向暖抬了抬眼,然後看霍澈:「問你話呢!」
「不用了,今天不去公司了。」
「啊?」
「啊什麼啊?聽不懂人話是怎麼了?」
霍澈扭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嫂嫂你看我哥,在你那裏受了氣就會欺負我,昨晚那麼晚了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住處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口氣,一點都不像是求人的樣子。」
張巧玉實在是受不了她表哥這性子,太可怕了,但是有向暖在,她總是有些底氣的。
向暖又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先去上班,晚上來家裏吃飯。」
「晚上來你家吃飯?真的?那我去上班了,我會記得叫凌東一起過來的,走啦!」
晚上不用自己煮飯,簡直爽翻,張巧玉說完後就激動地跑去找劉凌冬了。
「走吧,今天沒人打擾我們二人世界了。」
「……」
門被關上的時候,他們倆在裏面聽到這句,都沉默了幾秒鐘。
後來吃完飯霍澈便上了樓,也沒說幹什麼,向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也難受,便上了樓去看了眼,發現霍大老闆竟然在床上睡了,睡了?他就這麼睡了?
向暖去打開櫥子找衣服,又悄悄地往那邊看了看,心裏這叫一個難受啊,她也不想換衣服了,她現在只想脫光光躺到被窩裏去。
想到昨天晚上睡得那個冰冷的床,沒有溫度的被窩,她就覺得特別委屈,他的懷裏多暖啊。
但是……
女人要有志氣,他那麼欺負她,她不能就這麼到床上去投懷送抱。
想了想,還是去了浴室,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了身寬鬆的家居服便下了樓。
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總比閒着亂想的好,說找就找,只是她才打開電腦,金姐就拿着手機來找她:「太太,如思小姐的電話。」
「嗯?」
向暖怔了怔,隨即接起來:「好。」
如思電話里問她:「我今天早上給你打了七八個電話了都在關機,你嚇死我了,你怎麼回事啊?霍澈昨晚半夜打電話找我要你新公寓的地址,你離家出走了?」
「就出去住了一晚,現在已經在家了。」
向暖聽着離家出走四個字,覺得真的很幼稚,不過又不能否認自己昨晚的舉動真的很幼稚,所以就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回家了就好,是霍澈找到了你嗎?」
「嗯,在新公寓樓下守了一夜大概。」
向暖低着頭說着話,閒着的那隻手的拇指跟食指指甲蓋碰在一起撞來撞去的。
「哎呦喂,酸死了,還在新公寓樓下守了一夜,先告訴我你們和好了沒,在跟我說你們為什麼吵架。」
「還能為什麼!」
向暖不想提。
「溫之河?怎麼回事,怎麼又是因為他?」
「不然還能因為誰。」
「什麼青梔啊,霍星啊,最近娛樂圈有個新人挺紅的,聽說經常參加你老公參加的飯局,故意跟你老公套近乎,你可以借這個跟他吵,不過我先說好,吵着玩行,但是不要認真,徐毅成說他見了幾次,霍澈根本不理人家。」
如思說的滔滔不絕,向暖聽的卻有了些危機感。
有什麼挺紅的新人想要跟她老公套近乎?
「哦!」
向暖答應了聲,心想怪不得這兩天脾氣這麼大,原來是外面有人陪啊。
「哦什麼?」
「我有點累,昨晚沒睡好,先掛了,晚點我手機充了電打給你。」
向暖說完把手機還給了金姐,金姐卻有點擔心:「太太,你沒事吧?」
「沒事,大概是昨晚真的沒睡好。」說完把電腦合上送給金姐拿走,便躺在了沙發里,打算閉目養神。
金姐不放心,手裏抱着她的筆記本,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向暖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溫乎乎的,也沒多燙:「沒事,我睡會兒就好了。」
「那你回房間裏睡去吧,我正好出去買菜,不打擾你們休息。」
「不用!」
他賭氣,她也賭氣啊。
既然霍總已經首先霸佔了床,她就霸佔沙發好了。
金姐看着不太放心,出門前給霍澈發了個微信,可是昨晚昏昏沉沉睡了幾次的人,也是回到家才有了睡意,根本沒聽到。
門鈴響的時候向暖只覺得頭疼,嘟囔了幾聲:「金姐,金姐,去開門!」
但是沒人應她,敲門聲倒是沒斷,便只得爬起來。
也沒來得及想自己現在形象怎麼樣,只是下意識的去開了門。
霍星跟吳秋曼站在外面,霍星手裏還拎了大包小包的補品。
「向姐姐,媽知道你流產的事情很擔心,所以特地去買了些不錯的補品來看你,哦,還有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昨天是我們母女態度惡劣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該分彼此的。」
向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靠着門口問了聲:「我今天不太舒服,東西可以放下,但是人我可以不招待嗎?」
向暖往裏看了看,想起來金姐說要去買菜,突然有些不願意搭理她們。
「你不太舒服嗎?那我們更得進去了,你慢點,大夫說流產的人等於是坐小月子,身體是很虛弱的。」
霍星上前一步將東西給放在門口,然後摟住向暖的手臂作勢撫着她往裏走。
吳秋曼便也就自己走了進去,看了看周圍,確定阿姨不在,然後便坐在了沙發里最中央的位置,靜靜地看着被霍星扶着坐在邊上的女人:「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女人流個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好養養以後應該還能生,看來阿姨跟阿澈都沒在,你這樣子,阿澈不找個人貼身伺候你嗎?」
「金姐只是出去買菜了而已。」
實在是不願意聽吳秋曼滔滔不絕的說話了,自從第一次見面她就以霍總親生母親的姿態來對她,可是她到底沒有真心對霍澈,如今又針對她向暖。
「怎麼說阿澈也是c城的商業巨霸,家裏就這麼一個用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裏老婆上不了台面呢,我看你真想管偌大一個霍家,不如先把自己的小家管好了,多找幾個用人來……」
「媽,現在我哥跟向姐姐住的地方也容不下太多用人啊!」
霍星坐到吳秋曼身邊去對吳秋曼說道。
「這倒也是,你們結婚這麼久了,阿澈就沒有想過跟你換棟房子嗎?兩個人整天擠在這麼個小地方,你是不委屈,但是我們家阿澈可是住不慣。」
「向姐姐你別怪我媽這麼說,我哥的確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這種地方他的確是住不慣。」
霍星微微笑着,溫溫柔柔的望着向暖也重複着。
向暖心裏覺得好笑,住不慣他住在這兒幹嘛?
又不是遇到她之後他才住在這裏的。
「你們母女是真的一丁點也不了解『阿澈』,一個是他的繼母,一個是他異父異母的妹妹,兩個人都算跟他親近,這房子他是什麼時候買的,什麼時候住進來,還用我提醒你們嗎?」
向暖望着坐在她原本躺着的位置的女人,心裏不高興。
「他這棟房子倒是佔用的很早,但是他過來住的時候不多的,你大概不知道,之前他其實一直都住在家裏,雖說哥會跟媽拌嘴,但是感情還是很好的。」
這話,不就是在變相的說她向暖毀了他們假母子之間的感情嗎?
向暖看着霍星,沒想到這個女孩,還挺難擊倒的,已經不止一次顏面盡失,竟然一次次的又換上那張假臉出現在她面前。
「你剛剛說我之前一直住在哪兒?」
某人在樓上一個人翻來覆去的沒睡着,還以為她會去一起睡,誰知道等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屋裏連個鬼影都沒有,倒是樓下,真夠熱鬧的。
「哥!你沒去上班?」
霍星站起來,又激動又小心,還帶着些怕。
「我怎麼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住在那個家裏?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還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而已,其實撒謊才是你擅長的事?」
霍澈走到她身邊去,如墨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壓迫感讓霍星一下子有些喘不上氣來,擅長撒謊的人嗎?她霍星?
吳秋曼也沒想到霍澈會在家,不自覺的就狠狠地剜了向暖一眼,心想你怪不得這麼氣定神寧,原來是家裏有人撐腰,但是轉而她就淺淺一笑,帶着倦意的臉揚起來看着霍澈:「阿澈,昨天我在家跟向暖不是很愉快,今天特地來看望她,這意思你應該懂吧?我不想讓你爸在夾在你我之間為難,我們還是握手言和吧。」
吳秋曼說着站了起來,伸出保養的不錯的手。
霍澈的眸子垂下,掃了眼那隻手,然後扭頭看向坐在沙發里望着他們的女人:「你為什麼不休息?」
向暖怔愣的眼神看向他。
「在車上的時候不是說昨晚沒睡好嗎?我以為你至少會留戀我的被窩。」
留戀他的被窩?
霍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而向暖……
滿臉通紅。
他知道自己在說啥嗎?
他知道他眼前還有兩個外人在嗎?
向暖眨了眨眼,笑的有點艱難:「家裏來客人了。」
霍澈這才又掃了她們母女一眼,然後對她說:「什麼客人一來就挑撥離間,嫌我們夫妻感情太好了不成?」
向暖眼角抽了抽,不知道怎麼的,心情竟然突然有點愉悅?
「起來,上樓去跟我睡覺。」
霍澈又命令了一聲。
向暖……
上樓去跟你睡覺啊霍老闆?
你繼母跟什麼鬼妹妹還在這裏啊。
「阿澈雖然不知道你在,但是我是真的在說和的,這點面子都不能給我嗎?」
吳秋曼實在聽不下去了,作為一個長輩,她竟然在這個小輩這裏得不到一點尊重了嗎?
何況還有個外人在,吳秋曼又看向向暖,向暖已經自覺的站起來:「你確定現在要回樓上去?」
「還要我抱你?」
「……」
霍星跟吳秋曼呆滯的看着向暖跟霍澈,根本不敢相信霍澈在她們面前能說這種話。
「看來是了,我看我最近是把你寵壞了,脾氣大了不少呢!」
霍澈睨着她說完,不待向暖反應過來,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向暖驚嚇的立即勾住他的脖子,再看他的時候,便出現了錯覺般的,竟然看到他眼裏閃過了一絲溫柔。
「哥!」
「阿澈,你父親要是知道你這麼對我也會很失望的。」
「哥……」
霍澈抱着向暖走到樓梯口,又轉頭看她們一眼:「麻煩二位離開的時候把家裏的門關好。」
「哥……」
霍星還是難以忍受霍澈這麼目中無她,忍不住又叫了聲。
霍澈又轉過頭:「還有什麼事?楚太太。」
楚太太?
那一句楚太太,既陌生又羞恥,霍星的眼眶裏立即盛滿了淚水,只是軟弱的提醒他:「醫生說女人流產後一個月內不能發生關係。」
向暖……
霍澈冷笑了一聲:「楚太太懂的不少呢,看了是流過了!」
霍星吃驚的望着他,但是他人已經上樓了。
吳秋曼也吃驚的看着霍星,真不敢相信霍星會對霍澈說這種話。
向暖更是突然間尷尬把臉埋在他懷裏,只是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霍澈感覺到懷裏的人在顫抖,稍微低了低頭就看到她憋的通紅的臉。
「怎麼感覺你妹妹有點可憐?」
楚備真的太壞了,竟然騙她這麼大的事情,等向暖的肚子大起來。大家住在同一個小區里,肯定會撞見的,到時候,不知道楚總要怎麼跟老婆大人解釋這件事。
當然,向暖覺得自己跟霍總也挺壞的,竟然幫着楚總撒謊,不過,心裏竟然很開心呢。
那個女孩,真的是失去理智了吧?
不然怎麼連那種話都對自己異父異母的哥哥說出來?
「小霍太這樣可不好,要有點起碼的憐憫心。」
霍總說着,將人輕輕地放到床邊。
向暖勾着他的脖子沒鬆開,媚眼如絲,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嫁雞隨雞,我嫁給霍總就隨了霍總了,不知道憐憫心所謂何物。」
霍澈平靜的深眸睨着她,半晌,只垂眸看着她那溫軟的唇瓣。
向暖有那樣一種感覺,他想親她,不,是……
下一秒,她的感覺成真。
霍總真的咬人!
向暖疼的皺着眉頭,但是只哼了一聲就忍住了。
霍澈撕着她的唇瓣,一點點的,然後又慢慢的全都含住。
「她們還沒走呢!」
待到霍澈要壓上去,向暖兩隻手撐着他滾燙的胸膛低聲提醒了一句。
隨即聽到樓下傳來不輕不重的關門聲,然後霍澈才又低眸:「現在走了!」
「你妹妹說一個月不能做。」
「她不是我妹妹,我沒有妹妹。」
霍澈敏捷的眸光迅速定住她的視線,之後便垂眸又吻了起來,她的唇瓣,還是那麼甜,比她的脾氣好多了。
霍澈有點享受的,慢慢的跟她疊在了一起。
「小霍太,跟我道歉。」
「霍總,跟你老婆道歉!」
「到底是誰錯在先?」
「前幾日你還跟我說要讓他們回城來,說以後不會有人在為難我們公司,可是過了才沒多久你就忘了,一個電話就又跟我生氣,而且給我打電話的人還不是溫之河。」
向暖堵着他的嘴不讓他親,既然聊到這兒,她想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所以就離家出走?」
「……」
「所以就又想跟我提離婚?」
「……」
「不過看在你沒說出來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但是……」
霍澈睨着她的眸子,然後再次垂眸,再次吻住她的兩篇唇瓣。
懷孕三個多月的女人,好像格外需要唉。
不知道怎麼的,反正就被他忽悠着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頓,不久就累的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直到睡着的那一刻,向暖還感覺到他有力的胸膛上的溫度,那是一種讓她心安的溫度,終於不再是昨晚冰冷的床,冰冷的被窩,有他的地方,總是暖的。
霍澈,你知道自己魅力這麼大嗎?
我已經離不開了!
向暖在他懷裏,越睡越香,終於,吃到肉的男人,心情也好了些,那種被需要的感覺,其實他真的很喜歡。
她主動抱着他說自己一個人住的地方冷的時候,他的虛榮心其實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傻瓜,其實她早飯後只要跟他一塊睡覺,事情就過去了,可是她偏偏以為他生氣的不想理她。
說了那些狠話……
他很後悔!
以前陸志明總說戀愛麻煩什麼的,他現在覺得也是有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喜歡這種麻煩。
有個人,可以真真切切的,讓他心甘情願的去跟她鬧,跟她吵,然後……
她在他懷裏的那種歸屬感,他很喜歡。
向暖,這個他唯一想要共度餘生的女人。
——
霍星帶吳秋曼去了自己的公寓裏,吳秋曼站在他們旁邊的陽台看着那邊的房子,忍不住笑了聲:「這就是你搬到這裏的原因?楚備知道嗎?」
霍星沒有放棄霍澈,吳秋曼心裏鬆了口氣。
霍星點了點頭:「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楚備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們是親生母女的事情,又怎麼會不知道她住在這裏,只是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
「他什麼都知道還執意要娶你?」
吳秋曼說着看向旁邊站着的人,不自覺的嘆了聲,然後抓住霍星的手:「星星,媽媽這一輩子好像活的很明白,其實是糊裏糊塗,媽媽不希望你也過這樣的生活了,你懂嗎?」
「可是我愛的人不愛我,媽,我有些恨我哥了。」
霍星抬起眼來看着她,只有這個女人,她才敢說這種實話。
「媽又何嘗不狠,那麼多年的隱忍,換來的不過是他一聲吳阿姨,他拿我,還不如對家裏的一個用人來的禮貌,可是如果真的鬧翻了,我們母女沒有好果子吃。」
兩個人說着又回了客廳,坐下後吳秋曼接着說:「他們夫妻倆這才開始呢,我們且看着吧,對了,楚備是不是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媽,你說向暖真的流產了嗎?為什麼我看着不像?」
「楚備怎麼說?」
吳秋曼盯着霍星問道。
「他說向暖的確是流產了,而且還找醫院給向暖動手術的醫生跟我通了電話,但是我每次見着向暖那種神情,總覺得她好像好好地。」
霍星想着向暖那張寵辱不驚的臉,還有那雙敏銳的眸子,總覺得向暖並沒有受到什麼打擊,按理說不應該的。
「裝出來的也說不準,畢竟她流產的事情要是傳到你爸那裏,大概你爸爸也不會再想讓她管家,本來她得到的就是因為她懷孕,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她真的沒流產,而這一胎恰好又是兒子,那你媽我在霍家,可能就真的再也翻不了身了,如今上流社會很多活動已經不通知我參加了,原因你應該知道的。」
吳秋曼說着跟霍星對視一眼,霍星想了想,點點頭:「明白,因為向暖管家的事情傳出去了,大家都以為您在霍家沒地位了。」
「嗯!的確是這樣,所以如果她沒流產,最好這一胎生的是女兒。」
吳秋曼又說道。
霍星望着吳秋曼,突然的心裏有些發燙,忍不住弱弱的問了聲:「您丟棄我,是因為我是女兒嗎?」
吳秋曼又看她,只是眼睛竟然有些刺痛。
「當然不是!」
雖然很快就反駁了,但是霍星卻是隱隱的感覺到了那種危機感,心裏像是被燙傷了一樣,如果不是,又是為什麼呢?
霍星讓自己不要多問,但是她的心裏卻像是有個滾燙的烙印,怎麼都不能消失了。
「別胡思亂想,眼下你不僅不能輕舉妄動,還要穩住楚備,讓他為你所用。」
「可是……」
霍星低着頭,突然有些六神無主。
「可是什麼?」
「楚備他……」
霍星的一雙手糾纏在一塊,捏的手指都紅了。
吳秋曼低頭看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你們,還沒有在一起過?」
霍星稍微抬了抬眼,但是還沒看到她就已經又垂下,只是羞臊的點了點頭。
「你想給霍澈?」
吳秋曼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時候她才確定,她還是了解這個女兒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跟他,媽,我不愛他。」
霍星說着又淚光閃閃的。
吳秋曼嘆了一聲:「媽明白,那就好好保護好自己。」
霍星低着頭沒再說話,她也想保護好自己,但是楚備這兩天總來找她,昨晚甚至還在這裏過夜了,她怕是攔得住一天兩天,後來也遲早要……
「總會有辦法的,女人想要拿住一個男人,還是簡單的。」
「真的嗎?」
霍星沒什麼信心,楚備並不是什麼紳士在她看來,不然她不會這麼害怕。
「當然是真的,若不然你哥是怎麼在向暖那裏丟了魂的?」
吳秋曼又問她。
霍星……
是啊,向暖跟霍澈同居很久的時間裏,向暖對向家說他們沒有發生過關係,所以才會傳出霍澈不行的傳聞來,不過現在,大概也已經把那些說他不行的人啪啪打臉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霍星低着頭,希望自己也能控制住楚備。
「我得回去了,今天答應你爸陪他吃午飯,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夫妻感情也是不太好,我是真的不能在這么正面跟你哥對着幹了,還有向暖,我們都要改變戰略。」
「怎麼改變?」
「從楚備開始啊,他娶了你,又知道你的心事,便是心裏真有你的,所以,你就要利用他對你的感情。」
直到吳秋曼走了,霍星都因為利用楚備對自己的感情這件事耿耿於懷。
楚備對她好,是帶着目的的,楚備想要睡她,她心裏清楚的。
可是她怎麼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楚備呢?
她喜歡了那個人那麼多年,她十八歲剛過,就有過把自己給那個人的心思,只是自己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那種很羞澀含蓄的小女孩形象,她不敢。
霍星想了想,然後拿起手機來,給霍澈發了條微信:「哥,對不起!」
這條微信發出去以後,她又靠着沙發里望着手機發呆,那個人,會給自己回一條微信嗎?她已經很久不給他發微信了,怕他會煩,他不是個愛聊微信的人,可是心裏有激動地期待着,總希望他可以會給自己什麼,哪怕是一個表情。
對面那棟樓里的人,算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將昨晚的缺憾彌補了,被微信聲吵醒後,他轉頭拿手機看了眼,隨即便要放回去。
「要去工作嗎?」
向暖在他懷裏蹭了蹭,沒睡醒的聲音問他。
「霍星!」
他回。
向暖抬起眼,因着霍星兩個字。
霍澈將手機拿到她眼前,向暖皺起眉頭,被手機屏幕的光照耀的,看清了那幾個字,不自覺的眨了眨眼:「她為什麼要跟你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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