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霍宅。一窩蟻 m.yiwoyi.com
「這就是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孩子?不僅把星星趕走,現在連我也要趕盡殺絕?」
吳秋曼還穿着制定的睡袍,走到臥室門口指着外面對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質問道。
霍賓白穿好襯衣想出門辦事,眼看着吳秋曼這樣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也無奈「你別那麼偏激,這件事未必是他做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向暖嗎?那個女人真有那個本事?」
吳秋曼更是生氣了。
「即便不是向暖,也有可能是別人啊!」
霍賓白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提到。
「有可能是別人?好啊,你倒是說出個名字來給我知道?」
「那,萬一是向平淵呢?」
霍賓白想了想,其實他又何嘗想得出。
「簡直是好笑,向平淵要是那麼有骨氣這件事我還真就算了,但是你我都知道絕不可能是他,霍賓白我告訴你,既然你兒子已經下了戰書,我吳秋曼不會退縮,我們走着瞧。」
吳秋曼說完後便轉身出去了。
霍賓白抬眼看着,心想你穿着睡袍能去哪兒?
然吳秋曼卻轉身就去了書房,從睡衣口袋裏掏出手機,她是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的,既然霍澈已經完全不顧及她這張老臉,那麼她也不用顧忌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去「你兒子根本就是一頭餵不熟的白眼狼,我本來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霍賓白抬眼的時候就看到門口那個女人咬着牙跟對他抱怨,霍賓白突然心裏一陣揪痛,那一年是那樣的。
——
吳秋曼一下子陷入了輿論的風波,不斷找人製造謠言來傷害自己的兒媳婦,惡婆婆的罪名一下子落在了身上,城內人人皆知。
——
向暖看到微博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那時候她已經在書房辦公。
隨即如思又來找她,跟她說「徐毅成說是你老公在幕後操縱的,感動吧?」
向暖沒說話,因為關於那件事她跟霍澈後來不了了之了,並沒有詳談,但是很明顯,霍澈全都知道了。
「徐毅成說霍澈能做到這份上,就是下定決心要跟你度過餘生了,他是真的不管老宅那邊的面子了,老向,以後好好對人家啊!」
如思站在旁邊提示她。
向暖抬眼看了如思一眼,然後又垂下看着電腦屏幕上「我明白!」
如思看她像是有心事,忍不住好奇的端詳着她,靠在桌沿彎了彎腰盯着她問「你怎麼回事啊?你老公這麼愛你,你還不開心?」
「只是沒有想過,自己跟霍澈這樣的人,會為了一份婚姻而做那麼多原本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向暖對自己,還有霍澈,全都很不理解,他們倆都是很理智的那種人,可是後來很多事情做出來之後她都很意外。
她是個不相信什麼轟轟烈烈的人,那都是小說,是連續劇,是電影,怎麼會真實的存在?那不過是筆者對愛情的一種嚮往罷了,怎麼會真實存在?
如果現在如思問她願不願意為霍澈付出生命,她會回答不會,她心裏有他,但是這一刻她覺得他們不在那種上刀山下油鍋的段位。
或許曾經被一時的火花沖昏了頭腦,她在那一刻願意為他出生入死,但是以後呢?感情這種東西最後還不是要歸於平淡嗎?
等他們將所有的障礙物全都剔除,之後,他們還能像是他們想像中的那麼要好嗎?
向暖的心裏一點都沒底,只能讓自己享受當下,將一個有責任心,有點溫柔的妻子扮演着。
是的,是扮演着。
因為,她怎麼會是個好妻子呢?她只是個努力活着的人。
她看不到他們的未來,還是看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日後還多着呢,你今天陪我去趟婦幼吧!徐毅成今天脫不開身,我得去做個檢查。」
如思問她。
於是向暖便陪着如思悄悄地去了婦幼,向暖好奇的問她「怎麼不去找徐毅成的姑姑?」
「汗!我現在連徐家的門都沒進,見他姑姑有什麼用?而且這裏比較隱蔽。」
如思解釋着。
一個小時後,婦幼的檢查室外。
向暖站在窗邊看着如思在裏面做檢查,看如思躺在那裏被醫生用機器檢測,向暖就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躺在這種地方做這種檢查?
她跟霍澈,真的會有個寶寶吧?
直到去了樓上的新生兒監護室,透過錚亮的窗口看到房間暖箱裏躺着的一條條鮮活的小生命,雖然只是透過玻璃,但是足以讓她心軟。
這世上的任何感情好像都會變的,所以,連同自己原本純淨溫暖的心臟也變的冷硬無比,可是……
那些小東西都很安靜的躺在裏面,偶爾的動動手腳,發出微弱的聲音來。
如思彎着腰看着其中一個,忍不住都要哭了「老向,你快看啊,他怎麼會這么小?我都不敢抱他。」
如思的聲音都變的很細軟,向暖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也歪着腦袋,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也是有些潮濕。
這就是天使嗎?
可真可愛。
就像是一條羽毛輕飄飄的落到了心坎里。
向暖覺得心裏軟軟的,又有些發燙,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才能表現的平靜一些。
正好護士跟一對夫婦抱着一個小娃上來,如思一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後就忍不住想要湊上去,正巧那對夫妻也認出她,女孩子激動的卻不敢大叫,下意識的低聲問「你是如思嗎?」
如思正不知道怎麼開口抱人家的孩子,一聽那話趕緊點頭「噓,小聲點,別讓人家聽到,我可以抱抱你的寶寶嗎?」
作為粉絲,當然不會拒絕自己的偶像抱自己的孩子,趕緊的遞過去。
「老向,她好軟,好輕啊,老向!」
如思的眼淚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流了出來,看着懷裏那個小傢伙的眼神溫柔如水。
向暖便也在邊上看了看,抬手輕輕地碰了碰嬰兒的小嘴,因為那張嘴角已經流口水了。
「你抱一下,你抱一下嘛!真的,這種感覺你不抱一下是體會不到的,我的天,我恨不得立即就生一個出來。」
如思低聲說着,一方面怕嚇着寶寶,一方面又希望向暖能體會到她體會的。
「我,我還是……」
向暖有點尷尬,她沒那個膽量,也怕人家不同意,她長大後沒有抱過小孩子了。
「沒關係的,抱一下吧。」
那對夫妻覺得向暖有點冷漠,但是還是慫恿了她。
向暖還是有些緊張,但是如思將孩子往她懷裏送,她下意識的做了一個要抱孩子的姿勢,就那麼,到了她的懷裏。
向暖覺得自己的骨頭好像都碎掉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是那麼柔軟的眼神看着懷裏的小東西「她好小!」
「她會長大的。」
新媽媽溫柔的提示。
向暖不自覺的就唇角上揚起來,是的,她總會長大的。
新生命在懷裏的這一刻,像是新的希望誕生。
也是這一刻,向暖好像明白了大家為什麼會喜歡小寶寶,這樣的小天使,誰會不喜歡呢?
向暖跟如思離開醫院後想了想,買了份小禮物送給了那位她們抱過的小寶寶,簡簡單單的長命鎖。
喜歡小天使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向暖開着車,如思坐在副駕駛上,還滿眼都是那個小天使的模樣,她雖然是早產兒,看上去瘦瘦的,還像是有點營養不良,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入了她的心。
向暖面上倒是已經很平靜了,儘管那個小天使,像是一粒希望的種子埋在了她的心底。
再回到小區後如思睡着了,向暖的手機響起來,立即從包里翻找出手機接通,那頭是個熟悉的聲音。
「你能來家裏一趟?」
是霍賓白。
「你阿姨在外面暈倒了。」
霍賓白的聲音很低沉,像是有些叫做悲痛的東西在言語間。
「如果您說的是霍太太暈倒了,我覺得您應該打電話給醫生,而不是找我。」
向暖低聲說着,便輕輕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如思其實已經醒來,聽着向暖出去,便悄悄地開了一道窗縫。
「你還是來一趟吧,我希望跟你談談。」
霍賓白電話里這樣講。
「抱歉,我做不到。」
向暖想了想,還是拒絕。
掛了電話後她靠在車外不自覺的看着某處思考,不去才是正確的決定吧!
等她聽到車門響,一回頭就看到了如思。
如思走到她身邊「走了,回家!」
「是霍澈的父親?」
電梯裏如思還是沒忍住好奇。
「嗯!」
向暖答應着,只是這次如思沒有追問,倒是她,看着如思那雙想八卦的大眼睛,告訴她「他希望我去一趟霍家。」
如思抬眼看她,詫異的眨了眨眼。
「第一次是不知情,尚且可以原諒自己,第二次明知故犯,我是什麼?」
向暖笑着跟她解釋。
「你變聰明了呢,你當然不能去,至少不能自己去。」
可是她們不知道,當天晚上,霍星便回了城。
霍澈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向暖放着電影,卻在沙發里抹指甲油。
「霍太太還好?」
向暖感覺着他靠近,便輕輕問了聲。
「嗯!」
霍澈淡淡的說了一句,在她身下坐好後看着她塗得顏色,黑乎乎的,不過倒是顯得她的大腳丫更精緻了些。
她的腳是很薄很細膩的那種,但是就是有點長。
向暖知道他再看,便把指甲油的蓋子擰上,抬了抬腳「好看嗎?」
「還行!霍星回來了!」
他淡淡的一聲,將她的頭髮龍到一旁,然後壓着她的肩膀上抱着她。
向暖稍微側了下身「霍太太傷得很重?」
「暈倒的時候摔了腰,大概要躺一陣子了。」
霍澈解釋。
向暖點了下頭,想了想又多問他一句「我們這算不算是不孝?」
「她又不是我親生母親,有什麼孝不孝的?何況就算是有人不孝,那個人也是我,與你無關。」
他抱着她,聞着她身上他已經很熟悉的味道,心裏漸漸地才舒緩了一些,今晚在老宅被七大姑八大姨的,還有他父親的兄弟們給狠狠地數落了一頓,甚至……
霍賓白隨手抄起一個煙灰缸來便撇到他肩膀上去了,現在還有些疼,不過這些他並不打算讓向暖知道,只是想,能跟她這麼平靜的在一塊已經是很好了。
「唉!以後你還是不要為我跟她翻臉了,反正我看現在的網友對一件事情也就三天熱度,最多一個禮拜。」
「如果真是那樣你也就不會被他們打。」
霍澈說着又看了下她的脖子上,還好消腫了,這幾天他連親她都得注意着點,小心碰了她的傷。
向暖將腳指甲晾乾,然後仰頭看着他「今天我跟如思去婦幼了!」
「嗯?」
霍澈看她那麼激動,忍不住疑惑了下。
「陪她去做產檢,檢查結束後我們一起去了新生兒監護室看小天使們。」
「小天使們?」
霍澈眯着眼笑起來。
「真的是天使,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天使,真的!」
向暖索性翻過身,很認真的盯着他對他說。
霍澈突然就又嚴肅了幾分,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只是比剛才要溫柔的多「嗯!所以小天使們讓你迫不及待的想當媽媽了嗎?」
「是的!」
向暖說着便把他推倒了,人壓在他眼前「不過我們的小天使,一定不會是早產兒,也不會生出來就有什麼病,她一定會白白胖胖的,很健康的。」
霍澈躺在沙發里,一隻手往腦後放去,眯着眼望着自己面前的女人,這女人現在跟他說這些?通常推倒後的下一步動作應該不是這個吧?
「我們七月份就要吧?」
向暖跟他打着商量,剛剛摸過腳的手又去摸他的嘴角,霍澈又眯起眼來「霍太太,雖然我不嫌髒,但是你真的不去洗洗手再來嗎?待會兒它是要親你的。」
向暖一聽,頓時想起什麼,羞的立即將手拿開,只是人要爬起來的時候卻被他一隻手就給摁住了。
「去哪兒?」
「洗手啊!去床上等我!」
向暖臨走前又摸了把他的臉,在他額頭上用力親了一下,這才又跑掉了,還沒穿鞋。
霍澈就躺在沙發里,並不着急上樓,因為只是看着她那輕柔地身材,已經夠他歇一會兒。
後來霍總發覺小霍太很會在床上及時行樂了,只是……
這女人,好像隨時準備……
結束後她便翻身去睡覺了,背對着他。
霍澈自己躺在一旁,本來打算去洗個澡的,但是突然就又側了身到她身後,輕輕地擁着她「小霍太,自己睡不會良心不安嗎?」
向暖笑了笑,沒睜眼,也沒說話了。
霍澈嘆了聲「跟我一起睡不好嗎?」
「你不是還要去沖澡嘛!」
向暖便含糊的聲音反提了一句。
霍澈無可奈何的離開,他的確有這樣的習慣。
不過想想她背對着他,霍澈還是開心不起來,這女人,就得往狠里做,可能才會乖巧一些。
——
隔天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向暖便早早的就爬了起來,突然來了鍛煉的興致,便開車到海邊去,在海岸邊上跑步,來回的,不斷的,直到衣服都被汗給濕透了,直到再也跑不動了,她才慢慢的扶着旁邊的保護欄停了下來,努力調整着呼吸,吹着海風。
看腕錶的時候發覺已經八點多,但是路上還沒什麼人,而她的手機放在了車子裏沒帶出來,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打電話給自己。
想着霍澈應該打過電話,她起的時候霍澈還在睡,所以她便悄悄地出的門,所以休息了會兒便扶着腰往停車場那邊走去。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到手機上閃着光,拿起來看了眼,果然是霍總的電話,三個,還有些累,便喘着氣靠着車門把電話回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
「海邊!」
向暖回了聲。
霍澈攥着手機在家門口,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再不回電話我準備報警的。」
向暖聽着他的口氣有些嚴肅,不自覺的就低了低頭,不過很快就又望着那海天一色的地方,陽光洋洋灑灑的在海面上,有些耀眼,她低聲說「就是跑跑步,手機放車裏了。」
「馬上回來吧!」
霍澈又回了她一句,雖然生氣也不能怎麼她。
「嗯!讓金姐給我留早飯,我餓壞了!」
她說完掛了電話,喘了口氣便又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低着頭拖着疲憊的身子關了車門繞過去駕駛座那邊,上車,回家。
霍澈要開會,所以打完電話知道她的去向便走了,但是她這一天,好像不那麼鬱悶了。
第二天依舊,太陽出來之前她便跑出去了,霍澈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空了,不自覺的就皺起眉,這女人,又去跑步?
第三天還是那樣,她穿着灰色的運動服跑在那條道上,偶爾的跟陌生人擦肩而過。
早上海邊總是沒什麼人的,這時候跑步其實是很好的選擇,連續跑了一個星期後,向暖覺得身體裏有些黑暗的東西好像都已經被驅趕了出來,順着她流過的汗水。
每天她早起後霍總便也醒來,只是他卻沒去追,因為他心裏也想知道,她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
那天她走後他把枕頭放高,靠着床頭上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這陣子的壓力大概有些大吧,不然按照以前晚上做那麼久,她白天根本不可能有力氣再去跑步。
到了第八天,外面霧蒙蒙的陰着天,向暖依舊跑在那條熟悉的海岸線上,只是還沒跑到頭,便感覺到背後有人跟着自己,等她想要轉身去一探究竟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跟上來,向暖吃驚的差點停下,卻聽到他說「繼續!」
向暖看着他跑遠,便又繼續跑了。
一般她自己跑的話,速度都控制的適合自己的那種,忽快忽慢的,而霍總……
嗯!人長得那麼高,腿那麼長,又跑的比別人快。
向暖心裏突然有個疑惑,霍總怎麼沒去當運動員呢?
以他那條大長腿的速度,輕輕鬆鬆的就能拿塊獎牌。
倆人跑了一個小時,在車旁停下來,霍澈從車裏取出一個保溫杯,倒了熱水出來「喝一點。」
向暖站在旁邊吃驚的看着他,自己跑了這麼久最多也就帶瓶礦泉水,他竟然還帶了熱水。
「謝謝!」
但是還是接了過去,輕輕地吹了吹便一點點的抿着喝了點,之後才想起來「你喝嗎?」
霍澈沒說話,只是鳳眸半眯着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向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緊「霍總?」
或什麼總?
霍澈只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失憶了,然後握着她肩膀就把她壓倒了車身,瞬間,向暖的眼前就什麼都看不清,只清晰的感受到他冷冽的氣息,以及熱烈的給予。
這大早上的,她身上都是汗,臉也沒洗。
她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多少有點潔癖的,很愛乾淨,這一身汗他應該是萬分嫌棄才是,可是現在……
她大概是眼花了,竟然看到有人走過的時候拍了照。
向暖想要推他,卻只能一隻手捏着他的肩膀,因為她另一隻手裏還捏着杯蓋,那裏的熱水溫度應該在五十以上的。
所以她真怕濺出來燙着手,而且,如果不順着他,好像更難看。
曾經她跟如思在海邊散步有親眼目睹別的情侶當眾接吻,當時她就很不齒這種行為的人,如思就說她以後或許也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別急着瞧不起人家,她當時還以為決不會的,因為當時她已經跟溫之河在戀愛,他們倆也不是沒有接過吻,但是在外面,基本都是那樣輕輕一碰就結束。
而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把外人當人了!
回到家後一起洗澡,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候才一身清爽的又下樓去吃早飯,向暖咬了口餅子,忍不住看着旁邊坐着的男人「你為什麼不坐到對面去?」
「坐在這兒你都看不到我,坐在對面你看得見?」
霍總真是不想吐槽,但是這女人能不能多看他幾眼?
但是向暖覺得,她明明一直都有在看,是他自己沒注意到吧?
「坐在對面當然看的更清楚啊,我抬眼就是你!」
向暖說道。
她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在以後派上用場,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霍總竟然就喜歡上坐在她對面了。
——
霍澈去上班,向暖也準備去跟客戶見面,誰知道才要出門,一開門,竟然就有人來找。
「你要出去?」
霍賓白問她。
向暖沒立即回答,過了會兒才說「是!」
「我簡單說幾句,向暖,離開霍澈吧!如果你真的愛他。」
霍賓白說道。
向暖又沉默了,只要是霍家來的人,全都讓她離開霍澈。
「自從你們倆結婚,他跟家裏的關係越來越不好,現在你阿姨更是提出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都可以干,唯獨不會離婚了,何況是因為兒子惹她生氣。」
霍賓白進去後也沒坐下,站在沙發後面想了會兒便跟向暖說了這句話。
向暖相信這話他應該是已經想了好幾遍,只是不太好開口吧?
「因為你們,我就得跟他離婚?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久一些!再久一些!
「你們倆不會有結果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賓白煩的搖了搖頭,那雙經歷過多的眼眸又直直的望着她「你不是一個以感情為重的女孩子,而霍澈是,再就是,你大概不知道,最近因為他跟你阿姨鬧僵的關係,公司里他也有很大的壓力,即便我現在不在公司了,但是你知道霍家還有其他人在公司里佔着重要的地位,現在他除非跟你離婚,否則他就會一直被那些人找麻煩,你這麼聰明肯定明白,重壓之下的感情,不會長久。」
向暖看着霍賓白的神情,也聽着他的聲音,心跳的一陣陣的用力,她一點都不知道霍澈公司的事情,樓上住着這麼多人差不多都知道他的事情,但是他們常常在一起玩,卻沒人提過一個字,她便也只以為,霍澈的壓力,只來自於霍賓白跟吳秋曼,而吳秋曼霍澈是不放在眼裏的,便只有霍賓白。
「我跟他阿姨之所以希望他娶像是霍星那種女孩子,其實就是希望他有個知冷知熱的妻子,能在他累的時候照顧他,為他操持家裏的一切事物,讓他專心的工作,你知道我們霍家的產業遍佈全球,各種行業都有涉獵,他忙起來,是需要一個賢內助的。」
霍賓白又跟向暖講着,他心裏還是希望向暖能聰明些的,畢竟她就是個聰明的女孩。
向暖卻沒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抱歉,我做不到!」
她是冷酷的,是無情的,她對霍家可以沒有任何負擔,至於霍澈的負擔,她想,霍澈自己能擺平,不管再大的。
「你非要逼的我去跟你一個小輩翻臉嗎?向暖,我從來不願意這樣,你們可以好聚好散,我相信你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不需要靠霍澈,即便你需要幫助,只要你們離婚,你一句話,我什麼都可以幫你。」
霍賓白有些生氣了,他真的不喜歡向暖這麼倔強的性格,她應該是很圓潤的人,不然她的工作是做不好的。
「可是除了霍澈,我誰都不要。」
向暖想,不管她跟霍澈最後怎樣,但是她現在就想跟他在一起啊,她沒想現在跟他分開,她只想一切順其自然,而不是像是現在,被長輩們逼着,他們有選擇什麼時候分手的權利。
「好!既然你這麼固執,那麼就別怪我這個當長輩的無情了!」
霍賓白說完就走了。
向暖還站在一旁,許久都低着頭沒再有動作,她的心突然一沉再沉的,像是沒入了塵埃里。
為什麼她會突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來。
向勵說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走了,她突然想,霍賓白的意思,是要傷害向勵嗎?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不自覺的就開始找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跟電話里的人說「霍家的人可能會對付你,你最近小心點。」
「大不了把公司關門,反正我在哪兒干不是干?」
向勵這麼說。
「向勵,要是因為我而讓你幾年的心血全部白費,我會愧疚。」
向暖站在電梯裏的時候,眼眶有些發乾。
「愧疚什麼?就當是報恩了,當年你不是為我被車差點撞死嗎?」
向勵的車子剛剛開到公司,聽着向暖說愧疚,他覺得好笑,他們姐弟倆到底誰欠誰比較多?
其實一家人之間很多賬都是算不清的,也說不準誰欠誰比較多,但是那年那件事他是一直都記憶猶新的。
向暖突然沉默了些,電梯在下一層停下,徐毅成從外面進來,向暖關了電話放起來手機,徐毅成問她「怎麼臉色這麼差?」
「不太舒服。」
向暖應付着。
徐毅成卻說「剛剛在窗口看到一輛車,好像是霍家的?」
向暖……
不過他要是不提,向暖還差點忘了找他算賬,既然他提起來,向暖轉頭看着他「其實你也知道霍澈在公司被長輩為難吧?」
徐毅成默了默,隨後才說「霍氏雖然是家族企業,但是現在裏面唯一能做主的是你老公,其餘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他在公司被為難我也不用在乎了?」
向暖不高興的追問他。
「如果你真在乎,霍澈大概只會高興。」
徐毅成便回了句,向暖跟霍澈的感情,誰付出的多,在他來說,一眼就能看清楚。
向暖突然貼着梯壁站着不吭聲,徐毅成的黑眸望着對面,只淡淡的說了句「他要是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就不可能接管霍氏,他要是真受不了,自然就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了,現在什麼都不跟你講,就是自己都能對付。」
他是能對付,但是那些壓力都是因為她才帶給他的。
向暖只要一想到這裏,就會很難受。
她這輩子都不想給什麼人添什麼麻煩。
但是卻在這段時間不斷的給霍澈添麻煩。
他們是在一起了,可是她不願意成為他的負擔啊。
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們是夫妻,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無聊的時候聊聊天,生病的時候互相照顧,他們甚至可以有個很健康的寶寶,除了讓彼此覺得疲累。
她一直覺得一段感情,一旦累了,就該分開了。
可是他們累了嗎?
好像他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這段感情多久,就到了這種境地。
後來她開車去公司,路上接到向勵的電話「我公司被砸了,難道霍家這麼快動手?」
向暖的車停在了路邊,開不動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先報警,即便到最後沒結果,但是我也沒什麼損失,你知道這件事就行了,不用跟你老公生氣,他站在你那邊就算個男人。」
向勵說完後掛了電話,然後看着自己被砸的公司,還有兩個朋友只穿着短褲從裏面跑了出來,跟他一同看着那塊破了的招牌。
倆人還在睡呢,以為做夢呢,乒乒乓乓了一陣,等他們倆回過神來,公司里早沒有那群來砸店的人,但是他們的公司里,之前的東西全被砸了,窗戶也破了,倆人看着門裏,不由自主的感嘆「特麼,真幸運!」
幸運的是現在是夏天,要冬天,還不得凍死?
向勵看了看自己的兩個朋友,無奈的嘆了聲,抬手勾着他們的肩膀「此處不容爺,自有容爺處,哥們帶你們換個地方繼續睡?」
倆人一聽,也不廢話,趕緊去套上外套,然後拿了重要的東西便跟他上車離開。
他們這個年紀,經歷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是經驗,他們是不怕事的,來了事,就硬着頭皮上就是了。
也或者正是因為三個人都有這樣的精神,所以才能一塊幹下去。
向勵的公司就那麼沒了,不過沒了就沒了,只是周諾知道後氣的血壓升高,要知道,她還背着向平淵偷偷給向勵使了錢,之前向暖也投了兩千萬,這公司說沒就沒了?
向平淵知道公司沒了之後倒是沒說別的,反倒是有點開心,對周諾說「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
周諾不解的看着他「你想幹嘛?你可別再跟兒子動手了,再說你現在真以為你還打的動他?」
「我打他怎麼了?我當爸的打他兩下,他還得還回來?再說了我這次不是要打他,你打電話就是了。」
向平淵又催促。
只是這晚,不只是向勵,周諾也是驚的厲害。
「怎麼樣?回來幫我重整江山。」
向平淵很胸有成竹的問向勵。
向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又把向暖賣了是不是?你有賣女兒的癮是不是?」
「我現在哪有資格賣她?她已經向媒體宣城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你也不是不知道,這筆錢雖然是因她而來,但是終究也是我自己種的因。」
當年要不是他非逼着向暖嫁給霍澈,也沒後來這筆財富了。
「你簡直瘋了,我就算餓死都不會回來的。」
向勵說完就離開了飯桌。
「你給我站住!」
向平淵見向勵要走,突然喝住他。
「單小姐來了!」
「嗯!」
門口突然傳進來陌生的聲音,向平淵提醒周諾「你去迎一迎。」
周諾聽聲音熟悉,便轉眼看了眼,然後放下筷子去找人。
「呀!這不是單小姐嘛!」
周諾吃一驚,這個女孩子跟她兒子差不多年紀,家世是相當好的。
「伯母您好,叫我小蓓就好。」
「哎呀!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快進來,向勵剛好在家呢。」
周諾立即開心壞了,覺得今晚都是好事,趕緊的拉着她的手往餐廳走。
向勵扭頭看了眼,然後不自覺的皺眉「單曉蓓?」
單曉蓓沖他眨眨眼,然後在長輩面前卻又十分乖巧「向伯父您好。」
「嗯!小蓓還沒吃飯吧,不嫌棄的話坐下一塊吃點?」
向平淵點點頭,也是和和氣氣的。
向勵這才又坐了回去,倆人正好做旁邊,向勵忍不住斜了斜身子問她「你怎麼來了?」
向平淵跟周諾看兩人那麼親近就知道他們倆關係應該不錯,心裏更高興了,只是沒過一個小時,向勵就跑了。
向暖跟霍澈正要去徐毅成那裏鬥地主,結果向勵突然跑來,一屁股坐在沙發里「向平淵那個老東西不但賣閨女,現在連兒子也要賣了。」
向暖跟霍澈互相對視一眼,霍澈低聲問她「要不要管他?」
向暖往裏看了眼「要不先去打牌?」
「可以!」
霍澈點頭,手輕輕地搭在向暖的背後,跟她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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