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抬起頭,看着葉清真誠而英俊的臉龐,情不自禁地點頭,「我願意嘗試,葉清!」
於是,一星期後的婚禮前夜,賓客已經齊齊來到鎖城,誰知道新娘和新郎還是沒有回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白夜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和渠道,都無法找到女兒和未來女婿,只好作罷,臉色全程黑得猶如鍋底。
林媚兒也生氣得不行,更多的是擔心白白又去闖禍了。
直到東方霆那邊傳來消息,說白白和葉清在一起,牽着手上了直升機,林媚兒才稍稍心安。
於是,在林心的建議下,翌日婚禮的新娘就變成了林媚兒和白夜,四位依然風華正茂的側夫成了伴郎,也成了後來的一段美談,是鎖城徹底結束女殿時代,從罪惡之都迴轉成光明之城的重要轉折點。
就這樣,白白和葉清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而在白夜和林媚兒幾十年後補辦婚禮的這一天,還發生了一件別人不知道的事。
慕容辰去了一個地方。
他接受了福音。
在一個充滿了普通人的院子裏,排隊走下池子,踩着水裏的台階,一直往下走,直到水沒過頭頂,他繼續往前走,走出池子,全身濕透。
從池子裏出來,他沒有隨同其他接受水洗的人,去另一個房間,換上乾的衣服,而是直接悄悄地離開了。
就這樣,在歐豪國際被一把火燒成廢墟,在新婚妻子離奇失蹤後,心島的未來主人,帝都家的長子,低調地成為了一個有信仰的人。
慕容辰無視世人的眼光,也不管頭髮滴下來的水珠,老是砸中他的眼睛。
他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一直走到附近的地面停車場。
掏出車鑰匙,開了車後,便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換上乾的衣服。
然後,慕容辰換到前面駕駛座,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慕容辰這次沒有搭乘直升機,他自己開車,也就是自駕,踏上了回帝都的旅程。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俞暖暖,現在好了,如果你活着,以你的個性,你一定會接受信仰,那麼,此生無會,我還可天上見。如果你來不及受洗,也沒關係,我將天堂的福分讓給你。所以,俞暖暖,從今天起,我開始做一個好人,哪怕為此舍掉我這條命,我慕容辰也無所謂!」
慕容辰眼眶通紅地看着前方。
他自虐似的一遍遍地重複這段心路歷程,仿佛害怕忘記了似的。
以至於到最後,慕容辰將車停到路旁,趴在方向盤,肩膀劇烈地抖動。
是的,這個向來剛強,能力卓絕的男人哭了。
無聲無息地哭得撕心裂肺。
無聲無息地哭得傷心欲絕。
因為他真的用盡了一切的辦法,都找不到自己深愛的女孩。
在痛苦的深淵裏,若不是向信仰發出呼求,他甚至可能會向那些懦弱的人一樣選擇自殺。
當然,那些人選擇自殺是因為懦弱。
他的自殺是參透了人生的殘酷,每個人都終有一死,生前所有榮華,都終將如煙雲消散,名人的功勳偉績,也不過是在提到他們的貢獻時,他們才會被想起,過後,便也被忘記。
生途狼狽。
唯一使生途有意義的便是心裏的愛。
所以,才有那麼多的作家,在失去了愛,失去了生命的支點後,以各種方式選擇了自殺。
慕容辰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很久很久。
哭完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心變得非常安靜,這是一種他作為人所無法理解的安靜。
當他抬起頭,他看到車前方的天空,像白霜的顏色,美得很清麗,雲間顯出俞暖暖曾畫過的繽紛彩虹。
慕容辰的心裏一動,他拿起手機,拍下了彩虹。
不管如何,在他心裏還確定俞暖暖活在這個世界某個角落的時候,他就也要好好地活着,並且,他要從今天起,記錄生活中的點滴美好,將來好和她分享,告訴這丫頭,「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很乖,我有好好地照顧自己。」
慕容辰自己開車回到帝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辰少。」
李管家上前迎接。
慕容辰按按眉心,淡道,「李叔,麻煩讓廚房給我做點吃的。」他是人,已經兩天沒進食,開車的時候,已經餓得身體疲乏,全靠意志力強撐着。
李管家愣了下,連忙說,「我讓廚房馬上準備。」
慕容辰點了下頭。
於是,這一天,慕容辰吃過午飯,回到房間,撲到床上,倒頭即睡。
他睡得昏天暗地。
他睡得渾然忘我。
就像他去江都接受信仰前,忘記了本來是要在那天去鎖城,給白白一點顏色瞧瞧的,此刻他也忘記了心中的傷痛,臉貼着床,英俊的睡容,顯出孩童般的安靜,就像一隻鷹返老還童,忘記了一切。
慕容辰一直睡到自然醒,感覺全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了,重新獲取了力量。
然後,他起床,洗了澡,將頭髮吹乾,不急不躁地修飾自己鬍子拉碴的容貌。
打開衣櫃,觸目全是玄色,也就是帝王色的西裝,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毛。
沉默了一會兒,慕容辰沒穿西裝外套,只穿了白襯衫和黑色西褲。
「辰少,早上好。」
「早上好,李叔。」
慕容辰邊整理衣袖和袖扣,邊對李管家說,「將我所有的衣服都……捐了吧。」
李管家眨了下眼睛,「啊?」
「將家裏所有的衣服,都捐給慈善機構,另外!」慕容辰環視一圈,「將家裏的動物擺件,車裏的鹿,都給扔了。還有那些上面有龍、蛇、之類動物圖案和字樣的物品,都讓傭人清理乾淨,這些東西,打碎的打碎,燒毀的燒毀,不要留。其他的東西,能捐的,就都捐了。稍後,我會給你清單,添置新的。」
李管家一頭霧水地看着慕容辰,茫然地應下。
辰少這是怎麼了?
慕容辰走進飯廳,吃過早餐,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在家裏跟進歐豪國際火災之後的後續事宜。
工作告一段落,他端着水杯,起身,去了書房的陽台上,臉色平靜地看着家裏的傭人進進出出,將心苑裡的物品往外搬,忙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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