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看看臉色難看的小孫子,又看看已經擦出火花的花菲和林媚兒,笑了一聲,「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震南天怔怔地凝望林文。
林文沒有再說什麼,桌子下的大掌,輕而堅定都握住震南天的小手。
震南天微微張着嘴,眼裏浮現一層水光。
林媚兒心裏鬆了口氣。
只要爺爺不插手這件事,事情會簡單很多。
林媚兒抱胸而立,目光灼灼地與花菲對視,自信凜然地開口,「花菲姐,今天當着神父的面,請你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你愛的人到底是我哥,還是他!」
「若是你愛他,我二話不說,帶着我的人離開,若你只是報恩,你跟我走,其他的一切,我來解決!」林媚兒指着岑芮,聲音冷沉,氣場全開。
岑芮緊緊地咬着唇,握住花菲的手,緊了又緊,交纏的手指和掌心,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黏糊糊的感覺,讓花菲很不舒服。
花菲看看岑芮,又看看林媚兒,痛苦無比。
她該怎麼辦?
她是愛林逸的!
從未改變!
可,雖然,她的命,子唯的命,都是岑芮給的!
她和岑芮之間也不僅僅是報恩啊!
岑芮啊,從未得到過什麼的男人,一直被告誡不准爭奪林家東西的男人,用玩世不恭花心濫情,掩飾內心孤獨脆弱的男人,他將自己所有的真心都捧到了她的面前!
岑芮對她動了心啊!
她被林逸傷得那麼深,現在要讓岑芮承受她當年的痛苦嗎?
怎麼辦?
老天為什麼讓她做這樣的選擇題!
花菲滿臉淚痕地四下張望,像個無助的孩子,渴望有個人能過去牽住她的手,她是那麼茫然,那麼脆弱。
可是,他們都沒有資格上前,牽起小菲的手。
花是不忍心地別開臉。
林媚兒哼笑一聲,看透一切的明艷雙眸直視岑芮,「你是個聰明人,花菲姐的猶豫,已經是答案了。她的猶豫是因為對我哥的愛,也是因為對你的心疼。」
林媚兒嘆息一聲,同情地看着花菲,話是對岑芮說的,「你要是真的愛上了花菲姐,就放手吧!將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你們彼此都不會快樂的。人生不過幾十年,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岑芮,你也對自己好點吧!」
岑芮眯起眼睛,不屑地譏誚,「還真是目中無人呢!我和花菲之間的事,還不需要你這種三心二意的女人來傳授人生經驗!」
「喂,你說誰三心二意!」林媚兒噌地火大。
「這幾個側夫留在你的身邊,或許可以用鎖城暗殿的祖制秘密來掩飾,那麼,花贏呢?你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並不是因為他不得不受你的控制吧!」
花贏黑了臉,「放你的屁!是我賴着媚兒!」
這個挑撥離間的惡男,當初,他就不應該和林逸商量,應該直接讓他死在手術台上!
「岑芮,媚兒將他們幾人留在身邊,的確是因為對他們有情。這樣的情分,和你同花菲子唯相依為命這五年所積澱的情意是一樣的。」
白夜擁住林媚兒,溫柔地親了下她的鬢角,眼神犀利地看着岑芮,「我愛得起,自然也輸得起。他們也是這樣的人。那麼,你呢?」
岑芮的臉色倏變,心裏難得地慌亂。
他,竟然被當年的帝都白爺,給看透了。
呵,是啊,他愛得起,卻輸不起!
因為除了花菲,他還有什麼呢?
不,他只有菲兒!
他輸不起,就只能讓自己贏!
「菲兒,記得念之用槍指着我那天,我們在樹林裏的對話嗎?」岑芮轉過花菲的身體,雙手捧着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花菲望見充滿痛苦和哀求的雙眸。
岑芮,此刻,只怕在這裏,沒有人是支持他的。
就像過去的那麼多年一樣,他是孤立無援的。
若是,連她也說出,「不願意」這三個字,那麼,就是親手將好不容易打開心扉的岑芮,再次推進暗無天光的小黑屋。
可是,她的心……無法讓自己的嘴說出,「願意」這兩個字。
「岑芮,我……」
「花菲,在座的各位,難道都不好奇,我哥為什麼沒有出現嗎?」
林媚兒打斷花菲,臉上的笑意和冷艷不再,露出沉痛的表情,一字一頓,「因為他來不了了。」
花菲瞪大眼睛,「什,什麼意思?」
她記得!
她記得自己清醒的那一天,林逸是坐在輪椅上,離開她的房間!
難道他受了很重的傷,一直沒有治好!
林媚兒直勾勾地看着慌忙的花菲,嗤了聲,「我哥為了救愛麗絲,就是那個非常權威的心理醫生,替她擋下了花閃手下的射擊,被子彈打中心臟!」
花菲的臉色頓時蒼白,喃喃地嘟囔,「不,不,不可能的!」
「花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我哥救回來。」林媚兒哼笑,目光灼熱地看着岑芮,「其實,我哥也算是還了欠你的!」
岑芮抿唇不語,冷冷地看着林媚兒。
林媚兒是鐵了心要攪黃他和花菲的婚禮。
不過,在他知道林媚兒握着什麼牌的情況下,林媚兒輸定了!
「林媚兒,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林逸為了還當年欠花菲的,逼着花閃的手下,對他也用了當年花菲承受的那些酷刑。」岑芮譏笑地勾了勾唇,「看來,你們兄妹倆沒啥默契呢!」
林媚兒眯起眼睛。
岑芮握緊花菲的手,「林逸離開林家雨林之前,他和我有個約定。只要我將花菲喚醒,他便退出。我帶着花菲和孩子離開這裏,而他坐穩林家家主的位置,護她們一世平安!呵,身為林家家主,除非他瘋了,才會讓花閃的手下挑斷自己的手筋腳筋!」
林媚兒本來捏了把冷汗,聽完岑芮疾言厲色的詰問,嘲弄地冷笑一聲,「夜看得很準,你的確輸不起。」
這時,會場裏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神父後方的大熒幕。
岑芮和花菲也倏然回頭。
裝修簡約的病房裏,一個穿着淺藍色病人服的男人躺在床上,花贏正在為他做鼻飼。
男人往昔的溫潤俊美的面龐,現在已經因為瘦到顴骨高聳,兩頰深陷,縱然五官依舊精緻,卻喪失了美感,臉色也蒼白得如同白紙,整個人完全喪失了活下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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